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平慘死當(dāng)場,那交際花花佩芝嚇得縮在墻角,不敢動彈。
林小渣悠閑的走到她面前,細(xì)細(xì)打量起來,果然是個國色天香尤物,一張狐媚的臉上,大大的眼睛勾魂奪魄,美眸青睞,顧盼生輝。身材更是好的沒話說,豐碩的胸部,修長筆直的大腿,盈盈一握的細(xì)腰,膚如凝脂,燈下更顯嬌媚。
渣哥咽了口唾沫,心想難怪左舷平要著了道,換成自己,一樣無法抵御這般風(fēng)流佳人,左右無事,便彎腰在花佩芝腿上捏了一把,入手手軟豐盈,舒服至極,正自陶醉,耳中突然傳來李純純一聲嬌嗔:“小心啊!”
渣哥心中一凜,那花佩芝面現(xiàn)崢嶸之色,飛身躍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力道大的足可以和蘇拉拉相媲美。林小渣挨了這一腳,身不由主,向后飛了出去。
花佩芝正待痛打落水狗,斬盡殺絕,旁邊李純純沖了上來,兩個嬌艷女孩一交手,滿室都是雪影,看得林小渣忘記了疼痛,瞠目結(jié)舌。
花佩芝見李純純實(shí)力不俗,不是三兩下就可以解決的,生怕外面還有埋伏,到時候以寡敵眾實(shí)難逃脫,冷哼一聲:“今天的事你們給我記住!”虛晃一腿,身子如離弦之箭般撞破玻璃,跳下樓,遁于茫茫夜色之中。
李純純卻不追趕,走過去將渣哥扶了起來,責(zé)怪的說:“怎么那么不小心,好色好到不要命了啊。”
林小渣苦笑道:“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我怎么知道這么能打。”
李純純見他滿臉苦相,莞爾一笑:“你啊,真是色膽包天,以后不要這么毛躁了,越漂亮的女人,越難對付。這次算是走運(yùn)啦。”
林小渣不置可否,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再去砸他一兩個場子,咱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李純純點(diǎn)了點(diǎn)頭,扶著他迅速撤離現(xiàn)場,與守在外面的小弟會合。一碰面,發(fā)現(xiàn)陸通捂著胸口連連的咳嗽,一問才知道,他剛才見一道身影從樓上躍下,急忙上前封堵,攔截,不想交手不過十招,便被那女子在胸前狠狠踹了一腳,竟是踹出了內(nèi)傷。
林小渣一陣后怕,幸虧剛才只是一拳頭,不然自己只怕也要這幅德行了。
幾個人一合計(jì),立刻奔赴左舷平旗下最大的一個場子:芝芝夜總會。
本來名字不是這樣,自從和花佩芝交往之后,左舷平對她言聽計(jì)從,手中的大場子全都更名為芝芝,作為獻(xiàn)寵的一個手段。
另一面,米勒卻遇上了麻煩。
花蝶這個夜晚,眼皮不停地跳,他感覺著有些不對勁,多年來的爾虞我詐廝殺血拼,讓他有了和左舷平一樣的直覺。對于危險(xiǎn)的觸覺,并沒有因?yàn)閷γ郎南硎芏恕?
此時,他正在某政府高官的女兒家里留宿,追求這個女人他只用了兩天的時間,那高傲的雛雞便像思春的蝴蝶一樣投入了他的懷抱,此時,因?yàn)檫^度的疲憊,女人已昏昏入睡。
“垃圾,都是垃圾!”花蝶嫌惡的在她身上吐了口口水,穿好衣服,將手槍別在腰間,對兀自熟睡的女人厲聲說道:“賤人,我再看你一眼都會倒了十年的胃口,媽的,跟頭豬一樣,活著也是Lang費(fèi)糧食,不如死了算了。”
女人似是被吵到了。瞇縫開一只眼睛,嬌媚的說:“親愛的,這么晚了,吵吵什么啊,快點(diǎn)睡吧。”
“睡你媽隔壁!”花蝶跳到床上狠狠踹了她兩腳:“母狗,該死的母狗。”
女人吃痛,一下子坐了起來,怒道:“花蝶你有毛病啊?”
花蝶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母狗,天下女人一般黑,都是母狗,老子玩膩了,要走了,你自己慢慢睡,恕不奉陪。”
“我草你媽花蝶,今天你踏出這個門試試,我讓你身敗名裂你信不信?”女人被他激怒了,這也不怪她,睡得好端端的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還踹了兩腳,怎么可能還好聲好氣的說話。
花蝶惡狠狠的說:“我生平最痛恨別人威脅我。小娘們,你找死!”
