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牧,你別得寸進尺了!”馮軍不是傻子,馮紹峰也不是傻子,同樣聽出錢牧話里話外暗含的譏諷意思來了。
不過,馮紹峰可沒有其老子的忍耐性,怒不可遏的的沖錢牧大叫,說話的同時手摸到腰間,蹭一下,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錢牧。
馮紹峰一張英俊的臉紫紅紫紅的,從錢牧來到這里以后,他堂堂東海市的太子爺,就沒占到一點兒的上風,這讓驕傲慣了的馮紹峰感到很沒有面子,他用槍指著錢牧,頓時感覺凌駕一切之上了,冷笑著說:“錢牧,你個鄉(xiāng)巴佬,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開槍就斃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什么東西,能站在這里,已經(jīng)是你天大的面子了。”
馮軍心中對馮紹峰這樣沉不住氣的做法十分的惱火,不過卻并沒有阻止。
他想要看看錢牧的成色,禿頭的死,他也知道,他想看看錢牧到底有多么厲害。
他很自信,有這么多的保鏢在場,即便是錢牧再厲害,也不可能傷的了自己兒子的。
在馮紹峰用槍對著他的那一刻,一抹寒光從錢牧的眼底一閃而逝,當他注意到馮軍這只老狐貍竟然笑盈盈的站在一邊,一副看他怎么辦的樣子時,他就在心底里冷笑了。
他猜到馮軍的心思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心底里響起:既然你這么篤定自己兒子沒事,那我就讓你看看。
多年生死邊緣的生活,讓他厭煩了別人用槍指著他的那種感覺了。
他扭頭看著馮紹峰,故意刺激的說:”馮公子,是個爺們兒就記得端槍的時候,手一定要穩(wěn),不要抖,手抖了,槍法就不準了。還有槍是用來殺人的,如果你把它用來嚇唬人的話,槍都不會聽你的話的。”
說著,某一刻,他的聲音突然間提高,大喝道:“有種你開槍啊,別特娘的像個慫包軟蛋!”
馮紹峰滿臉的猙獰,他看不起錢牧,可他苦苦追求的張敏卻偏偏選擇了錢牧,又讓他無比的嫉妒錢牧。
這種看不起的人,卻得到了自己追也追不到的女人芳心,而產(chǎn)生的那種嫉妒,在這一刻,加上錢牧故意的激將刺激,讓馮紹峰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馮軍此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發(fā)現(xiàn)了錢牧是故意在刺激他的兒子,目的似乎就是要逼著馮紹峰開槍似得。
可是馮軍怎么也不相信錢牧真的厲害到了能擋開子彈。
只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他的兒子,他又害怕萬一錢牧真的厲害到了這種地步,萬一讓錢牧借此理由,做出對他兒子不利的事情,又該怎么辦呢?
猶豫之間,馮軍最終還是不相信錢牧能躲開子彈。
“怎么,慫蛋了,不敢開槍了?”
錢牧看著馮紹峰的臉色,又故意開口刺激道,他的話音剛落,馮紹峰像瘋了似得,啊啊啊大叫著,砰的一聲,槍口噴射火光,槍響了。
當槍響的那一剎那,馮軍直接后悔了。
因為就在這一剎那,他看到子彈嗖的一聲,在
錢牧微微側(cè)身的瞬間,緊貼著錢牧的臉頰激射而過。他知道,他猜錯了,錢牧的身手絕對不是普通軍人能夠衡量的。
老狐貍的反應倒也不慢,在下一秒,就大吼著:“快點保護少爺!”
于此同時,站在其身邊的保鏢和錢牧一起動了,錢牧沖著馮紹峰沖去,保鏢一波沖著錢牧追去,另外一個人也直接朝著馮紹峰蹦掠過去。
張敏站在一邊,都有些傻愣了。她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她太清楚錢牧了,殺機!她感覺到那日錢牧殺死禿頭時身上帶著的那股冰冷的殺機了。
錢牧的速度很快,而且他和馮紹峰直接的距離本來就很近,幾乎一個箭步就沖到馮紹峰的面前。
馮紹峰此時都愣怔了,他震驚的看到錢牧沖過來,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也虧得他嚇跌倒了,在錢牧正要彎腰抓馮紹峰的時候,沖著馮紹峰奔掠來的那個保鏢也靠近了。
魁梧的身軀擋在馮紹峰的前面,碩大的拳頭猛地沖錢牧的臉上砸過去。
哼!
