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魔法部，你已經見過好幾次了。”洛基對他聳了聳肩，“馬爾福學長應該會去的，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先生就在魔法部,不過似乎最近病重……真是很遺憾，馬爾福學長。”

“謝謝。”盧修斯說，他現在似乎不能隨便說什么了——似乎他說什么，對方都會找到切入點來引誘他說出黑魔王來,無論是關于死亡還是關于魔法部,這些都太危險了……非常危險，眼前的這個詹姆斯·波特甚至比鄧布利多還危險。

的確,如果只是聽著那些言辭的話,似乎真的無法聽出來這其中有什么奧妙，可是如果仔細思考，那就一定會發現這些話說得完全跟隱藏得更為深切的黑魔王有關！

幾乎每個話題都相關。

盧修斯幾乎不能想象，為什么詹姆斯·波特會這樣了解他們的組織……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懵懂無知，不然的話……他只要稍稍說錯一句話，可能等待他的就是“鉆心剜骨”！

盧修斯親眼看到黑魔王賞賜了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好幾個鉆心剜骨——那看起來可真是太疼了。盧修斯覺得自己幾乎都可以感受得到那些魔咒的痛苦……他親眼看著貝拉在地上翻滾，一邊翻滾還一邊大笑，尖銳的笑聲里充滿了對黑魔王的崇拜——這不對，這太可怕了……那可是鉆心剜骨！

第七十六章

鉆心剜骨的恐怖盧修斯非常明白。

而貝拉在面對鉆心剜骨時候的瘋狂卻更讓盧修斯覺得驚悚。

有的時候，盧修斯甚至覺得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恐怖得讓他心驚肉跳——貝拉特里克斯的做法，她的那些瘋癲事兒，簡直就讓人無法理解，但是她畢竟是個布萊克，一個真正的布萊克……盧修斯慶幸，幸好她跟萊斯特蘭奇一家已經定了婚約，否則……如果說要他與她定下婚約的話，他一定會每日每夜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然而，與水深火熱更為相近的，恐怕就是黑魔王的鉆心剜骨了。

也許……黑魔王未必就是真的正確？

盧修斯不得不對黑魔王產生了懷疑，他的懷疑一旦開始，就仿佛升騰起的煙霧，很快就蔓延了他的整個心。

如果黑魔王值得他為之效命，那么為什么會有鉆心剜骨？那可是酷刑——殘忍得讓人心寒的酷刑！

這世上還有比鉆心剜骨更可怕的黑魔法嗎？

哦，是的，還有奪魂咒！

但是奪魂咒卻不如鉆心剜骨會讓人痛苦得那么明顯，更不會……不會把那樣的痛苦展現給其他人看，讓其他人看著那樣的痛苦，直到身心疲憊……這個時候，盧修斯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了——他確定，黑魔王是在殺一儆百！

黑魔王絕對不是覺得鉆心剜骨折磨人之后產生的那些痛苦有多么美麗，而是……這樣的美麗會把其他人都影響到，這才是黑魔王要的結果！

而這個被影響到的其他人，顯然就包括盧修斯。

不僅僅是盧修斯，也許還包括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越想，盧修斯的心里越覺得恐懼，越恐懼，他就越想要逃離——到底是怎樣產生這些想法的，他卻再也不想追究了。

看著盧修斯驚恐的表情，洛基笑了起來，他沒打算繼續說話，因為這樣會提醒盧修斯到底是誰讓他想到了那么多，而他不出聲，必然得有人負責把盧修斯給從噩夢之中拉出來。

斯內普擔任了這個角色。

也許斯內普并不具有這么高尚的情操，但是他絕對是把盧修斯從噩夢之中拉出來的不二人選，甚至，對于盧修斯·馬爾福來說，斯內普是個懂得與馬爾福交往的人。

所以，斯內普走到盧修斯身邊，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用最為平靜的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馬爾福學長，是否需要再來一杯紅茶？”

盧修斯一愣神兒的工夫，沒注意斯內普已經往他的茶杯里注入了更多的茶水。

“非常正宗的口味。”斯內普并不會花言巧語，但他說話總是命中紅心，“點心也是經典搭配，我想學長不會拒絕。”

盧修斯沒說話，只是盯著被子里的茶水發愣。

“聽說學長的父親最近病重，不知道是什么病？”斯內普在上輩子的時候也知道阿布拉克薩斯就是這個時候去世的，而病癥也很奇怪，按道理說，龍疣梅毒是不會致人死命的，但是阿布拉克薩斯卻死去了，死得很早，在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失去了生命，以至于馬爾福家險些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

之后，在成年的盧修斯跟斯內普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對黑魔王到底還是有著十分的感激的，只不過……當斯內普提出龍疣梅毒的治療方案的時候，盧修斯又顯得那么的沮喪——也許那個時候真的是沒有魔藥大師幫忙？

不，這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要知道救治一位家主，所得到的的利益并不算小，而魔藥大師又怎么會錯失這樣的好機會呢，何況……斯拉格霍恩不正是一位魔藥大師？

