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清風著急上前,臉色十分不好。
在清風看來,明軒雖然是明月的哥哥,可是擅闖西北王府,就已經是不能被容忍的錯誤了。
更何況還讓明月難過了。
陶夭自然是能看出來,如今的明軒已經是強弩之末。
也能看出來,明月心里還是很在意她的。
他們只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陶夭雖說有意想要為明月出頭,可架不住明月自己不肯。
陶夭微微嘆了口氣,神色中帶了幾分凝重的道:“讓他走。”
明軒對著陶夭行了個禮,算是感激。
陶夭側了側身,受了半個禮。
她把明月當做是親姐妹,自然不能過分的折煞了明軒。
明軒的眉毛抖了抖。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陶夭對他的這份尊重是來自于明月。
然而下一瞬,就聽見陶夭不帶任何感情的道:“歐陽明軒,本郡主再給你一次機會。”
明軒心中震動。
陶夭竟然會為了明月,屈尊至此,看來,她對明月是真心的好。
否則,依著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必和自己廢話如此多。
明軒心中大定,對著陶夭深施一禮:“承蒙郡主青眼,不勝榮幸。明月就勞煩郡主多多照顧了。”
看著明軒要走,陶夭眉頭緊皺。
清風這個暴脾氣,直接上前,指著歐陽明軒大聲道:“我們家郡主是個好脾氣的,可我不是。歐陽明軒,你若是就這么走了,我只能告訴你,下一次,你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看著殺氣騰騰的主仆二人,再感受著院子周圍那些氣息強大而又隱晦的人。
明軒這才知道,原來陶夭早就看穿了一切,布了這個局,等他入甕。
只是明軒卻沒有被算計了的感覺。
反而是很慶幸。
陶夭小小年紀就能如此心思縝密,明月跟著她也不會吃虧的。
總好過,跟著自己,在刀光劍影和暗算之中掙扎。
清風看著明軒就這樣走了,氣的跺了跺腳,對著陶夭道:“郡主,這廝忒無理了。著實是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就放走了他。”
陶夭看了明月的房間一眼,眼眸垂了垂:“有這把子力氣,你還不如關心一下,那夏明珠的殺招,要如何化解。”
清風揮舞著拳頭,嘻嘻笑道:“化解?化解什么?難道不是見招拆招嗎?”
陶夭無奈的看了一下清風,神色中帶了幾分惱怒的道:“就知道被動挨打還擊嗎?咱們就不能主動出擊?去,給我摸清楚這個夏明珠的來歷。順便……”
清風亢奮的神經瞬間就收斂了,連帶著笑容也僵硬在了臉上。
經驗告訴清風,陶夭這個順便之后要說的,才是最重要的內容。
果然就聽見陶夭沉聲道:“順便查一下,明軒和這個夏明珠是什么關系。最重要的是……夏天,夏天的夏荷這個夏明珠的夏,是不是同一個夏。”
清風瞬間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道:“郡主,這……這不能吧?”
陶夭淡淡的看了清風一眼,清風就趕緊轉身去做了。
可還沒等吩咐下來,夏天就自己回來了。
陶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夏天,冷笑道:“這一次不裝可憐了?”
夏天神色中帶了幾分尷尬的道:“之前都是逼不得已。如今……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再裝也沒什么意思了。”
陶夭瞳孔狠狠縮了縮:“夏明珠是你們的人?”
夏天看了看清風,陶夭就淡淡 道:“方才的事情暫且擱置。”
然后就帶著夏天 去了自己的房間。
清風雖說覺得夏天一個男子進入自家郡主的閨房不太妥當,可想著夏天和自家郡主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也就沒放在心上,只一門心思的站在外頭守護,生怕被旁人發現了,傳出不太好聽的話來。
夏天進了門,就大喇喇的倒茶水來喝,還不忘記調侃清風:“那丫頭不錯啊,挺忠心的。”
陶夭沒好氣的瞥了夏天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已經有明月了,就不要惦記著清風了。”
撲哧!
夏天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陶夭,神色中帶了幾分不可思議的道:“你……你胡說些什么呢。我不過是夸一下你的丫頭。你怎么就覺得我對她有意思了?”
陶夭沉聲道:“行了,別插科打諢了。說吧,是不是你故意引了歐陽明軒來這里的?”
夏天臉色沉了沉,最終還是點頭沉聲道:“是的。是我故意引他來這里的。”
“就為了讓明月死心嗎?”
“……”
夏天略沉默了一瞬:“夏家的事情,牽扯復雜。”
“可我也卷入其中了。”陶夭看著夏天瞬間就沉下去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神色中帶了幾分嘲諷的道:“既如此,那就把我應該知道的都告訴我吧。否則,我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
“不能。有我在,不能夠。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夏天著急的表態:“你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是斷然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我是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看待的。”
“那夏明珠呢?”
陶夭不過憑直覺問了一下,果然就看見夏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片刻才道:“明珠……她……她不過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女孩子。你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呢。”
陶夭瞳孔狠狠縮了縮,她沒辦法接受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她要的是明明白白的解釋。
在陶夭的追問下,夏天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什么才好了。
只覺得這個小女娃子的第六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夏天帶了幾分挫敗的低下了頭:“夏明珠,是我的親妹妹。”
“親妹妹?”
陶夭雖說是有那么點預感,可當真事情暴露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樣子的時候,陶夭的心情還是有那么一點難過的。
頓了半晌,才道:“嗯,夏明珠是你的親妹妹。而且又是將死之人。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她。一命換一命嗎?”
夏天的嘴張了張,片刻之后才低聲道:“如果我說是,我們會不會連朋友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