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像是聽不到史姑娘的叫聲,雙膝壓在雞腳黑的雙肩上,一拳將雞腳黑的鼻骨打爆!
一拳得手仍然還不放過雞腳黑,雙膝夾住雞腳黑的腦袋,用力一扭!生生將雞腳黑的頸骨扭斷!
雞腳黑被砸中那一拳之後就已經(jīng)身體不住搖晃隨時倒地,被擰斷了頸骨之後徹底失去力氣,身體朝後摔去!
陳東先一步跳下雞腳黑的身體,提起剛纔鬆手落地的球棒,朝著雞腳黑的腦袋砸去!
“兇我大佬!挑!”
“人多!挑!”
“巴閉!挑!”
“就睇清楚你下去還能巴閉幾久!”
雞腳黑的小弟和金剛帶來的人砍在一起,可是一直有人關(guān)注雞腳黑,看到雞腳黑被陳東打倒,有幾名忠心的小弟想衝上來救自己大佬,可是看到陳東好像瘋虎一樣,一下下用球棒生生將雞腳黑的頭雜碎,紅白色的星星點點四處飛濺,嚇得竟然不敢在上前!
而遠(yuǎn)處的史姑娘看到雞腳黑倒地之後,憤怒的罵一聲!
雞腳黑掛掉,白頭佬和自己的最初想法就落空!自己沒道理在灣仔同瘋了的陳東開戰(zhàn),所以史姑娘準(zhǔn)備帶人收隊。
可是看到飛鷹和左手帶著三十幾個人就朝自己大步走來,史姑娘又覺得自己乜鬼都冇做就離開,實在太冇面子,所以指了指前面的三十幾人出聲吼道:
“斬死呢班長樂仔爲(wèi)阿雞報仇!”
飛鷹雖然掛了火牛的頭馬比利,左手也一棍打爆水佬的頭馬黃權(quán),不過事情太突然,不是所有人都認(rèn)識他們兩個,比如對面的史姑娘和手下,當(dāng)然,就算是認(rèn)識,史姑娘也不會認(rèn)爲(wèi)三十幾人就夠膽同自己搏命,擺明送死來的。
史姑娘身後下車的小弟提起刀朝著對面的飛鷹和左手撲來,飛鷹吐了一口口水,居然朝左手問道:
“這次是不是又打算佔我便宜?”
左手陰鷙的臉上略顯尷尬,那一晚他打爆黃權(quán)之所以太容易,就是因爲(wèi)自己好似偷襲,當(dāng)時搞得飛鷹很不爽,此時聽見飛鷹開口,左手說道:
“史姑娘就讓給你,我?guī)湍愀愕噙@羣撲街!”
說完之後,左手雙眼兇光閃爍,腳下發(fā)力朝著最先衝上的福升聯(lián)小弟一記球棒砸去!力量之大,將那名小弟格擋的砍刀都砸彎!
左手轉(zhuǎn)身一記橫掄,球棒狠狠砸在這名小弟的腰上!對面的人鮮血混雜著慘叫從嘴裡噴出,身體橫飛出去!
“你們跟好左手,我去搞掂那個史姑娘!”飛鷹朝自己的小弟叫了一聲,手裡軍刺揮舞,朝著史姑娘撲去!
自始至終,霍東峻都沒有走下車。
跟在賓利後面的商務(wù)車上,昆恩坐在駕駛席上,對副駕駛的阮文海問道:
“海哥,用不用我們出面?”
阮文海搖搖頭:“霍先生未吩咐,我們就不用做事,他讓我們保護他,沒人動他,我們就不用動手。”
……
等大排檔裡的兩百多名小弟亂哄哄走了出來,貴利毛出去安撫這些人的情緒,陳東自己站在狼藉的大排檔鐵棚內(nèi),撥通鴨仔的電話,臉上掛著瘋狂笑容:
“鴨仔,叫人做嘢,我真的想睇清楚我大佬如果知道最後只有我站在他這邊,他會是乜鬼表情!”
此時已經(jīng)在蘭桂坊666酒吧坐了一段時間的鴨仔將手裡的旅行包重重放在吧檯上,對柴九說道:
“現(xiàn)在可以做事。”
柴九看都不看旅行包,而是低頭看著之前鴨仔交給自己的名單:
“肥佬,高人強,跛康,蝙蝠,扁擔(dān)原,喪狗,扁頭平,大支材,哇,勇哥真是大手筆,福升聯(lián)滅門來的,佩服,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不過我仲要多嘴問一句,真的要做事?死的可是福升聯(lián)五個元老和三個堂口大佬,會有人來我這裡查消息的,你也知我除了賣酒,也做消息生意,如果真的有人開價合理,想查出楊勇很容易的。”
“這裡五百萬,你自己點清楚,仲有,柴九,我大佬點會怕被人知,兩年前就已經(jīng)夠膽滅門,今天做掉福升聯(lián)所有元老和堂口大佬有咩稀奇,我大佬返香港後就預(yù)訂了大陸的酒,就是等今天。”鴨仔盯著柴九的眼睛說道。
柴九點點頭,朝鴨仔豎了一下大拇指:“巴閉,我去打電話通知人做事。”
說著,將旅行包的拉鍊拉開,裡面是新舊混雜,面額不等的港幣,草草翻動了一下,柴九就合上拉鍊扔進了吧檯裡,取出一枚硬幣扔進唱片機,等音樂響起,這才進了小間,撥通電話對那邊的人說道:
“做事。”
電話那邊的海生接到柴九的電話後,望向此刻正在西貢花卉食坊裡食晚飯的喪狗,出聲說道:
“衛(wèi)國,做事,然後你們幾個今晚同我過海去澳門運兩輛GTR,剛好避開今晚的大搜查,死這麼多人,香港公安今晚不會有人睡得著。”
副駕駛上的林衛(wèi)國點點頭,跳下貨車,雙手插在夾克的口袋裡,快步地進了花卉食坊,食坊裡的服務(wù)小妹見到有客人來,微笑著上前問道:“先生,想食點什麼,今天的海鮮剛剛運……”
“砰!”服務(wù)小妹還在介紹著菜品,卻突然聽到一聲槍響!
