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劍法練了下來,明月還是出了一身汗,便燒了水去屋里沐浴,李云跟林宵留在了外面做飯。
李云本沒怎么做過飯,雖說會做也是做熟,所以一般都是坐在灶臺前面生火,林宵手藝要好許多,則在灶臺后面忙碌著。
邊和著面,林宵邊朝灶臺前面的李云問道,“李兄是怎么娶李夫人的?”
聽得平時都叫自己李公子的林宵,突然跟自己稱兄道弟起來,讓李云忍不住抬頭看向林宵,開口應(yīng)道,“說媒下聘迎娶回來的。”
林宵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啊,那先要找個媒婆了,李兄,可否給在下傳個消息給燕九公子,在下要回一趟燕京。”
李云聽得林宵的話,有些不明所以,明月沐浴完出來,剛好聽見林宵的話,怪看著林宵,“你不是說留這兒不回去燕京了么?”
林宵應(yīng)道,“在下有點(diǎn)事情要辦,辦完后回來。”
李云將林宵的話反復(fù)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你要回去燕京娶親?”
林宵點(diǎn)點(diǎn)頭,“在下正有此意,故想要回燕京一趟,不過還是要安頓好在下的驢。”
明月聽得林宵的話,忙忙搖頭,“我可不給你養(yǎng)驢。”
林宵應(yīng)道,“李夫人誤會了,在下的驢壽命將近,也這段時間的事兒了,在下只是想安頓好驢的后事。”
明月眼角微抽,“所以是因?yàn)槟愕捏H沒了,所以你得娶個媳婦兒了?”
林宵點(diǎn)頭應(yīng)道,“正是,沒有驢陪著了,在下可能也會甚感孤寂,看李兄跟夫人伉儷情深,倒是讓在下生了娶親的心思。”
明月癟了癟嘴,“這要是知道自己跟一頭驢地位同等,還不知道愿不愿意嫁給你呢,你在燕京有心儀之人?”
林宵應(yīng)道,“燕九公子的女侍衛(wèi)張畫姑娘倒是不錯,在下打算去燕京娶這位張畫姑娘,當(dāng)初燕九公子應(yīng)下在下三個條件,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在下娶張畫姑娘的。”
明月一臉無語的看了林宵一眼,什么都不想再說了,李云也覺得甚是無語,兩人都沒在接林宵的話。
更讓兩人無語的是,林宵再次開口所說的話,“在下得提早給小驢準(zhǔn)備一口棺材了,兩位可知哪里有賣棺材的?”
明月丟了一句不知道,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留下李云無奈應(yīng)道,“得找村里木匠預(yù)訂,明天帶你去。”
待晚回了房,跟李云單獨(dú)在一起的時候,明月還忍不住跟李云吐槽,“你說林宵怎得如此葩?驢沒了才想著娶個媳婦陪著他,這驢快死了還得給準(zhǔn)備棺材,我也沒覺得他有多難過啊。”
李云好問道,“葩是什么意思?”
“額……”明月解釋道,“行為動作怪,特立獨(dú)行。”
李云“噢”了一聲,說道,“我之前有聽燕九說,他們是在一個叫神仙谷的地方找著林宵的,那谷周圍布有陣法,剛開始他們根本進(jìn)不去,便派了人守在谷門口,之后有人送東西進(jìn)去,燕九他們才跟了進(jìn)去。后來林宵自己說,他從小便在山谷長大,跟他爹相依為命,他爹在他十多歲的時候過世了,留了他跟那頭驢在山谷,谷里只有林宵一人,還有那頭驢,吃的每月都有固定的人給他送進(jìn)谷,那是他爹生前救過的一人。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外面的世界,都是從書看來,也養(yǎng)成了他這樣的性子。”
明月了然,“難怪感覺他似乎什么都懂,可又不懂人情世故,不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云覺得自己好無辜,不是在說林宵么,怎么突然跳到自己身來了,尷尬的咳嗽一聲,開口說道,“練功。”
難得看到李云這個樣子,明月忍不住揚(yáng)起嘴角,卻見著李云已經(jīng)盤腿坐好閉了眼睛,便也不在說話,跟著開始打坐練功。
第二天,明月開始繼續(xù)研究茶樓計劃,其它事情都丟給了李云林宵,因?yàn)檫@些計劃還需要時間做準(zhǔn)備,茶樓想要早早的開張,明月得盡早寫出來,只是總是有些討厭的不速之客來打擾。
吃過早飯,林宵因?yàn)橐ソo他的驢做棺材,李云便帶著林宵下山去了,只留了明月一個人在家里,正趴在屋里唯一的桌子寫寫畫畫,不想外面便傳來明月最討厭的聲音。
“表哥,你在么?我跟懷瑾哥來看你了。”
明月實(shí)在不想搭理,可是聽得外面院門打開的聲音,明月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炭筆出去。
待明月出去,便見著外面四個人已經(jīng)站在了院子里,前面兩人,正是周嫣然和她那堂哥周懷瑾,后面兩人一男一女,應(yīng)該是兩人的跟班下人。
明月站在門口,不客氣的道,“我家相公不在,兩位好走不送。”
那周懷瑾面帶笑意的問道,“不知李公子去了哪里?”
