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來到南書房,慶元帝身邊的苗總管進去片刻,出來時便是笑臉相迎。“兩位請吧,萬歲爺要立刻見您二位。”
夏明與苗總管拱了拱手,不及說笑便帶著易輕寒走了進去。
一番禮儀不消細說,慶元帝急急問到:“就是你?是如何擒到那安南人的?”
夏明回頭瞥了眼易輕寒,示意他回話。??首發 重生之東廠相公62
易輕寒垂首而立,說到:“臣在賞花燈途中偶見一形跡可疑之人,派人搜查之后,嚴加審問。這人自稱是安南國國師,稱安南國大將軍胡松發動政變,殺了安南國國王。他是跟著突圍的軍士逃出來的,一路上與王子失散,輾轉來到我朝求見萬歲,希望能求得發兵助他們鏟除叛賊。”
“你這嗓子?”慶元帝微微皺眉,易輕寒的嗓音不似夏明那般尖細,是一種粗糙的沙啞聲。
“回萬歲爺,是那次竊聽吏部尚房時,突生大火,被煙熏到了。之后一直疏于調理,就落下病根了。”夏明代為解釋到。
見慶元帝若有所思的樣子,夏明補充到:“老奴也看了那人,形容姿態不似作假,且有印信為證。不過,也保不準是趁機作『亂』的賊子,老奴恐混淆圣聽,這才扣下了人,沒有帶到萬歲爺這來。若是真讓他開了口,倒是難辦了。”
“恩,做得好,假的倒還好說,若是真的,恐……”慶元帝嘆了口氣說:“達達最近不太平,幾次犯邊。”
“是,老奴認為,若是分心去管那安南之事,恐達達趁機南下……”夏明沒有再說下去,他向來知道慶元帝所思所慮。“不如暫且將這安南人扣下,另派人跟著此次的安南國使臣回去調查一二,心里也好有個底。”
“安南本就是我之領土,趁著前朝動『亂』之時伺機稱王,如今雖也依附我朝年年進貢,但或許也可趁此機會……”夏明觀察著慶元帝的表情,緩緩說到:“如若我朝只是出些錢糧輜重,倒也……”
“這是哪個的主意!我泱泱大國要做那趁人之危之事嗎!”慶元帝重重拍了下龍案,夏明和易輕寒連忙跪下。
“萬歲爺息怒,萬歲爺息怒。”夏明越發覺得慶元帝難伺候了,最近這段時間總是無緣無故發脾氣,前一刻還是和顏悅『色』的,保不準哪句話說得不對便是一陣腥風血雨。
“萬歲息怒,此乃下官的主意,與夏督主無關。”易輕寒分明看到了夏明投過來的目光,只好如實說來。
“哦?你的主意?說來聽聽。”慶元帝坐回到龍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看似謙恭,卻滿身反骨的俊朗男人。他不卑不亢,不張揚不怯場,全無那種第一次面圣之人的怯態。夏明也常提起這個手下,慶元帝頓時來了興趣。
“臣以為,國事非家事,不好以趁人之危而論。萬歲爺宅心仁厚,然安南本就是我之領土。”易輕寒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建功立業從闌是自己追求的,他只想報了仇帶著藍語思遠走他鄉。
“話雖如此,但總歸是要知道此事是否屬實。且,不可輕信一面之詞,若有出入的話,豈不被天下人笑話。”慶元帝聽了易輕寒的話,沒再說什么,或許他本就是佯裝動怒,帝王之術向來虛虛實實。
“后日便是歡送各國使臣的宴席,可將此人帶進宮里,安排為那安南國使臣倒酒,若有一分異『色』,便可知一二。”易輕寒補充到。
易輕寒回到府上時,藍語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待到兩人沐浴后,隨煙等人退下去了,這才神神秘秘地湊近了易輕寒耳邊說:“相公,我賺了好些銀子呢。年后把那些多余的賣了換成銀子,又將銀子換成了金條,我就藏到咱這園子里了。”
“好,你記得藏到哪里了便好,可莫要忘了。”易輕寒笑著說。
藍語思很興奮,跟著易輕寒來到內書房,卻見他好似并不在意一般,于是便一直在其左右說些如何賣,賣了多少等等之類的事。
易輕寒邊聽邊提筆寫寫畫畫,不時點點頭表示在聽她的話。
“相公,你這是在寫什么?是在寫我說的話嗎?”藍語思看到易輕寒寫的柴米油鹽的價格,便好奇地問到。??首發 重生之東廠相公62
“不是,這是東廠的人搜集的情報,我需寫好了遞交上去。”易輕寒繼續寫。
“這也管?還真是,很勞累。”藍語思拿起來看看,她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易輕寒笑而不語,忙著寫好呈報的資料。
藍語思在書房待了好一陣,這才回到臥房,東轉轉西轉轉也不知做些什么,好容易等到易輕寒回到臥室,卻又拿起一些紙在看。
“快些休息吧,身子不能著涼。”易輕寒需要了解安南的詳情,因此需將封旬整理好的安南國志先熟悉一遍。藍語思這幾日正是月信的日子,易輕寒說著便將她拉到上。
“那個,已經好了。”藍語思扭扭捏捏地說,聲音小得如蚊嚀。
“什么?”易輕寒正看到安南國歷任君王一處,沒聽清藍語思的話。
“沒什么,沒……”藍語思悻悻地說,不好意思再重復一遍。
不知為何,體內有種莫名地異感,藍語思翻來覆去睡不著,易輕寒看了許久之后這才抱著她躺下。
“睡吧,小日子到了不能累到。”易輕寒說。
藍語思不好意思開口,這個月的小日子比以往少了一天,易輕寒還以為……
次日一早,易輕寒穿戴好便出門了,出門前掐著藍語思的臉頰說:“今夜便好了吧,恩?”