正在帶著幾名小弟坐在食坊裡食晚餐的喪狗身體一震,頭上冒出一個血洞!
“砰!砰!砰!”林衛(wèi)國又連開三槍,兩槍將喪狗的腦袋打爛,一槍補在喪狗的心臟處!
這才轉(zhuǎn)身朝服務(wù)小妹笑笑,快步出了花卉食坊!
海生髮動著貨車從食坊外慢慢經(jīng)過,林衛(wèi)國拉開車門跳上副駕駛,海生轟動油門,偷來的貨車咆哮著駛離了西貢市區(qū)。
旺角西洋菜街某處老人茶座,幾名老人正在隨著粵劇的節(jié)奏咿咿呀呀地唱著《帝女花》,當(dāng)初威名赫赫,做過一任福升聯(lián)坐館,當(dāng)年威名赫赫此時卻無慾無求的跛康正一臉慈祥地拉著胡琴。
“砰!”“砰!”“砰!”三聲槍響,跛康手裡的胡琴掉落在地,頭上一個血洞,上身中了兩槍!
隔在防盜門外的殺手轉(zhuǎn)過身,將手槍放回腰間,趁著衆(zhòng)人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快步離去。
這樣的事也發(fā)生在荃灣,慈雲(yún)寺,灣仔甚至元朗,幾乎是同時,福升聯(lián)五名元老,三名堂口大佬全部被槍殺!
等確定了全部得手之後,海生此時已經(jīng)站在了土瓜灣的走私大飛上,撥通柴九酒吧的電話:
“柴老闆,人,已經(jīng)全部搞掂。”
柴九點點頭:“我最中意同有能力的人做事,隨時能過來取錢,一百六十萬,我已經(jīng)幫你準(zhǔn)備好。”
海生看看身邊幾個得手後返來準(zhǔn)備跟自己過海去澳門避避風(fēng)頭的兄弟,說道:“謝謝柴老闆,我會去的。”
掛掉電話,海生朝大飛開船的小弟說道:“我們走,去澳門幫大飛哥提車。”
柴九走回吧檯,笑呵呵的對沒有離開,一直等消息的鴨仔說道:“高價酒有高價酒的好處,這麼快就全部搞掂,而且不會留麻煩給你,甚至都不會知道你的身份,其實我建議你,不如帶幾個這樣的人在身邊,費用我可以稍稍優(yōu)惠點,比現(xiàn)在勇哥身邊那幾個九龍城的更合算呀!”
鴨仔將酒杯舉起來一口喝乾,沒有理會柴九的話,其實他不是不想,而是楊勇返香港之後,錢並沒有多少,這五百萬,貴利毛的三百萬,加上自己和貴利毛的名,借了五百萬高利貸,自己大佬勇哥一共才八百萬可以動的現(xiàn)金,保釋昨晚貴利毛的兄弟花掉百多萬,這裡送出五百萬,之前請了幾個九龍城的槍手跟著楊勇,防止有人打黑槍,現(xiàn)在福升聯(lián)堂堂雙花,只有一百萬傍身,哪裡夠應(yīng)付柴九的胃口,不然憑剛纔這班人做事的手段,鴨仔的確很心動,柴九的酒高價有高價的理由,這還是要多謝本叔,給了自己柴九的號碼。
“大佬,全部搞掂,現(xiàn)在除了史姑娘和旺角的師傅強,就只剩下白頭一個人。”鴨仔撥通楊勇的電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說道。
史姑娘同師傅強,是勇哥要特意留在最後玩嘢的。
……
只是楊勇接到鴨仔的電話時,臉色並不好看,因爲(wèi)他還未來得及出廟街,號碼幫油麻地扎fit人瘸子就帶著四百多人衝了進來,剛好和自己迎面撞上。
所以楊勇匆匆掛掉鴨仔電話,朝著年過四旬的瘸子露出笑臉:“喂,瘸子叔,過來廟街食晚餐呀?我剛食過,興記不錯的,不如我請你?”
瘸子雖然是號碼幫扎fit人,但是同花姑那種號碼幫三大佬的地位要差太多,雖然手下也有不少兄弟跟著他開工食飯,可是真正夠打能扛住楊勇這種雙花紅棍的手下卻一個都冇,不然也不會扛著號碼幫的名頭出嚟行,卻連史姑娘都能和他鬥下去。
瘸子不是真的瘸,只是當(dāng)年被人伏擊雙腿中刀,拄過一段時間的柺杖,從那段時間起纔開始被人戲稱爲(wèi)瘸子。
“阿勇,今晚你想走我不攔你,只是你要掉頭,身後的那一個街口離開。”瘸子對楊勇語氣很客氣,但是話裡的強硬也顯露無遺。
楊勇臉上笑容一點點斂去:“瘸子,我當(dāng)年還只是個四九就夠膽打死和聯(lián)勝的渣打,兩年未見,是不是覺得你號碼幫的名頭就能嚇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