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
“是啊,姚宣哥!你說,一幫子外來的襲擊者,怎么可能那么精準(zhǔn)無誤地襲擊姚氏,卻不傷及他人?而且,在襲擊過程中,我聽說出現(xiàn)了許多將級、甚至士級御妖師的身影,這些御妖師都曾在府主私軍以及汪氏內(nèi)部出現(xiàn)過。”商子高一五一十地告訴姚宣,“我認(rèn)為,這場襲擊里面,有馮氏和汪氏的影子。”
聽到他這番話,姚宣面色益發(fā)陰沉,眼中迅疾閃過一抹凌厲。
他在心中默默咀嚼起兩個詞——馮氏!汪氏!
姚宣敢肯定,商子高既然這么說了,就是對這一猜測有了一定程度的把握。也就是說,這次針對姚氏的襲擊,馮氏和汪氏十有□□的確做了手腳。何況一直以來,他們兩家同姚氏生出過不少摩擦,彼此看不順眼許久,前兩年他們更是曾經(jīng)極力試圖將姚氏驅(qū)逐出豪門的范疇。
他萬萬沒有想到,沒有如前世那般葬送在衛(wèi)浩生手里的宗族,今生卻仍然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被馮氏和汪氏引狼入室!
姚宣不認(rèn)為那皇級御妖師一行人會是這兩家的族人,因為據(jù)他所知,風(fēng)妖府幾家豪門之間彼此制衡,不論勢力亦或高手?jǐn)?shù)量,都處于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不為人知的皇級御妖師幾乎不可能存在。而姚氏一貫與其他幾家諸如崔氏等豪門關(guān)系友善,馮振海若真是親自出手,以他一貫激進(jìn)的風(fēng)格,只會讓那些豪門生出唇亡齒寒、兔死狐悲之感。
所以歸根結(jié)底,馮振海的選擇當(dāng)是——借刀殺人。
可惡……他卻不知道這把刀來自何處!
而當(dāng)這把刀向姚氏頭頂揮來之時,自己更是遠(yuǎn)在他方、無法也無力馳援!
若是讓他知道了那些人是何許人也,姚宣捏了捏拳頭,他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還有……姚宣瞇了瞇眼,掩住其中彌漫的殺機(jī)……那馮氏和汪氏……他也不會放過!
事實上,姚宣回歸姚氏時日并不久,在姚氏中也有許多人看不慣他,彼此間關(guān)系談不上多么親密,真要說親近之人,除了爹娘姐姐就是太上長老、姚清軼幾人。
但在這個世界上,宗族可謂是一個御妖師的根!散修御妖師生存條件極為惡劣,因此許多散修都會想方設(shè)法地加入豪門、宗門。當(dāng)大廈傾倒,御妖師的根都不復(fù)存在,又何談枝繁葉茂!
也正因如此,盡管姚宣家乃是被嫡脈放逐出去的,但當(dāng)他能回到宗族,他還是選擇回到了宗族,因為姚宣對這一點(diǎn)心知肚明。
皇級……皇級御妖師……
太上長老是皇級初等御妖師,也是姚氏修為最高的那一個人。風(fēng)妖府所有的豪門中,最高武力也不過是皇級初等。而能將太上長老壓制住,就說明那位皇級御妖師,很可能是中等乃至高等!
但是……
皇級高等又多了不起么!
姚宣冷冷地想到,他如今馬上就要突破至將級高等——隨著在西洲大陸煉藥的深入,他的魂力修為不斷增強(qiáng),他可以肯定,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到達(dá)將級高等!
而他才剛過了十五歲生辰!
不論那皇級高等御妖師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報得此仇!
不管是用一年也好,五年也罷,甚至是更久的時間,姚宣一定會將所有的一切,讓對方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還回來!
“到了,姚宣哥。”
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姚蓉娘居所外面,商子高停住腳步,側(cè)耳聽了聽里面還是毫無動靜,躊躇了一下他才推開門,示意姚宣往里看,“姚宣哥,蓉娘姐在那里呢。”
一看到姚蓉娘,姚宣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姐!”
