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不小心把咖啡弄翻了燙到的。”未來在聽到那傭人報告時心里就想到要糟,此時聽她問起,心里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辭,反正平生說過無數(shù)的謊話了,這個卻是說得最理直氣壯的。
“你休想騙我!等下云琛醒了我會問他,誰敢傷害我家云琛,我絕不放過他!”女人如水的眼眸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即使未來心理素質(zhì)良好,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未來悻悻地轉(zhuǎn)過臉,假裝不屑地移開視線,心里卻在暗暗叫苦。那廝醒來后,她就要穿幫了。她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一家集團公司的ceo,但是在海家這樣有后臺強硬的家族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她雖然并不畏懼這女人會對她進行報復(fù),但是影響到公司利益就令她深為忌憚了。
未來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女人厲聲喝問道:“你去哪里?”
“我上一下洗手間不行嗎?”未來冷聲反問。
“慧姐、云嫂,你們倆跟著她去!”女人示意守在床畔兩側(cè)的傭人說道,“看著她點,免得她搞鬼!”
兩名傭人自是應(yīng)聲不迭,監(jiān)督著未來去了衛(wèi)生間。
從衛(wèi)生間出來,未來要求到下面車子里取她的手機,而那女人卻一口回絕,還說她是想給同伙通風報信。
“太太,你太過分了!”未來有些忍無可忍,這些不可一世的貴夫人怎么都一個德性,“你所擅長的就是隨便冤枉他人嗎?”
“是不是冤枉的,我不是說過了嗎,等云琛醒了就知道!”女人雙眉微挑,輕飄飄地說道,“如果真的冤枉了你,我會跟你道歉的!”
未來無語,此時便只一心祈求著海云琛能趕緊醒來,還她清白,再隆重地要求這女人正式向她道歉。
之后。女人讓傭人送了茶來,自己親自動手烹制功夫茶,一邊享受著泡茶品茶的過程,一邊慢條斯理地詢問未來和海云琛今天見面后發(fā)生的所有事件。未來不愿意配合,也學著她的樣子說了句:“你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等海云琛醒來問過就知道了。”
“呵呵,小小年紀,還挺有脾氣。”女人倒掉第一道茶水,開始沖泡第二道,不時抬頭瞟一眼未來。“你跟云琛認識多久了?”
“恕我無可奉告!”未來硬?梆梆甩了一句。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們認識肯定不超過一個月。”女人碰了個釘子。倒也不以為意。“云琛喜歡抽雪茄,但不喜歡喝酒。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他說雪茄的味道有種淡雅的格調(diào),不像喝酒后一身酒氣臭氣熏天。還會讓人丟失理智。他一向很少喝酒,偶爾會喝一點紅酒,不過不能超過半瓶,否則,他肯定會醉倒,呼呼大睡上一整天。在我印象中,這好像是第二次……你們一起吃飯的?為什么他喝了那么多,你卻滴酒未沾?”
女人自言自語說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度朝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因為我要開車,所以不能喝酒。”聽她這么說,未來有點急了,“你說他要睡上一整天?那我不是要一直呆在這里嗎?不能想辦法把他提前弄醒嗎?太太,你是收到海秘書的信息才知道我會來這里的吧?我?guī)煾岛秃C貢行┙磺榈摹N医裉焓谴硖煜慵瘓F和海云琛談合作事宜的,我斷沒有要去綁架他的理由,您說是不是?太太,我想問一下,聯(lián)系你們說綁架了海云琛的人,是打電話來的嗎?是男的女的?大概幾點?不是應(yīng)該有他的電話號碼嗎?為什么沒向警局報案呢?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陷害我!”
“對方說了,報警就撕票,我們投鼠忌器呀不是?”女人斜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再說,后來很快就得到消息,說他正和天香集團的女總裁在一起呢,我想還是親自問一下當事人更準確些,你說是不是?”
