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塵煙閣的地位,平常想進左丘家的門,絕對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今天塵煙倒是享受了一把貴客待遇。
再次見到那座比塵煙閣一棟樓還大的迎客廳,塵煙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想當(dāng)初來給左丘宏業(yè)賀壽,傾盡塵煙閣大半財力都不能見上他一面。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如今握有關(guān)鍵消息的她,才是大爺!
壓下心中的驚嘆,無視那些金燦燦亮晶晶的昂貴之物,塵煙款款抬腳進門,左丘宏業(yè)和左丘洪浩兩兩坐在上位,目光炯炯射向她。
雙眼一瞇,看來真如傳言,這兩兄弟斗得厲害?甚至已經(jīng)將左丘家分裂兩派?
塵煙心中疑惑,為了一個女人,能毀了這上千年來的家業(yè)底蘊?
左人阡陌面無表情坐在下首,看著塵煙的臉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是誰害的本夫人?”太過于仇恨和激動,左人阡陌猛然站起來,面目猙獰,沖著塵煙大喝。
“放肆!”左丘洪浩一拍桌,“賤人,做好你的本分,我左丘家的貴客,豈容你犯上?”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左丘洪浩無情謾罵,那棄如敝屐的神色,完美的表現(xiàn)了他對她的厭惡。
柳眉一挑,喲呵!
“呵呵……”塵煙掩唇輕笑:“左丘二爺,這女人哪,不都是需要寵著護著嗎?您太嚴(yán)厲了呢。”
果然,左人阡陌聽見這話,瞬間臉白如紙,渾身發(fā)顫。這個女人,好狠的冷箭!
“寵著護著那是給人的,不是給母狗的!”
一句話,連帶著把左丘宏業(yè)也罵了。人家舍棄的母狗,他也上……
左丘宏業(yè)無視自家二弟的話,極為沉得住氣,和善的說:“塵煙仙子,不知你今天來左丘家,所為何事?”
“哦……這個啊,塵煙不急,等二爺將家室處理完也不遲,咱們要談,可是大事……”
這意思,是要趕左人阡陌走了。
“不行!我也要聽,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害我,我定要他百倍償還!”左人阡陌怒目圓睜,五指成抓,憑空抓撓,好似在撕碎噩夢。
她不知卑微的求了左丘洪浩多久,才得到能進大廳的機會,她不能因為一時失控給毀了!
這些女人,果然都是陰狠毒辣的!
看她落魄了,誰都要來欺負(fù)一腳。左人阡陌心中恨極。
“塵煙仙子,是我剛剛冒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一回,成嗎?咱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左人阡陌低三下氣的哀求,讓塵煙心中舒爽自己,遙想當(dāng)年,這個尊貴異常的女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而今呢?
“左丘家主、左丘二爺,二夫人如此知書達理,想必咱們商量的大事,也無妨吧?”塵煙恭敬的詢問兩人,畢竟,不能喧賓奪主不是?
兩人都沒意見,這才談?wù)隆?
左人阡陌深吸一口氣,今天的一切,都是拜那幕后黑手所賜!她定然叫他百倍還之!
還有左丘宏業(yè),你這個懦夫,海誓山盟都抵不過你的家主之位!還有左丘洪浩,這個賤男,當(dāng)初的愛言密語,只不過是看中了她左人家嫡系大小姐的身份!
經(jīng)此一役,左人阡陌千瘡百孔的心,才真正看清楚兩個男人,她所求的,兩人都給不了。
最終,落得天下所不容!
她恨哪!
“塵煙仙子,黑獄、魔冢、煞斬崖相繼易主,還能拿得出手的二流勢力也就你塵煙閣一家了。如果你有意,塵煙閣以后就是我左丘家庇佑的勢力!”左丘家主逮著塵煙閣的前途來談。
這個女人,這個時間點來,不是有所圖謀是什么?
不過,他左丘家還能讓一個掐的出水的小輩給忽悠牽著鼻子走嗎?左丘家的底蘊,可不是她看得見的!
塵煙面上一喜,“左丘家主,我握有的消息,您一定會大吃一驚。而且,一定會欣喜若狂。塵煙想要的,價值也跟這個消息對等。就是不知道……”
左丘洪浩冷笑一聲,“塵煙仙子,胃口太大,小心撐了。”
“呵呵……”塵煙嬌俏的眼唇輕笑:“二爺,值得的呢。誰在母后迫害左丘家的團結(jié),他擁有什么勢力,如今動向如何,塵煙都了如指掌。您說,這些消息,值不值得呢?”
左丘宏業(yè)和左丘洪浩同時瞇眼,如此說來……
“你要什么?”左丘宏業(yè)也不轉(zhuǎn)彎抹角了,直接問道。
“呵呵……人家要的,不多呢。不妨直說,黑獄、魔冢、煞斬崖數(shù)日之間相繼易主,塵煙是親眼所見。因為,那時候塵煙正跟在那強者身后。煞斬崖被毀之時,那個強者將煞斬崖數(shù)百年收集到的消息都控制了,所以,左丘家這次的動蕩,就是從他手里傳出來的。而且,他有這個實力。”
“是誰?”
左丘洪浩殺氣騰騰的臉,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
如果那人私底下告知他此時,興許他還能感謝他,讓他得知了尊敬的大哥和深愛的妻子,是多么惡心偽善。但是人盡皆知的后果,就不是那所謂的強者能承受的!
