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母已經在兒子身邊守了三天三夜,其間康父勸她回家休息一會,自己替他來守著兒子。康母死活不同意,非要在這里守著。看著昏迷的兒子,康母這三天來眼淚就沒有停過,把眼睛哭得像兩個桃子。
“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呀,如果真的有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以后可怎么辦呀?”康母一想到這里,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淌。
宋樂的傷其實并不算很重,只是傷口大了一些。不過,宋樂當時流的血太多了,到醫院已經休克了,做手術的醫生給康母說如果再晚送來一會,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把康母嚇得當時就哭了起來。
當時,夏冬雪扶著宋樂,一步一步的走出樹林,沿著綠化帶的邊沿向前方的小橋走過去,只要走到那座橋附近,就有電動三輪車可以搭乘。宋樂感到自己的頭暈暈的,傷口的疼痛已經有些麻木,呼吸也越來越沉重。兩三百米的距離似乎很遙遠。
“你怎么樣?”夏冬雪的問話有點白癡,傻子都看的出來宋樂現在很不好。
“沒事,快點走!”宋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可惜,沙啞的顫音出賣了這個虛榮的家伙。
宋樂現在盡力控制自己走得快一點,可是,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渾身的無力感越來越強烈,宋樂知道自己流的血太多了。
再有一百米就可以到小橋了,宋樂忽然停下腳步,看看四周,
“小。。小姐,你不用扶我了,你快點到對面報警,我自己可以走了。”宋樂指著人工河對面的公用電話說道。
“你。。可以嗎?”夏冬雪顯然對現在的宋樂沒有一點信任感,至少對他的行走能力沒有信任感。
“我沒事,你快點去,要不然那兩個家伙就會跑掉了。”宋樂急促的說道。“對了,你打完電話就趕緊回家,我自己會去醫院的。”說完,宋樂掙脫夏冬雪的雙手,自己向前走去。
夏冬雪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沒有反映過來。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點去呀!”宋樂走了兩步,扭過頭來對著夏冬雪喊道。
“噢。。。。我,我這就去。”夏冬雪被宋樂一吼,反映過來,急忙向前跑去。
“報完警,趕緊回家。”宋樂在夏冬雪身后喊道。
“知道了。”夏冬雪邊跑邊回頭說道。
宋樂看著夏冬雪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氣,緊崩的神經一放松,身體突然一陣空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爬到地上。宋樂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盡快走完這段路程,那么自己就有可能真的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宋樂強打精神向著前方的小橋走去,匕首被他隨手仍在人工河的岸邊。
宋樂之所以心急讓夏冬雪先走,一是應為需要夏冬雪盡快報警,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制服那兩個家伙了,如果讓他們趁機逃跑了,那么,接下來的可能是無窮無盡的報復;自己雖然不怕,但是自己的父母肯定會為此擔心不已,萬一這兩個家伙喪心病狂報復自己的家人,那就糟糕大了。二是希望夏冬雪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自己對于剛才自己那一拳的威力也沒有把握,不知道那頭黑熊是不是隨時會追過來,夏冬雪在這里始終使個累贅。還有一點就是不想夏冬雪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其實,宋樂現在已經很狼狽了,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宋樂就像個酒鬼一樣一步三搖,步履輕浮的往前走著。
這一百米放在平時,宋樂有把握不用12秒就可以跑完,宋樂百米的最好成績是11秒,差點沒有被體育老師抓去當體育生。
現在,宋樂覺得這一百米好漫長,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橋,自己卻感覺它越來越模糊。。。。
終于,宋樂在燃燒了自己最后一絲力氣以后,踏上了小橋,橋邊停著一輛電動三輪,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宋樂拖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斜斜的躺倒在三輪的座椅上,掏出一張錢,對著司機說:“大叔,縣醫院。”
中年大叔沒有來得及仔細看宋樂,就被宋樂手中的十元錢吸引了目光。縣城電動三輪載客的規矩是到站付錢,當然,也有先付錢的,一般先付錢的是豪客,給的多,就是求個快。大叔今天還沒有開張呢,一看來了個豪客,二話不說,一擰電門,電動三輪“颼”的竄到馬路上,直奔縣醫院。
宋樂坐上車之前,已經看到夏冬雪在對面的公用電話旁打電話。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到達醫院之前不能睡過去。
綠化帶到縣醫院的路程不長,正常的話就是十幾分鐘。但是,這十幾分鐘對于每時每刻都想睡過去哪怕不再醒來的宋樂來說,無疑是一個漫長的征途。
路過公安局的時候,宋樂似乎聽到了警車的警報呼嘯而過。。。。
當時電動車司機送宋樂到縣醫院門口的時候,宋樂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狀態,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媽,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宋樂看著母親哭心里一陣難受,急忙轉移話題。
“哦,是你二嬸給家里打的電話。”康母用手擦著眼淚說道。
“哦,二嬸?她怎么知道的?”宋樂繼續這個話題。
“那天是你二嬸在醫院外面看車(就是靠幫人保管車子收費),正好看到你滿身是血的被人抬進了醫院,就給家里打了電話。”康母心疼的看著兒子說道。
“是嗎?那我出院了得去謝謝她了。”宋樂不想讓母親再回想自己當時得情形,急忙說道。
“對,是得謝謝你二嬸,要不然我和你爸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康母點頭說道。“對了,兒子,你的住院費有人替咱們交了,你知不知道是誰?”
“什么?。。。那會是誰呢?”宋樂沉思道。
“媽,你有沒有問醫生誰交的?”
“問了,都說不知道。”
“不知道?不可能呀,我做手術不是要家屬簽字的嗎?”宋樂不解的問道。
“是嗎?不知道,沒人讓我簽字呀”康母也迷惑道。
“奇怪了。。。”宋樂不禁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