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有尊卑,飯局,對我們有著特殊的意義。
曾經有人粗略的算過,飯局也是有階級的,
農民階級飯局
藍領階級飯局
白領階級飯局
私營老闆階級飯局
然後就是公務員飯局
再高端是公款飯局
這是一種簡單粗暴的分配方式,準確的說來應該叫階層,以人的收入,工作,教育背景,家庭背景等等劃分。
還有各種九層,十層的論點,把草根一層,到頂層,每一層都細化。可以用收入劃分,也可以用職業前景劃分,最後他們總結出,這種階層間很難流動。
比如一層,是我們的天花板階層,幾乎是世襲更替,普通人,很難擠入,是國家的掌控者。
二層是地方豪族,數量龐大,掌握地方力量,財富驚人。
在此之下,三層是公務員,國企管理人員,壟斷企業人員,大型企業主這些,有個簡單的標準衡量,這些人出門一定要發.票。
再往下,就屬於普通人的高層了,通過努力可以達到,比如中產,沒有上層關係的企業家等等。
而後是普通的白領,工人,農民,赤貧戶等等。
當然這種流動不是指從藍領跳到白領,那不叫跳,從無產階級跳到紅色階級邊緣,沒有背景到可以有人求著辦事,擁有實權,可以掌控一個行業的命運等等……變成一個重量級有用的人。
這些才叫跳級成功!
引用一些專家的論調,就是整個社會已經階級固化。普通人想要擁有公款消費的權利,門在哪兒都找不到。
過去在封建社會,還有個科舉可以一下改變全家人的命運。現在普通家庭,想要進入體制內難,進入體制內想往上升,那是難上加難外加步步驚心。
葉霓曾經屬於自由階級,就是隨時可以退休,但現在不行,她得先實現財務自由,才能找到人生自由。不然沒錢支撐,什麼地方都不得自由。面朝大海無慾無求那是聖人的生活,她就是個俗人。
所以她要在世俗中摸爬滾打,葉家沒有政治背景,想從政治方向升級對她是癡心妄想。於是她只能從經濟方面入手。
她知道自己能躋身現在這個圈子,已經非常不容易,從經濟上講,大學生畢業後幾千塊工資,房價卻高,一輩子一套房成了終身目標,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非常艱辛。
而她,現在可以和城中富豪叫板的起.點,希望可以預示到她的終點。
於是在飯桌上,她把右邊那個比較尊的位子,尊老愛幼的給了老陳,陳總。胡茂全笑著和老陳謙讓了一下,最後讓老陳坐在了主位。然後讓葉霓順著他自己坐,胡曉非,反而順著葉霓坐在葉霓右手。
這是奇怪的座次,但是違背常理代表一種親近,胡茂全對葉霓說,“陳伯伯是日理萬機的人,能來和你吃飯,已經是給了你小丫頭面子。”
這話很真,以前葉霓覺得自己給別人撒金幣,是因爲她從小,住的房,坐的車,吃的東西,換成單價真的金幣嘩嘩落,現在呢,她中午吃簡餐,所以純比這個,她得給陳總倒找錢。
所以她很乖巧地說,“我知道。”一個絆子沒有。說完她又說,“陳總要是像律師一樣,時間成本換成單價,我拿著支票本都該哭了。”
“還挺幽默。”林赫坐在陳總的另外一邊,隔空看了她一眼。
陳總也笑了,這小女孩樣子不討厭,原來也會說話。雖然行爲招人厭,可是在把她物化成更討厭的東西之前,陳總給自己做了一個小小的心理建設,與其以後想起來看起來都糟心,不如自己釋懷,這是情商高的表現,不自虐呀。
顯然葉霓和他不謀而合,一句話就表明了態度。
陳總比較滿意,就笑了笑說,“看不出還是挺硬氣的性子,我回去還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說了什麼,我還問了問靈靈。”
葉霓陪著笑,看向旁邊的胡曉非,胡曉非叛逆中,不理她。不是爲她不給面子不讓拉手,是爲了那碗紅薯粉條。
他爸是賣紅薯粉條發家的,他最討厭別人說這個,說了他就忍不住要變臉!