女人臉漲得通紅,憤然喝道:“花蝶,你需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
“當(dāng)官的嘛。”花蝶冷笑一聲:“要不是沖著你爹是個官,就你長得這熊樣,你覺得我會去泡你?”
女人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要與他拼命,花蝶一巴掌抽過去,整個人立時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櫥柜上。她是官二代,自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爬將起來又撲了上去,花蝶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反手又是一掌,雙拳快速擊打在她胸脯上,竟如同和高手對戰(zhàn)一般。一個弱女子如何經(jīng)受得住這種強(qiáng)度的打擊?連連吐血,也好在她平日里吃得好喝的好,身體底子強(qiáng),不然換個弱不禁風(fēng)的,這一通打就死了。
花蝶冷笑兩聲,心滿意足的轉(zhuǎn)身就走,不料那貨卻不依,雙手緊緊抱住他的右腿,花蝶盛怒,回身就要結(jié)果了她,卻見那女人媚眼如絲,滿臉的玫瑰紅,嗲聲嗲氣的說:“花蝶哥哥,人家真的好喜歡你,不要走嘛。”臉上的血跡還沒有干,帶著那濃濃的媚態(tài),卻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花蝶笑了,低聲道:“你還說你不是一條母狗?”
“我是母狗,我是屬于哥哥你的母狗。”女人目光癡迷的說。
花蝶在她臉上摸了兩下,猛然一腳踹在她前胸,將她直直的踹飛出去,罵道:“滾,老子就算當(dāng)真去搞一條母狗,也不會跟你這種下三爛勾搭,草你媽,什么玩意。”
他毫無征兆的暴怒起來,沖出了屋子,向外一陣狂奔。
十年前,他還只是個高三的學(xué)生,有一個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他愛她愛到不顧一切,卻在一個暴雨滂沱的夜晚,在女生租住的小屋里,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一個年紀(jì)足可以當(dāng)她爸爸的紋身男,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體上翻滾,折騰,而她卻一臉很享受的模樣,呻吟的聲音在沉寂的雨夜里尤其刺耳。
他憤怒的沖了上去,卻敵不過那人,被踹倒在地,一頓痛打。那紋身男將他捆綁起來,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弄他的女朋友,那女人一點(diǎn)也不感到羞恥,玩的很開心,很蕩。
十天之后,成績一直在學(xué)校里名列前茅,學(xué)校準(zhǔn)備保送進(jìn)復(fù)旦的花蝶,陡然宣布退學(xué)。半個月后,紋身男死于一個暴雨夜。
自此,江湖上出了一個好色無度的花蝶。
這些年他發(fā)瘋般尋找那個讓他人生毀于一旦的女人,希冀讓她也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日日夜夜,永不罷手。但天不隨人愿,始終音信杳然。
“世上的女人都是母狗,我為什么要和母狗纏綿?”花蝶飛快的奔跑著,淚流滿面,他飛快的擦去臉頰上的淚痕,盡管并沒有人能夠看見,他還是不想留下懦弱的瞬間,男人,可流血,不可流淚!
奔跑吧,奔跑吧,跑到這世界的盡頭,永不回頭!
但路卻被人擋住了。
一個金發(fā)白皮膚的青年獨(dú)立道前,手里夾著一根煙,定定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直覺告訴花蝶,眼前的小屁孩會是個極度危險(xiǎn)的家伙。
他猛然停住了腳步,緩緩的沖著米勒走了過去。
米勒輕輕的搖了搖頭,拔出了手里的刀。
花蝶眼中掠過一抹殺氣,轉(zhuǎn)瞬即逝,因?yàn)樗溉话l(fā)現(xiàn)在兩旁的樹叢中隱伏著不下十幾個人,而且都不像是一般的貨色。他可沒有那種以一敵十的覺悟,一覺形勢不對,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獰笑一聲,拔出了手槍。走之前,也要先撂倒一個不是?
啪。他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被子彈打透,槍掉落在地,過了半晌,才尖叫起來。
米勒默然說道:“用槍?這就是青幫的大哥干的事么?”
花蝶厲聲叫道:“黃毛鬼,年代不同了,沒人和你講規(guī)矩!”
“那你只會死得更慘。”
“未必!”
