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想到這種情況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邱云雪了。畢竟她是刑警,不管于公于私,只要她出面,自然有她的渠道和辦法。
而且,司馬瑨背景神秘的事情,邱云雪經(jīng)過香江一事,也知道了一些個中內(nèi)情,所以處理起這件事會更加得心應(yīng)手,也不必趙菲多費唇舌。
和劉菊說了一聲自已有事要去二姨家,交待萬一有發(fā)獎狀的話讓劉菊代領(lǐng)等事情后,趙菲回到宿舍,換下運動服,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帶上錢,就從一中雇了自行車伕,直奔“潮”牌專賣店。
邱智巍在店里二樓的辦公室,趙菲讓邱智巍把桑塔納的車鑰匙交給她,邱智巍大吃一驚:
“阿菲,你車才學開幾天呀?能上路嗎?再說你還沒有證呢?”
“現(xiàn)在誰會查證啊?沒事,路上車也不多,我慢慢開去。有要緊的事,放心吧,車會完好還給你的。”
自從邱智巍來大興縣駐點后,趙菲有空就把邱智巍的小車拉過來練,至少她知道,未來駕車和電腦如果二者都不懂的話,將徹底被拋棄于時代之后。
“不是這個意思,這車和人不都是你的嗎?”
邱智巍的話意思是很明顯,我們都是你的手下,要用人要用車也就你一句話,但是這話被在辦公室外面剛要進門的吳穎聽到,心里卻打了個大問號,頓時一陣酸意涌了上來。
邱大哥這是什么意思?自已的初吻都獻給他了,難道他還對趙菲這么念念不忘?
吳穎心中愈發(fā)惱火,但一想他們似乎在交談什么重要的秘事,于是便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繼續(xù)在辦公室外面偷聽起來。
“人我現(xiàn)在用不上,車先征用吧,有事只好勞煩你安步當車了。”趙菲從邱智巍手里拿過鑰匙,嘀咕道,“早知道就該買自動檔的,好開多了。”
“老大,自動檔很貴好不好?至少要多三萬多塊呢。我這是為你省錢啊!”
邱智巍念念叨叨的,做出一切為了公司利益著想的嘴臉。
“行了,不聽你說了,我先走了。”
趙菲青春飛揚地背著包,走出辦公室,卻沒有看到辦公室盡頭的暗影里,偷偷藏著吳穎略顯扭曲的臉。
吳穎沒想到,邱智巍在趙菲面前這么謙卑,開口稱老大不說,還一副任其驅(qū)使的態(tài)度。
如果邱智巍只是普通的合伙人,他怎么嘴花花都沒意思。但是現(xiàn)在吳穎以邱智巍的女朋友自居,聽到邱智巍這么說,心里自然不舒服。
“邱大哥,這是上周的業(yè)績報表,你看看。”吳穎見趙菲走了,便走進邱智巍的辦公室里,把手里一迭報表遞給邱智巍,然后才裝做偶遇的樣子,道,“咦,剛才看到趙菲急匆匆地走出去,是有事嗎?”
“哦,她來找我借車。”
邱智巍頓了下,還是沒說出,其實這車趙菲完全有份調(diào)遣,根本不需要對他如此客氣,不過,趙菲一向不喜歡人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邱智巍還是選擇了守信。
縱然吳穎如今是他的女朋友,但只要趙菲沒有指示他可以公開談討她的身份,邱智巍還是選擇了保密。
吳穎當然知道邱智巍話沒有說實,心里暗暗認定邱智巍有腳踏兩只船的嫌疑,但看邱智巍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要比對趙菲親熱多了,于是吳穎便按下心頭的不滿,只是把趙菲這個名字牢牢記在了心里。
趙菲經(jīng)過店堂時,見白天生意一如既往地好,看來這方面不太需要她去操心了,其實這時候她也顧不上這些,一心想著能找到司馬瑨的下落就好了。
走到樓下的樹影里,趙菲用車鑰匙打開門,坐上桑塔納的駕駛座,深吸了口氣,這可是她第一次獨自開車上路。
趙菲發(fā)動車子,慢慢地把車開到主街上,現(xiàn)在人很多,她不敢開得太快。如果不是因為急著找司馬瑨,沒拿證前她是絕對不敢一個人開車上路的。
還好,一切如常,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適應(yīng),趙菲把車開到了省道上,省道上的車稀拉拉的,和主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比顯得更加寬敞好開,趙菲把車速提到八十,算計著大約一個小時后能到云杭市。
把車子滿頭大汗地提到了云杭市局公安局門口,趙菲徑直往邱云雪的辦公室走。
“哎,聽說了嗎?邱云雪明天就要被任命為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了,這可是咱們隊里最年輕的大隊長。”
“人家業(yè)務(wù)好,人又年輕漂亮,這也算是有付出得到的回報吧。”
兩個干警擦身而過,邊說著話,見趙菲一介布衣,又是中學生模樣,便也沒有收斂自已的談話內(nèi)容。
“聽說中隊的黃三友要追邱云雪啊,黃三友這小子,查是典型的看上不看下,甩開膀了追邱云雪,是看中了她的大好前程吧?”