左人阡陌學(xué)乖了,默默聽著不敢插言。
塵煙滿意的欣賞左丘洪浩憤怒的臉,幽幽的開口:“他是被一個女人蠱惑了,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就是……青石殿主石斂,那個罪大惡極的女人,就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輕鴻仙子凌輕!”
“石斂?”左丘宏業(yè)不淡定的站起來,家主之危再也繃不住了。
那日的戰(zhàn)斗,太過慘烈,刻進了他骨血。一說到這個名字,他渾身都在痛,體內(nèi)的毒好似又開始沸騰起來。額頭冷汗直冒,臉色黑青。
“左丘家主,您怎么了?”塵煙大驚,這個消息,還不至于讓他如此激動吧?
左人阡陌面上一緊,偷偷瞥向左丘宏業(yè)的眼光帶著關(guān)切。她果然是賤哪,這人不管她,她還關(guān)心著他呢!
左丘洪浩冷笑一聲,閑閑的欣賞左丘宏業(yè)痛苦的臉,瞥見左人阡陌那賤人的眼光,頓時火冒三丈。
好!毒的好!
“塵煙仙子,您還不知道吧?我那正人君子大哥,可是已經(jīng)身中劇毒,藥石無效了呢!他守不住家主秘寶,還被人下了三重毒素,漬漬……這應(yīng)該就是……因果循環(huán)!塵煙仙子,你說對吧?”
陰陽怪氣音調(diào),充滿諷刺。
塵煙心中一亮,難不成左丘家主和左丘二爺水平相當(dāng),都是因為他身中劇毒所致?
塵煙猜得沒錯,左丘宏業(yè)將石斂視作死對頭,一是他盜了褐石靈,讓他的家主地位岌岌可危,二是他被下了劇毒,尋遍天下有名的醫(yī)師和煉藥師,也不得救治。
因為,他體內(nèi)的,有千年蛛毒、有一種不知名的詭異隱毒,還有一種,則是鬼力!
尋訪道淵長老,才得知自己體內(nèi)有一股肆虐的鬼力,但那道淵長老也無從下手,因為三中力量錯綜復(fù)雜,貿(mào)然抹去鬼力,其他兩種毒素,也許就會全面爆發(fā)!
他拼盡全身的修為,才堪堪將其壓制,但時不時的毒發(fā),痛入骨髓。
天助我也!塵煙心中大呼。
“左丘家主,給您下毒的,可不是石斂。是他身后的女人哪!那個女人,可是一名高級煉藥師,聽說,她還會煉制一種奇怪的液體,叫做藥劑!云中魔云學(xué)院現(xiàn)在正風(fēng)靡一種名為‘碧海藍(lán)天’的藥劑呢!”
塵煙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驚詫的臉,絲毫看不出來是刻意而為。
讓凌輕來面對這兩人的怒火,甚好!
左丘家的兩只大鱷,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煉藥師嗎?
“你確定?”左丘宏業(yè)厲聲一喝,那威嚴(yán)中透著肅殺,只要塵煙有半絲謊言,下一刻就會面臨死亡。
塵煙心中一抖,強自鎮(zhèn)靜:“家主若是不信,隨便派人去云中魔云學(xué)院問問便知。”
原來……是她!
左丘宏業(yè)怒極攻心,毒發(fā)更甚,口吐青黑之血。
是了,就是那種液體,讓他沒有絲毫防備。那么……是不是也說明,他還有救?
凌輕么?他一定要找到!
左丘洪浩心中同時打著小九九,他定然是不會讓左丘宏業(yè)好過!那么……輕鴻仙子,你去死吧!
左丘宏業(yè),你也活不成!
兩人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塵煙滿意極了,對了,就是這種效果,就是要這樣,凌輕,本仙子送給你的大禮,你可要接穩(wěn)了!
左人阡陌默默咀嚼四個字,石斂!凌輕!
一個都不能放過!充血的眼,極為駭人!
“還有一則消息,不知二位感不感興趣……”
“塵煙仙子但說無妨,以后塵煙閣就是我左丘家的伙伴,有我左丘家吃肉,就不會讓你塵煙閣喝湯。”左丘洪浩哈哈一笑,仿佛……他才是左丘家主。
左丘宏業(yè)壓制體內(nèi)的毒素,又蒼老了幾分。這毒,太霸道了!
“凌輕,是子桑家嫡系血脈,是曾經(jīng)的天才女子桑藍(lán)的女兒。”
左丘宏業(yè)頓時眼圈瞪得老大,好像在這個消息,才是最讓他吃驚的。
凌輕,是子桑藍(lán)的女兒!
那不是……
趕緊收回心緒,茲事體大,他要好生琢磨琢磨。
“家主,二爺,塵煙不求別的,你們找到凌輕尋仇,只要把石斂交給塵煙就好。”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哈哈哈……”左丘洪浩大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塵煙仙子還真是癡心人兒啊,那石斂,魅力可真大哪!咱們心高氣傲的塵煙仙子,能為了他,布如此大局,漬漬……”
“二爺說笑了。塵煙看上的男人,還沒有失手過,這一個,極有挑戰(zhàn)性。最后附送一個消息,黑獄、魔冢和煞斬崖易的主,就是他!二位有興趣,可以將其收歸,留給塵煙一些零頭就好,塵煙感激不盡。”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