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寒走出房間,一名官兵揮刀劈來,徐雲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名官兵的手臂,一個手刀打在那官兵的肩膀上,那官兵一聲慘叫,癱倒在地。
樓下官兵一涌而上,幾十桿朝著徐雲寒刺來,“刷”的一聲,孔飛揚拔劍出鞘,只見那幾十桿長槍都被孔飛揚削去槍頭,只剩一截槍桿。
餘慶敘一步跨出,雙腿如同圓規般,兩名跑在前頭的官兵同時被踢中胸口,摔倒在地。
之後,又迎面一腿踢在一名官兵的面門,另一名官兵剛要揮刀劈來,餘慶敘輕笑一聲,左腿一晃,將那名官兵手中的刀刃踢飛,之後提起右腿,踢在那名官兵的腹部。
“沒用的廢物!”樓下帶兵前來的校尉罵道。
那校尉腰配大刀,身材高大,滿臉兇神惡煞,胡星磊剛要動手,孔飛揚笑著阻止道:“這傢伙,給我吧!”
“給你?不會吧,老兄,我都還沒動手呢!”
孔飛揚縱身一躍,喊道:“最多下次請你一頓!”
“那好吧,就讓給你得了!”
那校尉見到孔飛揚跳落地面,立刻拔刀衝向孔飛揚,孔飛揚笑著揮劍,刀劍相交,濺出少許火花。
酒肆內的人見到官兵與這些海盜交手,紛紛逃離酒肆,掌櫃的站在門口,不停叫道:“慢著,你們還沒付錢呢!別跑!”
衆人哪裡肯聽,個個將錢扔下,撞開掌櫃,逃出外面去了。
校尉一刀橫向,直砍向孔飛揚脖子,孔飛揚身子半彎,手中承影略向校尉。
一陣寒光直*那校尉頸部,那校尉也是久經沙場之人,立刻向後一跳,格下孔飛揚的斬擊。
這一劍雖未奪取這校尉的性命,卻也嚇得他冒出一身冷汗,眼前的劍客實在恐怖,竟能在閃避自己出刀,失去平衡的情況下同時揮劍反擊。
校尉還未來得及反應,孔飛揚便已揮劍直挑校尉的喉嚨,校尉揚起大刀,“鏘”的一聲,那校尉連退幾步,孔飛揚衝到校尉身前,一劍削去,校尉趕忙將刀刃擋住。
寒光所向,只見那校尉手中大刀已被削成兩段,一截刀刃掉落在地。無形的承影架在校尉的脖子上,使得那校尉頭冒冷汗。
校尉停在原地,心疑自己的眼神是否有誤,孔飛揚的手中此刻並無一物,但自己卻感到一把冰冷的物件架在自己脖子上。
“呵呵,就憑你這水平?還不是我的對手呢!”孔飛揚冷笑道。
徐雲寒等人從樓上緩緩走下,守在樓梯間的官兵們步步後退,讓開一條路給徐雲寒一行人。
那校尉
剛要說些什麼,無奈被孔飛揚的承影架在脖子上,不敢輕舉妄動。
徐雲寒道:“我們可不想在這耗上那麼長的時間,您就辛苦一下,給我們開開路吧!”
孔飛揚抓著校尉的領子,徐雲寒與其他七人先行走出酒肆,孔飛揚斷後。
“離我們十步的距離,不然你們的頭頭可就沒命了!”孔飛揚喊道。
那些官兵聽言,只能停下腳步,看著徐雲寒等人走遠。
大約十步的距離之後,孔飛揚一腳踢在校尉的雙腿上,校尉雙腿一陣發麻,跪在地面,徐雲寒等人也趁勢逃離。
“頭兒,您沒事吧?”隨後追起來的官兵急忙跑到校尉身旁,問道。
校尉大怒道:“豈有此理,別讓他們跑了,給我追!”
