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棒了,是杭州!我以前從來沒來過!”徐雲寒看著漸漸接近的杭州,大聲說道。
胡星磊站在一旁猛地點頭道:“對對對,第一次來這兒呢!”
吳敏玉一臉鄙視:“你們倆都幾歲了,還這麼幼稚!小心被人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傻子!”
“我說,你這丫頭嘴巴怎麼這麼狠??!小心嫁不出去!”胡星磊說道。
“你!”吳敏玉攥著粉嫩的小拳頭,瞪著胡星磊。
徐雲寒擋住吳敏玉,對著胡星磊責道:“你怎麼可以說咱們可愛又動人的敏玉妹子沒人要呢!這是不對的,必須強烈譴責和批評的,到時沒人要的話,不是還有我嘛!”
“你說什麼?”吳敏玉聽言火冒三丈,正要揮拳打他,船隻正好靠岸,徐雲寒立刻跳到岸上,吳敏玉哪裡肯放過徐雲寒,隨即追上岸去。
“喂,老妹!”吳儀承一邊喊著,一邊跑上岸去。
方彥羽搖頭道:“都是些沒長大的小鬼!喂,你們別跑遠了,咱們現在可不是到這兒玩來的!”
河岸的兩旁坐落著無數小房,幾名婦人在河岸邊清洗衣服,漁翁駛著漁船在小河道上,幾隻鸕鶿遊走於小船的一旁。街道之上,來往的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徐雲寒跑過橋墩,吳敏玉緊追不捨,硬要教訓徐雲寒,跑動之間,吳敏玉撞在迎面撞在一名的青年男子身上,重重地跌倒在地。
吳敏玉擡頭看著那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身高大約一米九十左右,二十三、四歲,長得也算俊朗,只是那眉頭傾斜往上,形狀如尖刀般,一雙眼睛如同野狼一般鋒利,極具挑釁和侵略性,看上去令人極不舒服。
更令人注意的是,青年男子的腰間別著一把散發著詭異的寒光的長劍,“小姑娘,沒事吧?”青年男子彎下身子,伸手去扶吳敏玉。
吳敏玉驚得向後退去,徐雲寒看見吳敏玉摔倒,也急忙跑過來將她扶起。
青年男子看到吳敏玉的表現,先是一怔,之後將手收回,也不說什麼,直接走下橋去。
“沒事吧?”
“都是你這混蛋害的,結果還撞上這麼奇怪的一人,你猜,那人會不會是殺手什麼的?全身上下的殺氣那麼凌厲,剛開始的時候我被他嚇了一跳呢!”吳敏玉拍了拍胸部,呼出一口氣。
徐雲寒笑道:“沒想到你也會有害怕的
時候啊!”
“去死!”
方彥羽幾人也從後面跟上來,吳儀承一上來就對著吳敏玉問東問西,諸如摔了之後疼不疼啊,有無大礙之類的。
“走吧,這次帶你們到這兒來,主要是爲了見個人!”方彥羽道。
徐雲寒幾人在方彥羽的帶領之下,走進寂靜的小巷之中,與杭州城熱鬧的街市不同,小巷顯得寂靜,冷清,狹長的小巷,只有寥寥數人行走。
“師父,咱們這是要去哪?”吳儀承問道。
方彥羽也不轉身,直接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去拜訪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傢伙,熊臉又欠糊了,徐雲寒、吳氏兄妹心中想道。
方彥羽帶著幾人,來到一座大宅前停下,吳敏玉好奇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了不得的人物的家?”
“隆隆”兩聲巨響,大宅周圍不斷晃動,方彥羽撫須笑道:“是這兒了!”
方彥羽走到大門前,伸手扣門,過了片刻,大門緩緩打開,一名僕人走出門來:“請問先生找誰?”
