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止森一路無所顧忌的扛出醫(yī)院時,盛夏氣得雙手不斷拍打他的背,“陸止森,你他媽想幹什麼!讓我下去!!”
他沒理會,甚至沒管醫(yī)院裡醫(yī)生跟護士詫異的目光,在他們急忙想上前來詢問之前,他已經(jīng)將盛夏帶出醫(yī)院。
到了路邊停好的車輛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將她放進去。
盛夏的腳還不能如常走路,纔剛剛拆除石膏,即便走路也得依靠柺杖,想動一下,腳都疼得厲害。
而也沒讓她能做出什麼舉動,把她放進副駕駛座後,陸止森就將車門甩上,爲(wèi)防止她從擰開車門逃竄下去,他甚至鎖上了車門。
看著他驅(qū)車從醫(yī)院大門前離開,盛夏試圖幾次想逃下車都無果,最後,乾脆也不掙扎了。
她睨著身側(cè)多日未見的男人,驀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扯脣冷笑出一個弧度,“如果你又是因爲(wèi)你的青梅白菁曼跟慕淮南解除婚約的事纔來找我,陸少爺,你的反射弧度未免太長了些?!?
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連白菁曼都沒出現(xiàn),到了這個時候,他按耐不住了麼。
陸止森沒有回答她,抿著脣,五官英俊的線條有點冷峻之色,劍眉複雜的緊攏著,雙手平穩(wěn)的控制著方向盤。
盛夏倏爾諷刺的笑,“你想怎麼樣,說吧,儘快解決,想爲(wèi)白菁曼抱不平,又或者是其他怎麼樣?!?
陸止森還是沒答話。
盛夏心中有些怒了,“你究竟想怎樣!”
他沉默算什麼意思?要殺要剮,也總得給一句話吧?
“我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她了?!避囎釉跊]有什麼車輛經(jīng)過的馬路邊??肯聛恚懼股蝗婚_腔。
盛夏一怔,隨即又是扯脣,“所以呢?!?
想到了什麼,她語調(diào)平緩,“她失蹤了?”
“沒有,她應(yīng)該沒什麼事?!本従忛]上眼睛,背部頹然的靠著車椅,陸止森說,“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陸家足不出戶,所以不知道她的情況?!?
被慕淮南解除婚約,她最多也就是傷心難過吧。
至於她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他確實不知道,自從那次把她送回去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百菁曼了。
陸止森睜開了眼簾,定定地轉(zhuǎn)過頭來,凝視她,“我?guī)愠鰜?,不是?wèi)了她。”
盛夏有點愕然,不是爲(wèi)了白菁曼?
“那麼還能是爲(wèi)了什麼。”她禁不住的又是嘲諷,眼底涼涼的,沒什麼溫度,“竟然不是爲(wèi)了白菁曼特意跑到醫(yī)院去把我綁出來,很少見?!?
在她眼中,他二話不說,甚至沒有一句解釋的就把她從醫(yī)院帶出來的行爲(wèi),跟綁架無異。
對於她的諷刺,陸止森並沒有太多的感受,如果一定有的話,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難受,以及自嘲。
他低下眸光,皺了皺眉。
盛夏不想跟他耗下去,冰冷著臉,“有什麼話你快說,我想回去。”
“盛夏?!彼蝗坏?,“我們好好談?wù)??!?
她並不覺得,他們究竟有什麼好談的,但看他並不打算輕易放她下車的樣子,她還是按耐住了衝動,無聲冷笑的彎脣,“那就說吧,儘快說完?!?
她實在是……真不怎麼想再見到他。
陸止森閉了閉眼睛,她如此排斥的反應(yīng),是他早就有所預(yù)料的,他也清楚,她有多不想看見他,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忍不住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對不起?!彼f。
她蹙眉,聲線冷淡,“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陸止森垂下眼簾,淺淺嗤笑,“那次沒有救你,我……”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沒有必要再提?!彼嗨脑?,不知爲(wèi)什麼,內(nèi)心並不太想聽到那次大火的事情。
可是陸止森堅持著,側(cè)頭來看她了很久,“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盛夏眉心皺得更緊了,“陸止森?!?
她對視他,倏爾嗤笑說,“你這個模樣……難不成,在懺悔嗎?!?
