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畫也是死心眼兒的人,對主子的命令也算是言聽計從。
加上從私心上來說,從前在君墨白那邊,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和那些男性的暗衛一起,風里來雨里去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順勢過日子。
現如今到了凰于飛身邊,才知道什么算是過日子,才知道什么算是女人。
從前等待著她的是一個一個的任務,她也只是要給殺戮的機器罷了。
現如今在凰于飛身邊,她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人。
被尊重,有溫度。
加上凰于飛也沒有像是其他那些主子那樣驕矜的脾性,對下人也算是十分的溫和了,這讓侍畫的隨遇而安,緩緩的轉變成了一種依賴。
她確實是很想要一直都呆在凰于飛身邊的,哪怕,這樣短暫的安穩過后,她一樣要承擔為了凰于飛沖鋒陷陣的責任,她都愿意。
最起碼,她來過人世間一趟,被尊重過,認認真真的生活過。
凰于飛原本也就是試探一下侍畫,瞧見侍畫這樣子,也為自己的小心眼兒有點無奈了。
實在是因為自己的記憶中并沒有侍畫這樣一個人,現如今不得不對她多了幾分試探。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侍畫,好半晌才對著侍畫低聲道:“好了,你明知道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既然是我身邊的人,那也不必動不動就跪了,我這里沒這樣的規矩。”
侍畫大喜過望,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凰于飛拱手道:“不知道主子找戰王殿下什么事情,奴婢可以想辦法給戰王殿下傳遞消息。”
凰于飛輕笑道:“也好,你告訴他,就說我有一個賺錢的大買賣,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侍畫疑惑低聲道:“可是郡主,奴婢不明白,既然這個買賣是郡主確定要賺錢的大買賣。為什么郡主不自己做,還要和戰王殿下一起做?”
原本凰于飛對侍畫還是喲所保留的,可聽見侍畫說這些話的時候,凰于飛就笑了,對著侍畫柔聲笑道:“賺錢的買賣,我當然想要自己做。可是,再賺錢的買賣,如果沒有人罩著,那也一樣會為人做嫁衣。如此,我最終虧損會更大,甚至是會失去這個生意。那還不如,尋找一個強有力的合作伙伴。”
侍畫皺了皺眉:“主子可能不太了解戰王殿下,戰王殿下……”
看著侍畫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凰于飛的心情就變得期待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侍畫:“有話就說,若有什么說錯了的地方,本郡主恕你無罪。再說了,我們女人之間說的話,絕對不會讓君墨白知道的。”
侍畫大喜,忙屈膝道:“啟稟主子,戰王殿下對銀子這方面的事情,向來比較摳門兒……奴婢只想提醒主子,若是要和戰王殿下合作的話,談的時候,就不要做絲毫的讓步,因為一旦主子你開始讓步,戰王殿下就會窮追不舍。”
凰于飛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覺得侍畫這丫頭,也實在是太實誠了一點。
侍畫一臉懵逼的看著凰于飛,眼睛眨了眨,神色中帶了幾分忐忑的小聲道:“可是奴婢說錯了什么還是做錯了什么,主子可別嚇奴婢。”
好半晌,凰于飛才止住了笑,對著侍畫道:“沒什么,就是覺得好笑。你說你這樣形容戰王殿下,戰王殿下要是知道了,會怎樣?”
侍畫目瞪口呆的看著凰于飛,片刻之后才理直氣壯的道:“奴婢如今是主子的人,殿下就算是對奴婢有什么想法,也得看主子的意思。”
凰于飛滿意的頷首笑道:“你說的不錯。你如今是本宮的人,就算是戰王殿下,也不敢把你怎樣。對了,你說今日,戰王殿下會進宮嗎?”
侍畫搖頭道:“這一點,奴婢倒是真拿不準。要不?咱們先進宮,若是瞧見了殿下,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沒瞧見殿下,那奴婢回頭再想辦法通知殿下。主子也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將計劃更加完善一點,也方便和戰王殿下討價還價。”
侍畫說完,才發現凰于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十分緊張的對著凰于飛低聲道:“主子這樣看著奴婢做什么。可是奴婢做錯了什么還是說錯了什么。”
凰于飛笑著搖頭道:“非也,非也。我不過是在想,像是你這樣忠心耿耿又聰明的丫頭,戰王殿下是怎么舍得將你送出來的?”
侍畫的眉目很明顯的暗淡了片刻,然后才對著凰于飛低聲道:“實不相瞞,其實在戰王殿下的身邊,像是奴婢這樣的,甚至是比奴婢更加忠心的,也有不少。奴婢……不過是殿下選出來最適合送給主子的。”
暗衛,凰于飛前世也培養過。
不過那都是借著那渣男的資源培養出來的。
凰于飛自然知道,侍畫的能力在暗衛里面并不算是最突出的。
可是凰于飛和旁人不一樣,凰于飛想要的人,能力是其次,最要緊的是忠心。
看著侍畫情緒低落的樣子,凰于飛就對著侍畫道:“好了,侍畫,你既然已經是本宮的人了,就不要計較從前的事情了。再說了,每個人用人的習慣都是不一樣的。戰王殿下用人的時候,可能更加注重實力。可是本宮用人,最看重的是忠心。只要你對本宮忠心,本宮一樣會重用。”
侍畫膝蓋一彎,就想要跪下去,卻別凰于飛伸手就給扶了起來,對著侍畫柔聲道:“好了,本宮此前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從今往后,只要你對本宮忠心耿耿,本宮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侍畫點頭道:“奴婢明白,請主子放心。”
凰于飛的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看著侍畫,半晌才道:“既如此,那你告訴本宮,侍琴那丫頭,究竟是什么來歷。”
侍畫驚訝抬頭,就看見凰于飛篤定的眼神,就像是很確定侍琴是有問題的一樣。
凰于飛也沒有想要為難侍畫的意思,微微笑了笑,對著侍畫道:“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說的,你也可以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