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一點兒也不介意把那個賣香水的老頭子賣出去,反正她和那個糟老頭子沒有任何交情可言。
但她很好奇廖靜文買香水的用途。
“你覺得那款香水好用嗎?”
張敏問的時候,特意做了一個不太雅觀的手勢。
廖靜文看懂了手勢,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很快慍怒又變成了嗔怪:“好不好用,你比誰都清楚!”
張敏把廖靜文的表現(xiàn)理解成了羞憤,她晃了晃腰,對廖靜文說:“那個東西要少用點兒,上癮。”
“別廢話了,到底在哪兒買的。”
張敏抿脣笑笑,把地址告訴了廖靜文,還特意叮囑了注意事項。
“廠裡我不回去了,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張敏揮揮手說。
廖靜文目的達到了,就沒興趣和張敏周旋了。
她哼笑著說:“我是不想看見你了,但李大江就不一定了,你還是好好藏著吧!”
張敏渾身一僵,問:“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和李大江……”
“閉嘴!”廖靜文甩手就是一巴掌,“如果你不想和李大江一起去坐牢,就把嘴巴閉嚴實!”
坐牢?!
“李大江他,他強……”
“啪!”
廖靜文又甩了張敏一巴掌,冷若冰霜的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廖靜文說的嚴厲,下手也狠。
可張敏不信吶。
香水是她買的,張敏又用過很多次,最清楚香水的威力有多大。
張敏臉上火辣辣的疼,可心底爽的不得了。
廖靜文整日裡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恨不得把自己擡成仙女。
現(xiàn)在呢,也是破鞋啦!
張敏捂著臉,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廖靜文恨得牙癢癢,怒斥道:“知道你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嗎?因爲(wèi)你太蠢了!”
廖靜文越罵,張敏越覺得她是氣急敗壞,臉上的笑意越深。
廖靜文覺得張敏蠢死了,簡直不可理喻,反正她地址也拿到了,直接攔一輛出租車走了。
張敏望著廖靜文離開,捂著臉回貨運站。
走進貨運站的大門,張敏的演技就上來了,眼裡蓄滿了淚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嶽三妹就知道廖靜文來意不善,更清楚張敏是個什麼樣兒的品性。
嶽三
妹直接無視張敏的可憐巴巴,張敏不主動開口,她根本不問。
張敏憋得內(nèi)傷。
難道廖靜文說對了?
她落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爲(wèi)太蠢了?
張敏纔不願意承認自己蠢。
但張敏越想越心驚,如果廖靜文真被李大江強了,那廖靜文買香水,是不是爲(wèi)了收集證據(jù)?
李大江的香水是她給的,她的香水成了作案工具,她會不會被牽連?
張敏越想心裡越?jīng)]底,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有點兒恍惚。
張敏特別想找?guī)[三妹說這件事兒,請嶽三妹幫她分析一下,出出主意。
可張敏又覺得難以啓齒,便總是對著嶽三妹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讓嶽三妹主動問她。
嶽三妹定力十分強,張敏不說,她就是不問,任憑張敏憋得難受。
張敏意識到這點,實在忍不住了。
她找到嶽三妹,垂著頭說:“嫂子,我坦白,我做錯事兒了。”
嶽三妹收留張敏的時候,就知道她在外頭惹了麻煩。
現(xiàn)在張敏願意說了,嶽三妹洗耳恭聽。
只是,張敏坦白的內(nèi)容,讓嶽三妹恨不得堵住耳朵,再拎著張敏丟到大門外頭的下水池裡。
“你要是我親表妹,我能把你的腿打折!”
張敏被嶽三妹的神情和語氣嚇得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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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又蠢又壞!”
嶽三妹又一次罵道。
張敏的蠢,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的自作聰明,把自己逼到了這個下場。
心裡有著豐富的計劃,腦中有著莫大的目標(biāo),實際操作上蠢得令人髮指,纔會越混越倒著!
“你跟我走!”
嶽三妹怒道。
“去、去哪兒?”
“去報案!”
張敏嚇得猛搖頭:“我不去,我不要坐牢!”
“你這是舉報有功,不會坐牢的!”
“嫂子,要不咱們再問問廖靜文吧。”張敏還是不想去。
“不用管她,你交代自己的事情就好。”
張敏頓時慫了。
交代?
這還是有罪的說法啊。
張敏慫著不願意去,嶽三妹才懶得做她的心靈導(dǎo)師,直接薅著她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接到報案後非常
重視,立即安排兩名同志去了張敏交代的地址,把老王抓了,一關(guān)罪證也悉數(shù)查封。
派出所的車呼嘯著開出小張莊的時候,範(fàn)存建的車剛要下小張莊的村道。
範(fàn)存建看見公安便明白情況了,再者,小張莊的村民們也在議論,不需要範(fàn)存建打聽,就知道都發(fā)生了什麼事兒。
有一個年輕女人上午剛來過這裡?
那肯定是廖靜文了!
廖靜文買香水做什麼?
範(fàn)存建心裡剛有了疑惑,突然又有了答案。
“媽的,她是要蠢死嗎!”
範(fàn)存建轟著油門,火速趕往大院兒。
到了大院兒發(fā)現(xiàn)廖靜文沒在家,當(dāng)即心中一凜,又立即衝向夏小芹家。
今天是週日,夏小芹明天就開學(xué)了,謝川今晚就得回部隊報道。
來人正依依惜別呢,範(fàn)存建這個煞風(fēng)景的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範(fàn)存建望著站在夏小芹右側(cè)的謝川,滿臉懵怔的說。
謝川瞇了瞇眼睛,反問範(fàn)存建:“你來這裡做什麼?”
範(fàn)存建迷了。
他來幹什麼的?
他來告訴夏小芹,廖靜文要幹壞事兒了,讓她防著點兒。
但謝川在這兒,十個廖靜文也翻不起風(fēng)浪。
範(fàn)存建撓撓腦袋,現(xiàn)編理由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還容易被謝川誤會,索性實話實說了。
“……我回大院兒沒找到廖靜文,害怕她犯事兒,就趕緊來通知夏總。”
範(fàn)存建的態(tài)度很誠懇,對夏小芹的稱呼也有水平。
不喊名字,不喊夏同學(xué),稱呼夏總,既保持了距離,又顯得沒那麼生疏。
謝川沒和範(fàn)存建計較別的,先讓範(fàn)存建在院子裡坐下,自己進屋撥電話去了。
謝川讓範(fàn)存建坐下,範(fàn)存建肯定不會站著。
坐著的範(fàn)存建也沒閒著,他望著夏小芹問:“廖靜文沒來你這裡,她會去哪兒?”
範(fàn)存建這個話問的很有水平,引著夏小芹往另一方面想。
夏小芹沒進套,對前來投誠的範(fàn)存建說:“我比較好奇的是,公安審出來東西之後,能不能憑筆錄找到廖靜文。
如果不能,你會不會大義滅親,去檢舉廖靜文。”
範(fàn)存建站在圈套邊上,嘿嘿傻笑道:“夏總你別胡說,我跟廖靜文沒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