竟然說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難以想象,這種話能出自於他的嘴中,怎麼聽著,都感到一種淡淡無形的諷刺。
“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我並沒有在意,甚至沒放在心上?!笔⑾牡恼f。
雖然也覺得諷刺過,但後來想想,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反倒是救了她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人,那纔是不正常的。
可她越是如此,陸止森心頭越是凝重幾分。
躊躇著,心中分明有很多話想說,而在這一個月待在陸家的時間內(nèi),他也靜靜的想過再次見到她時應(yīng)該說些什麼。
然而真到了這個時候,所有原本設(shè)想過的語言彷彿都失去了色彩和意義,縱然想要努力,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道歉的話,他知道,她並不想聽。
他也清楚,此刻再說什麼道歉的語言,不過是令他看起來更加的虛僞以及無力,可是,他卻始終都覺得,他欠了她一句道歉,不論,他是不是真的在懺悔,他都應(yīng)該對她說句對不起。
“可能我最應(yīng)該對你道歉的,並不是那次沒有救你,而是……我曾經(jīng)說過喜歡你?!标懼股鬼男α艘粫?,英俊的五官溢滿自嘲,“那個時候說喜歡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你,當(dāng)初跟你求婚,也不是真正的發(fā)自內(nèi)心。”
那個時候,他是藏有私心的。
而盛夏對他此刻的語言,絲毫不感到意外,微微提脣,無聲笑了笑說,“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起初她就一直奇怪,陸止森怎麼突然轉(zhuǎn)變,對那樁婚禮竟然那麼容易就接受,還說什麼喜歡她的話……其實一開始,本就是爲(wèi)了白菁曼,才費心費力的導(dǎo)演出一副他喜歡上她的樣子。
一開始她本就懷疑他的用意的,只是當(dāng)他說出信誓旦旦的承諾時說得太認真了,她一不小心就相信了他有可能是真的喜歡上她,並且真打算慢慢愛上她,有跟她廝守一生的準備。
只是自從婚禮的事被取消之後,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不對的。
一個從小對白菁曼心存愛慕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喜歡上別人,就能喜歡上別人呢?他的感情若是這麼廉價,也不至於過去這麼多年,還是沒法對白菁曼收回感情了。
“所以陸少爺特意跑到醫(yī)院把我綁出來,就是爲(wèi)了這件事麼?!笔⑾臒o所謂地淡笑著,“那就沒有必要了,你一開始打著什麼主意什麼,我已經(jīng)很清楚明白了,用不著特意跑來告訴我,你就是想利用我,然後虛情假意的跟我做了一場戲?!?
“你不恨嗎?!标懼股瓟E眸凝視她,眸光暗淡如許。
盛夏笑得更沒所謂了,“恨什麼,我原本也只是利用你,一開始我就告訴你,我跟你結(jié)婚陰謀味都撲面了,大家各自相互利用罷了?!?
而且他們起初最開始的關(guān)係,不也就是相互利用麼。
只不過蠢就蠢在,在婚禮上的時候,她是真動過那麼一瞬間的心思,在看到白菁曼跟慕淮南登對的站在一起,於是便在一瞬間生出,乾脆真的跟陸止森結(jié)婚好了。
那個時候,她想的是,起碼他有可能是喜歡她的。
跟他結(jié)婚,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事實證明,這種想法,幾乎沒用什麼時間就被她掐滅了,到了最後,還是覺得她太天真了,混跡在商場上的人,本就滿腹心計,本身便沒有幾句話值得相信。
“所以陸少爺,我們各求所需,誰也不虧欠誰,從此以後,以前的所有事情一筆勾銷?!笔⑾哪抗鉁販\平靜,盈盈生動,“現(xiàn)在可以放我下車了麼,我還在醫(yī)院等人,不能離開。”
慕淮南若是找不見她,她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畢竟,那個男人,有時候偏執(zhí)瘋狂得讓人感到可怕。
然而陸止森卻深深凝視她,眸色分不清是不是複雜,本來聽了她無所謂甚至毫不在意的話,是應(yīng)該感到鬆一口氣的,可偏偏,她越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越是宛如一根無形的針刺,生生的扎著他。
想到之前在著火的休息室裡,她說,她並不會難過……
對於他的種種行爲(wèi),她從始至終,都似乎並沒有什麼大起大浮的情緒。
一股深深的挫敗感直襲而來,陸止森淡淡勾脣笑,突然是道,“這段時間,一直跟慕淮南在一起麼?”
“這是我的事。”潛意思裡,她沒有必要需要向他交代她的日常,“既然不是爲(wèi)了白菁曼而來,我們應(yīng)該沒有什麼再值得交談的必要,念在相識一場,我們和平分道揚鑣互不干涉,興許將來碰見了還能打個招呼,陸少爺認爲(wèi)這樣可好?”
“你跟慕淮南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标懼股f。
可能這句話聽得太多,而內(nèi)心裡她卻能深刻的意識到,於是即便聽了他這麼說,盛夏的情緒也沒什麼變化的地方,依舊風(fēng)輕雲(yún)淡的說道,“這好像跟陸少爺?shù)年P(guān)係也不大,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應(yīng)該放我下車?!?