然而姚蓉娘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也沒有看到他一眼,只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前面。但她眼神渙散,分明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似乎那里的光線都像是一股腦的熄滅了,沒有一丁點(diǎn)的情緒波動。
“姐!”姚宣快步走上前,蹲在姐姐的面前,仰起頭看她。
熟悉的面容,卻又如此陌生的平靜著。他的姐姐靜靜地坐在他面前,紋絲不動。
姚宣眉頭緊緊皺起:“這是……”
商子高小聲告訴他:“我找人看過,說是失魂之癥,據(jù)說是在受了極大的刺激以后,才會出現(xiàn)的情形。”
姚宣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悟。
姐姐大約是受到了無法接受的刺激,讓她下意識地將一切情緒都與那些刺激剝離開來,也自然同其他東西斬斷了連系。
商子高還在說著:“沒有什么靈藥能治療這種病癥,說是要對癥下藥,可是我找人用魂念想要將蓉娘姐的魂給召回來,沒做到。”
姚宣道:“那自然做不到,雖然這的確有些像是把魂念關(guān)在了魂海里,無法跟外界連通,但并不能直接套用御妖師的治療方法。”
“所以……”商子高回憶著記下來的可能解決辦法,“只能嘗試讓極為親近的人來喚醒她。姚宣哥,現(xiàn)在要說還有誰是蓉娘姐極為親近的人,也只有你了。”
姚宣點(diǎn)頭道:“嗯,我來。”
商子高繼續(xù)回憶:“說是要讓你對她說些你們之間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說她最不愿意忘記的事情。你的聲音,你的氣息,應(yīng)該都有助于讓蓉娘姐恢復(fù)。”
“行。”姚宣伸手握住了姚蓉娘的手,姐姐的手有些枯瘦,有些粗糙,但即使被他握住了手,姚蓉娘也仍是一動不動的,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感受到。
他又想起還杳無音訊的爹娘,雖然自我安慰道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但姚宣知道爹娘還活著的可能性并不大,不然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事能讓姚蓉娘變成這樣。
再看著姐姐沒有情緒卻十分憔悴的面容,姚宣鼻子微微一酸,他將臉埋在了姚蓉娘的膝蓋上,“姐,快醒醒吧,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娘去了哪里……姐……”
“姐,你還記得么,小時候你最疼我了,爹娘拿出來一點(diǎn)吃食都要讓給我。那時候家里窮,那點(diǎn)吃食也只夠給我吃,你明明就想吃得不得了,還是說你都吃過,要讓沒吃過的弟弟吃。”
“姐,你還記得么,你是個姑娘家,可是每次都會為了我的事情去跟人打架,打贏了還要讓我多揍別人一拳,弄得街坊里的小孩都笑話你,說你嫁不出去,是個男人婆。”
“姐,你還記得么……”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姚宣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即便兩世為人,也從不曾淡忘。說著說著,他已經(jīng)忍不住的有些哽咽,可是姚蓉娘還是一動不動,像是什么也不曾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肩頭忽然一重,姚宣扭頭看去,就看到林白羽半蹲在他身后,眸中全是關(guān)切。
姚宣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師兄……”
林白羽柔聲道:“你家里的事情我聽說了,你難過我知道,你想要快些喚醒你姐姐我也明白。不過你要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你不能把自己的身體也弄壞了。別說你是御妖師就無所謂,御妖師照樣會生病!先跟我去吃飯,休息一陣了再來看你姐姐。”
他身后商子高探頭探腦的拼命點(diǎn)頭:“就是就是!”
來自師兄和好友的關(guān)心,讓姚宣心里一暖。
他吸了吸鼻子:“好。”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他還要知道太上長老帶著救出的那些人去了哪里,還要想辦法報仇雪恨……
由于蹲了太久,姚宣自己都沒意識到腳下發(fā)麻發(fā)軟,站起來就是一個踉蹌,多虧了林白羽將他扶住。
林白羽扶住他就沒再松開,一直扶到了餐桌旁才小心翼翼地放開手:“快吃吧,飯菜都是熱的,還有你那些妖寵也要喂食。”
“嗯。”姚宣輕輕應(yīng)了一聲,埋頭扒飯。
林白羽又道:“你家里出了事,我們目前是無法回去宗門了。不過我已經(jīng)給師父傳了信,那些人不是有皇級御妖師么,師父也是皇級!”
姚宣這才愣了愣,叼著一截肉抬眼看他:“要驚動師父?師父他不是還在休養(yǎng)……”
林白羽道:“師父傳話給我,說是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就算不驚動師父,你若是想做什么,也一定要同我講。”
姚宣哦了一聲,還是有點(diǎn)發(fā)愣。
林白羽繼續(xù)道:“師弟,你要記住,你是太宇宗十絕峰弟子,在外面你的這個身份,就意味著那些人既然敢動你的家人,就是觸犯了我太宇宗的權(quán)威!”他說話間俊秀面容上滿是肅殺,“從今往后你也要記住,凡是觸犯太宇宗權(quán)威者,殺無赦。”
姚宣前世極少接觸宗門,今生拜入宗門也才寥寥幾年,還未能理解宗門所代表的含義。
但是這一刻,他懂了,師兄是在告訴他,他的身后,站著師兄師姐,站著師父,站著十絕峰,站著宗門!
不得不說,這種有人能倚仗的感覺……真的很好。
姚宣嗯了一聲,繼續(xù)扒飯。
他當(dāng)然想要親自報仇,但既然宗門能提供這些便利,他也絕不會拒絕。
就在姚宣吃完飯又給妖寵們喂完食,準(zhǔn)備回去再看著姚蓉娘的時候,商子高突然跑了進(jìn)來:“姚宣哥,姚宣哥!”
“又是何事?”林白羽先一步問道。
商子高道:“收到了姚氏太上長老的消息,他們現(xiàn)在在西河府一帶!”
姚宣立刻站起身:“我……”他看了眼林白羽,改口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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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發(fā)現(xiàn)總是你們幾個丟雷嚶嚶嚶嚶,太感動了……可是柚子君怎么不粗線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