鄭家兄妹倆沒有懷疑,張杰的確消失了十年,十年來,安妮、凌月、南宮長風,找遍了世界每個地方,都沒有張杰的蹤影,卻在現在出現了。
張杰詢問南宮長風跟安妮的情況,鄭虎表示不知道,普通聯系方式都中斷了,不定期地用短波發射隔離區的消息,有人投奔來時說,在南方還有一個隔離區,有人說是一座城,外邊到處充滿了輻射與僵尸,沒有人敢去求證。
因為張杰的失蹤,考慮鄭家兄妹的安全,那個銅鏡被南宮寧收藏了,只有找到了南宮寧才能找到銅鏡。
隔離區比張杰想象的要大的多,足有一個小城市的規模,占地近50多平方公里,安置了十多萬人,分為農田區,化工區,軍區,生活區。
參觀過隔離區,看著生機勃勃的莊稼,張杰心里非常高興,幾個男孩,正在田間的麥場上放龍形風箏,嬉笑著,奔跑著,迎風將一條巨龍送上了天空。
張杰感覺,鄭虎看著蔥郁的麥田展現的微笑,非常勉強,眉宇隱藏著憂郁。
心里的想法,可瞞不住張杰。
張杰感應到了鄭虎正在擔憂,最近是枯水期,貯水湖里的水越來越少了,十多萬人沒有水喝怎么辦?莊稼沒有水怎么辦?到昨天,隔離區已打了二十多口井了,一點水都沒出,說這里有條地下水脈,上哪來去找,到底在哪里?
吃飯時候,鄭虎替張杰倒了杯啤酒,“其實論年紀,我們倆一樣大,我記得你好像比我大一個月,這是隔離區最后一瓶的啤酒了,干杯,兄弟。”
一聲兄弟,張杰心里熱乎乎的,好耳熟,一轉眼,物換星移,眼前的鄭虎化成了亞瑟,心底升起無盡的感慨,化做悲愴,差點落下淚來。
品嘗著啤酒,清涼到了心里,微笑地問:“怎么了?鄭上校,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幫助,盡管說。”
鄭虎略微猶豫,知道張杰非普通人,將心里話一吐為快。
軍隊一直在尋找水源,昨晚上本想到山區里打井,遭到了僵尸的圍攻,還好突擊小隊經過激烈的戰斗,安全的回來了,不過出去找水的計劃卻被擱置了。
傳說在群山中有條地下水脈,水量豐沛,足夠解決十多萬人目前飲水問題,莊稼灌溉了,但是沒人知道具體位置。
遠遠傳來,鄭蕾爽朗的笑聲, “張大哥,十年,你一點變化沒有啊,看起來比我還年輕,你的女友非要讓我來找你。”
張杰記得十年前鄭蕾模樣,那個時候就是個小美女,似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現在二十多歲,長得更成熟了,完全綻放了一般,身材窈窕,凹凸有致,胸脯高聳,笑得更加迷人。
張杰臉色微紅,解釋道:“哪里是我女朋友,只是我救了她,一個柔弱的少女,在遍布僵尸的城里,非常危險,我怎么袖手旁觀呢。”
“憐花惜玉還是見義勇為啊?”鄭蕾的笑容有如流光飛舞,令張杰心神蕩漾。
鄭虎替張杰解圍,軍部傳令有要事商議,跟著鄭蕾回軍部。
阿嬌穿著連衣裙,象一朵清晨中的鮮花,雙頰微紅,象是涂了腮紅,來到了張杰面前。
阿嬌讓張杰陪她去田野中散步,田園風光,在這個時代非常難得,嗅著泥土的清香算是種奢侈。
走在阡陌上,腳底的泥土堅硬,張杰看到了田地邊上澆灌渠里已經見底,露出部分龜紋般干裂的泥土。
阿嬌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我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常帶我到公園里玩,追逐花園里的蝴蝶,在草地上奔跑,那段時光真的很美。”
張杰被勾起了回憶,“我也是,我的家在農村,門口有一棵大梨樹,我幾乎天天都要爬到樹上,眺望老媽種地歸來的身影。”
阿嬌眼眶有點濕潤,“這一切都只能回憶里了,什么時候我們還能見花園和鮮花呢?”
張杰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沒有足夠的陽光,沒有水源,莊稼都停止了生長,茫然道:“也許有一天,一切都會回來的。”
“我的父母為了讓我逃走,擋在了僵尸面前,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那樣……”
阿嬌撲進了張杰懷里,放聲痛哭起來,父母遇害,被關在冷庫遭受無數次的**。
阿嬌一直堅忍痛苦,自己都沒想到了會那么堅強,心里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人可以忍受痛苦,但是痛苦積累到相當大的程度,就成了淚水。
阿嬌的淚水如泉涌,浸濕了張杰的衣服,張杰沒有推開阿嬌,也沒有出言安慰,而是抱著阿嬌顫抖的身體,默默地讓她依靠,盡情的哭泣。
極度悲傷的時候任何安慰的語言都蒼白無力,惟有淚水才能使人平靜。
哭了好長一段時間,阿嬌才停止哭泣,眼睛又經又腫,連日的驚嚇,折磨令她連哭的勇氣都沒有,到了隔離區,才悲從心來。
張杰送阿嬌回去休息,自己也感覺疲憊,幾天來一直沒睡好,重兵把守下的隔離區暫時是安全的,能夠安心的睡上一覺。
張杰剛想躺下,有人敲門,鄭虎一臉憤慨。
“怎么了?”張杰擔心地問。
“如果再找不到水源,隔離區要解散,那幫混蛋,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南方剛建了一座城市,水源充足,打算投靠他們,根本就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啊,張杰陷入了矛盾,隔離區要解散?隔離區已不僅僅是個躲避輻射、僵尸的安全場所,它是從危機中活下來的人的希望,如果隔離區解散,毀去的是整個人生存的信心。
“我幫你們找水源,告訴我你們想去哪里找,哪兒可能有?”