花蝶手一揚(yáng),面前爆出一團(tuán)五顏六色的煙霧,米勒吃了一驚,他萬沒有想到花蝶會用出倭寇的手段,急忙躲閃,待煙霧散盡,花蝶已不見人影。
“給我追!今天務(wù)必要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米勒心下大怒,這一出手就失手,如今林小渣那邊相比已經(jīng)解決了,自己豈非大大的沒有面子。
殊不知,林小渣等人也陷入到絕地的危機(jī)之中。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快速向著芝芝夜總會前進(jìn),正跑得不亦樂乎,忽然周邊一聲大喝,數(shù)百人密密麻麻的將他圍了起來,一個個都是穿著西裝皮鞋,手里抄著厚背大砍刀,一柄柄砍刀的刀鋒在月光的映照下光芒四射,殺氣凜然。
一個中年男人緩緩踱步走了出來,身材高大,虎背狼腰,劍眉英目,一個典型的鷹鉤鼻,緩緩說道:“煙云的林小渣,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跑到我上海來公然殺人,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東西?”
林小渣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不想濫殺無辜,你為什么一定要逼……我?”
中年人淡淡的一笑:“你只怕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你是青幫的人?”陸通這時挺身而出,朗聲問道。
“青幫八金剛排行第四,辣手金剛王窮。”
林小渣笑了笑:“活該你一輩子窮,喂,現(xiàn)在讓路還來得及。”
“你現(xiàn)在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怎么不大相信呢?”
王窮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肩膀,道:“在上海灘,你最好相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放的每一個屁我都聽得很清楚。”林小渣環(huán)顧身畔的一十九人,低聲道:“諸位兄弟,對方人多勢眾,先突圍再說,不要戀戰(zhàn)啊。”
楊老實(shí)一聲咆哮,舉起他的砍刀,大聲吼道:“不殺盡這幫孫子,我無顏回家!媽的,跟老子上啊!”說完,揮刀便想著人多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林小渣一陣頭疼,只得下了命令:“給老子上!”自己一個箭步跳到人堆里,飛起一腳,踹在一人的頭上,將那人硬生生踢飛出去。他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在于拳腳力道無匹巨大,拿了家伙反而發(fā)揮不出最大的實(shí)力,所以空手上陣,見人便打。李純純在他身側(cè)隨時進(jìn)行保護(hù),手里一把武士刀,神出鬼沒,所向披靡。
這兩人都是超出一般黑社會的戰(zhàn)力,猶如兩頭猛虎一樣,所到之處,必有一兩人慘叫著噴血倒地。另一邊,盡管只有陸通一個超級高手,勝在有十幾人圍攏在一起,又都是百戰(zhàn)悍勇的小弟,一時之間,殺傷頗多,也不落下風(fēng)。
王窮見自己的小弟被人斬瓜切菜一樣的剁,勃然大怒,抄起自己四十二斤重的訂制砍刀,暴吼一聲,殺入人群之中,一連剁翻了雙鷹盟兩名小弟。在這種亂戰(zhàn)之中,一旦到底,差不多就可以宣告生命終止了。
楊老實(shí)在前邊一路殺了出去,回頭一看,自己人一個都沒出來,回身又沖了進(jìn)去,正碰上王窮在那里大砍大殺,不禁咆哮一聲:“王窮,拿我的小弟當(dāng)菜砍,不太好吧?敢不敢來一場大哥之間的對決?”
王窮獰笑一聲,擦了擦刀上的血,“就怕你不敢,來啊!”
“來啊!”
兩旁的小弟讓出了一塊空地,約好了一樣停下手,專心看兩邊最強(qiáng)戰(zhàn)將間的對決。
楊老實(shí)深吸了兩口氣“厄……啊!”連續(xù)三個小碎步,迅速抵達(dá)王窮近前,劈頭就是一刀。
王窮也不躲閃,自恃膂力,抬起刀硬碰硬,兩人均是天生神力,后天訓(xùn)練,力道非同小可,兩把刀碰在一起,火星四濺,各自悶哼一聲,向后飛退。
楊老實(shí)好不停息,腳弓一轉(zhuǎn),身子轉(zhuǎn)了個圈,卸掉了所受的力,大吼著又撲了上去。王窮卻動也不動,硬硬化解了剛才強(qiáng)大的摩擦力,見楊老實(shí)的刀又砍了下來,嘿嘿一笑:“媽的,有兩下子啊!”舉刀迎了上去。
兩員悍將,來來回回的對劈,誰也沒有傷到誰,但消耗的體力都很大,不片刻,就氣喘吁吁,劈出的刀也沒有開始時那么勢大力沉了。
林小渣見自己人少,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打得越久越不利,環(huán)顧左右,喝道:“沖啊!”
