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親自操炮擊落多架日機的胡衛東也被日機子彈打傷，雖然年輕力壯的他只住了十幾天院，卻還是把十五軍上下嚇得不輕，一向脾氣很好的中原局書記張浩更是少有地發了飆，從此禁止胡衛東參與危險性極大的防空作戰，呃，準確地說，指揮還是可以的，但自己開炮絕對不行。沒辦法，像胡衛東這樣的神炮手實在太吸引敵機的仇恨了，對空炮擊時的危險性要比一般的高射炮兵大得多，當然胡衛東可以放水以免于成為眾矢之的，但那樣做的話，他堂堂一個軍長跑到防空旅來打醬油，莫非腦子進水了？

除了軍隊，邊區的百姓也蒙受了一定的損失，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飛機殘骸砸壞了民居或者彈片、流彈、機體碎片什么的傷到行人，加起來傷亡居然比軍隊還多，好在沒有死亡和重傷的，胡衛東知道后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但是這次防空作戰是在洛陽市郊進行都殃及到這么多平民，要是敵機飛到市區上空的話，后果必然更加嚴重。

胡衛東由此進一步意識到，內線防空雖然有利條件較多，但對邊區經濟民生的破壞也大，便萌生了將戰火燃燒到敵占區的想法，反正新戰術下只要日軍還沒研制出升限高、爬升率大的新機型，空軍一師就基本不會有什么傷亡，所以對于采用新戰術的空軍一師來說，內外線作戰基本沒有什么差別，而且運氣好的話還有機會直接摧毀日軍停在機場上的飛機。立功的機會甚至比防御作戰更多......

空軍司令員劉亞樓戰后也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正要過來向中原局的幾位首長請示（太祖對他這樣的年輕將領，采取的是“高職權、低級別”的用人原則，雖然職權上相當于一軍之長，但要論黨內地位和政治級別，別說和張浩、胡衛東相比，即使十五軍四個主力師的一把手都要比他高一些。）。這下正好不謀而合，于是后來偉人津津樂道的“空中游擊戰”便由此開始......

時間就是生命，次日空軍第一飛行師便以大隊為單位殺入淪陷區求戰。日軍根本沒有想到中國空軍居然會主動出擊，自然吃了大虧。濟南機場這樣的正規機場肯定配有較強的防空部隊，被派來襲擾的空軍一師第三戰斗機大隊沒敢靠近。只是在濟南城上空撒了點傳單，一方面進行抗日宣傳，一方面也為了將機場上的日軍飛機激出來。結果鬼子果然上當，派出了一個中隊的戰斗機升空驅趕，事實上因為前一天剛剛蒙受了巨大損失，濟南機場一時間變得冷冷清清，此時能夠升空一個戰斗機中隊已經是竭盡所能了，可是這十二架鬼子飛機除了給空軍一師第三戰斗機大隊送上擊落四架敵機的戰果之外，什么都沒有做到......

比起正規機場，日軍趕修（或者新占）的野戰機場防空力量要弱得多。而且鬼子自認為野戰機場位置隱蔽，敵人應該沒那么容易找到，即使吃過陽明堡的虧，也依然有很多人不夠警惕。殊不知赤色黨的地下工作者遍布全國，淪陷區人民又對鬼子恨之入骨。縱然電訊人員現在還未破譯日軍所用的新密碼，找到那些野戰機場卻也不難。結果，僅僅這一天，就有超過十五架鬼子飛機被擊毀在機場、或是升空的過程中。也正是因為這再一次的沉痛教訓，鬼子才全面加強了野戰機場的防空和警戒工作，雷達的研制工作也比歷史同期更受重視。

然而。這雖然增大了空軍偷襲機場的難度，卻并不能限制空軍新戰術的效果。此后的幾個月里，空軍一師的指戰員們在己方飛機數量明顯占優時就盡可能多地擊落敵機；數量優勢不明顯、甚至處于下風的時候則是安全第一，寧可命中率低些也不準進入敵人航空機槍的有效射程，使得日軍飛行員空有一身本領卻根本發揮不出來。損兵折將的日軍陸航無奈之下只得低頭向海航求助，但海航的飛行員固然更勝一籌，卻依然沒法讓飛機的升限增加一兩千米，而空軍一師的九五式雙翼戰斗機采用的航炮遠程射擊策略本來就是廣種薄收的思路，每一百發、乃至五百發炮彈打中一架敵機都不算失敗，炮擊時蒙的成分很大，因此日軍海航嫻熟的飛行技巧根本提高不了他們的生存率，而同樣是一個大隊一次戰斗擊落若干（06）敵機，干掉日軍海航的精英飛行員顯然比干掉陸航的更具價值，所以一師的飛行員們一見海航的飛機就個個精神百倍，戰績也因此愈發出色......

于是，本來希望在陸航面前賣弄一把的日軍海航卻反而成為了笑柄，這對充滿優越感的海軍部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刺激。因此根據前線飛行員提出來的一系列要求，正在研發中的日本海軍零式戰斗機在升限、爬升率與火力上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就令歷史上被最終選用的輕型零式戰斗機方案直接被否決掉，性能更加出色而且改進升級空間更大的重型零式戰斗機（注1）成為日軍海航唯一的選擇，而日軍陸航出于同樣的考慮，也對研制中的一式戰斗機相關性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注1：看《小市民的奮斗》時發現有讀者對重型零式有誤解，其實重型零式與輕型零式在設計思想上的差異不大，只是重型機尺寸更大罷了。有沒有裝甲之類附加部件與重型機還是輕型機并沒有關系，真正的影響在于重型飛機可以裝上更大馬力的發動機（二戰中后期的先進航空發動機尺寸都比較大，輕型零式裝不上去，因此升級潛力很小，只能逞兇一時，而且性能上的缺陷也沒法彌補。），因此重型零式在速度、升限等硬指標上都要優于輕型零式，機動性也不會遜色，甚至更加優秀......

歷史上三菱公司之所以選用了輕型機的方案，主要是因為日本此前裝備過部隊的戰斗機全是輕型機，如果零式戰斗機是重型機的話，日軍飛行員一開始肯定會很不習慣，三菱公司擔心軍方會因此減少訂購量（資本家逐利的本性啊）。但在本書中日本沒有別的選擇，三菱公司自然只能選用重型零式的方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