斯內普的懷疑的確有用。

“我對魔藥還是有些了解的，一般的病癥，魔藥都可以治愈，最壞的也可以輔助以魔咒治療。除非……是黑魔法造成的永久性創傷。”斯內普這個時候已經在提出自己的懷疑了，“那么，馬爾福學長，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令尊是得了什么樣的病？”

盧修斯還是沒說話，雖然他看起來欲言又止。

龍疣梅毒畢竟還是梅毒的一種，這可不是什么好病癥，對于一位巫師，尤其是一位比較有名望的巫師來說，這樣的病癥可真是太不名譽了——盡管阿布拉克薩斯也的確不是什么名譽的人，要知道，他的情人簡直數都數不過來！

“學長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說的？”斯內普狡猾地問，“如果是不好說的話，我想，令尊所面臨的，也許是比面子更為嚴峻的生命問題。”

“當然了，一位馬爾福，偉大的馬爾福，也許名譽比生命還重要。”這個時候，斯內普又忍不住冷嘲熱諷了，“畢竟生命這種東西是比不上馬爾福的名譽的，盡管也許不失去生命的話，可能會創造更大的榮譽與利益，可是……誰能說名譽就不重要呢？如果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病癥，馬爾福學長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對吧？雖然這攸關馬爾福學長的父親的生命。”

盧修斯覺得自己的胃都在翻滾。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在滾燙的熱水里上下翻滾的意面，糾結在了一切，想要扯出一條條捋順的頭緒，卻被直接一坨扔到了冷水里去冷卻成了零下的溫度，再糊上一層紅得跟血漿一樣的番茄醬——翻滾著糾結著，毫無頭緒，從頭到腳的冰冷……直到心都在滴血。

這就是盧修斯的真實寫照。

而眼前的幾個人對他的這樣真實寫照顯然十分不屑。

托尼聽了斯內普的話簡直笑得都直不起腰了，他嘲諷的聲音幾乎尖銳得能把人的耳膜刺破：“哇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為了名譽什么的……嘿，我說難道不是名譽這種東西不值錢嗎？當然了，我是說我的不值錢，誰都知道我可是花花公子一個啊，對吧？我才不需要名譽那玩意兒！我需要的是更多的美酒，更多的咖啡因，更多的金發妞兒！別的……都去死吧！”

十二歲的孩子會這么說話，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但誰又能說……這些話不對？

盧修斯抬起頭看向托尼·斯塔克——這個美國佬看起來十分歡脫，甚至每根神經都能跟花花公子掛鉤一樣，無論是說話做事，還是動作表情，都顯得那么的有活力……看起來的確是個活力四射的美國佬？

然而，活力四射的美國佬還沒說出更為讓人驚訝的話呢，就從臥室那邊傳來一陣聲響，很快，那個叫做斯蒂夫·羅杰斯的格蘭芬多學生就從那邊走了出來，直接走到托尼面前，也不說話，沉著臉一把就將托尼扛在肩上，轉身往回走。

“喂！”托尼尖叫起來，“甜心，你也太主動太熱情了！”

斯蒂夫·羅杰斯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這樣硌到了我的胃！我的胃部！”托尼大聲說，“它沒有得到足夠的酒精跟咖啡因，它已經開始罷工了——而你現在居然這樣對它！我恨你，我恨你，甜心，你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我的胃在對你抗議，你難道沒有接收到它的秋波？”

“胃部是不能發送秋波的。”斯蒂夫很認真地回答，“而且，你已經三十二個小時沒有休息了，我想這可并不是你胃部在向你抗議，而是你的所有的器官都在抗議——向你！”

“它們沒有！”托尼拒不承認斯蒂夫說的那些話，“你完全可以問洛基，他知道我，他肯定了解我！”

“他也會包庇你。”斯蒂夫噴了下鼻息，說。

他的腳上已經邁開了步子，一步幾乎頂上了正常同等年紀的人類兩三步那么遠，而客廳距離臥室，也不過就是幾步路的問題。

但是幾步路，對于托尼來說也是很危險的——幾步路可是關乎鋼鐵俠的面子問題！

“你得問問洛基，斯蒂夫，你得問問他，而不是在我身邊還……甚至打算把我這么抗走——這可是不道德的，我會告你的，斯蒂夫，我得告你，向福瑞告狀！”托尼試圖尋找到他的盟友，但是沒有人愿意出頭——就連他口口聲聲喊叫著的洛基，此刻也在一旁悠閑地喝著紅茶，欣賞著他被美國隊長抗走的鏡頭。

“你們這群損人，你們等著吧，我會報仇的！”托尼大叫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回音。

報復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實在是困難重重，就像是現在，洛基悠閑地喝著紅茶，斯內普用他獨特的嘲諷句開始對一群人嘲諷，布魯斯……不知道哪里去了，確切地說其他人到底去哪兒了他們都不知道。所以，托尼現在只能報復洛基，還不能找綠巨人出來嚇唬人……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