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們家行主清白沒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個臉上寫著:你是不是什麼也沒聽到;另一個寫著:對!我什麼也沒聽到!
氣氛陷入尷尬之際,裡屋傳來樑淺淺的聲音。
“我要的熱水呢?”
送熱水的侍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應(yīng)著:“這兒!這兒呢!”
“趕緊送進(jìn)來!”樑淺淺催促。
侍者端著水盆快步跑進(jìn)裡屋,只見顏泓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氣裡,身邊還坐著一個男裝打扮的人。
他手一哆嗦,險(xiǎn)些把盆中熱水給抖出來。
男男男……男人?毀他們行主清白的人是個男人?!
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在他腦海裡浮現(xiàn)了出來。
樑淺淺沒空理會他,拿過熱水後,把他們一遭打發(fā)了出去。
一炷香以後,她才滿臉疲憊的走出來。
顏鶴著急忙慌迎了上去,“我們家行主怎麼樣?”
“放心吧,已經(jīng)無恙了。”樑淺淺把早就從空間取出的解毒丹遞過去,“一日一次,連服七日後,體內(nèi)餘毒就能全部排泄乾淨(jìng)。”
顏鶴高興得快要哭出來了,他撲通跪在地上,就磕起頭來。
“多謝貴人救命之恩!我替我們家行主在此謝過了!以後貴人有什麼事情,請儘管使喚,金玉拍賣行願傾盡所有爲(wèi)貴人擺平!”
“行醫(yī)救人本就是醫(yī)者的職責(zé),你無須如此。”樑淺淺扶他起來,“如果你們實(shí)在想報(bào)這個恩情,我倒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們。”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貴人請儘管提。”顏鶴洗耳恭聽。
“我這兒有一些九彩流心花,想借你們手賣出去。”
九彩流心花?還一些!
顏鶴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突然聽她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還是抑制不住周身一震。
“貴人請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爲(wèi)貴人賣上一個好價(jià)錢。”他保證。
樑淺淺擺手制止,“不不不,你誤會了。這些九彩流心花我不需要你們以拍賣的方式處理。我只要你們在一會兒拍賣結(jié)束之後,在門口顯眼的位置放一張桌,以二百兩銀子一朵賤賣。”
“賤賣?!”
顏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七彩流心花起拍價(jià)都是五百兩,這九彩流心花定價(jià)卻連一半都不到,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您真的確定?”他再次確認(rèn)。
樑淺淺一臉無所謂,“只要你們不怕得罪孫元魁,我就十分確定。”
顏鶴聽到孫元魁,這才恍然樑淺淺的意圖。她這是要給孫元魁一個難堪啊!
雖然得罪與城主府聯(lián)姻的孫家不是什麼好事,但沒什麼能比他們家行主的命更重要了。
他爽快答應(yīng):“貴人請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九彩流心花我已經(jīng)放在裡屋了。” 樑淺淺又交代了幾句關(guān)於顏泓身體的事宜,便就離開了。
她走後,顏鶴這才恍然想起來,還沒問過她的名諱。他急急跑出去尋,但樑淺淺早就沒了人影。
他只能喚來人吩咐:“你立刻去給我查今日二樓所到賓客中所有女子的身份。”
二樓,韓沛兒領(lǐng)著富春裡裡外外轉(zhuǎn)悠了好幾圈,都沒瞧見樑淺淺的身影。她們只能泄氣而歸。
池淵聽見樑淺淺不見了,正準(zhǔn)備讓穆開去找,孫元魁突然推開了房門。
“九弟!”他叫得格外熱絡(luò)。
他姐姐孫妙雲(yún)嫁給少城主爲(wèi)妻,而池淵是少城主同父異母的庶弟。按照關(guān)係,他喚池淵一聲九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偏生他這麼黏黏膩膩一叫,叫起了穆開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孫公子突然來,我現(xiàn)在有急事要離開,有什麼事以後再議吧。”池淵揣著明白裝糊塗,直接下了逐客令。
孫元魁不達(dá)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九弟,現(xiàn)在有什麼事還能比你的命更重要呢?難道九弟不想要七彩流心花了嗎?”
韓沛兒一聽七彩流心花,瞬間眼睛就亮了。
她快步走到池淵面前,壓低聲音勸:“阿淵,他說的對,現(xiàn)在沒有什麼能比你命更重要了!金玉拍賣行管理一向嚴(yán)苛,樑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拿到七彩流心花!”
孫元魁一見韓沛兒這幅模樣,胸有成竹起來。他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吊兒郎當(dāng)?shù)牟逶挕?
“九弟啊,七彩流心花之所以珍貴,是因爲(wèi)稀少。它聞名這麼年,不過也只出現(xiàn)了這一回。你若是不抓住了這次機(jī)會,下次還有沒有可真就難說了。”
池淵抿脣不語,韓沛兒急了,代他開口:“孫公子說的是,不知道孫公子有什麼條件才肯割愛這朵七彩流心花。”
孫元魁壞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頭,“三萬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韓沛兒面色一凝,孫元魁這不是誠心讓花,這是以花來敲詐了!
她努力保持自己儀態(tài),“孫公子,三萬兩是不是太多了?”
“你們可別忘了,我是託著誰的福,才花了兩萬五千兩把花拿到手的。”孫元魁陰聲說完,徑直起身,“你們不買無所謂,反正放著唄,早晚有願意出這個價(jià)的人。”
他走到池淵身邊時(shí),故意停下,“就是不知道你這破敗身體還能挺多久了。”
池淵揚(yáng)起嘴角,似笑非笑看著他。
他活多久不知道,但孫元魁一定可以死在他前頭。
孫元魁不知他已有了殺意,還嘚瑟的湊到他跟前。
“別給我擺出這幅死人臉,我不愛看!現(xiàn)在七彩流心花可是在我手上,你想活要看我臉色。”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壞笑道:“不如這樣吧,你跪地上從我褲襠下爬過去。我一高興,說不定都把七彩流心花白送給你了。”
“孫公子你這是欺人太甚!”韓沛兒忍不住了。
“欺人太甚又怎麼樣!反正七彩流心花在我手上!”孫元魁陰笑兩聲,“我最後給你們?nèi)齻€數(shù)時(shí)間,過了七彩流心花可就沒有了。”
韓沛兒一驚,急著阻攔,也攔不住了。
“三!”
富春忍不住罵道:“都是樑小姐那個禍害!不是她,九爺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孫元魁笑意更濃了,“二!”
池淵眸光一斂,暗中給穆開使了個眼色,穆開悄默聲的移到了門口的位置。
孫元魁見他還一副從容鎮(zhèn)定的模樣,氣急了。
“一!池淵你就活該等死吧!”孫元魁怒罵。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