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這事說實話真的很意外,我得好好想想,包括股份的事。”
趙菲婉言謝絕。
錢,她自已能賺,雖然在李太太眼里看來,可能不值一提,但是趙菲相信自已的潛力遠不止于此,要不是身份受限,她現(xiàn)在賺到的錢何止于此?
但是李太太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聽趙菲這句話就是推辭,但她的心中因此對趙菲又增添了幾分歡喜。
“阿菲,你別以為這樣就是謝絕了我。告訴你,我說過的話就不會收回了,就象我在菩薩面前許過的愿一樣。
雖然今天我們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我看到你卻十分親切,和你在一起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感覺你們前世一定有著某種親密的緣分。
你們可能都知道,我膝下只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但是其實,我是懷過第三個孩子的,只是當年因為工作太勞累,導(dǎo)致孩子在五個月時流產(chǎn)了,當時醫(yī)生告訴我,流掉的那個孩子,是女兒。
若是以年紀來算,和你的歲數(shù)也差不多呢!”
說到這里,李太太用帶著哀傷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先生,李先生趕緊抓著太太的手給她安慰,道:
“是啊,我們有了兩個兒子之后,特別想要一個女兒。沒想到,不幸失去的那一個,正是女兒。
不過,太太你也別難過了,你看,阿菲就是你心目中的女兒,人長得靚,又聰明,能考第一名,和你有福緣。”
李先生說著話,眼里卻頻頻看著趙菲,簡直是暗示她趕快叫媽了。
趙菲略一躊躇,卻看到李太太已經(jīng)淚眼婆娑,一臉傷心的模樣,她一時也心忍了,再說,兩世為人,還從來沒有一個這么溫婉的女人,那么強烈地想要成為她的母親,以至于在她面前掉淚:
“阿菲,你就同意吧,你看,李太太好傷心的,你不叫她,她好難過。”
涂晨輝原本以為李太太會提出什么刁鉆的難題和附加條件,但是沒想到,李太太的條件,竟然是這個。
趙菲是邱云雪認下的妹妹,怎么說自已也是趙菲的姐夫,讓趙菲認李太太做干媽,有百益而無一害,而且,看眼前這種情形,如果趙菲不認李太太的話,這個項目恐怕就此談崩了,所以出于一點點私心,涂晨輝也趕緊出聲了。
“是啊,阿菲,你看李太太是真的難過。”
邱云雪見多了罪犯在她面前的偽裝,但李太太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傷心是裝不出來的,所以她也跟著勸趙菲。
“呃,干媽,好吧,你就別難過了,以后我會把你當媽媽一樣看待的。”
趙菲這時看到李太太這么傷心,心里也十分感動。不說別的,人家李太太身家百億,對她根本就無所求,無非是圖一個親情溫暖,而她不也一樣母愛缺失嗎?
趙菲這一聲干媽,立即聽得李太太破涕為笑,她連聲應(yīng)道:
“好,好,你認我就好。誠哥,還不給契女見面禮。”
李誠見太太笑了,頓時也跟著輕松起來,不過,一聽太太說要給干女兒見面禮,他又抓耳撓腮上了,來的時候只是聽說報恩,見見恩人,也沒聽太太說要收女兒啊?一時之間,哪里去找見面禮呢?
“呵呵,今天這件喜事來得突然,這樣吧,見面禮日后再送如何?”
涂晨輝看到李誠一臉為難,趕緊上前幫他打圓場。
“是啊,干媽,干爹,這都無怕謂,我要的又不是見面禮。”
趙菲也沒想圖李氏夫妻什么,見李誠為難,便自然而然地道。
“不行,怎么可以,阿菲,乖女兒,等下個月你放寒假,就到香江去,我李誠要大擺宴席,告訴大家我收了一個干女兒。”
李誠總算找回了一點面子。
堂堂一個李氏集團的老總,收干女兒是一件重大的事,怎么能無聲無息地就處理掉呢?
趙菲哭笑不得,這下可好,搞大了。干媽掂記著要給她見面禮,干爹拿不出來,許給她一個名份的盛宴……
她這是要步入豪門,參演豪門風云或者豪門恩怨的節(jié)奏嗎?
“干爹,干媽,真地不用大擺宴席,我只要你們心里有我,有這份情意就滿足了。”
趙菲一聲聲的干爹、干媽,讓李氏夫妻喜出望外,原來有一個干女兒是這么好,他們心花怒放地道:
“不管了,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
李太太也醒悟過來,剛才自已的話讓丈夫為難了,于是她便從手上脫下自已隨身佩帶的玉鐲,抓過趙菲的手,硬是套到了她的手腕上,道:
“這個鐲子很普通,但是是我母親傳給我的,我也戴了幾十年了,就送給你戴著吧。”
趙菲一看手上的鐲子,綠油油的十分溫潤,一看就是價值百萬的物件,頓時倍感壓力,又聽說是李太太母親的遺物,趕緊推辭道:
“干媽,這鐲子留著給兒媳婦不是更好?我現(xiàn)在是學(xué)生,戴這個也不方便。”
李太太生氣了:
“干媽給你的東西就不要推來托去,不然就傷了我的心了。”
趙菲見李太太這么說,無奈只能收下了。
涂晨輝和劉市長此時已然醒悟過來,既然李太太的心愿已了,那么李氏集團的投資,應(yīng)該也就定下了吧?
