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鈺朗神色擔憂的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戰王會查到哪裡去,現在我在戰王府給他當幕僚,也是爲了將來複仇的時候,他能夠幫我推波助瀾?!?
寒越靖聽出來了連鈺朗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如果查到了連鈺朗還跟自己有關係,極有可能連鈺朗會變得危險。
“連兄,你認識我的事情,戰王是否知情?”
“我沒有跟他說,你是我的王牌,我豈能輕易就說出去了?!边B鈺朗搖了搖頭。
寒越靖並不瞭解齊玉懷,這其中的種種,一步走錯,就可能全盤皆輸。
所以說,連鈺朗才這樣著急讓自己走的嗎?
“店小二!進來點菜!”寒越靖神色卻放鬆了起來。
店小二看進來了兩個貴客,自然是早早的站在包廂的門前候著了,一聽見金主叫喚,一溜煙的就跑了進去。
“來啦客官,您要點兒點什麼?”
“把你們這拿手的菜都上幾個,再拿兩壇最好的酒來,多少錢都無所謂,一定要好吃,好喝,知道了嗎?”寒越靖大氣的說道。
“得嘞,小的這就去給兩位貴客準備!”說著,便眼神滴溜溜的衝著連鈺朗這看,連鈺朗也無奈的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打賞給了店小二。
“哎喲,真不愧是戰王府裡出來的人,就是豪爽?!焙骄杆崃锪锏恼f道。
待店小二走出去了,連鈺朗心中涌現出了一些傷感。
“寒兄,在下本來欠你一份人情,奈何時機還未到,還無法還你。這又要勞煩你來回奔波了?!?
寒越靖哈哈一笑。
“連兄,你客氣了。我也是拿了利息的,再說,沒有安全平安的將雲歌送到你身邊,我的承諾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想到即將要離開容雲歌,寒越靖心裡微微的有些刺痛,還有些許難言的不捨......
連鈺朗卻朗聲說道:“寒兄,這也不是你所能夠控制的,在雲歌奔波前來的這一路上,我相信,你已經做到了對我的承諾,一路保護她,沒有放棄她,陪著她一起受苦,受罪?!?
正好這個時候店小二將兩罈子酒端了上來,連鈺朗先將寒越靖的酒杯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了起來。
“來!讓我們兄弟乾一杯!”
“好!今天不醉不休!”寒越靖也舉起了杯子。
在李妃走後,容雲歌也覺得身子疲乏,多日來的擔驚受怕和風餐露宿讓本來底子就很不好的身體雪上加霜,容雲歌走進了內室,躺在牀上,不一會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這是哪裡?”
容雲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像是沒有止境的深淵一般。
她大喊著,不住的走著,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而且無論她怎麼走,似乎都像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容雲歌心中十分恐懼,這種純封閉式的黑暗是容雲歌最害怕的。
但是容雲歌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逼迫自己強自鎮定了下來。
“容雲歌,你要記住,這隻
是夢境,這只是個夢,不要怕,不要怕,要趕快讓自己醒過來......”雖然容雲歌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但是直覺告訴她,最好是馬上醒過來!
“呵呵,難道你以爲你自己還能夠醒過來嗎?”
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出現在了空蕩蕩的黑暗中。
“誰在那裡?”容雲歌向後走了一步,警惕的說道。
這個聲音,容雲歌感到很熟悉......
這個時候在容雲歌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身體幽蘭,散放著藍色的光的男人......
是他!
容雲歌的瞳孔在看見這個古怪的男人的時候,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地下迷宮的密室,想要了容雲歌的性命的男人!
上次他消失的時候,就說過了他個一定會回來的。
“是你!”
