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嫂子,你這葡萄長得可真好,怎么賣的?”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種開朗活潑之人,聽了桑榆的話也不再糾結,剛要離開,卻看到了葡萄。
想到家中媳婦懷了孩子,吃不下東西,或許會喜歡這酸甜的葡萄才是。
“我這葡萄不按重量賣,一塊五一串!”桑榆笑著回道,話剛說完,小伙子的伙伴就再也忍不住跳出來了:“什么?一塊五?一塊五我可以買十斤葡萄了,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桑榆也不氣惱,摘了兩顆下來,用干凈的布擦了擦,遞給小伙子和他同伴:“那你就嘗嘗吧!我這葡萄沒有籽,個頭也大,所以也叫乒乓葡萄!”
小伙子依舊不想其他接過嘗了,眼睛頓時亮了:“甜,鐘宇,你也嘗嘗。”
叫鐘宇的同伴遲疑的看了看,還是塞進了口里,隨即嘗到之后頓時睜大了眼睛,連連道:“甜,皮松肉緊,好吃,過癮。”
“知曉小嫂子的東西好了吧!還不道歉。”鐘浩無奈的看著自家堂弟說道,鐘宇倒也爽快,連忙道:“小嫂子,是我以貌取人了,方才對不住了。”
“無妨。”桑榆笑笑,搖頭表示沒事。
鐘浩拿出三塊錢來,道:“小嫂子,給我兩串。”
“好。”桑榆接過錢,將葡萄拿了放到鐘浩帶來的竹籃子里,鐘浩見她沒有將摘了兩顆的葡萄給自己,對桑榆更是敬佩。
“多謝小嫂子了,若我媳婦喜歡,明兒我還來買。”鐘浩笑著說,桑榆也看出來了,這小伙子家境定是不錯,道了聲謝,后頭又有客人上門了。
“小伙子,真有你說的那么好吃么?”一個老爺子背手走上前來詢問,鐘浩連連夸贊蔥油餅和葡萄,鐘宇也在一旁夸贊,也拿了一塊五出來買了一串。
桑榆又給他拿了,老爺子看著水靈靈的葡萄,也是有些心動了,又怕兩小子是桑榆的托,桑榆了然,再次摘了一顆葡萄遞過去。
老爺子放入口中,果然香甜,又接過桑榆遞過來的小塊餅子。
直接掏了四塊錢來,豪爽道:“來十塊餅子,兩串葡萄。”
桑榆笑著應了,卻沒有再送老爺子,如果一再的送,后面可就沒法做生意了,人么,都是喜歡貪便宜的嘛。
有了人開頭,后面買的人也就多了,也有早就被香氣吸引來的客人,你幾塊他兩塊的,很快餅子籃子就空了。葡萄也見底了,隔壁嫂子見了連忙拿了一塊五過來,道:“大妹子,快給我一串,我帶回去給我孩子嘗嘗。”
“哎,好。”桑榆笑著點頭,將給人嘗鮮的那剩下的半串也一并給了她:“嫂子別嫌棄,我這也要回去了,你我也是有緣,這半串便送你了。明兒你若是來的早,還望你幫我留個位置,明兒我還跟你作伴。”
“哎,好,這點小事就包給我了。”那嫂子呵呵笑著,隨后又拍了下腦門道:“瞧我,我姓楚,叫楚云珍,我年長你幾歲,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聲珍姐就是了。”
“還真是巧了。”桑榆樂了,這年頭的人真的太多人名字相似了,甚至一個村里就有好幾個重名不同姓的。見那楚云珍不解的看著自己,桑榆樂道:“我姓王,叫綿珍。”
“哎喲,還真是巧了,那我便叫你一聲綿珍妹子,你叫我一聲云珍姐姐便是。”云珍聽了也是樂了,笑呵呵的說道。
桑榆應下了,那楚云珍拿了不少自家種的蔬菜給桑榆,桑榆也沒拒絕,將剩下的三塊蔥油餅包了一并給了楚云珍。后者張了張嘴,最后笑著接下了。
心道這是個不錯的妹子,桑榆想了想,還是對楚云珍道:“云珍姐,我爸會些面相,祖傳的,也因這樣,所以我爸被定為反派分子,是宣揚迷信的人,四十多歲也沒找到媳婦,后撿了還在襁褓中的我。這些年玄學又開始盛行起來,我爸便將祖傳看相傳給了我。我瞧你面相易招惹口非,如今還不算嚴重,還是想勸你一句,有些八卦不要去管,也不要去信更不要去傳。免得惹上血光之災。”
楚云珍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面上感激不已:“嗨,綿珍妹子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有些喜歡管閑事。不久前剛與鄰居打過一架來著,姐與你雖然剛認識,但是姐相信你,以后我會注意的。”
“好,那我便先走了,樂樂,醒醒了,我們要回家了。”或是起的早了,小家伙在桑榆坐下后不久就趴在她腿上睡著了。
小思樂揉著眼睛迷蒙的叫了一聲媽媽,徹底融化了桑榆的心,寵溺的給她擦了擦臉上不知何時蹭上的臟污,柔聲笑道:“媽媽給你買布回去做新衣裳可好?跟云珍姨姨說再見,瞧這是云珍姨姨給我們的蔬菜,回去媽媽給你做可好?”