他們之間,已經(jīng)失去了再談及過多問題的必要。
陸止森並不爲(wèi)所動,只是簡單的,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繼續(xù)跟慕淮南在一起,你總會因爲(wèi)他的原因,遭遇各種各樣的針對,特別是……唐家?!?
衆(zhòng)所周知的,唐晚笙最容不得盛夏跟慕淮南在一起。
因爲(wèi)她失去了一雙腿,因爲(wèi)她內(nèi)心不平衡,即便她很清楚,她跟慕淮南不會有任何可能性,也容不得盛夏繼續(xù)跟他在一起。
她的恨,是不止對盛夏,還有對慕淮南的。
而這種事情盛夏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一次次的聽到人反覆說著差不多同樣的事,總會令人感到厭倦的,她臉色稍微的有點冷了,充滿了漠然,“陸少爺?shù)纳埔馓嵝?,我會熟記在心,但現(xiàn)在的問題依然是……你該放我下車了?!?
“你既然知道繼續(xù)跟慕淮南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的結(jié)果,爲(wèi)什麼卻還待在他身邊?”他看著她,眸色裡滿是凝重的複雜,“盛夏,趁著現(xiàn)在還得及,跟慕淮南脫離關(guān)係?!?
盛夏神色逐漸鐵青,“陸少爺聽不懂我的話麼,我叫你解鎖,讓我下車?!?
“聽我的話,跟慕淮南脫離關(guān)係,這是爲(wèi)你好。”陸止森晦澀的道。
她禁不住的冷冷譏誚,“難道陸少爺不是爲(wèi)了白菁曼,而在這裡孜孜不倦的勸我離開慕淮南身邊?這樣類似的事情,幾乎從以前你就說到現(xiàn)在,不會感到厭倦麼。”
停頓了下,她諷刺的意味更甚了,“陸少爺對你青梅癡心的地步,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她都把你甩得那麼幹淨(jìng)了,甚至是爲(wèi)了自己的幸福不惜讓你跟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結(jié)婚,你卻還能到現(xiàn)在都爲(wèi)她著想,能癡情到你這個地步,真是不容易?!?
她真是不懂這個男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才能在被白菁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後,還能那麼若無其事的用著各種各樣的辦法,努力的幫她得到她想要的。
能爲(wèi)一個女人明知道看都不會看自己的一眼的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他是她認識第一人。
她的諷刺,他早就習(xí)慣了,本是不應(yīng)該覺得在意的,如果是以往,或許應(yīng)該覺得是憤怒的,然而此時此刻,陸止森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甚至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憊。
這種感覺,並不是她說了什麼能傷到他刺激到他的話,純粹的……只是因爲(wèi)她生疏的態(tài)度。
她對他,從來沒有改變。
哪怕那麼一點點的動容,似乎都沒有。
宛如渾身的力量都失去了,深深的無力感席捲而來,陸止森靠著車座,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而認真地說,“以前我們有很多鬧得不愉快的地方,很多事是我對不起你,不論你現(xiàn)在是怎麼想都無可厚非,但是盛夏,這次是真爲(wèi)了你?!?
盛夏聽見他說,“現(xiàn)在,我只是純粹的,希望你能過得好,得到平靜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擾,曼曼跟慕淮南會怎麼樣我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了,也不是爲(wèi)了她,才勸你放棄慕淮南?!?
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彷彿試圖藉此來傳遞他的用意,他定定而認真堅定地凝視她,“我只是知道,跟慕淮南在一起,你很難獲得幸福,也一定會很辛苦,那些辛苦……如今的你,已經(jīng)承受不了,不是麼。”
“……”
“不如放棄他吧,就算放不下對他的感情,放棄他總比待在他身邊好。”陸止森說得平靜,只是那隻握在她肩膀上的手,透出了他無形的力量,像是想給她一點安心的慰藉,“放棄慕淮南,你的生活我可以給你保障,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就算是當(dāng)做我對你的補償,我會想盡一切的辦法,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即便你想去別的城市,想出國,你的未來生活資金,我都能提供給你。”
他現(xiàn)在,甚至是可以無條件的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只不過,實際上他並不是真的只爲(wèi)補償,也許……也是摻雜了私心,但那不再是爲(wèi)了別人。
他從內(nèi)心深處的,希望她能以她自己的方式,過得更輕鬆自在。
這是他這段日子以來,思考過後得出來的結(jié)果。
可不知道究竟是他太不值得信任,還是對他的種種語言早就產(chǎn)生了免疫力,盛夏無聲淡笑,瞟著他,“不能否認你的條件很誘人,只是可惜了啊。”
她脣角笑意加深,卻沒什麼溫度,“我想要的,你滿足不了,你也幫不了我任何東西,有這種精力來勸解我,你不如多去陪陪白菁曼,或許她現(xiàn)在更比較需要你?!?