果然,李誠看到太太歡喜,這才滿意地笑道:
“涂世侄,投資新商圈的事就這么定了,一成股份是我干女兒的,其余的,你全權(quán)負責吧!”
涂晨輝和劉市長對望一眼,都大喜過望,連聲道:
“太好了,我一定不負李先生的厚愛。”
說完,涂晨輝趕緊斟茶,遞給在座的眾人,道:
“今晚我們以茶代酒,慶祝云杭的商業(yè)界注入了新的活力。”
劉市長接過茶,笑道:
“涂總,你來內(nèi)地還真沒白來,不光把我們最優(yōu)秀的女孩子娶去做妻子,還把我的祝酒辭學(xué)走了。”
“哈哈哈!”
一陣暢快的笑聲,劃破了云杭上空的黑夜,讓棲息在老樹上的寒鴉也嚇得飛走了。
趙菲莫名其妙地成了這項投資的新主角,她只能無奈地交待劉市長和涂晨輝,切匆在商界中提起她,因為她還要平靜地學(xué)習,不想過早讓自已被打擾。
劉市長和涂晨輝當然都答應(yīng)不提。
李先生和李太太當晚便留宿在涂晨輝的家中,趙菲和邱云雪依舊住在她們上次睡的廂房里。
第二天醒來時,趙菲想起昨晚上的那一幕,不禁覺得自已象做夢一樣。
不過,不管成了誰的干女兒,趙菲知道,自已的前程和命運,依然需要依靠自已去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上,只有依靠自已才是最牢靠、穩(wěn)妥的。
“干爹,干媽,你們起得這么早?”
趙菲見邱云雪還在沉睡,便沒叫醒她。她一出廂房,就看到李誠和太太在中庭空地上打太極拳,原來這二位對于華夏國的傳統(tǒng)文化如此癡迷,貫穿到了平時的生活中。
“早,阿菲。”
李太太心情甚好,看到趙菲,她這一套拳也正好打完,便收勢和她打招呼。
“這個地方還真不錯,鳥語花香,空氣清新,不輸香江的半山。我們昨晚上睡得可香了。”
李太太面色紅潤,一轉(zhuǎn)之前趙菲在香江看到的霉灰色,看來,李太太的厄運的確破解了。既然她成了自已的干媽,趙菲更不后悔此前護她周全了。
“其實云杭象這樣舒服的地方很多,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只要不過度開發(fā),云杭就是休閑度假養(yǎng)生的好地方。”
趙菲見邊上茶幾上,昨夜的殘茶猶在,邊說話邊拿起茶盤和茶具,到中庭的水槽上清洗。
“阿菲,此話怎講?”
李先生心中一動,好象從趙菲的嘴里聽出一絲玄機。
趙菲是兩世為人,自然知道再有二十年,云杭到處工廠林立、以至于空氣、水土都發(fā)生污染的事情,日后的云杭,將不復(fù)現(xiàn)在的綠水青山,怡然自得。
見李誠追問,趙菲也不以為意,吧啦吧啦說了一通日后云杭若是企業(yè)和重工業(yè)發(fā)展的話,會變成如何可怕的樣子。
李誠聽得眉頭緊鎖,抬頭仰望四下里的古柏老樟,參天巨樹真的會象阿菲說的那樣被毀于一旦嗎?
但是想想昨天來的那個劉市長,急于招商引資的樣子,李誠便覺得大有可能。
“真是太可惜了,他們總要到失去以后,才會醒悟當初要保護。”
李誠搖搖頭。
“是啊,其實我覺得云杭的人文底蘊深厚,如果放棄發(fā)展工業(yè),而是專注旅游休閑產(chǎn)業(yè)的話,那就能保住這一方的青山綠水,絕佳的自然環(huán)境。
有人說,旅游業(yè)是軟黃金產(chǎn)業(yè),我想,隨著內(nèi)地經(jīng)濟的發(fā)展,日后這個產(chǎn)業(yè)將受到政府部門的重視扶持。”
趙菲不敢說自已已經(jīng)親眼見證富起來的國人,如蝗蟲一般占據(jù)世界奢侈品店的情形,據(jù)報紙上形容,富裕的國人不管是出境還是在境內(nèi)游,只要一入奢侈品店,就一副“人當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好象這些貴重的奢侈品是不要錢的。
當然,在奢侈品熱潮過后,隨之興起的是休閑養(yǎng)生熱,大家越來越注重在重度污染的城市中,尋找清新的空氣和干凈水源的世外桃源。
但這些未來的情形,經(jīng)過趙菲延伸的描述,卻引起了李誠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