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步,便到了夜臨風(fēng)的房門前,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此時夜臨風(fēng)已經(jīng)模模糊糊,進入了半昏睡狀態(tài)。
見鳳卿卿進來,鳳綰衣慢慢地坐起了身,等到鳳卿卿躺在了她的位置,她才抽身退出了房間。
鳳綰衣早就換好了外出的衣物,確定床上的兩人摟抱在一起后,她才離開了別苑。
整座別苑的人都已經(jīng)被南楓給控制了,接下來的日子,盡管鳳綰衣不在,也不會有人發(fā)覺。
所有人都會當(dāng)鳳卿卿就是鳳綰衣,就連鳳卿卿本人也分不清。
軒轅敖就候在門外,高坐在一匹棗紅色大馬上,身旁,還有一匹同色的小馬。
馬背上已經(jīng)放上了馬鞍,顧忌著鳳綰衣的身子,馬鞍上又放置了層層軟布,好讓上面更加柔軟。
“寡人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軒轅敖將手中的另一條韁繩扔向鳳綰衣。
鳳綰衣伸手接住,走上前來,瀟灑上馬,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看上去很有氣勢。
這一身騎術(shù),可都是在前世練出來的。
“我說到做到。之后西涼王還是別再端著身份了吧,我可是豁出了性命來陪你的。”
“那是自然,我明白,走吧。”
軒轅敖輕踢馬肚,率先離去,鳳綰衣面色冷凝,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夜色之中,兩人徐徐前行,最終在一座小村落前停了下來。
深夜的村莊很是寧靜,加上寒冷,周遭更是靜悄悄一片。
軒轅敖牽著馬,徑直朝著村子里面走去。
放著舒適的客棧不住,非要來到這里,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此時一片漆黑,鳳綰衣很想看清周圍的景色,無奈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進去。
“你搞什么鬼?這是哪里?”
都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如果不是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鳳綰衣都要懷疑這座村子有沒有人住了。
軒轅敖回頭看了正四處張望的鳳綰衣一眼,調(diào)侃著說道:“把你賣到這窮鄉(xiāng)僻壤里來,你怕不怕?”
鳳綰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就不得不懷疑你是有多窮了,買去青樓,豈不是更賺?”
這個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到了!”軒轅敖總算肯停下來了。
看上去,這好像是一處農(nóng)家小院,相對來說,這里應(yīng)該是條件最好的一處所在了。
很快,院里亮起了燈火,鳳綰衣牽著馬走進去。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凈,左側(cè)還長著一棵大樹,樹葉已經(jīng)掉光,看不清是是棵什么樹。
見軒轅敖輕車熟路地進進出出,鳳綰衣不禁詫異。
看來這里一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他哪里有時間做這些?
“今晚先休息吧,你放心,夜臨風(fēng)那里,也有我的人盯著。”軒轅敖指了指左手邊的屋子,對鳳綰衣說道。
盡管出身高貴,可是軒轅敖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做起這些粗活來,也是像模像樣的。
這個人對鳳綰衣來說,就像一個謎一般。
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能讓他八歲就能登基,十二歲便能執(zhí)掌朝政?
在此之前的軒轅敖的經(jīng)歷,就好像是一張白紙,誰也不知道上面寫著些什么。
此刻鳳綰衣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發(fā)現(xiàn),反而在軒轅敖面前,她才是最自在的。
不用費心算計,不用費心隱瞞,她就是最真實的她。
“喂,有酒嗎?”
鳳綰衣喝酒代表著兩種情況,一是心情十分糟糕,二是像現(xiàn)在這般,十分舒暢,十分痛快。
正在喂馬的軒轅敖扭頭詫異的看著她,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什么?酒?”
她還真是膽大,現(xiàn)在他們可是孤男寡女啊。
萬一喝多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誰都不敢保證。
“古有圣賢秉燭夜游,今晚我們就來個秉燭夜飲吧!”
“這是來興致了啊。”軒轅敖放下草料,洗凈雙手后才走進屋里抱了幾壇酒出來。
鳳綰衣大笑著接了過來,說道:“這是太好了,這酒聞著就香。”
此時的鳳綰衣,就像是一個要到了糖的小姑娘,沒有戒備,沒有心防,簡單而純粹地快樂著。
這樣的她,是軒轅傲從不曾見過的。
掀開酒蓋子,鳳綰衣毫不客氣地往面前的海碗里倒了滿滿一碗。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酒鬼啊!”軒轅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喝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咽下去。她果然沒有猜錯,這酒太好了。
聞著清香,喝下去沒有半點灼熱的感覺,唇齒間,似乎都飄散著酒中帶著的淡淡花香。
鳳綰衣咂吧咂吧嘴,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跟你說,你沒看出來的事情多得去了。女人的秘密,可是很多的!”