陸通早就忍耐不住,聞言如奉綸音,兩條腿像是飛毛腿導(dǎo)彈一樣在前邊開路,擋者具被踢飛出去,林小渣拼死血戰(zhàn),幸而身邊有個李純純,隨時隨地的保護(hù)他,竟至今沒有受傷。李純純因?yàn)橐恍亩茫忠Wo(hù)渣哥,又要對敵保護(hù)自己,難免有所疏忽,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她肌肉結(jié)實(shí),倒也還撐得下去,只是鮮血淙淙的往外流,時間一久,便成大礙。
“草你媽的,王窮,給老子死去!”林小渣知道擒賊先擒王,不把王窮先做掉,今天縱然能沖得出去,勢必也要傷亡慘重,當(dāng)即一個虎撲,將擋在身前的數(shù)人擊飛出去,直奔王窮而去。
王窮與楊老實(shí)激戰(zhàn)正酣,四周圍滿小弟,沒有防備其他,林小渣神兵天降,突如其來,成了一個奇兵,打得他措手不及。楊老實(shí)見對方人多勢眾,也顧不得什么單挑的規(guī)矩,跟著沖了上去,雙戰(zhàn)王窮。青幫的小弟雖眾,在這樣的高手對決中卻插不上手,只能在一邊圍殺雙鷹盟的其他小弟。
王窮雖戰(zhàn)力高強(qiáng),耐力持久,卻經(jīng)不住兩大絕世高手合擊,幾招下來,就落了下風(fēng),腰上被林小渣踹了一腳,右臂也被楊老實(shí)劈了一刀,他身上有傷,更加不是對手,虛晃一刀,鉆入小弟之中,倉皇敗退。
林小渣豈容他逃脫,緊跟著追了上去,有攔阻的小弟,都被他三拳兩腳打翻在地。
險(xiǎn)險(xiǎn)就要追上,眼前陡的一花,那逃遁而走的花佩芝竟然又出頭了,手里握著把砍刀,傾國傾城的一笑:“不如和我玩玩?”
林小渣眼看著王窮就要逃出生天,厲聲喝道:“老實(shí)哥,擋住這娘們,我去追王窮。”
楊老實(shí)聞言,連忙補(bǔ)了上來,與花佩芝戰(zhàn)在一起。
花佩芝雖也是個高手,但碰上了楊老實(shí),照樣一番苦斗,蓋因楊老實(shí)六親不認(rèn),對女色玩玩而已,從不認(rèn)真,所以她的那套狐媚伎倆,都只能藏在酥胸之中,半點(diǎn)施展不出。楊老實(shí)從小到大,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一味的猛砍猛殺,花佩芝雖遮擋的住,心中難免郁悶半天,這男人看起來如此精壯,為何一點(diǎn)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真正是個蠢驢。
老實(shí)哥若非是頭蠢驢,此時已做了刀下之鬼了。
楊老實(shí)擋住了花佩芝,林小渣隨手打翻了兩人,飛步去追王窮。
豈料半路之上,又起波折。
花蝶自米勒眼皮子底下逃脫,慌不擇路,惶惶若喪家之犬,狂奔了五分鐘,才想起這是自己的地界,急忙打電話給瘋虎趙剛。趙剛與花蝶私交甚篤,聞言連忙帶了百余名精悍小弟出來接應(yīng)。
兩邊在大馬路上會合,花蝶見自己人多了,重又趾高氣揚(yáng)起來,包扎了一下手腕,帶著人就要去找米勒火拼。不防王窮落荒逃來,見了花蝶,如遇救星,急忙吼叫道:“花蝶,給我擋住后面的追兵!”
花蝶和趙剛都是暗暗的吃驚,他們知道王窮是正牌青幫里的八金剛之一,戰(zhàn)力極強(qiáng),等閑之輩,連他一刀也接不下來。今日竟被人追到這般田地,對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蝶大眼往后看,一眼就看到林小渣健步如飛的趕了過來,他見是個年輕小輩,頓時想到了剛才的米勒,只覺今日之事深不可測,厲聲喝道:“子彈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