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章 恢復
543章 復員
幾天后,兩個防疫組都探測到了強鄰的血清里面含有鼠疫抗體,那就是說,得過,但是好了。
兩外兩個人沒有得過。
防疫組對于鼠疫能夠好,是理解的,這就是天生的。
但是水凌和大和尚不被感染,卻很神奇。近距離照顧病人,一般都會發病。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發病。
宋子文觀察了幾天,確定這個人是強令庸,但是又不是那個人。
這讓他十分費解,他自己親自與強鄰交談以后,知道這個人是個大孩子,比實際年齡還小上一兩歲。
宋子文介紹了自己給水凌,讓她說說情況。
水凌說:“我點火以后,剛躺上去,一陣風吹來,大和尚就把我們搶出來了。然后他把火弄得更旺,害怕有人來這里再得病。”
“我們就隨著大師在深山養病,強鄰始終是昏迷的,但是有呼吸。因為我的身體也不好,我就沒有通知地方。到了廣西強鄰才有些好轉,但是他又不認識我了。現在他只是記得初中的時候。”
宋子文說:“記得父母,記得更小的時候么?”
水凌點頭說:“都記得,我懷疑原來強令庸不一定記得,因為他從來不說這些。現在這個總是說這些,從來不涉及政治、宗教、國家。”
宋子文感到費解,問到:“你的意思是,原來強令庸不是這個強令庸。但是這個是真的?”
水凌說:“理解這一點很難。但是無法解釋啊。我認為強安是知道的,父母是知道的。”
宋子文說:“強安和強令庸父母,知道以前的強令庸不記得他自己小時候的事?”
水凌說:“雖然他們不能肯定什么,但是他們知道些什么。但這個肯定是他們的孩子。”
宋子文反問說:“那個強令庸,哪里來的?”
水凌說:“為人爽氣,大慈悲,武功很高,上馬能領軍,下馬能經商。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還能讓我能陪著他一起死去,把女人吸引的死去活來,你說哪里來的?”
宋子文不信這些,雖然還是佩服強令庸能夠吸引蘇珊娜張小姐,比他強。
可是不信的話,現在解釋不了這個失憶的小子,怎么這么稚氣,沒有一點強令庸的影子。但是,顯然,這個幼稚的強令庸,小時候一定是在強家長大的,肯定是真的強令庸。
醫生的意見是,他們是安全的,可以走了。
宋子文給酋長帶來了不少糧食和藥品,也給大和尚不少善款。
強鄰告別了大和尚和兩個小和尚,隨同水凌去海南,廣海省。
宋子文則發給南京電報,說出自己的判斷,附上了水凌的分析。
然后去找白崇禧,讓他制定開發計劃,不要總是搞革命,不開發。
強鄰出現在海南島的島南涯州,引起了轟動。
涯州總督是陳友仁,秘書是荔英。兩個人都與強霖關系很好,荔英更是不用說了,好的不得了。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強鄰不認識他們,英語詞匯也不怎么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啊。
陳友仁對荔英說:“真是太悲哀了,一個人退回到嬰兒時期,只是在老年的癡呆的時候發生。”
荔英說:“你說的對,這個強鄰是真的不幸啊。”
水凌也不解釋什么,讓荔英把她替強霖留下的畫像都給他,讓他恢復自己的能力。
荔英有些舍不得,但是為了治病,能怎么樣呢?她把偷偷畫的強霖床上的樣子,也都給他了。不客氣地告訴他,用完了還要還給自己。
強鄰有些怕她,這讓荔英感覺好多了,那個強令庸總是壓住自己一頭。讓她找到了報復的快感。
床上的畫,讓強鄰很是害羞一段時間。不過水凌倒是大方地告訴他,這是男人的基本能力。
強鄰終于大大方方去看自己以前的畫像,覺得很英雄,不再討厭自己的大雞雞。
看到畫中床上的女人,他不認得,但是也能夠雄起了。
水凌有些感覺,不禁有些難堪,就這么還給一個童子雞給強少夫人?怎么解釋孩子哪里來的事情?
