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林早在霍東峻揚起刀的時候,就將一卷紙巾堵進狗仔波的嘴裡!
雪亮刀光劃落!
狗仔波兩隻手被霍東峻一刀斬斷!這一刀力道之大,甚至將木桌剁出一道深痕!
狗仔波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慘叫,即使大鼻林在他嘴裡堵了紙巾都未能遮掩!雙眼幾乎從眼眶中凸出來!這樣如同脫水的魚一樣在馬尾和大鼻林手裡掙扎了幾下,就徹底昏死過去,身體軟在桌面上不再動彈。
霍東峻把刀朝貴利傑遞過去:“謝謝你的刀傑哥,真是夠義氣,不如一會你和我去取錢啦?”
看著桌面上那一雙斷手,貴利傑臉色慘白,他雖然也打架斬人,但是卻還沒這麼直觀地見過一雙手被人硬生生砍斷!斷口處黑紅色的骨骼和血管都還清晰可見,讓人的神經控制不住,一陣陣跳動。
看到貴利傑遲遲沒有接刀,霍東峻把刀扔在桌面上,從狗仔波嘴裡把紙巾拿出來,擦了擦濺在手上的血跡,對同樣有些臉色發白的馬尾和大鼻林說道:
“這對手扔去九龍城寨的狗場喂狗,他叫狗仔波,最愛賭狗,就讓他一雙手永遠陪著鬥狗好了,至於這個人,我想花七哥也沒心情留他在門下,帶走交給陳豪,讓他扔去屋邨的頂樓,去和四肢斷掉的鹹溼文做伴好了。”
第一次和霍東峻出來做事的馬尾和大鼻林對視一眼,都被剛纔這一幕讓人心驚肉跳的畫面震撼住,他們以爲霍東峻最多就是嚇嚇狗仔波,將狗仔波拖出去砍幾刀出氣,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霍東峻居然當著狗仔波過檔大佬花七的面,斬下狗仔波的一雙手!而且絲毫不避諱地說要用這對手去喂狗!
擦完手上血跡,霍東峻坐回花七的對面,朝花七笑了笑,攤開雙手說道:
“花七哥,這種人算我幫你清理門戶,兩清嘍。”
說完,不再看臉色難看的花七,拿起桌上的香菸和Zippo站起身,對馬尾和大鼻林說道:
“花七哥心情不爽,我們不要打擾他,走啦。”
馬尾用狗仔波的外套將他的斷口裹住,大鼻林則找了一個塑料袋,將兩隻血淋淋的斷手扔進去,兩個人架著昏死的狗仔波,隨著霍東峻出了冷飲店。
看著霍東峻的車開走,花七才站起身,扭頭看看那滿地鮮血,用力的踢翻桌子:
“我撲你老母飛仔峻!不掛掉你我誓不爲人!”
一直忍著嘔吐慾望的馮志榮走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對花七開口說道:
“大佬,我有個辦法……”
……
將車開回陳豪的馬欄,陳豪早就派人在外面等,聽說霍東峻返來,陳豪林智慧一羣人都走了出來,當看到裹著雙手的狗仔波被馬尾拉出車,大鼻林拿著兩支斷手時,即使是陳豪,都有些後背發涼,峻哥果然夠膽,一個人見花七,居然能斬下狗仔波一雙手平安返來!
“讓狗仔波去和鹹溼文做伴,找個小弟幫我洗洗車,血腥味太重,仲有,陳豪打電話給陳東,讓他今晚提前帶人過來,不用等明天,我怕花七會沉不住氣對我們動手。”霍東峻從車上下來,把鑰匙扔給陳豪,掃了一圈面前衆人說道。
阿狼,蛋仔,肥膘應該是得到消息後才趕來,此時都正看著大鼻林手裡的斷手發呆,還沒從初見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只有陳豪和林智慧點頭。
“花七居然眼睜睜看著峻哥你斬下狗仔波的雙手?”陳豪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之前那種憤怒和囂張的氣焰消失無蹤,問向霍東峻。
霍東峻揉了揉被血腥味刺激得有些發癢的鼻子說道:“我叫耀輝去牛頭角和花七離婚的老婆家轉了一圈,告訴耀輝如果我回不來,就讓他帶著花七的兒子出海玩。不過這次和花七算是結下仇,告訴兄弟們,這幾天不要去興業街,免得惹麻煩,花七的手尾我會處理。”
霍東峻叮囑了幾句之後就攔了計程車去了灣仔見黑星,明晚動手,今天按規矩是要當面見黑星,請黑星召集門下出馬,而且還要向這批人原來的大佬當面做出保證,受傷之後如何處理,安家費之類的問題都要霍東峻自己扛。
陳豪和林智慧按照霍東峻的吩咐,指派小弟洗車,送狗仔波去屋邨,肥膘幾個人則湊向了大鼻林和馬尾兩人,看到肥膘使了個眼色,幾個靠向霍東峻的四九仔走出幾步,低聲交談。
“喂!什麼情況?拿雙血淋淋的斷手來嚇人咩?”蛋仔壓低聲音對馬尾問道:“飛仔峻是不是想給我們下馬威呀?”
