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陶琬那一張仔細打扮過的精致的小臉蛋兒,上官夏荷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扔了紅豆,冷笑道:“怎么?陶小姐是想要在本小姐面前上演一場主仆情深嗎?既然這樣,本小姐就應該成全你。奴婢犯錯,做主子的也是管教不力。既然你陶家的長輩管不住你們,那就讓我替陶家的長輩好好管一管!”
上官夏荷大約是扇人耳光扇上癮了,抬手一巴掌就朝著陶琬扇了過去。
可這手剛掄起來,就被人鉗住了。
上官夏荷大怒,剛才她打小春,被小冬給攔住也就算了。
現如今教訓區區一個陶琬,小冬也要來多管閑事。
此刻離開了上官暮雪的帳篷,上官夏荷決定不慣著小冬了,厲聲呵斥道:“賤婢,放手!”
上官夏荷側頭的時候,就看見小冬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邊,一雙手臂很規矩的垂在身體兩側,根本就沒動過。
不是小冬!
那是……
上官夏荷只覺得自己身體都要軟下來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人鉗著她手腕兒的感覺比小冬鉗著她手腕兒的感覺要痛太多了。
像是小冬這樣會武功的女子應該不多,何況能悄無聲息的過來,還不讓小冬發現示警的人不多。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來的人是一個不怕自己身份的男性。
想到這個可能,上官夏荷就覺得五雷轟頂,就這那人扭著自己手腕的姿勢,緩緩的轉了過去:“手下……手下留情……”
上官夏荷的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剩下那些求饒的話,全都像是沙丁魚一樣的堵在喉嚨口,她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這個身高才到她肩膀,一臉稚氣未脫,眉眼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女子,不是陶夭還是誰?
只是此刻她的一張小臉上滿是不悅和憤怒,聽見上官夏荷說這一番話,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的嘲諷道:“留情?不過是一個沒品沒級的女子,有什么資格叫本郡主留情?本郡主和你并無交情!”
啪!
陶夭順手就放開了上官夏荷,上官夏荷一個趔趄就倒了下去,正好就迎上了陶夭扇過來的巴掌。
看上去,就像是上官夏荷主動去討打一樣。
上官夏荷懵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不要臉的哭訴道:“陶夭郡主,你仗勢欺人!”
啪啪啪!
陶夭眸光微閃,毫不客氣的掄圓了手臂,恨恨的的扇在了上官夏荷臉上,寒聲道:“我若不仗勢欺人,都對不住你給我扣上的這個帽子!”
陶夭做事,向來都是快很準,也從來不喜歡藏著掖著。
加上她過來的時候,也有不少人瞧見了。
這邊雖說有點偏僻,可也很快就驚動了許多人。
首先趕過來的人是上官暮雪。
看見上官夏荷的臉被扇得像是豬頭一樣,心頭雖說很高興,很想笑出聲,卻礙于都是上官家的人,倒是不免的假惺惺的關心一番,對著陶夭道:“郡主息怒。不知道夏荷做了什么,讓郡主如此動怒。還請郡主告訴暮雪,也好讓暮雪好好教訓教訓這丫頭。就算是暮雪人微言輕,不能給郡主一個公道。上面還有皇后娘娘,自然不會虧待郡主的。”
言下之意,這是我上官家的人。
若是冒犯了你,也應該是我來懲罰,輪不到郡主出手。
若是郡主你挾私報復,那就只能請了皇后娘娘來主持公道了。
可不管是上官夏荷還是上官暮雪,都是要叫皇后一聲姑母的。
皇后會偏向誰,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不得不說,上官暮雪這一番話看起來公道,可實際上就是在告訴陶夭:你想找我們的姑母告狀嗎?走啊,誰怕誰?
上官暮雪平日里仗勢著皇后的威名在外面作威作福也是經常的了。
基本上當上官暮雪將皇后的名號搬出來之后,對方就偃旗息鼓了。
所以這些年,上官暮雪在京城里還未逢敵手。
如今看見陶夭這么一個小女子,也下意識的就用上了這個方式。
并且還是在陶夭不占道理的動手打人的前提下。
在上官暮雪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陶夭肯定是要退縮的。
就算是陶夭比較強勢,不肯道歉,那最起碼,也不會繼續為難上官夏荷。
可讓上官暮雪沒想到的是,陶夭聽見上官暮雪如此說話之后,竟然是恍然大悟,還帶了幾分同情的看著上官夏荷,笑嘻嘻的道:“多謝上官小姐提醒。原本我倒是想著,我這幾巴掌抽的也是很舒爽的,就不計較這些了。到底還是上官小姐想的周到,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我受了委屈,自然是應該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的。”
陶夭說完,也不等上官暮雪和上官夏荷反應過來,就直接抬腳朝著皇后的帳篷去了。
上官暮雪臉色大變,陶夭這混不吝的性格,她之前只是有所耳聞,并沒有親眼看見。
如今親眼看見了,才知道陶夭的可怕。
趕緊上去攔住了陶夭,忙不迭的道:“郡主息怒。皇后娘娘舟車勞頓,想必此刻已經歇息了。還是不要去勞煩娘娘的好。若夏荷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冒犯了郡主,還請郡主寬宏大量。”
陶夭雙手環胸,神色中帶了幾分嘲諷的冷笑道:“寬宏大量?不好意思,我這個區區三品官的家屬,沒辦法寬宏大量。”
陶夭說完,回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陶琬,不耐煩的沉聲道:“還不走?等著人扇你耳刮子嗎?”
陶琬只覺得十分憋屈,卻也很清楚的知道,陶夭這個時候是在給她出頭,趕緊將紅豆拉了起來,低眉順眼的跟著陶夭走了。
陶夭帶著陶琬走出去好遠,上官暮雪都沒反應過來。
這西北郡主,也太過于彪悍了吧。
這才十歲,就已經飆汗至此。
等再大幾歲,可怎么得了。
偏生,上官夏荷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竟然惹了這么一個人。
雖說上官夏荷此行的目的也是慕子規,可如今就和陶夭對上了,很明顯是特別不理智的行為。
而且從剛才陶夭那言語中看出來,是上官夏荷先欺負陶琬的。
上官暮雪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