她笑得燦爛,眼神里神采熠熠,真像天邊的星星。
軒轅敖不由得有些發(fā)癡,渾噩地端起面前的大碗就往嘴邊送。
酒水沾濕了前襟,他才回過神來。
看著手中的海碗,他不禁嘆息。
想他一國皇帝,何曾這樣沒有形象地喝過酒?太有損形象了。
不過,自從遇見鳳綰衣之后,他做過的不計形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可是現(xiàn)在,你的秘密基本上都被我給知道了。”軒轅敖得意地說道。
暗衛(wèi),秘密據(jù)點,以及她的心意……軒轅敖統(tǒng)統(tǒng)清楚。
可鳳綰衣卻笑著搖頭,說道:“不,有一些事情,不管是誰,都絕對不會知道。”
那是她最后的底線,若是這個秘密被揭開,可能就是她死的時候吧。
知道鳳綰衣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軒轅敖識趣地沒有問,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鳳綰衣喝完碗里的酒,滿意地打了一個酒嗝,豪氣將碗放在桌上。
“說!”
“我其實是在大牢里長大的。”軒轅敖依舊斯文地喝了口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他可是西涼王子,怎么會在監(jiān)牢里長大?
鳳綰衣指著軒轅敖,滿臉地不相信。
“你該不會以為我喝醉了,所以拿胡話誆我吧?”
她酒量不是很大,但是還不至于這么快就醉得失去理智。
對啊,那樣的經(jīng)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呢?
軒轅敖苦笑,神情有些落寞。
“你們都以為我是西涼唯一的一個王子,所以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般的長大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
鳳綰衣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并不是。我父王這輩子唯一愛過得女人就是他的王后,可惜的是,王后在幫助我父王平定國亂的時候,受了重傷,不可能生下孩子。而我……不過是一個意外。”
這個鳳綰衣在前世的時候就聽說過。
老西涼王格外疼愛王后,后宮中除了王后便再無其他女人。
鳳綰衣也像其他人一樣,以為軒轅敖就是王后所出,結(jié)果卻另有隱情。
“我的生母只是王后宮中的一名宮女,因為父王喝多了酒,所以才有了我。但是生下我之后,她立刻就被秘密處死了。自打記事起,我就是在牢房里生活的,一直到八歲那年,才有人接我出去。”
這一出去,便是直接做了王后手中的傀儡皇帝。
個中緣由,不用他再細(xì)說,鳳綰衣也能猜到。
從未想過,看似風(fēng)光無限的軒轅敖,也有這么慘痛的過往。
難怪很多時候,他都表現(xiàn)得不像是一個皇帝。
人并非生來狠辣,都是被環(huán)境所逼啊。
這樣想來,其實他們也是差不多的人。
若是沒有前世那般凄慘的遭遇,這一世,她又怎會機關(guān)算盡?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鳳綰衣端起碗,碰了碰軒轅敖的,大喝一聲:“喝!”
軒轅敖也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會如此感性,竟然不由自主地就對鳳綰衣說起了不足為外人道的童年。
看著鳳綰衣臉上明媚的笑容,軒轅敖陰郁的情緒也被一掃而空。
“喝!”
鳳綰衣獨自喝完一壇之后,便再也支撐不下去,一頭醉倒在桌上了。
而軒轅敖卻很清醒。
這酒的度數(shù)本來不高,但是后勁大,鳳綰衣喝得那樣急,不醉才怪。
沒了伴,獨飲也無甚樂趣。
軒轅敖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抱著鳳綰衣進了事先就備好的房間里,讓她好生歇著了。
以前他總是認(rèn)為父王對王后的愛,是病態(tài)的,是不正常的,可是現(xiàn)在,他好像稍微有點理解了。
清晨,鳳綰衣被一陣喧囂給吵醒。
村子里的早晨,總是格外熱鬧些,家家戶戶的婦人們都最先起床,給一家子燒水做飯。
揉著太陽穴,鳳綰衣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頭有些沉重。
打開房門,院子里早已被收拾干凈,根本看不出來昨晚喝過酒的跡象。
沒有急著尋找軒轅傲的下落,鳳綰衣伸了個懶腰,四處打量著昨晚沒機會看清的景致。
院子里種著的,是一棵柚子樹,要是春天開了花,整座村子都能聞到花香吧。
鳳綰衣拉開院門,泥土小徑上,來來往往地人都要朝她看上一眼。
村民最是淳樸,見鳳綰衣沖他們微笑,也紛紛回以樸實的笑容。
這座村落很小,坐落在山腳下,一條玉帶般的蜿蜒河流橫在山脈與村落之間,要想上山,可以從遠處的石橋上過。
但是鳳綰衣對這里實在陌生,根本猜不出來這到底是屬于大楚的地界,還是已經(jīng)到了西涼邊緣。
來到小河邊,河水也很是清澈。
鳳綰衣蹲下身來,鞠了一把水,很是清涼,正好可以讓她醒醒神。
不遠處,軒轅敖駕著馬朝這邊奔來。
見到鳳綰衣之后,軒轅敖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不過是去集市上買了點東西而已,回來就沒見到鳳綰衣了,他還以為鳳綰衣是介懷昨晚,所以獨自離開了呢。
“喂,你來得正好,這里到底是哪兒啊?”
只要能看到鳳綰衣笑,軒轅敖的心情也會變得好起來。
鳳綰衣的臉上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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