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確定的事情是泰勒三人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而沙耶被發現的地方就是這個漆黑空間的入口,雖然不知道具體地點,但是肯定會有所發現。不過擺在眾人面前的可不是這些,而是氧氣罐的消耗問題。
“事不宜遲,出發吧。”
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在這里呆的越久,四人的處境就會更危險,泰勒下達指令,就向著發現沙耶的方向游去。
沒有助推器,沒有探照燈,沒有參照物,這里就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也只有黑暗,才能讓沙耶此行顯得彌足珍貴。他的出現可能對迷失在這個空間中的三人沒有什么直接的改變,但是,他的出現帶來的是希望。
在一個沒有光明,隨時隨地可能會被發現的空間中流浪幾個小時的人,內心會想到什么?
泰勒沒有告訴沙耶,也沒有告訴斯蒂文和華爾曼,這個空間并不是僅僅單純的只是黑暗,他們手上的通訊器時間變化是不一樣的。
沙耶的通訊器時間要比泰勒手上的通訊器快六個小時,泰勒心中孫猜測的問題就是這里的流速。不是水流,而是時間軸。
四人人沉默著來到了沙耶出現的地方,然后四散尋找可能存在的回去的路。與此同時,小指頭帶隊,已經來到了他們消失的地點。
如果把這個空間比做一個方盒子,那么沙耶他們就在方盒子里面,最靠近外側的內壁上,小指頭他們就在方盒子外面,最靠近內測的邊緣上。
所以真實情況就是,小指頭發現了他們,他們卻沒有發現小指頭。
這種情況很詭異,但是小指頭卻能夠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他身后的所有人,都看著這四個人,卻沒有動作,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們雖然跟隨著小指頭來到了這里,但是也能夠從地宮人員所知道的消息中推測出這個地方的詭異。就連聲納槍都探測不出來的地方,會發生什么?
人類最大的恐懼就是未知。
這種恐懼會支配人類的行動,做出不應該出現的應對。
所以,為了應對這種恐懼,小指頭身后的所有人都保持著冷靜,可能是真的冷靜,也可能是強裝的,但是,他們的決定其實無足輕重,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站在最前面的少年的決定。
他被人稱為小指頭。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過去,所有人所知道的,包括地宮所知道的有關于小指頭的事情,其實都是他自己說的,真假未辨。
這是一個世界上最神秘的人。
他擁有什么,沒有人知道,就連這一次跟隨他的人都不知道互相的存在。
現在這樣一個神秘的人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直面一個神秘的空間,這樣的故事就連吟游詩人都編不出來啊。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小指頭的決定,但是十分鐘之后,小指頭卻告訴他們:“你們可以撤退了,這一次的事情是我過激了,麻煩大家來這一行,是我太沖動了,事后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算什么?千里迢迢的為了你一句話進入地下,然后又是一句話就這樣什么也不做的離開?有的人心中很是不服,但是多數人還是沉默的離開了,剩下的幾人沒有辦法,只好跟隨著大部隊。但是他們心中的那些小算盤,卻沒有讓小指頭皺一下眉頭。對于他來說,只要最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那么這些人在這一次行動中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早點走,晚點走都沒有意義。
都只是一些螻蟻,弱者,垃圾而已。
不管他們在外面的世界中,身份如何,在這里,沒有用。
他倒是很看好沙耶,為了幾個被冠以同伴的家伙就敢沖進這里,很有意思。
如果還有人就在原地,就能夠看見小指頭接下來的動作是如何的簡單——他靠近了尋找中的四人,然后一個又一個的拖了出來,就像是那個空間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一樣。
而在空間內部四人的眼中就能夠知道這種簡單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尋找中的泰勒駭然發現,斯蒂文不見了,他睜大眼睛,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征兆,甚至在斯蒂文消失的時候,什么征兆也沒有,他的眼睛在四處巡視的時候,同樣驚駭的華爾曼也消失了。
泰勒甚至能夠看見他消失時候驚恐的眼神。
絕望。
直到他感受到自己脖頸上突然出現的大力,身體瞬間反抗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世界為之一變,即使這樣,小指頭還放在他脖頸上面的右臂還是被他手中刀劃傷了。
“是你?”
小指頭暫時不想和他說話,再次走向空間中,如法炮制將沙耶拖了出來。
失聯四人組,終于重獲自由。
泰勒當然看見了小指頭簡單到直接的行動,被震驚的無法組織出語言。
“這世界,有太多不解,不是嗎?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不過我相信你們并不想在這里在多拖時間了。還有很多人在地表等待著你們?!毙≈割^展顏一笑,然后聯系了前進營地的大頭。
“人已經救出來了,準備好,我們即刻回去。”
沙耶看著熟悉的小指頭,腦子里一片混亂,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也有太多顧慮,一時間只好跟著隊長他們向前進營地前進。
“這是一次冒險的探索,也是改變人生軌跡的一次經歷?!笔潞笕A爾曼如是說道。
十個小時之后,泰勒,斯蒂文,華爾曼,沙耶和小指頭回到前進營地,十三個小時之后,他們回到了地表基地,所有人對沙耶都隱瞞了小指頭到達時的陣容,也刻意的保持了對小指頭的敬意,只是小指頭注定觀察不到,在眾人都在迎接自己的隊員歸來的時候,小指頭沒有履行自己的解釋,找了一個機會開著越野車離開了。
那些坐他車來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方式離開,至于他自己?
聽著越野車中頂級音響的聲效,伴隨著轟鳴聲音,風騷的在人們眼中遠去了。
就像他說的,這世界有太多不解。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