聖老楞佐教堂中,一名三十來歲金髮碧眼的西洋人坐在教堂之中,安靜地閱讀著一本寫滿西洋文的書籍。那名西洋人下巴留著一小攥的山羊鬍,右眼佩戴著一片圓形的鏡片,顯得相當優雅高貴。
祭壇內供奉著聖老楞佐①的神像,聖老楞佐神像穿著絢麗的衣袍,一手持聖經,一手拿法杖,莊嚴肅穆。
“貝拉斯克斯總督。”一把聲音在空曠的教堂中響起。
貝拉斯克斯轉過身,看著那把聲音的主人,聲音的主人是一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將佐,青年將佐身穿墨綠色軍裝,腰配長劍,顯得氣度不凡。
貝拉斯克斯合起手中的書本,伸出一根指頭放在自己的嘴脣上,示意眼前的年輕人輕聲說話。
“怎麼了?巴蒙德?這裡是聖老楞佐教堂,在像我這樣經常航海的葡國人心目中,他可是庇佑平安,賜予風信之神。所以,在這兒,說話可要小聲一點!”貝拉斯拉斯問道。
“哦,是澳門的提督,張進山大人要見您!”巴蒙德輕聲道。
“讓他進來吧!”
巴蒙德點頭,快步走出教堂,過了一會兒,一名三十歲上下,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走進教堂,來到貝拉斯克斯的身旁。
“呵呵,我的朋友,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的?”貝拉斯克斯笑道。
張進山道:“您還笑得出來?您知道,現在澳門是什麼樣子了嗎?”
貝拉斯克斯輕聲笑道:“當然知道,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的海盜在這兒興風作浪而已。他們活躍不了多久的!”
“烏合之衆?你知不知道,在最近一個月,那些海盜擊沉了多少艘我們朝廷的戰船了。還有,就連你手下的佛郎機戰船,也被他們擊沉了十幾艘。這兩天,他們都已經進到澳門城了
,昨天,我纔剛派我手下的那些官兵去抓他們,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啊!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我的性命可是難保了。”張進山神色緊張地說道。
“你緊張了?朋友,不必慌張,我自有打算!”
張進山道:“自有打算?他們都進城了!我都不知道那些海盜究竟是怎麼進城的,明明已經加派了不少的人手去駐防了!”
貝拉斯克斯笑道:“是我放他們進來的!”
“什麼?那麼,這兩天城裡說的話是真的了?你和他們談判,平分這澳門?”
“那怎麼可能?我的祖國派我到這兒駐紮,就是爲了對付這一帶那些不安分的大明人,澳門,可是關乎著我們葡萄牙未來部署的重要一環,怎麼可能讓給那些海盜?”貝拉斯克斯笑道。
“那你還讓那些海盜進來。”張進山道。
貝拉斯克斯道:“事實上,我給那些海盜的頭領,那個叫徐雲寒的大明人送了一封信。我在信裡說希望他能到澳門,和我進行談判。我相信,以他那種性格,就算我挖了一個坑在等著他,他也一樣會往裡面跳的。到時候,你只需要將你手下所有的官軍都調派過來,助我一臂之力便可!”
“說實話,這個,我不是很贊同你的方法,畢竟對方可不是一般的海盜。你的方法,不一定能奏效啊!”
“那麼,咱們的對話,似乎談崩了,很遺憾!”貝拉斯克斯從身上抽出一把短柄火槍,指向張進山的腦門。
張進山大聲喊道:“慢,慢著,我可是朝廷派來澳門的官員,你不能殺我!”
“呯”的一聲,一顆子彈從張進山的腦門穿透而出,張進山兩眼翻白,倒落在地。
巴蒙德走進教堂,見到張進山的屍體,說道:“總督,這樣真的可以嗎?”
貝拉斯克斯一臉不屑,道:“他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反正,陛下也已經有意與大明開戰了,咱們不過是提前做好準備而已。”
①聖老楞佐教堂,通稱風順堂,是澳門最古老的三座教堂之一。實際建築年份已不可測,但據史料記載,推算出教堂是1569年間左右由耶穌會會士創建的一座木製小教堂。而據教堂內一石刻上的碑文,第一次重修應在1618年,至於現時教堂的規模則是在1844年改建後而成的。聖老楞佐教堂早年建成的時候,因爲它靠近碼頭,所以教堂內立有風信旗桿,是葡萄牙人決定是否出海的重要指標。《澳門記略》載:“西南則有風信廟,蕃舶既出,室人日跂其歸,祈風信於此。”所以這座教堂也被俗稱爲“風信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