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申,你瘋了?開這么快,如果一個不好,咱們?nèi)粝氯チ耍 ?
劉菊嚇壞了,本來就暈車的她,肚子里一陣翻滾,趕緊打開車窗,向著外面吐了出去。
邱智巍喝多了酒,剛才勉強跑上山,此時已經(jīng)酒勁發(fā)作,醉癱在了副駕上,哪里還知道田申在做什么?如果不是安全帶綁著,恐怕他都會被田申的“飄移”甩到在車內(nèi)亂飛了。
劉菊一吐,車?yán)锏膸讉€女生也跟著反胃了。趙菲雖然還好,但田申這種狀況貌似癲狂,而且這樣的山路的確很危險,趙菲也跟著喊道:
“田申,夠了,你車技再好,也別嚇著她們。王海蓉和沈清冰都被人下了藥,經(jīng)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哈哈,趙菲,你不怕嗎?真是一個有膽識的女生,好,這樣的女孩子我田申喜歡!”
沒想到,一邊開車的田申,卻突然回頭瞥了一眼說話的趙菲,眼里流露出曖昧的眼光,赤裸裸地說出了喜歡兩個字。
也許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田申口不擇言,但聽在趙菲的耳朵里卻怎么覺得不對勁呢?
喜歡二字,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尤其是眼前這個田申,還是在秦蓮花出事前對她施暴的主?
趙菲再傻,也知道有“虐待狂”這個名詞,重生前她可是看了不少美劇,有許多罪案偵破是她最感興趣的,從里面她知道,象田申這種有虐待傾向的人,除非能一直做心理治療,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改變他內(nèi)心的那種施暴傾向。
被這種虐待狂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田申追求秦蓮花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還有她曾經(jīng)在一中小樹叢里聽到的田申和秦蓮花的曖昧纏綿,以及最后田申狠狠打了秦蓮花兩個巴掌的事情,趙菲便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一陣寒意涌上了心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田申回頭咧嘴一笑時,那一口白牙似乎在黑夜里閃了一下光芒,讓趙菲覺得好象看到了一只餓狼在對她獰笑一般。
“田申,別光顧說話,車子要甩出去了。”
劉菊剛吐完,一看前面的路,不由驚叫失聲。
原來,田申回頭看趙菲時,根本就看沒眼前的路,腳下油門未減,這時車子堪堪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上,讓劉菊頓時又暈了。
被劉菊一叫,田申倒也不慌,他手中方向盤向內(nèi)一撥,一拉手剎,車子又是一個漂移的動作,直接甩向了路基內(nèi)側(cè),接著,他又老練地猛向反方向打方向盤……
這一套嫻熟的動作,吳穎看了也不由贊嘆道:
“田申,你這駕車技術(shù)趕得上國外的賽車手了。我去年和父親去上海看國際汽車?yán)悾揭膊贿^象你這樣。”
吳穎是有錢的商人之女,父親又有意鍛煉她,所以經(jīng)常帶著她趁著學(xué)校的假期全國到處走,因此吳穎的眼界倒是比別人開闊不少。
田申得到贊賞,得意地輕笑一聲,他也覺得自已駕車如此瀟灑帥氣,一定能讓趙菲有一個深刻的印象吧?
可惜,趙菲印象是有了,倒卻只是覺得田申有點行事魯莽,全然不顧及車上女生的感受,而且還是個虐待狂……
田申如果知道趙菲對他的評價如此,估計要吐血了。
只是趙菲從田申的年紀(jì)和他對車子操控的熟練程度,還有那瓶和司馬瑨曾經(jīng)喝過的同樣的礦泉水,再加上他突然插足秦蓮花和司馬瑨婚事之間的一切,好象理出了什么脈絡(luò)……
田申并不知道趙菲如此聰明過人,并且擅長觀察,把種種蛛絲馬跡都串在了一起。他知道象他們這樣出來歷煉的家族子弟,尤其是司馬瑨這么一板一眼的人,是不會輕易向別人透露他們的來歷的。
因此,田申斷定,趙菲肯定不會把他和司馬瑨聯(lián)系在一起。
只是,田申沒有想到,趙菲此前和司馬瑨一起經(jīng)歷了太多,包括神秘小島上已經(jīng)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至少雙方的愛情經(jīng)歷過了生死考驗,在那個時候,司馬瑨以為從小島脫身無望,已經(jīng)向趙菲吐露了部份來歷。
因此,趙菲很容易就把田申和司馬瑨聯(lián)系在了一起。由此也漸漸覺得田申似乎和司馬瑨、秦蓮花的案件脫不了干系。
田申錯就錯在,把自已看得太強大,把趙菲看得太弱小了。
“碰,碰,碰”,就在大家以為逃離云頂村的魔爪時,突然,桑塔納小轎車車頂響起了被什么東西砸到的聲音,接著,“呼”,更是一支火把從天而降,沿著車窗掉落了下來。
“天啊,這里的村民太兇悍了!竟然追了上來!”