容雲歌雙手在袖子下緊緊地握住,臉色清冷。
眼前的男人臉上有著一個刀疤,不過跟自己大哥的那種不一樣,倒像是一個印記一樣,在他的右側臉頰上,有一個閃電狀的刀疤凸起,不但不像自己大哥那樣醜陋而猙獰,反而讓他更加有一種男人的粗獷之美。
長眉入鬢,一雙眼睛很大,卻閃爍著兇冷的光芒,一張薄脣卻是藍色的,淡淡的發著光,讓容雲歌感到奇異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盔甲,卻不是站在自己的面前,更確切的說,是“飄”在自己的面前。
容雲歌努力不作出恐懼的樣子,用眼神直視著面前的男人冷冷的眼神。
“好!果然好膽識,沒想到你一個弱女子,竟然敢跟我對視。”
忽然,眼前上一秒還用像是盯著獵物的眼光看著自己的男人,看著容雲歌笑了起來。
剎那間,整個黑色的空間光明四射,容雲歌微微瞇了瞇眼睛,周遭的黑暗全被這耀眼的光明照亮了。
而之前渾身藍色光芒的男人,也漸漸的變弱了,反而藍色的光芒轉換爲了一片柔和的白色光芒。他身上之前穿的盔甲,也轉變成了一席白色的男袍。
他緩緩從半空中落下,一頭銀色的長髮隨風微微浮動,一雙眼睛卻是像海洋一般的深藍色,除了嘴脣還是深藍色的,其餘的全都變了。
饒是容雲歌再怎麼鎮定,這個時候也是看得呆住了。
容雲歌敢肯定,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人類。
“你,到底是誰?”
容雲歌低聲問道。
眼前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剎那間,似乎百花盛開,在容雲歌和她的腳底下,瞬間綻放出了一片花海。
先是小小的綠色的小芽,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只幾秒鐘的功夫,就成了齊小腿的花朵,一片香氣鋪面而來,這種花,容雲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開得及其鮮豔的紅色,像是由人的鮮血滴注灌溉而成。
這是......彼岸花。
在容雲歌和神秘的白衣男子腳下方圓一米之內,並沒有長出來這種妖豔的彼岸花。因爲白衣男子和容雲歌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白衣男子雙手背後,
衝著容雲歌走了過來。
而隨著他的腳步,他的面前的彼岸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紛紛給他讓開一條縫隙,容雲歌看在眼裡,心底的驚奇更甚。
容雲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而她卻不像白衣男子這樣幸運了,她後面的花卻沒有動,因爲枝葉茂密,容雲歌一腳踩了下去,馬上身形不穩,眼看著就要倒下了......
而白衣男子似乎一瞬間就到了容雲歌面前,雙臂一伸,就將容雲歌撈進了他自己的懷裡,一個轉身,二人一人銀髮飛揚,一人如墨般的黑髮飛揚,剎那間白衣男子背部落下,懷裡的容雲歌被他抱著,卻是大腦一片空白。
在白衣男子落下的瞬間,那些彼岸花卻迅速的聚集在一起,都像是彎下了腰一樣,半低著,穩穩的將白衣男子托住。
容雲歌趴在白衣男子的懷裡,這個時候她正好對著白衣男子的右側臉頰,原先是個刀疤的地方,現在是個淺藍色的閃電形狀的微微凸起,容雲歌心想,怎麼長相一變,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呵呵呵,你不也是這樣嗎?長相變了,難道沒有人說榮國的嫡公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嗎?”身下的白衣男子低沉的笑道。
容雲歌的神色馬上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能聽見我心裡想什麼?”
“當然,因爲這本來就是我爲你製造的夢境?!?
身下的白衣男子說道。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起來了嗎?看來,我們的公主很喜歡在下的懷抱啊?!?
容雲歌臉色一紅,趕緊站了起來。
看著慢悠悠的坐了起來的男子,容雲歌也不知所措起來。
“那你究竟是誰呢?爲什麼要到我的夢裡來?”
男子慵懶的回答道:“我是誰,你大概已經猜到了,這裡的花就是彼岸花,我想你剛剛已經看出來了?!?
容雲歌緊緊的盯著白衣男子。
“你心裡想的對,我就是地獄使者,曼陀羅。”
容雲歌向後退了一步。
“怪不得,上次你見到我,二話不說就要取我性命?!?
曼陀羅換了個姿勢躺下,說道:“上次我是奉命前去,取的卻不是你的性命,而是你的妹妹,容雲歌的?!?
既然這個男子說了他自己是什麼地獄使者,那麼他知道自己其實不是容雲歌,而是連離歌的事情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倒不是說她現在就相信了眼前的男人所說的話,這只是因爲連離歌無法用自己的想法來解釋之前她在這個空間所看見的一切,那麼,這個自稱是曼陀羅的男子給了連離歌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所以連離歌暫時相信了他。
“恩,我知道了。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是容雲歌,爲何還要來找我?”
連離歌不解的問道。
“你不會以爲借屍還魂這種事情是正常的吧?你的死本來是不應該的,不單單是你的死,還有之前你被滅門的全家,都不是本來應該發生的。而容雲歌,她纔是應該替你死的那個人,因爲我們的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結果,陽間的一切就變得陰差陽錯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