“嗯,云真姨姨再見。”小思樂乖巧的點頭與楚云珍道別,楚云珍也被小家伙融了心,連道:“小姑娘真可愛,又乖巧,比小子好太多了。”
“姑娘是媽媽的小棉襖嘛,那行,今天先這樣,再遲點回去,家里又要鬧革命了。”桑榆自嘲了翻,笑著道了別,楚云珍也不留人了,連讓她慢些,小心著些。
桑榆應了一聲,拎著三個空籃子,牽著女兒朝街上走去。
看了看那些店鋪里的衣裳,她是一點也看不上,直接去了布店,給小家伙買了兩塊天藍色的棉布,一塊粉色的,又買了些喬其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選了一塊黑色棉布和一塊草綠色的綿綢。又買了不少絲線,剪子等,這才帶著小家伙去了一家面鋪。
“志國叔,吃了沒有?”桑榆遠遠便瞧見牛車車主坐在那邊與人說話,走近后與之詢問了一番。
方志國聽到聲音轉身看去,笑著點頭:“吃了,你這是都賣光了?看來手藝真的不錯,空籃子給我放到車上我給你看著。她們還沒過來呢,可是要吃面?你去吧,我給你看著呢。”
“哎,那就多謝志國叔了。”桑榆也不矯情,將手里的籃子都放在了牛車上,方志國見了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么,只覺那董家婆子真的是可惡,這么好這么勤快的一個媳婦被磋磨成這般。
桑榆賺到了錢,也不虧待自己和孩子,直接點了一大碗肉絲面,這時候的面一碗才五毛錢。
不過幾分鐘,一碗噴香的肉絲青菜面就上來了,滿滿一碗,肉絲也不少,要了一個小碗給小思樂裝了一小碗,肉絲大多給了她,小家伙又夾了些回來:“媽媽也吃。”
“好,你乖了。”桑榆滿足的笑了,旁人看了覺得有些心酸,又羨慕桑榆有一個這么乖巧的小姑娘。
他們家最小嬌慣著的孩子哪個不是想自己多吃一點來著,心里這么想著,卻不會說出來。
等桑榆母女吃完了面,唐家嫂子,林家嫂子也都回來了。
方志國問她們是吃點面還是回去,兩人回說該回去做午飯了,這才往家去了。
依舊在董家村村口將桑榆母女放下,桑榆給了一毛錢車錢,對方志國道:“數,明兒你還去鎮上么?我明兒還跟今兒同個時間在這等你,可好?”
“成,明天你來。”方志國點頭,再次趕車走了。
桑榆拎著籃子牽著女兒往家走去,剛進村,就見一個年輕女人匆匆朝自己走來,一近身便拉著她走到一旁的樹下,焦急道:“綿珍,你這是去哪里了?你婆婆已經在家門口罵了你一早上了!你可小心著點,哎呀,不行,我得跟你一塊回去,免得那老婆子又打罵你。”
桑榆跟前的女人叫衛紅,是王綿珍隔壁鄰居朱建國家的,也是她娘家王家村上的,比她早些嫁過來,對她一直很照顧。
“衛紅姐,莫急,以往她如何打罵我也就算了,如今,我又懷上了一個,我是不會讓她動我分毫的。老話說得好,即便我性子再綿軟,為母則剛,我已經讓小思樂受了這么久的苦,不能再讓我腹中這個再跟著受苦了。不知你可還記得你先前跟我說的,四個月前曾和建國哥見過我家春懷,那次他在附近做任務,半夜回了趟家。”說著,面色微紅起來,衛紅哪里還不明白。
人家小夫妻長久不見,定是要溫存一番的,聽了桑榆的話,她也是欣慰不已:“要我說啊,你以前就不該一直忍著,那老婆子太過可惡,拿著你家春懷的津貼養活了一家人,卻還對你這般!”
