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琬臉色難看的看著紅豆:“大皇子?你方才不在,倒是不知道,今日這一樁好戲,就是大皇子一手促成的。”
紅豆不可思議的看著陶琬:“那……小姐……”
陶琬冷哼道:“若我此生能幸福安穩,那也就罷了。若是不能……慕琮,他一定要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紅豆第一次看見陶琬露出這樣狠戾的模樣,一時間倒是被嚇壞了,瑟縮了一下肩膀:“小姐……”
陶琬冷笑著瞥了紅豆一眼,眼神中帶了幾分凌厲的寒聲道:“怎么?你最開始是想要進入大皇子府的,如今你的美夢破滅了。這心里是不是很埋怨本小姐?”
紅豆下意識的就要跪下,卻被陶琬狠狠的瞪了一眼:“怎么?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多么脾氣暴躁的一個主子嗎?”
紅豆硬生生的將下跪的姿勢變成了半蹲撓癢癢的姿勢。
盡管這個姿勢看起來確實是不那么雅觀,可最起碼能讓陶琬消氣。
陶琬伸手拉了紅豆起來:“好丫頭,你放心吧。你一門心思的將你家主子的聲譽放在心上。你家主子自然不會虧待你的。不管是在大皇子府,還是在孔家。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紅豆顫抖著對著陶琬低聲道:“多謝小姐。孔公子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雖說不知道品性如何,可小姐到底是皇上賜婚。孔公子怎么也會多給小姐幾分顏面的。”
陶琬神色中帶了幾分期待的對著紅豆低聲道:“這么說,你也覺得,我若是和孔公子在一起,日子會過得更好一些嗎?”
紅豆不過是個丫鬟。什么也不懂。
如今看著陶琬心里像是很喜歡,很愿意的樣子,也只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其實奴婢也不太懂得這些。奴婢只是瞧著,孔公子似乎對小姐更加上心一些。其實要說正經的,奴婢也實在是不太懂這些。不過奴婢倒是經常聽府里的嬤嬤們說,這男人的心在哪里啊。哪里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小姐若是不肯相信這些。那小姐你好歹看看夫人和姨娘的日子,也就知道的多了。”
紅豆雖說是不知道那些個彎彎繞繞的,不過她是熟悉陶琬的。
如今的陶琬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她只能順從這樁婚事。
而在選擇順從之前,陶琬必須要想辦法讓自己接收這樁婚事,最起碼,要打心眼兒里頭不反對,如此,才能好好的過日子。
所以紅豆也知道,陶琬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差距,只是就不愿意,也覺得沒那個必要去想。
如今只需要幫陶琬堅定這方面的想法也就足夠了。
所以紅豆也算是絞盡腦汁的在幫陶琬了。
“聽說這孔公子雖說不是孔丞相的親兒子,可到底也是受到了孔丞相的重視的后生晚輩了。想必宮里的太后,對這些也是知情的。我們家小姐這樣溫婉漂亮又識大體。將來入了宮了,若是得了太后的歡喜,那可就是有造化了。”
紅豆原本只是這樣胡謅的可如今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陶琬的眼神在這一瞬也就變得堅定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沉聲道:“你說的有道理。你放心,他日我說是能在太后面前有幾分臉面,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紅豆松了口氣,只要陶琬不要繼續在那邊自怨自艾,紅豆的心情就會好很多,最起碼也不用伺候那個情緒陰晴不定的陶琬了。
紅豆很認真的想了想:“小姐說這些話,那就是將奴婢當成是外人了。奴婢這些年在小姐身邊伺候,那可是一心一意的。只是……只是小姐……你方才答應了孔公子,說是盡快成婚,可是當真的?”
陶琬意外的看了紅豆一眼:“嗯?什么當真不當真的?這都說出去了的話了,那自然是當真的。我雖說不是西北王府的嫡女,可到底也是三品大員嫡出的親女兒。難道還能說糊涂話不成?”
紅豆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可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小姐敢作敢為,確實是讓奴婢佩服不已。只是……”
陶琬神色中帶了幾分冷淡的道:“有話就說,如此憋在心頭,倒是也不怕給憋壞了?”
紅豆忙道:“小姐容稟。其實奴婢也是關心小姐,奴婢心頭想著……這老爺和夫人,想必是沒想到小姐的終身大事這樣快的就有著落了。只怕還沒準備著呢。也不知道老爺和夫人聽見這件事情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光景?”
看著陶琬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紅豆又道:“其實小姐……這最要緊的,可不是老爺和夫人,而是夏……”
這個夏字一出,陶琬臉色大變,十分緊張的看了看周圍,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對著紅豆寒聲道:“我這兩日并未瞧見他。你也不要胡說八道。”
紅豆不可思議的看著陶琬,神色中很明顯是有些慌亂的:“小姐這樣說,奴婢難免就有點慌亂了。小姐這兩日并未瞧見過他,奴婢在大本營也未曾瞧見。難道這人……難道就這樣平白的消失了?”
陶琬神色中原本還有那么一點擔心的,不過聽著紅豆這樣一說,反而是輕松了起來:“倘若他就這樣平白的消失了,那對于咱們來說,未必是壞事。橫豎我也不想看見他。”
“可是……”
紅豆心頭到底還是擔心的,不過最終也是什么話都沒有繼續說了。
陶琬是個什么脾性,紅豆心里還是知道的。
這會兒紅豆能多說幾句話,不外乎是因為陶琬這會兒心情好。
紅豆在陶琬身邊伺候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陶琬的脾性,最好還是見好就收,所以最壞的結果,在舌尖兒上轉了個彎兒,最終還是被紅豆給吞了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中帶了幾分凝重的認真道:“此前他出現的時候,似乎就是沖著陶夭的。如今這陶夭出了事了,他離開,似乎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