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聲音不大,但也沒刻意壓低聲音,因此他一番話在場眾人都聽得真切。
兒子說得有理,肖大義聽了不由暗道一聲好險,收回了手。
可這話聽到何冬冬耳中,那不啻于最大的羞辱,她柳眉倒豎,恨得雙手在身側(cè)緊緊攥成拳頭。
肖芒心里凄楚至極,怒極反笑。
“肖建,你的如意算盤白打了。我跟馮揚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誰說沒有關(guān)系的。”
忽地,一道低沉冰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打斷了肖芒的話。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只有何冬冬,臉色忽地難看起來。
“馮揚?你怎么來了?”
何母最先反應(yīng)過來,馮揚雖然一次都沒來過他們家,但何母可是厚著臉皮跟何冬冬去過馮家好幾次,對馮揚很是熟悉。
但馮揚根本看都沒看何母一眼,大步走到肖芒身旁,站在了肖大義和肖建的對面。
“你家院門沒關(guān),不請自入,失禮了。”
他嘴上說得客氣,眼睛里可沒有半點客氣的神色。
“是你!”
朱小荷眼尖地認(rèn)出了馮揚,她記得這個曾在火車站撞過她,被她好一頓罵的男人。
“原來你是馮揚!”
她喃喃著。
忽地,她眼神狂熱地盯著肖芒和馮揚。
“看來何冬冬說得是真的,你們兩個果然有一腿!”
肖芒也沒想到馮揚會突然出現(xiàn),這下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馮揚,你把話說清楚,誰和你有關(guān)系了?”
肖芒感到頭疼。
“認(rèn)識,不也是一種關(guān)系嗎。”
馮揚淡定說道。
“……”
這話倒是沒毛病,肖芒嘴角抽搐了下。
“可你來做什么?”
“幫人幫到底,我做事情不喜歡只做一半。”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好意思,我非管不可。”
見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第一個受不了的是何冬冬。
“馮揚!你鬼迷心竅了吧?這個小賤人有什么好的,就為了她你要和我分手?我給你個機會,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我……”
“何冬冬,誰給你這么大自信?反悔?我倒是后悔沒早點跟你這種蠢女人分手!”
馮揚冷冰冰地嘲諷道,沒有給何冬冬一絲情面。
不過何冬冬說對了一句話,他可能真的有點……鬼迷心竅了。
其實站在這里,馮揚自己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原本只是打算把照片交給肖芒就結(jié)束,可卻不知為何,他不停派人打聽著肖芒的消息,等聽說她被帶回了家,而何家人也上了門,馮揚坐不住了。
糾結(jié)了許久,心里亂得什么都做不下去,他最后還是決定來肖家看一眼。
如果肖芒沒事就算,若是有事,他就不能袖手不管。
他給自己這種極度不正常行為的解釋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幫肖芒,那就要幫到底。況且想報復(fù)朱小荷,單單一張照片還不解氣,不如直接到她面前羞辱她來得痛快。
沒想到,一來就見到肖家院門大開,他毫不費力的進來并看到了肖大義要扇向肖芒的那一幕。
等走近了看到肖芒一副凄慘模樣,唇邊還帶著斑斑血跡,馮揚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心底隱隱有莫名怒氣。
眼光一掃,他看到了一地的照片碎片。
他給肖芒的照片居然被撕碎扔了一地,不過不要緊,不過就是一張照片而已。
“我們家冬冬哪里不好,你要和她分手?馮揚你別被這小騷貨給騙了,她可是有男朋友的!”
眼看金龜婿飛走,何母氣急敗壞道。
哪知馮揚面無表情,淡淡道:“那又怎樣?”他知道啊,還見過呢。
那……那又怎樣?
無論怎么想,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何母呆立當(dāng)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人不僅是鬼迷心竅,簡直就是得失心瘋了!
肖芒到底有什么手段,能把馮揚迷成這副模樣,這太恐怖了!
何冬冬再也承受不住被馮揚如此直白的羞辱,掩面大哭起來,兩只眼睛哭得跟兩顆爛核桃差不多。
朱小荷看在眼里恨在心上,肖芒何德何能,怎么到哪里都有人護著她!
好不容易看到她倒霉,結(jié)果又不知從哪兒蹦出這么個貨來,長得雖然挺好,不過是不是該去醫(yī)院看看眼睛,放著何冬冬不要,偏偏對肖芒獻殷勤。
呸!
朱小荷可不覺得肖芒有什么好看的,那張臉讓她見到就心里不舒服,抓心撓肝的不舒服。
“朱小荷是吧,有樣?xùn)|西我想你一定很喜歡。”
馮揚帶著詭異的笑,伸手從衣兜中拿出厚厚一沓照片出來,在朱小荷面前揚了兩下。
朱小荷望著那一晃一晃的照片,頓時面如土灰,難受得簡直要死掉了。
原來罪魁禍?zhǔn)资撬撬牡恼眨?
凄厲的叫聲響起,朱小荷搶上前,一把從馮揚手中奪下了全部照片,只瞄了一眼,就拼命地撕扯開。
“隨便撕,這種照片我還有的是。對了,忘了說,我還讓人在街上派發(fā)來著,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大街上繼續(xù)撕,足夠你撕個盡興。”
一句話,朱小荷正撕扯照片的手猛然頓住了,她呆滯地看著馮揚,當(dāng)看出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這么做了之后,她踉蹌著退后一步,接著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中的照片紛紛亂亂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