“走吧,回去瞧瞧就知曉了。”桑榆無奈的笑笑,牽著女兒,衛紅將她手里的籃子拿了下來,跟在身后朝董家走去。
遠遠的就瞧見自家門口圍著不少人,大多都是婦人在湊熱鬧。
可笑那婆子一邊罵還一邊得意的緊,卻不知人家都在看她的笑話呢,易丹也在一旁陪著,瞧見桑榆牽著女兒從遠處走來,連忙湊上去道:“娘,那死丫頭回來了。”
為了表示自己對婆母的親昵,這女人一直都叫婆婆娘來著。
“好啊,你一大早不做早飯,死哪去了?啊?我們董家怎么就這么倒霉,娶了你這樣一個女人回家,除了長得還可以外,你有什么用處。好吃懶做,不伺候婆婆,當初我就不準我家春懷娶你,偏不聽,偏要娶你這個掃把星。親爸親娘都不要你,能有什么好的,還克死了你那個光棍老的爹。”老婆子張嘴便罵。
桑榆原本便不是什么好脾氣之人,加上這老婆子一直以來對王綿珍的欺辱,而她也不準備再學王綿珍乖巧聽話的模樣。
她那么聽話,最后得到了什么?
“婆婆你說這話真不知道羞愧為何物么?”桑榆神色微冷,整個人氣質大變,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手牽著女兒,絲毫不膽怯。
章竹英與易丹都被她這話給說愣在了當場,桑榆嘴角微扯,那模樣別說多好看了。
“自打嫁進這董家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早飯我做,衣服我洗,豬食喂豬都是我。一大家子大伯子的內褲,他媳婦都未曾在碰觸過一次,我家春懷寄回來的津貼也全被你捏著,我一個月好不容易分到幾塊也要被你千方百計騙回去。這四年來,我又得到了什么?既然,乖巧聽話換不到相應的對待,那么,我為何又要為你董家做牛做馬?不讓春懷娶我?也是可笑,你再不愿意,春懷他也是個成年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即便你再想趕我出門子,只要我家春懷心里還有我。我便永遠不會離開他!”桑榆的話,震撼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章竹英和易丹更是惱羞成怒,特別是易丹,在桑榆說出王綿珍還要給大伯子洗內褲時,那臉便青黑了,恨不得上前撕了桑榆的嘴。
“你,你膽大妄為,我是你婆婆!”章竹英氣得渾身顫抖。
桑榆嗤笑一聲:“婆婆?那你可曾有過婆婆的樣兒?今兒我話撂在這里了,你可莫要忘了,我生下樂樂后,你們便與我們分家了。這么多年來,我不想春懷難做,他不在家,我便替他盡點孝心,卻不是給你家為奴為婢的。這幾年來,我也算是看透了。您這心是鐵塊根本沒有焐熱的那天,我也該為我們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了。”
“你敢,我打死你!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誰說分家了,從沒有分家,你趕緊給老娘滾進去做午飯!”易丹在章竹英耳邊說了幾句,章竹英頓時急了。
要是真的承認分家,那么以后她可就再也拿不到那一百五十元前錢了,按著當初分家時,春懷的津貼,才總共五十元,說好送二十五元回來,給她十元來著。
這怎么夠?
被易丹一挑撥,這婆子便嗷叫一聲撲了過去。
衛紅連忙擋在桑榆跟前,抱住了章竹英:“嬸子,你瘋了,綿珍她還懷著孩子呢!你這是做什么?想殺了自己的媳婦和孫子么!”
“什么!”章竹英睜大了眼睛,易丹也是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故作慌張的模樣:“綿珍,你,你懷孕了?可是二弟已經有快五個月沒有回來了,你這孩子怎么來的!啊,不對,不對,二弟三個月前回來過一趟,只是旁人不知道,我忘記了,該打。”
這欲蓋彌彰的話,更讓人往王綿珍偷人上想了。
桑榆嗤笑不已,看著易丹絲毫不慌,衛紅更是氣紅了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這女人真的惡毒,竟然給自己的弟媳婦潑臟水!”