說到和“天香集團的女總裁在一起”的時候,女人的語調(diào)中明顯帶著曖昧的語氣,有點傲慢,有點兒輕視。
“海太太,聽您的語氣,似乎是認定我就是綁匪了?”未來心中郁結(jié),臉上卻淡淡的,似乎還帶著戲謔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坐實這個罪名,豈不是辜負了你的期望?冒著生命危險綁架他一次,才不過5億人民幣。我想我應(yīng)該綁架他的心,讓他為我要死要活,讓他心甘情愿地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乖乖地捧到我面前來……”
“你可以試試看!”女人懶懶地瞟了她一眼,渾不在意地回應(yīng)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綁得住他的心。別怪我沒奉勸過你啊,我家云琛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回頭不知道是誰要死要活呢。”
“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輸人不輸陣,未來從鼻中哼了一聲,外強中干地丟下一句狠話。說大話誰不會啊,又不用交稅,反正她將來也不會跟這個女人有什么交集,她不用擔心再見面時會感到尷尬。“我一定把他虐得死去活來,活來再死去,讓你為他心痛得不能自已。”
女人掩嘴吃吃笑了起來,半晌,才整理了一下儀態(tài),臉上笑意還未褪去,“好期待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話,我想我會乞求你放過他的!噗哈哈……”女人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好像聽到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未來狠狠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當然了,對方嘲笑她也是有道理的,像海云琛這樣的花花大少,哪里那么好征服的啊?再者說,她瘋了嗎?她干嘛要去征服他?不對,不是要虐他嗎?貌似還是應(yīng)該先征服了他,才能真的虐到他吧?
未來不由得轉(zhuǎn)眸瞅了一眼內(nèi)室,內(nèi)室中靜悄悄的,海云琛那廝仍在酣睡之中。他睡得倒是挺香,卻害得她在這里坐立不安的。
又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已經(jīng)是傍晚五點了。
深秋時節(jié),白晝開始變短,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下來。
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陳柱子不是說趕來了嗎?為什么沒有得到訊息?
“太太,我請求和海秘書通話。”未來決定不再等待,對女人說道,“這個是你認識的人,你不會再覺得我是和同伴之間通風報信了吧?”
“你找他干什么?”
“海秘書為人最是剛直公正,他也不像某些人那么愚蠢自專,相信我跟他通過話后,他會為我作擔保的。”她對海無涯了解得并不太多,不過她還是得賭一把,現(xiàn)在只有海無涯幫得了她。
女人對于她這樣捧一個踩一個的態(tài)度感到好笑又好氣,優(yōu)雅地品茗著精致茶杯中的清香茶水,慢條斯理說道:“這個你倒不用著急,海秘書已經(jīng)在趕過來的途中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的,一個身材高大一臉福相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正是海無涯無疑。
而緊跟在海無涯后面的,正是天香集團董事長陳柱子。
未來一見到海無涯和陳柱子出現(xiàn)時,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不少,身體如彈簧一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歡喜不勝地喊了聲:“海秘書!師傅!”
海無涯一臉沉重,朝她點了點頭,便向那女人急切地問道:“云琛在里面嗎?他沒事吧?”
“沒事,只是喝多了點兒,睡得正香呢。”女人站起身來,溫柔一笑。“進去看看吧!”
海無涯朝臥室里面走了進去,陳柱子朝女人禮節(jié)性地客套了一番,便也跟著往臥室里去看望了一番。
從臥室里出來,海無涯也在外間小客廳坐了下來,端了其中一杯茶水潤了潤喉,微瞇起眼看著未來:“聽說你今天一直和云琛在一起?”
“是從大約十點半,我才見到海少的。”久經(jīng)官場卻練就一身溫和無害的功夫,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未來格外打起了精神。“之后確實是一直在一起的,但綁架之事,卻不知從何而來,請海秘書明鑒!”
“嗯,這件事我會徹查的!”海無涯放下茶杯,接下來說的話讓未來心中大定,“在我得知是你和云琛在一起時,我就沒那么著急了。我相信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張小姐肯定是不會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的。”
此時此刻,未來覺得海無涯簡直就是她的知音,差點就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謝謝海秘書如此相信未來!今天的事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不過幸好只是謠言,不過虛驚一場,這個倒是值得慶幸!”
“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海無涯表了態(tài),接著又說道,“謝謝你把云琛安全送回來,是誰讓他喝這么多酒的?他不擅喝酒,兩杯紅酒就可能會讓他陷入昏睡。”
“是他自己要喝的!”未來有所保留地回答道。
“他自己喝的?”海無涯似乎不相信似的皺了皺眉,“那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了?即使是在不得不應(yīng)酬的場合,他也不過是舉著酒杯裝裝樣子罷了,他是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