這個季節是海南的最好的游泳季節,水凌決定在這里休整幾天,也繼續培養強鄰的心里能力。
他要面對的問題,不是一個初中生能夠面對的。
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荔英等人忙于涯州各項開發,也隨他們自由。
他們知道這個強鄰,要是恢復到原來,至少十年以上的功夫。所以除了關心之外,就是嘆息。
還好了,總是有一個樣板在這里,大家心里有一個安慰。顯然這個樣板更為真實。
水凌是全身心地幫助他,建立他的信心。但是消息還是被海南報業探知,詳細的報到出現在報紙上,包括強鄰純潔的、青春少年的、陽光燦爛的笑容。
但是,在那些老油條的眼里,就是強鄰變成白癡了。不是那個能殺人,能救人,一大批阿姨粉的百變英俊小生。
寧夏城里,已經蕭條到極致的鬼城,伍連德仰天長嘯。
他不死,但是助手,包括后來進來的助手,一個沒有剩!4個博士畢業生,一年畢業也就不到10個,都讓自己給交代了。就2個月時間不到,看到四個助手死去,讓伍連德情何以堪,不是上帝信仰支撐,早就崩潰了。
中央防疫處的齊長慶,35歲,是疫苗科長,陪在旁邊。他一直在城外救治民眾,直到今天,才被允許進城,看到城中的情況,也是悲傷無語。
齊科長說:“伍前輩,您要看開啊。我的助手也是折損一個,很好的醫助,是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
伍連德說:“你知道一個人求死不得,卻是看著別人死亡,是什么心情呢?”
齊科長說:“伍前輩啊,我們蔣科長也是死在崗位上,就是我的前任。我能活下來,還是高興的。”
伍連德說:“我知道他。他研究的疫苗菌株,現在還在用,越來越好用了。未來還是會用下去。這就是命運啊。”
馬鴻逵也試探著出來了。
他調進城里的一個連,都沒有剩下,也是心有戚戚焉。
他有些抱怨地說:“伍大夫,我的一個連,就是聽從你的命令進城的,一個種子都沒有剩下啊。”
伍連德說:“有什么辦法呢?城里就這么大,他們都不能透氣,還要上前救助病人。”
馬鴻逵說:“不是有血清么?怎么沒有給連長用上?”
伍連德說:“準備給他用上,但是他自己拒絕了。他后來不想活了,死了這么多的手下,怎么活?我倒是理解他,血清讓給了一個女孩子。”
馬鴻逵氣結,死了部下,就不能活了?那我不是活著么!什么意思?
伍連德說:“你不用想不開,這事情你也沒有辦法啊!你活著,寧夏城也活著。”
馬鴻逵說:“我哪能抱怨你呢?我誰也不抱怨。全寧夏也就死了幾千人。比餓死的人,也不多。我們還有人啊!有人就好。強令庸啊,你怎么還活著!”
伍連德吃驚地說:“強令庸活著么?”
馬鴻逵說:“我們在城里,自然不知道。現在活在海南島,每天游泳呢!”
齊長慶負責調查疫病的起源,現在看,就是強令庸最先發病,所以馬鴻逵生氣。
馬鴻逵說:“強令庸千算百算,沒有想到他自己成了白癡!這次他倒是囑咐我,要注意災后的瘟疫。”
齊長慶問:“他怎么囑咐的?”
馬鴻逵說:“強制人們定居,搞衛生,喝開水,不要取用河里的臟水。人群活動不要大規模,要減少開會等人員流動。”
伍連德琢磨一下說:“他是在防備霍亂,腸胃烈性傳染病。他可能沒有想到鼠疫,否則不會去長城。”
齊長慶說:“寧夏這邊的長城都是黃土堆砌,石頭山上的黃土墻,正是老鼠的理想窩點,以后長城要定期滅鼠。”
馬鴻逵說:“我本來想讓強令庸投資寧夏,修一座黃河鐵路橋。但是他已經沒有錢了,還給寧夏惹來災禍。我估計秦川,秦王川都有投資了。到哪里說理去?”
伍連德無語了。過一會說:“我老了,看不得死亡了。齊科長,我直接回南洋去休假,你整理報告吧。我的助手都沒有了,你自己派人調查吧。”
馬鴻逵接話說:“我送你走,等以后再來寧夏吧。這個鬼城,現在對您的心情不好。我要好好規劃一番再建設。”
齊長慶說:“看來寧夏這個賀蘭山區,草原交通咽喉,也要加強疫病控制。我們建立一個監控站,防止以后的復發。”
伍連德急于看到強令庸,琢磨能不能治好他的失憶癥。他估計強令庸會回馬來檳城,他們是檳城老鄉。
他確實需要回家修養,給北京國子監陳垣大祭酒一個報告,告老還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