錢牧冷哼一聲,抬腿屈膝,在這個保鏢的拳頭還沒有接觸到他臉上的時候,腳尖砰的一聲,重重的踢在保鏢的胸口。
只見保鏢臉痛苦的扭曲糾結(jié)在一起,然后如炮彈一樣,彈出去,砰的一聲重重落地。
不過,這個保鏢的攔截還是起了作用了,后面的保鏢都很快的跟了上來,錢牧不得不轉(zhuǎn)身收拾后面的障礙。
砰砰砰……
錢牧扭身沖入人群后,身影就變成了鬼魅一般,快的讓人都看不到真正的身子,黑影閃爍,片刻后所有的保鏢都躺在地上,或抱著肚子,亦或抱著胳膊腿,痛苦的呻吟著。
等錢牧轉(zhuǎn)身的時候,就看到剛才被他一腳踢開的保鏢,嘴角染著血,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皺了皺眉,這個保鏢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軍人的味道。
他不愿意下死手對付這人,要不然就憑剛才那一腳,他就能讓這個人后半輩子躺在床上度過余生。
他冷冷的開口說:“你打不過我,看在你曾經(jīng)也是個軍人的份兒上,你現(xiàn)在滾到一邊去,我不為難你,要不然接下來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大漢額頭滲著冷汗,他又一次感受到錢牧就好像一只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樣,渾身上下充滿了冰冷的殺機和氣死。
可是他不能讓,大漢慘笑一聲搖頭說:“我不能讓,馮市長對我們家有恩,我現(xiàn)在必須得報恩。”
“報恩?”錢牧冷笑的看著這個明顯一根筋兒的退役軍人:“你是個軍人,應該明白什么是小恩,什么是大恩吧?一個權(quán)貴子弟憑什么帶槍,而且還隨隨便便把槍開槍,誰給他的權(quán)利呢?你在軍隊上接受的愛國主義教育,這些年都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嗎?”
大漢聽聞后,笑了,笑的有些悲涼。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暗淡。
錢牧算是看明白了,這
人肯定和其他很多退役軍人一樣,一輩子的青春奉獻給了足夠,退役以后沒有其他的手藝,而且肯定遇到過什么困難,恰巧馮家給他幫助,所以才會明知道馮家狼狽一窩,還待在馮家。
現(xiàn)在更像是以此事,來償還馮家的恩情似得。
他緩緩的把手放下,然后說:“我可以答應你,不對付馮紹峰,不過這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這樣做的,我不希望以后在馮家看到你。”
大漢笑了,感激的沖他笑了笑,然后捂著胸脯來到馮軍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說:“市長,今天我出賣了自己軍人的榮譽,救下了公子,還清了您對我們家的恩情了,我要走了,感謝您這么多年來,對我們家的幫助。”
大漢說完,好像渾身輕松了很多,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
在走到錢牧的身邊時候,低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馮軍和馮紹峰父子此時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們竟然是被一個奴仆的面子給救了。
這對于馮家父子來說,就是最大的侮辱。
而且,這個奴仆還私自撕毀了雇傭合同,這讓這對父子心中難以接受。
錢牧可不管他們父子能不能接受,看著大漢離開后,他就轉(zhuǎn)頭問張敏:“張督查,馮公子作為一個普通人隨便持槍,而且對我一個小市民隨便把槍恐嚇,甚至開槍,你作為一名警務人員,難道不應該做點什么嗎?”
錢牧的話剛說完,無論是張敏還是馮軍父子,都在第一瞬間,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狠狠的盯著他。
張敏在這一剎那,恨不得她親自開槍,替馮紹峰這個窩囊廢補一槍,把錢牧給斃了。
張敏看來,錢牧這就是不知道好歹,如此羞辱了一位市長不說,竟然還得理不饒人。
更可恨的是,錢牧還要拉她下水,逼的她根本沒辦法選擇。
馮軍很想指著錢牧的鼻子對錢牧說:小子,你動我兒子一下試一試。
只是作為一市之長,這種話就算是再想說,他也不能說。這種流言要是傳出去,哪怕是沒有證據(jù),對他仕途的傷害也絕對是十分致命的。
張敏咬著牙經(jīng)過錢牧身邊時,狠狠的瞪了錢牧一樣。
錢牧則笑著,趁張敏擋住馮軍父子二人的時候,給張敏眨了眨眼睛。
張敏一下子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同時松了口氣,可是被錢牧當槍使這事兒還是感到不忿,于是狠狠地剜了一眼,才走到馮軍面前。
她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猶豫著說:“市長,你看這件事情怎么辦啊?”
馮軍現(xiàn)在很想嚴厲的大喊一聲:辦什么辦,有什么好辦的,該散的都散了。
只是他清楚這種話絕對不能說,張敏這是踢皮球,看似把決定權(quán)交給了他,其實根本就是摸透了他此時糾結(jié)為難的心思。
他甚至能夠猜到,張敏現(xiàn)在巴不得他站出來維護馮紹峰,這樣無疑就等于給張家送上了一個能隨時至他于死地的把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