“好啊,你個該死的小蹄子,竟敢給我春懷戴帽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王!”說著,猛地推開衛紅,從一旁拿過一根木棍就朝桑榆那邊走去。
衛紅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卻不顧自己又要上前,卻被易丹給攔住了。
“你放開,嬸子,你莫要聽人挑撥,綿珍懷的真是春懷的孩子啊!”衛紅掙不開易丹的鉗制,只能沖氣惱的章竹英喊道。
章竹英卻是不聽,認為她幫這個令她厭惡的媳婦,舉手便朝桑榆打了過去。
“奶奶,不要打我媽媽,不要打我媽媽!嗚嗚嗚……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幫幫我媽媽!”小思樂卻是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了章竹英不讓她上前,一邊哭著一邊求救。
可看熱鬧的頂多勸幾句,卻是沒人上來幫忙。
章竹英因過于氣惱,伸手就去推小思樂,桑榆眸子一凝,眾人只見她腳動了動,一塊石頭便朝章竹英的手飛去。
“哎喲!”手還沒碰到孫女,就被一塊石頭擊中,疼的她叫喚起來,桑榆上前,將小思樂牽到自己身邊。
章竹英看了看手,竟是青了一大塊。
桑榆冷冷的看著她,章竹英有所感應,抬頭看去,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她何曾看過二兒媳婦有過如此表情,她莫名的心慌害怕起來。
“即便你再討厭我,樂樂還是你孫女,你偏心也罷,不喜歡我女兒也好。但你請記住,從今以后不得再對我女兒非打即罵,若你再犯,就如此樹!”桑榆走到屋前一顆成年男人小腿粗細的樹前,抬手拍了那樹一掌。
有看熱鬧的還有些不屑,當演武俠劇呢,拍一下就倒了?
樹依舊站在那里,易丹也被嚇得心驚膽顫,隨后看到樹連個葉子都沒掉下來,頓時笑了:“真的是笑死我了,哎喲喂,你當自己是俠女……呢!”
話沒說完,或是她太大聲的緣故,那樹竟是寸斷開來,化作數十節掉落在地上。
桑榆就站在樹下紋絲不動,也不怕那樹斷裂部分掉下來砸到自己。
圍觀的也張大了嘴巴,再看桑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這還是春懷媳婦嗎?
“我王家以往是什么人家?想當年可是出過國師的人家,只不過后來破四舊,我爺,我爸都受到了壓制。可我自幼與爸爸學習看相,玄學,亦自幼習武。如今玄學風水已經不再是封建迷信,我也不用再懼怕什么,這么多年來,不是我不會反抗,而是我覺得自己是董家兒媳婦,哪怕苦些,做多些,只要能夠得到婆婆認可也就罷了。如今看來,還不如自己活得自在些。從此以后,該孝順你的一分不少,不該你動心思的,也請你們不要前來算計,以往也就算了。日后每月,春懷的津貼只給五十,等他漲了津貼再另算。多的,你們一分也別想。”桑榆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特別是那對婆媳的反應,挺著脊背平靜道。
“你,你敢!”章竹英已經開始害怕起來,想到當初對待二兒媳婦的事情,又想到方才她將樹給劈斷的事情。
“我自然敢,你以為春懷為何屢建奇功?又為何能夠去當兵?不是靠你董家,而是我去求了一個曾受我爸爸恩惠的一個爺爺春懷才能去當兵的。而春懷也早就修習了我王家祖傳的武功心法,才有如今的成就。我王家從未欠過你董家什么,你董家卻是欠了我許多。若是還不滿意,那么便一份都別想得到。”桑榆不耐煩了,看著章竹英當眾威脅道。
章竹英哆嗦著嘴巴,她們是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村上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年輕小伙一個個炙熱的看著桑榆,如今有了武俠電視劇,哪個小伙子沒有個武俠夢來著?
桑榆也當沒有看到,易丹不甘,出聲質問,“說的跟真的一樣,誰知道真的假的。不說其他,就說你這肚子,呵,不說我還真的沒發現。你是真的懷了孩子吧!那么,我想問你,二弟五個月沒有回來了,你這肚子又是怎么來的,瞧著最少有三個多月了,你敢說你沒有偷人!”