“貧道找你們家主,就告訴你們家主,有個姓方的道人來找他就行!”方彥羽笑道。
僕人向方彥羽作揖:“請您稍等一會,小的立刻去跟家主通告。”
大約一刻鐘過去了,那僕人跑出大宅,道:“家主有請,各位請隨小人到廳內。”
僕從帶著方彥羽等人走進大宅,大宅氣派非凡,放眼望去,到處是各國風情的建築,西洋式的噴泉、晉代小亭、日式小築…等等。
“這大宅好生華貴??!”大宅之中各式各樣的建築風格令徐雲寒等人應接不暇。
衆人穿過曲橋,來到大廳之內,大廳之中,一名五十歲來歲的老者坐在椅上,雖然年紀不大,但雙鬢卻都已斑白,雙眼無神,眼穴也深深陷入,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加蒼老。
老者看著前來的方彥羽,扯著嘶啞的聲音,道:“那個少年,終於來了麼?”
方彥羽點點頭,叫過徐雲寒來到老者身前,對徐雲寒道:“這就是我所說的了不得的人物,厲天延?!?
“什麼?他就是厲天延?”
“正是!”
徐雲寒想起凌風隆曾經說起過這個人名,似乎那些錦衣衛所乘坐的那艘“蒼天誥命號”,就是他的傑作。只是,看著眼前的老人,徐雲寒卻怎樣也生不
起氣來,他從未想到過,間接害死凌風隆的人,竟會是這樣一名身體虛弱的老人。
“那些錦衣衛的戰船‘蒼天誥命號’,也是你製作的吧?”徐雲寒問道。
“不錯!”
徐雲寒冷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在那艘船的手裡?!?
厲天延聽言一愣,他也明白徐雲寒這話語之間的意思,張口道:“那艘船,其實這幾年前在泉州就快做好了的!而且,我是一個戰爭販子,除了賣兵器和戰艦,我還能賣什麼?更不消說,那些西廠的錦衣衛以我一家老小來威脅我了?!?
“什麼?”
厲天延彷佛進入對往日的追憶:“十多年以前,我在潮州那邊遇上了凌風隆的父親林孜揚,我們對彼此都十分敬佩,結爲兄弟,在那一年,我幫他製造了我這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作品——‘鎮海帝王號’?!?
“而林孜揚在得到‘鎮海帝王號’後,也很快縱橫潮州一帶,所向披靡。也因爲如此,他的胃口也開始變大,開始主動攻擊東南亞一帶洋人和朝廷的船隻,天子有豈能容忍像他這樣的存在,便派出朝廷最精銳的水師剿滅林孜揚,而他卻執著地認爲自己擁有‘鎮海帝王號’便可以所向無敵。結果,林孜揚在海戰之中大敗,雖然逃出了朝廷水師的包圍,自己也因負傷過重而身亡。”
“也不知道,那些西廠的錦衣衛究竟是通過什麼途徑,竟然得知了這件事。所以在幾年前,我接到了魏忠賢給我的信件,說要我建造一艘可以與‘鎮海帝王號’媲美的戰艦,而作爲交換的條件,就是,西廠會永遠將這件事情掩蓋,不會上報朝廷,爲了保,我也只能如此?!?
聽過厲天延的解釋以後,徐雲寒心中的不滿也消除了不少,確實,在魏忠賢和錦衣衛雙重的壓力之下,又有幾個人真的能不屈服呢?也許自己遇上的話,也會這麼做。
“真是諷刺,我的結拜兄弟的兒子,最後竟然就是死在我製造的戰船手中!”厲天延閉著眼睛,令人琢磨不透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麼。
結拜兄弟的兒子,卻死在自己製造的兵器手中,這種感受,也許只有厲天延自己才能體會。
就在這時,一名黑臉男子慌忙地走進廳內,頓時舒緩了大廳內緊張氣氛。
那名男子因爲臉上一片漆黑,模樣看不清楚,在他的衣服上,依稀可以聞到一股濃重的硫磺味和燒焦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