雖然白菁曼不愛陸止森,但對他的依賴還是在的。
他一直不是無條件的給她依賴麼。
“盛夏,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不談別人嗎。”陸止森深呼吸,牢牢的,注視她,“現(xiàn)在只說,你離開慕淮南,將來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不論出國還是去哪裡,我都能幫你?!?
盛夏的眼神透出冷淡,漠然的,彷彿有一層淡淡的冰霜籠罩上來,“抱歉,我現(xiàn)在哪裡都不想去?!?
“……即便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辦到也不願意?”
“我不願意?!笔⑾睦潇o著,寡漠著,一字一頓的道,“而且我想要的,你也幫我辦不了。”
她要的,只能通過她自己,她也不想借助任何無關(guān)人士的幫忙。
這是她個人的私事。
“放我下去。”她道。
陸止森盯著她。
盛夏逐字逐句的道,“再說最後一次,放我下去?!?
“……”
她放在衣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阻斷了陸止森幾近到了嘴邊的語言。
盛夏目光盯著他看了須臾,抿了抿脣,冰冷著神色,這才把手機掏出來。
是慕淮南。
並不詫異他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因爲(wèi)她畢竟從醫(yī)院離開了,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個什麼情況。
跟陸止森相處在一個空間裡,還是坐在他的車上,盛夏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接通。
但這樣的猶豫也只過了兩秒鐘時間,她還是選擇了接聽,因爲(wèi)幾乎能想得到,她不見了之後,他打出這通電話的時候,心情有多焦慮。
可是,盛夏剛打算滑過接聽,正欲要拿著手機放到耳邊跟慕淮南通話,陸止森卻在這時徒然將她的手機從她的手掌心中抽出來,盛夏甚至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電話被他乾脆果決的掛斷。
緊接著,車窗降下,手機咻地一聲被他扔了出去。
恰巧外面馬路中有一輛風(fēng)馳而過的轎車,儘管還沒能來得及去看,盛夏都能清清楚楚地聽見,手機被車輪碾壓後發(fā)出來的啪嗒聲響。
她不敢置信,錯愕的瞪大雙眼,眸子滿是逐漸燃燒起來的怒火,“陸止森——”
“我喜歡你?!?
“……”
陸止森回頭看向她,平靜的,卻又是深切的,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脣畔輕吐出幾個篤定的字眼,“這次是認真的?!?
——————
響了幾聲的電話,剛被接通,緊接著又傳來機械忙碌的聲音。
慕淮南一邊快步走出醫(yī)院,一邊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提示音,一對眉骨好看的眉梢即刻蹙得更緊,俊美深沉的臉龐彷彿蔓延上了一層寒流似的的冰霜,陰鷙得黑沉,冷峻到甚至讓人感到可怕。
陸止森闖進醫(yī)院把盛夏帶走的行爲(wèi),即便他不去多問也從醫(yī)生跟護士交談的嘴裡知道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陸止森這個時候闖進醫(yī)院來把盛夏帶走的目的是什麼。
隱隱約約的,大家都覺得不太正常。
甚至已經(jīng)有醫(yī)院的人報了警,只是警察受不受理,還不一定。
胸腔裡涌著一股冰冷之感,慕淮南深邃的眼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宛如冰窖似的寒意,一抹戾氣般的殺意流*來,氣勢極度的駭人,讓人望而生畏,嚇得醫(yī)生護士不敢上前詢問什麼,甚至不敢靠近。
再連續(xù)撥下兩次,電話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後,慕淮南便沒再撥下盛夏的號碼,轉(zhuǎn)而是對電話裡的司機吩咐,“立刻把車開到醫(yī)院大門前?!?
吩咐了這句話,他修長挺拔的腿疾步的走出醫(yī)院大門,急切的步伐,沉穩(wěn)之中滿是凌厲之感,一股充滿寒意的肅殺之氣,源源不斷的伴隨著他的腳步而冷厲外流。
然而他的前腳剛踏出醫(yī)院的大門,這時,從醫(yī)院的旁邊,慢慢走出來一個女人。
“淮南?!?
是白菁曼,她邁步到了他前面的幾米處,倩影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慕淮南腳步穩(wěn)穩(wěn)停頓了下來。
白菁曼徐徐擡眸,一雙美麗漂亮的眼瞳,溢著楚楚動人的色澤,咬了咬脣說,“我可以佔用你五分鐘時間嗎?!?
慕淮南線條流暢的五官遍佈著冷駭之色,視線裡幾乎沒能容下她什麼,冷漠起脣道,“有事之後再說,我現(xiàn)在沒時間。”
“只是五分鐘?!卑纵悸钗丝跉猓垌髀冻隹是?,“真的只要五分鐘就可以了,不會耽誤你什麼時間,五分鐘……應(yīng)該也不會耽擱你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