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寒睜開眼,一名三十六七歲的中年男子站在椅上。椅子的旁邊,蹲著幾名瑟瑟發抖的少女,不遠的石柱上還綁著十幾名男子。幾箱黃金被放置在山洞的角落之中。
中年男子一臉的兇相:臉上一道三四寸長的刀疤,黑褐色的眼睛深凸,身材高大而健壯,足足有二米多高。
徐雲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那名中年男子一把抓起,男子手掌奇大,而且十分有力氣,雙手拽得徐雲寒肩膀疼痛無比。
“你們爲什麼會到這兒來的?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你俞勝本俞大爺的地盤嗎?”中年男子厲聲問道。
俞勝本?這個名字,似乎以前和凌風隆閒聊之時聽到他提起過。
(以下爲徐雲寒的回憶…)
“鏘”的一聲,徐雲寒手中的劍被凌風隆挑飛,掉落在甲板上。
李渡鳴坐在船頭,看著徐雲寒,笑道:“我說,雲寒,你小子怎麼那麼不精進的啊。都輸了24次了,你都還不能在從中吸取一點教訓?”
徐雲寒也是無奈地點頭,苦笑道:“看來是我的學習能力太差啊?!?
凌風隆搭著徐雲寒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慢慢來,這劍術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的。”突然又說道:“不過,我發現你的反應能力不錯,而且你的拳腳功夫遠比你的劍術好很多?!?
徐雲寒笑道:“這個,我小時候經常和別人打架,久而久之就學會了一些打架的功夫?!?
凌風隆、李渡鳴等人聽言哈哈大笑。
教完徐雲寒劍術之後,凌風隆叫徐雲寒一起坐到桅桿下,兩人一塊聊起天來。
“凌大哥,你手下的海盜好像很多嘛,有多少人?”徐雲寒問道。
凌風隆抓了抓頭,道:“哎呀,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一千來人吧。”
“一千來人?可是我沒看到有那麼多人啊?!?
“哈哈,你小子一看就知道沒經驗,一千來人並不多。想當年我祖父林鳳馳騁海上的時候,手下可是有5000人呢!還有,跟你說,我祖父和另外的兩個大海盜林道乾、曾一本①還是好兄弟呢!”凌風隆道。
“雖然有一千多號的人,都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服從我的號令的,比如…。”凌風隆又轉身問了問李渡鳴,“那個老是在桑浦山一帶活動的叫什麼?”
“俞勝本!”李渡鳴回答道。
凌風隆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俞勝本,那個傢伙原來是跟在我爹身旁。後來我爹死後,將位置傳給了我,但是他卻不服氣,說論資格和年齡,他
比我有資格。不過,最後在全船人的支持下,我還是當了首領,而他則是我掛名的長老。在那之後,他便帶著三四十名海盜離開了我們,到桑浦山一帶活動去了。聽說那傢伙混得不錯,不過就是手段非常殘忍,殺人不眨眼,在每次搶完船後,除了年輕貌美的女人之外,無論老人小孩,一個不留。甚至連那些年輕的女人,據說也活不過幾天,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
就在徐雲寒發愣的時候,俞勝本一拳打在徐雲寒的鼻子上。
徐雲寒摔在地面,面部著地,沾上滿臉的泥巴。一道暖血從徐雲寒的鼻子中流出,由於鼻子遭到重擊,強烈的刺激下,徐雲寒感覺到眼淚竟不自覺地奪眶而出。
“看見了沒有?這小子哭鼻子了!”俞勝本看著地上的徐雲寒,發出陣陣狂笑。
徐雲寒剛剛起身,臉上又是遭到一拳重擊,再次跌在地上。
“我問你,你們到這兒來幹什麼的?”俞勝本問道。
徐雲寒頓住身子,撲哧一笑:“叫你,當、當我的小弟!哈哈哈?!?
方彥羽幾人聽言哈哈大笑,“你,你這個該死的小子,竟然敢這樣侮辱我!”俞勝本惱羞成怒,一拳打在徐雲寒的肚子上,將徐雲寒打出幾步以外。
“咳,咳?!倍亲釉獾竭@突如其來的重擊,使得徐雲寒感到呼吸一陣急促,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
“雲寒!”孔飛揚站起身,又被海盜踢中腿部,跪在地面。
吳儀承緊張地對方彥羽道:“師父!”