明月道,“不知道。”轉(zhuǎn)身便要進(jìn)屋。
周懷瑾忙開口說道,“李夫人可知李公子何時能回來?”
明月腳步不停,“不知道。”說完便在桌子邊坐下,拿起炭筆,打算不再搭理二人。
周嫣然跟在周懷瑾身后,一起跟到了山洞屋門口,周嫣然一直在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一直不耐的皺著眉頭,聽得明月一直說不知道,便忍不住插嘴,語帶諷刺的說道,“李夫人居然連自家相公出門何事何時能回都不知道么?”
明月煩躁的皺起眉頭,“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周懷瑾卻是面帶笑意的表情不變,站在門口,對屋里的明月說道,“在下是真的有事找李公子,李夫人可否告知李公子的下落?”
聽得周懷瑾的話,明月倒是想起李云曾跟自己說過,周懷瑾是燕九的人,或許他是真有什么事兒找李云,便開口說道,“你們在院子里等著吧,周圍到處是陷阱,可別瞎跑,出了事我可不負(fù)責(zé)。”
見明月沒有再繼續(xù)趕他們走,周懷瑾忙抱拳說道,“多謝李夫人。”
周嫣然站在周懷瑾身后,聽到明月的話,忍不住不滿的說道,“果然是鄉(xiāng)村野婦,一點(diǎn)待客之道都不懂。”
明月當(dāng)然聽到了周嫣然的話,不過她才懶得搭理她,心里說道,若是今天來的人只有周懷瑾,我說不定還招待人進(jìn)屋等,但是有你周嫣然在,還指望我把你當(dāng)客人,還得招待你,想得倒是挺美。
明天繼續(xù)研究自己的茶樓計劃,寫的專注,漸漸的也忘了院子里的那幾個人。
直到外面?zhèn)鱽砹窒恼f話聲,明月才把自己的思緒從茶樓計劃里面抽出,起身出了門。
剛站到門口,便見著周嫣然站在李云的身邊,雙手抱著李云的手臂,恨不得整個人貼到李云身,帶著一臉?gòu)尚叩男σ猓瑡傻蔚蔚母钤普f著話,“表哥,你去哪里了,害我在這里等了好久,那個女人還不讓我們進(jìn)屋。”
李云眼神冰冷的斜侃了周嫣然一眼,冷冷的開口,“松手。”
周嫣然一臉委屈的看著李云,卻還是沒敢違逆李云的話,乖乖的松了手。
便聽得周懷瑾朝李云說道,“李兄,在下有些話想跟李兄聊聊。”
李云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往屋里走,邊開口說道,“先把你妹妹送走再說。”
待走到門口明月身邊的時候,卻似換了一個人一般,收起了他那冷冰冰的表情,語氣溫和地問道,“計劃寫的怎么樣了?”
林宵則是直接去驢屋看他的驢去了,近來林宵的驢身體越來越差,林宵在驢屋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明月也不再搭理外面的人,直接跟著李云進(jìn)了屋,嘴里應(yīng)道,“差不多了,咱明天送去縣城。”
外面周懷瑾看著李云跟著明月兩人進(jìn)屋,似乎自己不將嫣然打發(fā)走,這李云便并不打算再理自己,便只得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周嫣然說道,“你先去山下等我,我等一下下來。”
聽得周懷瑾真的要趕自己離開,周嫣然紅了眼眶,委屈的說道,“哥,表哥他……”
不待周嫣然說完,周懷瑾冷了臉,語氣略顯嚴(yán)肅的開口,“下山等我,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看到周懷瑾這個樣子,周嫣然似乎有些害怕,只得紅著眼眶委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自己的丫鬟轉(zhuǎn)身出了院門。
看到周嫣然離開往山下去了,周懷瑾才轉(zhuǎn)身往屋里去了。
周懷瑾一個人進(jìn)屋,已不是剛剛在外邊的態(tài)度,整個人略顯放松的將屋子打量了一圈,語氣較為隨意的開口說道,“你這地方還真是簡陋。”
說完,周懷瑾便不客氣的走到這邊桌子邊,也不等李云明月招呼,自己在空著的那面桌邊坐下。
李云這時才抬頭看向周懷瑾,冷冷的開口,“若是還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周懷瑾疑惑的看著李云說道,“以前也沒見著你這么討厭嫣然啊,怎的如今這般討厭她?”說完還略帶深意的看了同樣坐在這張桌子的明月一眼。
李云并沒有回答周懷瑾的這個問題,而是問道,“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周懷瑾沒有開口,而是猶豫的看了看明月,再看向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