林赫混蛋!
葉霓不知道,只覺得他怎麼這麼小氣,倒是胡茂全隨時時刻都注意著她,忙轉頭和她說,“靈靈是陳總的女兒。現在在國外。”
葉霓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茂全又說她,“不懂事,覺得受了委屈可以來和我說嘛,收塊地,當釘子戶,那是頑童的做法。”
葉霓點頭。
胡茂全看她乖巧,越發覺得爲她出頭很有趣,又說道,“回頭就讓人回四府去,那四府的人,就應該呆在那地方。”
葉霓說,“我和人家簽了土地協議……”
“那是什麼鬼東西……”胡茂全笑,對老陳說,“合同也敢胡亂籤,就是個小孩子,瞎胡鬧。”
陳總何嘗不知他的意思,胡茂全比他的項目做的大,他笑著說,“不算什麼事,回頭我讓他們去,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常一百和姚想,順著林赫坐,聽到這話,姚想冷哼了一聲,靠近常一百說,“這飯吃著有什麼意思,咱們爲什麼要來。”
常一百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唯一要出席的原因,就是自己是老闆,還有一個原因,他低聲說,“你和林赫關係好,我和你關係好,林赫在幫那‘電子邀請函’蓋房。”
姚想看了葉霓一眼,她今晚藏著掖著,也悶的要死,說道,“林赫不會怕幾百萬收不回來吧?忒沒出息了。”
“誰知道,等會你再問他。”常一百說完一擡頭,看到孤獨的胡曉非,他笑起來,“快看胡曉非。”
胡曉非坐在這裡,心裡堵著火,要說他平時是內斂型的,真的,他不喜歡什麼,都放在心上,面上是八面玲瓏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心裡很憋屈難受。不止一次都想掀桌,問問葉霓,爲什麼要那樣,他家這樣鞍前馬後給她幫忙,她沒有良心嗎?
最重要,昨晚上老爸問他進展怎麼樣?
他煩的不行,就順口說了句,“她手挺軟的。”
可這手到底是軟還是硬,不能讓他證明一下嗎?哪怕拉一下就分開,心裡也沒這麼難受呀。他其實真的不是爲了拉她的手,她這樣和老陳較真,難道不理解自己求真的心情嗎?
他也是鑽進了某條不歸衚衕!
但這種是應酬形式的飯局,個人情緒約定俗成不可以帶來,所以大家也沒人安慰他,胡茂全和老陳聊的開心。
葉霓的事情談笑間灰飛煙滅了。
大家吃的也好,臨到最後,胡茂全對葉霓說,“以後不能這樣,你那項目纔多大,以後要文明的做生意。”
葉霓點頭說,“……我原本真的想做一個文明人。”
老陳聽她語氣幽怨,也覺得自己之前的確小題大做了些,他笑著說,“有志氣,愛面子是好事,就是這脾氣,這手段,太過了些,蓋的什麼老人院。”
葉霓想,既然胡茂全已經護了自己一晚上,怎麼也不能太丟面子,應該要對方知道自己真的還是手下留情的,於是她說,“您說的對,其實這件事我已經斟酌著辦了,要是換做別人,我們打的廣告,會說那裡要建骨灰博物館!”
骨!灰!博!物!館!
咳咳,常一百被嗆了。
胡曉非表情呆滯,歪頭直直看著她。透過她嬌俏的模樣,他看到了自己爸爸和老陳,同樣無語破碎地表情。
姚想閒閒地說,“這頓飯,終於吃出點意思。”
林赫對著自己手裡的杯子笑了笑,轉頭隔著兩個人問葉霓,“什麼是骨灰博物館?”
爲所未聞呀。
葉霓一本正經地說,“要建殯儀館估計審批手續太麻煩,就是一回事,我換了個名字!”
我換了個名字
換了個名字
許久,林赫看著自己的杯子,似有所感,搖著頭說,“這人天生是搞地產的料……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