鄭虎一臉的感激與堅毅,“聽南宮長風說過你武藝高強,亂世中,需要像你這樣的英雄,你跟我來。”
張杰跟著鄭虎來到了軍部,一幢鐵皮房,亮著微弱的燈光。
能源緊缺也是隔離區問題之一,太陽能,風能,這些自然能源顯得非常重要。
在平流層,聚集著大量的輻射塵埃,使太陽變得微弱,光照可憐,平常依賴風力發電,只會在緊急的時候用柴油發電。
隔離區處于山口處,風力強勁,圍著隔離區豎著一圈大風車,提供電能。
軍部有人值守,見到鄭虎啪行了個漂亮的軍禮。
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軍部,里面有著很多軍事機密,鄭虎顧不了那么多,領著張杰來到沙盤前。
鄭虎向張杰詳細說明了尋找水源拯救隔離區的計劃。
沙盤上標明了隔離區的位置,隔離區幾十公里遠有座山脈,沒有名字,當地人稱為九嶺。
九嶺由九座山嶺組成,成蓮花狀,其上插著綠色的旗子,表示那里可能存在水源。
有高山的阻隔,山中水源應該沒有被輻射污染,打算從那兒安裝管道,把水引到了隔離區來。
本來昨晚派一個小分隊去勘察,卻遭到了僵尸的攻擊,任務取消。
打算再派一個小分隊乘直升機到山里勘察,如果真的能找到水源,將不惜一切代價修筑管道,就算挖幾十公里的地道,也要把水引過來。
張杰問,為什么不把隔離區移過去。
鄭虎看著窗外高聳的圍墻,“這里的防護設施、生活設施齊全,是用了幾年時間構建的,再建一個同等規模的銅墻鐵壁似的隔離區,很難。”
張杰告訴了鄭虎昨晚發生的一切,有人偽裝成僵尸,控制僵尸攻擊小分隊。
鄭虎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張杰說的,更不相信有人用心險惡。
現實是殘酷的,一切皆有可能。
鄭虎聽取了小隊有關昨晚的報告,說僵尸成群結隊涌向車隊,以為是巧合,進入了僵尸密集區,但是心里有種壓抑的感覺,總覺得漏掉了什么,經張杰這么一說,恍然大悟。
并非是小分隊闖入了僵尸密集區,而是僵尸被人領導,設好埋伏,專門圍攻小分隊。
鄭虎后心出了陣冷汗,不僅是有人偽裝成僵尸,以聲音控制僵尸,把僵尸當作武器,更可怕是隔離區內有奸細,對行動計劃了如指掌。
情勢緊迫,當晚,直升機就準備好,張杰將配合一個5人小組,去山里尋找水源。
停機坪燈火通明,直升機螺旋槳轉動,掀起的狂風令人站不穩,發動機轟隆隆作響,地勤兵將一些設備搬上了飛機,一隊裝備精良的6人小分隊列隊待發。
其中是鄭蕾,穿上軍裝顯得英姿颯爽,活力四射,沖著張杰敬個軍禮,這次行動由她負責。
小隊成員都是特戰隊精英,鄭蕾自從得到了銅鏡中奇異的能量后,勤練武藝,病毒爆發后,經歷過大大小小與僵尸戰役,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小隊里有名黑人,叫瓊,身強體壯,肌肉如粟,表情冷酷,看起來像一座小山般,力大無窮,曾經一拳打死頭牛,拎著支6管的加特林機槍,全身裝滿了子彈。
瓊是非洲人,人類面臨共同的威脅,已沒有國籍,人種上的隔閡了。
劉戰,平頭,瘦長臉,高個,顯得格外精神,陸戰隊員,槍法高強,背著槍套罩著的***,傳說他能不用瞄準鏡打死百米外的蒼蠅。
魏東華,小個,文靜,膚白,戴著眼睛,像個書生,電子兵,鼓鼓的背包里塞滿了電子設備,他負責小隊的通訊。
楚老五,中年人,黝黑的臉龐,大胡子,有點駝背,臉上的皺紋訴說著滄桑,土生土長的農民,在附近山里長大,對地形非常熟悉,背著小箱彈藥。
楚老五在家排行老五,一般人都稱他為楚老五,也是根據他的回憶,九嶺中有座九嶺泉,一年四季不干涸,每逢八月十五,還沽沽向外直冒水,據說通著天河。
根據專家分析,如果真有座那樣泉眼,最大的可能就是它連著地下水脈,根據月亮的潮汐變化,水流也在變化,有了八月十五冒水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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