徐雲寒轉過身來,喊道:“這一次,由我來解決,我能行的!我總不能老是靠著別人的能力!”
方彥羽對吳儀承苦笑道:“就看看他怎麼樣吧。”
俞勝本一臉的殺氣,走到徐雲寒的身前,冷笑道:“小子,挺有種的嘛,你難道就不怕死嗎?”隨後又是一腳,踹倒徐雲寒。
一旁的海盜們也都爲徐雲寒捏汗,感嘆這少年死期不遠了。俞勝本這人睚眥必報,手段殘忍,徐雲寒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俞勝本,豈不是自找死路。
雖然如此,海盜們也對這名少年產生敬佩之情,這少年即使就快被打死,卻仍然毫無畏懼,反觀他們則是臣服於俞勝本的*威之下,他們嘗試過趁俞勝本不在意的時候了結掉俞勝本的生命。但無奈俞勝本武藝高強,使得他們無法近身,那些試圖殺死俞勝本的人,也無一例外地死在他的手中。在那之後,就再沒有人敢反抗俞勝本了,而俞勝本更是作威作福,稍有不如意便以殺死船員作威脅,弄得這些海盜們敢怒不敢言。
“切,一個懦夫!”徐雲寒冷哼道。
“你小子,說什麼呢?”俞勝本抓住徐雲寒的領子,大喝道。
徐雲寒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懦夫,一直活在凌風隆的陰影之下,並且利用凌大哥的聲名,在這一帶佔山爲王。好大的威風?。【退阄沂莻€沒用的小輩,都一樣要綁住我以後,纔敢來打我。”
“你…?!?
“難道不是嗎?你殺人越貨,無所不幹,卻不敢給我鬆綁,和我單挑!”徐雲寒一臉的鄙視。
俞勝本冷笑道:“你以爲,本大爺會中你的計嗎?休想!”
“口氣很硬嘛。其實也不過是爲了掩飾你的心虛,你一定很害怕吧!害怕和你雲寒爺爺打上一打。”徐雲寒大笑道。
“可惡的小子!”俞勝本抽出一把樸刀,走到徐雲寒的身後,將徐雲寒的手上的繩子切斷。
徐雲寒鬆開繩子,伸手抹去鼻上的鮮血,一臉讚賞的表情:“看樣子還挺有勇氣的嘛,不錯,不錯。”
俞勝本怒極而笑:“哼,竟然主動找我單挑,真不知道該說你勇敢呢?還是無知呢?”
“別說得太快,誰贏誰輸都不知道呢!”徐雲寒笑道。
俞勝本走到一名海盜的身旁,抽出一把長劍,扔到徐雲寒的手中,道:“來吧,小子,本大爺會讓你後悔你的決定的!”
徐雲寒握緊手中長劍,笑道:“該後悔的是你!”
俞勝本也不多說,往前大步跨上,揮刀直向徐雲寒劈去…。
①曾一本原爲海陽縣薛隴鄉人,早年追隨大海盜吳平,嘉靖末年吳平在南澳的城寨被官軍攻破,吳平逃到海外,曾一本集其殘部,先侵寇廣東西部的高州和雷州一帶,擴張勢力後再度回到潮州沿海,“四出剽掠,潮、揭受禍最酷”。其招安過程曲折而短暫:隆慶元年七月赴府告招安,官司許之。又懼官司紿己也,欲得文官質,官司難焉。遂大舉衆,計欲薄府城取質。知縣張璇不虞賊之入也,謁府,舟還至老鴉洲,被執去。於是招之下澮,仍釋知縣歸,在賊近有三月雲。既而一本復叛,之南澳,據吳平舊窠,殺擄參將繆印等官兵數多,屢年不能平。曾一本是自己到官府要求招安的,爲安插事綁架澄海知縣爲人質達三個月之久,被安插於潮陽下澮地方只有三個月,又再次造反。整個過程看來都出於曾一本的主動,官府似乎一直處於受制被動的地位。此事終於驚動朝廷,兩年以後,在廣東、福建兩省會剿之下,曾一本蹈海死。其舅許瑞繼續統領其殘部,以後再次被招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