藍語思很想說,昨夜便好了,嘟了嘟嘴還是難為情。
晌午過后,下人送進來一封信,是王夫人從元南城發來的。藍語思打開信紙,淡淡的月季香撲面而來,是王夫人慣常喜愛的薰香。
藍語思越看越羨慕,王夫人在信中提到自己隨著王取先是走遍了元南城附近的名勝古跡,后來又南下到邊疆的古剎名川游歷一番,見了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人和事。元南城是慶元朝早期的京都,因為著國防考慮,這才在幾十年前遷到中元城來,是以那里歷史底蘊甚至比現在的京城中元城還要濃厚,古剎名勝甚多也是正常。
藍語思讀著讀著便有些失落,自己何嘗不想過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也很喜歡現在衣食無憂的日子,但不知為何,她骨子里還是喜歡山野、林間、自由、無拘、無束。
慶元帝三不五時地派人到元南城詢問王取的現狀,想必夫妻倆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雖然沒有實權,但也不會有人敢欺負這個儼然還未失的人。
王夫人很簡單,王取也很簡單,兩個簡單的人,很適合這樣簡單的日子。
易輕寒心里有事,藍語思雖然不問,但并不代表不關心。她多么希望能和他一起分享這些困難,哪怕幫不上什么忙。
易輕寒回府時,正坐在桌邊等著他吃晚飯,兩人簡單用過之后,易輕寒撫了撫藍語思的發頂,便去了內書房,許久不見動靜。
藍語思端著點心,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
“相公,吃點心。”藍語思將盤子放到書案上。??首發 重生之東廠相公62
“放下吧,先去休息,相公還要忙一陣。”易輕寒坐在太師椅上,語氣里隱隱有些怒氣。
藍語思磨磨蹭蹭不肯走,轉了兩圈來到易輕寒身旁,雙手搭上他的肩,問到:“相公,何事?心里很煩悶嗎?”
易輕寒重重出了一口氣,拍著藍語思的手說:“無事,只是累了,你先去歇息吧。”
藍語思聽了心里難受,總覺得兩人之間差了點兒什么,默默出了內書房,回到臥房里躺好,卻怎么也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脫衣衫的聲音,易輕寒回到了臥房。
鉆入被窩后,從后面抱住了藍語思,將下頜緊緊貼在她的肩頭。感受到懷里人的僵硬和冷漠,易輕寒輕輕問了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藍語思沒說話,往里拱了拱。
易輕寒默了一陣,又將她抱在懷里。兩人默默無語,易輕寒又開了口:“有事便與相公講,憋在心里不好,是嫌我沒有陪你嗎?明日我早些回來,可好?”
“我有事與你講,你有事然與我講,是不相信我嗎?”藍語思心里知道他是想讓自己活得輕松些,不論有什么苦,他都要自己扛,嘴上卻故意如此說。
“我是想……”易輕寒頓了頓,開口解釋。
“你如何想,我清楚,我如何想,你然明白。”藍語思仍是冷著聲音說。
易輕寒深吸了一口氣,說到:“我,今日有些氣惱。”
“是何事呢?”藍語思翻轉了身子,面對面看著易輕寒問到。
“禮部尚書……被保了出去,內閣聯名上書,皇帝下的旨。”易輕寒頓了頓,壓低聲音接著說:“多年前榮帥造反一案,多半跟這個人有關,我還未問出什么,如今再想這樣的機會,怕是更難了。”
“榮帥,是你的?”藍語思只知道易輕寒姓榮,猜到。
“是我父親。”易輕寒壓低了聲音說到。
藍語思聽了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隨后將頭擠到他的懷里。
易輕寒看著懷里人,心便柔軟了下來,熱唇覆上她的額頭,鎖骨。藍語思也不似以往那樣扭扭捏捏,雙臂環著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仿佛受了鼓舞,易輕寒也熱烈地回應著她。
好累的說,雙更吧,今天爭取要多寫些出來,嗚嗚。不要吝惜你們的鮮花,若是沒有鼓勵,我又會懶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