“虧你還是綿珍的大嫂,怎么這么惡毒!四個月前,春懷曾經回來過一次,我和我當家的可都看到了。當時還跟他打招呼來著,人家小兩口的事情,還要跟你大嫂報備么!”衛紅不悅的出聲。
“哼,誰不知道你跟這賤人好,偷人的賤人,我們董家可是不要!”易丹一心認定王綿珍偷人,一直往那上面帶。
即便被桑榆那手震住,此刻也都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桑榆,好似對方真的偷人了一般。
桑榆意外的發現唐晨也在人群中,面色有些蒼白,不似先前紅潤,再看他的血光之災已經消散,唐晨看到桑榆發現自己,亦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隨后想到方才她出手震斷樹干的事情,身為特種兵,也是知曉這世上還存留著一些特殊人員的。比如隱世的古武家族,他就知曉那么幾個。
易丹一直盯著桑榆,見桑榆看向人群中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頓時欣喜起來,得意的指著唐晨道:“好啊,果然是有奸夫,還躲在人群里偷看你,瞧你倆眉目傳情的模樣,真的是有夠下賤的!”
說著還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唐晨。
唐晨皺眉不已,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不等易丹再開口,便率先開口道:“你這女同志當真可笑至極,我與嫂子不過今日有過一面之緣罷了。之所以尋過來,只為感謝嫂子對我的救命之恩。沒曾想,到了你口中,倒是成了這般不堪。我剛從w市調任過來,何曾與嫂子見過了,我唐晨再不濟,也是k縣新上任的縣長,豈是你可以隨意污蔑的。嫂子乃是軍嫂,你們家不說保護軍嫂,還這般輕視作踐,可對得起你們在外拼著危險做任務放心將妻子交給你們照顧的兒子,二叔!”
原本以為董家婆子罵上幾句就算了的村干部也聞訊趕到,看到唐晨,董家村的村長頓時有些慌了,連忙上前道:“唐縣長,您怎么來我們村了?”
唐晨上任那日,這村長也跟著自家做鎮長的妻弟沾光去過縣里開過會,是見過唐晨的。
眾人一聽這人真的是縣長,也是不敢胡想了,易丹更是沒想到這人真的是縣長,頓時也慌了。跟著村長一起來的一個老人家突然也道:“若說起來,我四個月前也見到過春懷的,老人家嘛,起得早,我就在村口乘涼,當時春懷說他急著回去報道,下次回來再請我喝酒來著。”
“現在都相信綿珍這孩子是春懷的了吧!你們這些人真不配是綿珍還有春懷的親人!”衛紅生氣的說道,上前拉著桑榆進了屋子。
看熱鬧的也紛紛不好意思的回家去了,董國棟迎著唐晨去村委會坐坐,唐晨卻是拒絕了,在董國棟的陪伴下進了王綿珍所住的那間屋子。
王綿珍屋子外頭還有個小客廳,此刻已經倒好了茶水,等著了。
“唐晨多謝嫂子救命之恩,日后嫂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唐晨必然傾盡全力回報嫂子。”唐晨見到桑榆便感激萬分的躬身道了謝。
桑榆笑笑,讓他不要客氣:“唐縣長莫要這般客氣,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好政、。客就這么去了。我沒有什么要求,只望你日后做個清廉公正的好官,多為我們老百姓做些實事就好了。”
“一定不讓嫂子失望,今天時間不對,若哪天董大哥回來,還望嫂子與董大哥一起來縣里尋我,到時候我再好好感激嫂子。”說著,寫了一個地址遞給了桑榆,桑榆不等董國棟看清便收了起來。
董國棟還有些不悅,卻也不敢當著唐晨的面露出來。
唐晨喝了茶水便提出告辭離開了,董國棟也不好呆在一個女人家的房子里,雖還有衛紅在,卻也不合情理。
董國棟將唐晨送了出去,唐晨心里卻是感慨萬分,原本只是覺得董家嫂子好意給自己平安符。卻不想,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三年前,他帶人剿滅的那伙匪賊竟還有余黨,還追到了k縣來暗殺他。他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料身前突然發出一團柔和的光,將那匕首擋了回去,跟著他聽到一聲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再次揮過來的匕首也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膀。躲過了致命攻擊,他也成功在那人怔楞之際,將那人制服了。
等交給警察,他再去摸那張符咒,卻發現已經化作灰塵不復存在了,他如何還不懂?
此等恩德,若不報,他唐晨又算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