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玄天境真正的主人啊。”樑淺淺輕描淡寫笑道。
可玄天境真正的主人不是他師父……
師父?!··
張天南瞳孔地震,再看面前的少女,猶如見了鬼一般。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他?這不可能!”他連連搖頭,死活都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天南還記得爲師賜給你這個名字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嗎?”
張天南抿嘴沒說話,樑淺淺一字一句道:“你若與天北一起,便可共同撐起了玄月門的一片天。但你若違背諾言,殘害同門,欺師滅祖,必將承受天譴。”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你太讓我失望了。”
張天南身體開始不受控的顫抖,他一個勁兒往後縮去。
“你不是早死了嗎?你怎麼會又活著呢!”
他有些接受不了,“我就差一點了!明明就差一點,我就可以做到了!我就可以證明我的天賦,我壓根不需要天北的輔助!我有能力獨攬大權!我有能力發揚玄月門!”
他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到樑淺淺面前。
他緊盯著這張臉,遊走在每一個五官上,似是在努力辨認。
直到……
他觸及樑淺淺的眼神,冷漠中帶著痛心疾首,痛得卻不是好好的徒弟變成如此模樣,而是痛恨自己爲什麼要收他。
張天南心臟一揪,張開嘴,艱難喊出那聲:“師……父?”
樑淺淺眼裡沒有絲毫波瀾,“我曾自我懷疑過,當年把你逐出師門是否太過狠心。但看了你今日,才知道我壓根就沒有做錯。”
張天南瞳孔皺縮,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他指著玄月門四處輝煌的殿宇,“師父!你看看啊!你親眼看看啊!在我手上的玄月門,豈止比你交到天北手上的輝煌一星半點!”
他一個勁兒戳著自己,咆哮著證明自己的能力。“是我!我把玄月門變成如今天下第一門,是我讓玄月門成爲人人畏懼,談之色變的存在!”
樑淺淺目視他,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張天南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搖晃著連連倒退。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能力還是不夠?我還無法讓玄天境發揮真正的實力?沒關係,只要我得到他就好了。”
他視線緊鎖池淵,“得到了他,你就再也沒辦法指責我的能力了!”
他中了邪一般朝池淵衝過去。
樑淺淺眸光一凌,“找死!”
玄天境一動,天雷再次劈中張天南。
張天南摔倒在地,依舊不放棄,死命往池淵那兒爬。
天雷繼續劈在他的背上,一道比一道來得及。
“掌門!”
玄月門的人齊聲驚呼,倉皇往下跑,企圖營救張天南。
但腳步剛踏下石階一步,天雷就如約而至,嚇得衆人連連倒退。
“我警告你,立刻收手!不然我們玄月門是不會放過你的!”老大朝著樑淺淺急聲大喝。
樑淺淺置若罔聞,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張天南,緩步走近。
張天南手指蠕動,還想去夠池淵,卻全都已經成爲癡心妄想了。
“張天南你爲了一己私慾,草菅人命,一再執迷不悟,已經沒有資格擁有我教給你的能力了。今日,我就收回曾經給予你的一切。”
張天南瞪大了眼,沒辦法反抗,只能小聲哀求:“師父,不要!不要……師父,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
樑淺淺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下閃過一絲不忍。
但想想慘死在他手上的人,甚至她娘差點也因此死去,那一絲不忍也消失殆盡了。
她驅動玄天境,在張天南撕心裂肺的悲鳴聲中,他所擁有的能力徹底被廢去。
老三都有點不敢再看底下了,“大哥……掌門是死了嗎?”
老大直愣愣瞪著下面,“她到底是誰?又用的是什麼妖門邪術!怎麼會驅動玄天境!”
樑淺淺收起玄天境,烏雲快速散去,陽光照射下來,世界又恢復了素日的平靜。
長老們想下去察看張天南,卻忌憚樑淺淺不敢動。
老大急聲道:“長老們,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這妖女毀了我們的玄月門!殺了我們的掌門嘛!你們快起陣殺了她呀!”
長老們滿臉爲難,不是他們不想起陣,而是他們清楚就算起陣了,在玄天境面前,也壓根什麼用處也沒有,反倒會死得更慘。
樑淺淺一一檢查完倒地的所有人,確認他們沒事後,才一步步上了臺階。
臺階上的人見了她來,嚇得立刻往後縮去。
“妖妖妖……妖女!你別過來!”老三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樑淺淺一眼都沒瞧他,徑直走到爲首一個長老面前。
“地北。”
被稱呼的長老瞳孔皺縮,“你……你怎麼會……”
“連你也都忘了嗎?”樑淺淺淡淡問。
地北僵住,死死盯著樑淺淺不言語。
老大氣憤衝了過來,“你別猖狂!無論你耍什麼花招,我們都是不會屈服的!我們……”
他正吆喝著,地北一顫,跪倒在地,磕頭大呼:“地北參見掌門!”
老大嚇住,“長老!”
其他長老面面相覷,再是不願,也不得不跪倒在地,叩首。
“參見掌門。”
“你們……”老大瞪著他們一個個,破口大罵:“你們一個個軟骨頭!如今玄月門被欺負到家了,你們跪地叫人家掌門!枉掌門待你們不薄,你們卻都狼心狗肺,連個畜生都不如!”
老三有些害怕,扯了扯老大的袖子。
老大一把甩開,“不會連你也害怕了吧!”
老三猶豫了一會兒,硬挺著搖了搖頭。
老大盯著樑淺淺,“你有什麼招數,你就儘管使出來!我若喊出一個字,我就不是人!”
樑淺淺一聽就笑了,地北呵斥:“住口!這乃是創立玄月門的掌門!你們休要胡言亂語!”
“她若是創立玄月門的掌門,那我還是掌門他……”老大笑容驟然僵住,“她是誰?!”
“我是創立玄月門的人。”樑淺淺隨手一指張天南,“他的師父,那尊石像的主人。”
老大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