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夏荷姐妹倆接連出事之后,皇后就特意叮囑過上官家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招惹陶夭。
她看上去才十歲,可是這心思縝密的非常人能及,而且本身的武功也不容小覷。
目前慕琮那邊的局勢還未穩(wěn)定,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的沖突和爭執(zhí)。
可上官夫人原本就是大家族的嫡女,還是從未受過委屈的那種。
如今年紀(jì)大了,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小輩如此欺負(fù),上官夫人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所以夏明珠找上門來的時候,上官夫人才覺得自己和夏明珠聯(lián)手,一定能拿下陶夭。
可現(xiàn)在,上官夫人只覺得自己要想辦法打圓場才行。
就在上官夫人打算說兩句什么的時候,就看見夏明珠對陶夭撒出去一大把粉末,神色猙獰的寒聲道:“賤人去死!”
陶夭心頭的脾性也出來了,仗勢著自己身體情況的特殊,根本就沒有將夏明珠放在心上,下手也是越發(fā)的狠辣了。
夏明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帶著強烈的興奮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撒出去的毒粉,竟然對陶夭毫無用處。
正好這個時候,上官夫人生怕這兩位嬌滴滴的小姐過正式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問題,沒辦法交代,開始打圓場:“兩位小姐都是習(xí)武之人,這切磋意思下,點到為止就好??汕f不要較真兒了啊。”
夏明珠首先收手,飛快的站在了上官夫人那邊,依舊是一副十分刁蠻又任性的模樣:“對啊,我們不過是切磋一下,還是點到為止的比較好??ぶ?,你不會這樣小家子氣吧?!?
陶夭臉色大變,眼眸中升騰起來幾分寒氣:“你算計我?”
夏明珠原本就是被寵壞了,加上之前在大街上就被陶夭落了面子心頭十分不舒服,如今有機會扳回一局,自然是覺得高興得很,對著陶夭神采飛揚的笑道:“對的,我就是算計你。你要怎樣?”
夏明珠話音還未落下,陶夭就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了一股陌生而強大的氣息,甚至是超過慕子規(guī)了。
而最讓陶夭忌憚的就是,慕子規(guī)的強大,是那種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的強大。
而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么,給人一種生長在暗處的毒蛇的感覺,就像是從未見過陽光。
看見來人,上官夫人臉上也多了幾分詫異和恭敬,更多的是忌憚:“夏公子,你怎么親自來了?”
夏公子?
陶夭的眉頭皺了皺,心頭浮現(xiàn)出一抹不太好的預(yù)感。
當(dāng)夏天那張臉陡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陶夭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不過下一瞬,陶夭就迅速的反映了過來。
眼前這個人,只是擁有一張和夏天一樣的臉,可根本就不是夏天。
夏天是玩世不恭,溫暖陽光的。
而這個人,一臉蒼白的病容,年紀(jì)輕輕的,就拄著拐杖,看上去行將就木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的多看兩眼。
夏明珠神采飛揚的指著陶夭道:“大哥,夏九的消息果然是正確的。這個陶夭,果然是和我們預(yù)想中一模一樣?!?
陶夭的瞳孔狠狠的縮了縮,看來,自己的身份,似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啊。
夏侯淡淡的看了陶夭一眼,神色中帶了幾分打量的冷笑道:“你就是夏天那個廢物要保的人嗎?”
“你是誰?”
陶夭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雖然猜到了這就是夏天說的雙胞胎的哥哥,可陶夭也必須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果然,夏侯皺了皺眉:“你不認(rèn)識我?”
陶夭冷哼了一聲:“本郡主需要認(rèn)識你嗎?”
夏侯輕笑道:“有意思,可真是有意思。那個廢物竟然沒有和你說起過我?”
陶夭臉色難看,卻不得不繼續(xù)演下去:“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夏侯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掏出手絹,掩住唇,臉上飛快的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大哥……你怎么樣了。你還好嗎?明軒哥哥,明軒哥哥……”
夏明珠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神色中帶著一抹濃重的慌亂。
夏侯倒是絲毫不慌,盡管是在咳嗽,可那一雙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陶夭,半晌才推開了夏明珠,冷笑道:“你竟然不害怕。”
陶夭淡淡的道:“將死之人罷了。自然無需害怕。”
“賤人,竟敢詛咒我大哥!”
有了夏侯在身邊的夏明珠,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掄起巴掌就對著陶夭狠狠的扇了下去。
“明珠!住手!”
歐陽明軒及時趕到,呵止了夏明珠,在看見平安無事的陶夭之后,倒是松了口氣,隨即走到夏侯身邊,割破自己的手腕兒,喂到了夏侯的唇邊。
夏明珠這個時候也沒時間來管陶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夏侯,一副生怕夏侯出事的樣子。
看著夏侯如此毫無忌憚的喝人血,上官夫人早就已經(jīng)被嚇呆了。
就算是陶夭在夏天那邊聽見過夏侯的事情,可這親眼看見,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好半晌,歐陽明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了起來,夏侯臉上才露出了幾分饜足的表情,扔開了歐陽明軒的手腕兒。
這會兒的夏明珠是顧不上夏侯了,趕緊撲上去給歐陽明軒包扎。
陶夭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歐陽明軒的手腕兒上,細(xì)細(xì)密密的都是傷痕,而且還是傷痕疊著傷痕,一看就是曠日持久才造成的。
“怎么?心疼他?”
夏侯臉上帶了幾分嘲諷的看著陶夭,剛吸過血的唇上還沾染了幾分血跡,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妖冶,倒是生出來幾分和夏天不一樣的美感來。
“我好看嗎?”
夏侯冷不防的冒出來這樣一句話,倒是把陶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卻被夏侯逼上來一步:“我改變主意了,不想要你做我的藥人了。陶夭,你跟我回去夏家吧。做我夏家的主母,我保你平安?!?
半晌,夏侯又頓了頓,很認(rèn)真的道:“嗯,你的婢女,也可以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