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到院子之中的石桌旁坐下。
看著九圖吞天蟒從她的腦袋旁,飄到了石桌上。
用爪子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回答。
“要按你這么說的話,那還的確是有可能是因為這一點。畢竟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她在醫術上過人的天賦,毫無例外,至少在明面上都是要比你厲害太多,根本沒有理由對你產生任何的敵意。”
寒墨吟如今回想起,寒墨玉所流露出來的那幅敵意,只是越發覺得好笑。
“當初蘇啟明還是個沒用的五皇子時,他們巴不得趕快將這樁婚事給甩開。”
“好不容易甩到了我的頭上,現在卻又眼睜睜的看著沒用的五皇子當了太子,如今想要重新拿回這樁婚事,卻是沒有那么簡單。”
她說著這話的同時,眼底更是流露出了幾分譏諷之色。
“還真當她是個怎樣的清冷之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善于偽裝的家伙罷了。”
倒是一旁的九圖吞天蟒,不由得感嘆了句,“她看起來,倒是要比你那一下子戳穿的主母,更加的善于偽裝一些,還當真不愧是一家人。”
對于它所感嘆的這話,寒墨吟也是因此而點了點頭。
一時間倒是對于自己這身子的原主,有些不解。
“你說原來的‘寒墨吟’,若是能夠有著候府這群人,一星半點的自私自利和心機,恐怕也根本不至于被她那,沒什么大本事的舅母和表姐,給欺凌成這樣。”
雖然寒墨吟對于她的過往,的確是有些唏噓,可她也并沒有過深的去考慮。
于此終歸現在她才是寒墨吟,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寒墨吟”,會為她奪取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報復。
對她下狠手的一群人,那么她也并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接著便是見她輕然一笑,緩緩的說了句。
“不過一切都只是你我的猜測罷了,倒是得尋個機會,去寒墨玉的面前試探一番。看看她對于我的這份敵意,究竟是不是來源于這場她后悔了的婚事。”
翌日。
寒墨吟手上抱著一筐雜七雜八的草藥,面上帶著笑容的踏進了寒墨玉的院子里面。
剛走進去,就一眼看到了那天和寒墨玉一起回來的貼身丫鬟。
“你……三小姐?你這么早來找大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嗎?”那丫鬟看著寒墨吟抱著一大筐的草藥。
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卻并沒有說出任何出格的話來。
寒墨吟卻沒有直接回應她,反而是問了句,“自然是找長姐姐有事,否則我又何必抱著這么多的草藥過來?”
那丫鬟一聽這話,便是立馬代替寒墨玉委婉的拒絕。
“大小姐才剛剛從一藥堂回來,前些日子學醫術也是十分的辛苦,夫人說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時日,三小姐若是有問題,不如讓管事尋個大夫過來,給您解決。”
而寒墨吟也是早就猜測到,自己肯定會被這丫鬟給拒絕著,讓她離開院子。
所以此刻聽到她這試圖讓自己離開的話,也沒有絲毫的意外。
面上的笑容,依舊不曾變動過。
甚至還能十分穩當的回答道:“若是長姐姐還在床榻上歇息,那我便過了晌午再來,再者,我也不是什么大事,還用不著特意選個大夫過來。”
丫鬟也沒想到,她這前腳才剛剛用話打發寒墨吟走。
卻沒想到寒墨吟轉過頭來,又是打算等過了晌午,再次來這里打擾寒墨玉。
眼里不免劃過一抹不耐煩之意,可礙著于寒墨吟三小姐的身份。
再加上她在回了府里面之后,也聽完了寒墨吟剛剛回來那日的狀況,知道她沒有那般好惹。
不敢像昨日一般,當著她的面,再次多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只得笑得十分勉強回答。
“三小姐,可是沒有明白奴婢的意思?”她唇角笑容是當真有些僵硬,語氣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大小姐,這幾日都不打算見客,所以三小姐便是晌午后過來,大小姐也未必會……”
可還沒等這丫鬟將話給說完,就是見寒墨玉的房間門,突然被子里給拉開。
穿著一身淺色寬松長裙的寒墨玉,簡簡單單的挽了個發簪走了出來。
神色淡淡得看著寒墨吟和丫鬟,“何事在外邊這邊吵吵鬧鬧?”
看到寒墨玉露面,寒墨吟直接繞過面前的丫鬟,抱著手中的草藥籃子,就走了過去。
“長姐姐,我聽聞你在一藥堂學習,而我最近也是在學醫術,正在辨認草藥,不知可能耽誤你一會兒的時間?”
但實際上,寒墨吟也知道她肯定會找借口來拒絕自己。
便是在她微微啟唇,剛準備說話的同時,再次將話頭給搶了過來,“正好我也有著關于太子殿下的事情,要和長姐姐你說。”
寒墨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雙眸之上。
此刻更是輕而易舉的就察覺到了,她那微微一顫的雙瞳,更是注意到她面上那輕微的波動。
不免是自神識里,同九圖吞天蟒道了句:“看來她昨日對我那般態度,果然是因為蘇啟明這家伙。”
但便是寒墨吟這樣說了,寒墨玉也根本沒有打算讓寒墨吟進自己的院子,來浪費自己功夫。
則是出言拒絕,“我學的這些過于高深,你看不懂,既然你才剛剛學辨認草藥,那就尋個人教你。”
“長姐姐當真不想聽我說說嗎?”寒墨吟立即出生接著她的話后面,再次說著。
“我也聽說了,我和太子的這樁婚事,不過是個烏龍,本該和太子訂婚的是姐姐,而我也有意要推脫掉這樁婚事,畢竟我只是個庶女,便是嫁過去也該是有姐姐,這樣嫡長女身份人嫁過去才是。”
也正是因為寒墨玉,早就聽聞了寒墨吟剛剛回來時的事情,更是知曉了這等情況。
所以此刻對于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卻是露出幾分諷刺之意。
“讓給我?”寒墨玉冷冷的盯著她,“此乃陛下親自定下的婚事,豈是你說改就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