“就黃三友那小子,邱云雪哪看得上啊?還不夠她一個背摔就摔成滾地雷了。”
兩名干警說說笑笑,卻不防全落在了趙菲的耳朵里。
原來云雪姐最近遇上了爛桃花呀?聽這兩位干警的言辭,似乎對這位黃三友沒啥好感。嗯,有機會見上一面,如果真有其事,還得提醒一下云雪姐要注意了。
趙菲走到邱云雪的辦公室門前,聽到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說話的聲音,好象在講個什么笑話,但半天之后,就聽到那個男人自已的笑聲,卻沒有邱云雪的聲音傳來。
趙菲心想,莫非這個男的就是黃三友?如果不是想追云雪姐,跑來這說笑話干嘛?
果然,就聽到里面邱云雪淡漠的聲音傳來:
“黃三友,我要辦公,你在這已經(jīng)半個小時了,影響了我的工作。如果有笑話實在想要分享的話,門衛(wèi)比較閑,你可以找他去。”
“喲,云雪,話不能這么說嘛,分享也要看對象。我對著門衛(wèi)的一臉疙瘩豆,就是笑話也講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的臉皮果然很厚,難怪云雪姐這么利落的人,也被他纏了半個小時還趕不走他。
“嫂子,你在忙啊?哥讓我叫你回家吃飯!”
就在邱云雪趕不走這象粘皮糖一樣的黃三友而煩時,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邱云雪抬頭一看,喲,這不是趙菲嗎?
嫂子?趙菲一向不是稱她為姐的嗎?
不過,看到趙菲眼里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邱云雪頓時心中了然,笑道:
“嗯,好,我做完這份卷宗,馬上回去。你哥菜做好了嗎?做了什么菜?”
“喲,等等,這是怎么一回事?嫂子,這個小姑娘是你小姑子?”
黃三友大吃一驚,“邱云雪,你不是還沒有男朋友的嗎?”
“什么,沒有男朋友?怎么可能,邱云雪和我哥都訂婚了。這位大哥,你是?”
趙菲裝著無知的樣子,看著目瞪口呆的黃三友。
這個男人刀條臉,細長的眼睛,腮無二兩肉,一笑起來眼睛就擠沒了,顯得特別猥瑣,就這種人居然想要追云雪姐?
趙菲簡直被氣樂了。不客氣地替邱云雪“訂婚”了。
“是啊,這位是我小姑子,我們只是訂婚,沒必要通知全局,到時候辦喜酒,會發(fā)喜岾給你的。黃三友,你不會不來嗎?”
邱云雪一看黃三友狼狽的樣子,心里也高興壞了,一臉促狹地道。
“呃,當然不會不去。既然你有了未婚夫,那我就,我就告辭了。”
黃三友說完,有點狼狽地從邱云雪辦公室退了出去,竟然連放在桌上的一捧鮮花也忘了拿走。
“云雪姐,原來你有桃花了,怪不得把我忘了,好久都沒去看我了。”
“你這個鬼丫頭,一來就給我‘訂婚’了,呵呵,這桃花也是爛桃花,我是工作忙,最近又接了個大案子,剛偵破,正忙著做總結(jié)呢。”
邱云雪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不然這個黃三友臉皮厚死了,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他也是警察嗎?”
“是啊,是巡警一中隊的副中隊長,聽說父親是市里的一個什么領(lǐng)導,我們王局都讓他幾分。沒奈何,我也只能應(yīng)付著。”
邱云雪一臉委屈,不過女孩子就是這樣了,又漂亮又能干的,總會招蜂惹蝶,遇到狂花浪蝶,就會成為女人生命中的劫數(shù),看來這黃三友如果不好好應(yīng)付,也許就會成為邱云雪生命里的坎。
很簡單,只要事后黃三友知道邱云雪沒有訂婚,要嘛會繼續(xù)追求,要嘛就有可能使陰的,不是說連王局長都怕他嗎?他若使壞,王局長也不敢拿他怎么樣。
“嗯,對付這種無賴,只能來這招狠的。你快點找到鐘意的對象就好了。”
趙菲也替邱云雪愁哇,可是鐘意的對象又不是一愁就能愁出來。
趙菲在邱云雪這邊廂暫時幫她解決了一樁麻煩,但王局長那里,一個關(guān)于邱云雪的相關(guān)難題又擺上了案頭。
看著案頭上邱云雪的任命書,王局長犯了難,本來只要他大筆一揮,簽上同意和自已的大名,邱云雪升職的事就板上釘釘了。現(xiàn)在可好,事情卻又突然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