吳穎探頭向上一看,就清楚情況了。
原來,這條機耕路是盤山公路,以“之”字形向山下延伸,因此,他們看著車子開了好一會兒,但由于是盤旋向下的,所以其實從直線距離來講,并沒有開出多遠(yuǎn)。
而村民們對路況熟悉,祖祖輩輩走山路下山的他們,打著火把,直接從原來下山走路用的小路直線向下追擊,就這么會功夫,竟然追到了小車上方的那條山路上。
看到下面的小轎車,村里人紛紛抬起石頭往下砸,還有的直接就把火把往車上扔,看來是想砸翻他們或者燒死他們。
這時候,倒沒有人說田申把車開快了,要是不開快點,他們也許已經(jīng)被村民追上了。此時形勢危急,如果村民繼續(xù)沿小路追擊的話,沒準(zhǔn)就趕到他們前面了,只要有人拿大石塊堵住路,他們的車開不過去,這一車子就得交待在這里。
明白眼前的形勢,王海蓉和沈清冰是受過迫害的,而且指明了要嫁給村長父子,村長的兒子還是個傻子,兩個人臉上頓時一片雪白,“唰”地嚇得沒有了血色。
因為,如果車子被追上的話,她們倆是最大的受害者,畢竟,村長從那個劉嬸手里買下她們兩個,是已經(jīng)花了錢的。村長總不能讓自已的錢打水漂吧?
田申卻十分冷靜,此時他拿出了男人給女人做依靠的氣勢,道:
“別怕,有我呢,不會讓你們被他們追回去的。這下坐穩(wěn)啦,想吐的系好安全帶。”
田申話音才落,猛地一腳轟油門,車子在彎曲崎嶇的山路上,飛一般地跑了起來,車輪被磨得“吱吱”直響,不斷地打方向、拉手剎,如果有個攝像機鏡頭記下這一幕的話,沒準(zhǔn)可以去申報吉尼斯漂移最多彎道記錄了。
車子里的女孩們此時也不再尖叫連連了,大家反而屏息凝氣,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生怕路面周圍會突然冒出一群村民來,那樣她們悲慘的命運就會開始了。
看著方才為了追“逃妻”如此勇猛的村民,大家不難想像,如果一個女孩子被賣到這里,真的連逃都逃不出來,別說山路又長又陡,就算逃到這里,也會被村民們追上。
而出山的路,只有這里一條,別無它路。
“不好,前面有個人!”
吳穎驚叫失聲。大家心中一沉,果然,村民們還是仗著路熟,先行了他們一步。
誰知道,田申連理也不理會,人命在他看來本來就如草芥,此時又是為了在趙菲面前表現(xiàn)一番,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開著車就直直地沖那個突然跳出到路面的村民撞了過去。
“啊,瘋了,不要命啦!”
村民一聲驚呼,趕緊忙不迭地從路中間閃過,車頭堪堪擦過他的衣角,嚇得他連連尖叫,還以為車子會被自已逼停呢,沒想到這車子和村里的瘋牛一樣,絲毫不加控制,差點把他撞死了。
不要命的更怕喪心瘋狂的,村民敗退了。桑塔納轎車暢通前行,前面再也沒有村民擋路了,車?yán)锏呐⒆觽儾挥筛吲d地歡呼起來:
“啊,太棒了,田申,你好厲害!要不是你,我們就慘了!”
王海蓉由衷地道。
“奇怪,我這下頭也不暈了,可能是被剛才那個村民嚇精神了!”
劉菊的表揚比較沒有那么直接,不過也是向田申示好的意思。畢竟,她之前抱怨田申車開得太快,害她嘔吐了,而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是田申把車開得那么快,她們也不會擺脫瘋狂追擊的村民。
田申心里美滋滋地享受著女生們的夸獎,但是讓他郁悶的是,他最想要得到她夸獎的趙菲,竟然沒有動靜。
不過,田申總不好直接地問趙菲:你覺得我開車的技術(shù)棒嗎?我救了你們大家,厲不厲害啊?
就在田申郁悶的時候,邱智巍被吵醒了,酒后睡了一覺,他睜開眼睛一看,田申正在開車,而車后包括他女朋友吳穎在內(nèi)的女孩子,一個不少都回來了,還多了兩個人。
“喲,你們吵什么呀?任務(wù)完成了沒有?這兩位就是王海蓉和沈清冰吧?”
“哎,你這個酒鬼,現(xiàn)在才醒過來,錯過了剛才最精彩的好戲。”
劉菊已經(jīng)能從容說話了,此時車子也開到了山腳下,再走一小段,就接到通往鎮(zhèn)上的大路,大家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知道真正擺脫村民的追捕了。
“什么呀,我可是為了你們脫身才喝那么多酒的,這輩子就沒喝過這么多。對了,其實,我在酒桌上還遇到了一些特殊的情況。”邱智巍忽然想起酒桌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他一摸口袋,掏出一張紙條,道,“有人傳字條給我,好象挺嚴(yán)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