馬尾看了一眼大鼻林,開口說道:“阿林,我知你一直不服峻哥,認爲他有運氣有機遇,我今天之前同你一樣地看法,但是現在,我服,我的人一定會過檔長樂峻哥門下,你們做咩不要再叫我,就這樣。”
說完,馬尾轉身朝著馬欄門口的陳豪一羣人走去,將大鼻林幾個留在原地。
看到馬尾走人,阿狼直接開口說道:“我一向和馬尾一起的,馬尾走,我也走,唔好意思各位,我的人是峻哥的了。”
肥膘看看馬尾又看看大鼻林,開口說道:“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們之前說好的,如果飛仔峻順風順水,我們自然過檔,如果他不順,那我們就收了他的地盤,怎麼今天馬尾先改了口風,喂,大鼻,這件事是你叫我們跟你呀,是不是應該和我們說一聲到底怎樣?”
大鼻林摸出一顆香菸說道:“飛仔峻爲小弟出頭,一個人當著花七的面,斬下狗仔波的雙手。”
幾個人頓時都沉默下來,蛋仔看看細威,肥膘和大鼻林,開口說道:“那就跟峻哥嘍!”
大鼻林看他一眼,沒出聲,肥膘在旁邊說道:“大鼻,你也不用不服,想一下,我們幾個邊個敢爲小弟去得罪花七,而且當他的面斬下狗仔波雙手?飛仔峻能出頭不光是運氣和機遇,現在看仲有夠狠夠義氣,義氣不是嘴裡說的,我們整天傻乎乎想著有錢和弟兄們一起花就算義氣啦,可是大事臨頭,我看我們都冇膽色替兄弟出頭,我的人也跟峻哥,至少將來我闖禍,峻哥也一定會爲我出頭,我勸你也收了心思,今天峻哥帶你和馬尾去,未必不是知道你心中有打算,故意讓你睇這齣戲呀。”
細威插嘴說道:“我早就說要跟就忠心點,你們非要搞些齷齪事,飛仔峻夠狠夠打又夠義氣,而且他還年輕,這種大佬不跟跟邊個啊?你大鼻林要是能出頭,也不用在翠屏邨球場熬到現在呀。不說了,我一直是要跟峻哥的!”
大鼻林把香菸點燃,擡頭看看三人說道:“我冇說過不跟他,他既然能爲小弟出頭,有擔當,跟他也無妨,明天叫小弟們賣力點!”
大鼻林之前確實不服霍東峻,霍東峻要他過檔靠過來時,大鼻林雖然表面答應,但是實際上卻私下聯絡了肥膘這些人,商議如果霍東峻拿下五條街,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大家跟著霍東峻吃肉喝湯,但是如果霍東峻沒能在五條街插下旗,那就趁著霍東峻元氣大傷,這些人分了霍東峻現在的八個場子!
其他的四九仔除了細威表示不參與之外,都默認答應了大鼻林,江湖上的義氣只對自己兄弟有效,自己現在又沒正式過檔,就算坑了霍東峻,也不算壞了江湖規矩,無論勝敗都有收穫,這些人當然願意。
可是今天霍東峻做出的事,讓這些人改了看法,哪怕是大鼻林都要承認,自己沒有霍東峻的膽色。
一個人闖花七的場子,逼的花七交出狗仔波還不夠,仲要當場動手斬下狗仔波雙手!做出這種事,只是爲了給那些受傷的小弟一個交代!
難怪霍東峻那些小弟對他忠心不二,被條子帶去錄口供,身上裹著傷都不說出自己被誰砍,因爲他們相信霍東峻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大鼻林望著漸漸放晴的天空,吐出一口氣,跟著這樣的大佬,要比自己扛起一切輕鬆得多。
我們跟了你,飛仔峻,你可不要讓我們這羣人失望!
……
牛雄在自己的電玩店辦公室裡正摟著一個女人親熱,女人柔軟的雙手正沿著牛雄的全身摸索,牛雄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享受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牛雄睜開眼就要罵小弟不懂事,可是看到來人,馬上將女人推開站起身,將衣服整理好說道:
“大佬,今天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西裝,身材不高,可是站在那裡卻自有一股沉雄氣勢,看到牛雄的樣子,皺皺眉說道:
“你現在每個月零花錢都有幾萬塊,我拜託你,要找女人就去油尖旺,光天化日之下在辦公室玩SEX,丟我的臉。”
來的這名男人正是新記觀塘扎fit人,綽號羅文的羅天生。
羅天生三十三歲,新記白紙扇出身,頭腦夠醒目,二十七歲就已經成了新記觀塘的大佬,手下幾千人跟著他開工食飯,觀塘所有開工的工廠,保護費都會交給羅文的人,因爲工廠主知道,觀塘這個區,只有新記才能真正罩得住,一個月羅文保護費就能收高達兩百萬,還不算其他收入,在觀塘,新記是真正的第一社團。
“大佬你也知道我,好像看家狗一樣,去了油尖旺就會迷路,不要糗我啦!”牛雄將腰帶繫好,尷尬地摸摸頭說道。
“十哥很不高興,上次你說接到電話有人給你報風,話五個劫匪去深圳碼頭,身上有那一億四千萬日幣,龍頭特意安排了四條大飛,二十幾個水鬼,連剛成立的深圳新記堂口的大佬火龍都被派去了碼頭,結果五個劫匪是真的,四條大飛撞上去,死了六個兄弟才把他們全部做掉,可是旅行包裡都是食物,五個人身上加在一起才十幾萬港幣,連死掉兄弟的安家費都不夠。要不是我求十哥,十哥就要按欺師滅祖來收拾你。”羅文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顆雪茄說道。
強悍如牛雄,此時也額頭冒冷汗,十哥,就是新記的龍頭,許家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