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輕手中拎著左丘逍給的單子,晃了晃。
“你不會亂寫吧?”凌輕狐疑的大眼輕飄飄飄動著,看的左丘逍一陣心虛。
脖子一揚,“當然不會,我左丘逍是那種小人嗎?”
淡淡點頭,凌輕相繼拿出近十只玉瓶,“諾,這四瓶你拿著,兩瓶是‘銷魂蝕骨’,沾上一點就會骨頭變脆,輕輕碰一下就斷掉。還有兩瓶是‘云卷云舒’,沾上了讓人仿若在云端,享受著最為享受的東西。”
抬頭,凌輕還想囑咐他一些東西,左丘逍已經(jīng)石化當場。
“喂!喂!”凌輕疑惑的看看他,這貨怎么了?
好半響,左丘逍才用一種木訥的眼神死死盯著凌輕:“你……好恐怖。”
“哦?謝謝夸獎啊。”凌輕嬌笑一聲,“這四只瓶子還沒等到用它們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心急,要是先用了,我們的處境將會很危險。”
凌輕說著,看著左丘逍的眼光意味深長。
“你放心,二十多年我都等了,還等不了這幾天?”左丘逍淡淡的說完,接過四只瓶子。
“你列的單子,上面之人我只是不會動他們,也會給他們一個機會離開左丘家,但如果他們沒有選擇正確的道路,就怪不得我了。”
凌輕看向左丘逍眼底深處,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肅然。
這些人,在左丘家誰沒沾上些血腥,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他們都帶著一絲兇煞之氣。但是出于對生命的尊重,凌輕不會輕易收割性命。
左丘逍點點頭,凌輕能做到不出手,他就已經(jīng)很感激她了。
凌輕不帶笑意的伏犀眼總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左丘逍看不出來,她眼底對他的憐憫。
這個對左丘家上層人士有著刻骨恨意的男子,卻沒有摸懂他口中所謂還心存善念之人的心。
一些人,總會因為愚忠、偏執(zhí)、自我蒙蔽、權(quán)利欲等東西,而違背了最真實的需要。
這一類,就是沒有人知道自我的人。
而左丘逍,注定會有這一劫。
凌輕不阻止他反而促進他被傷害,只是要他看清楚事實罷了。
等到凌輕真的做到給這些人一條生路的時候,其中有大半之人倒戈相向,怒斥左丘逍,揮劍殺向凌輕之時,左丘逍才第一次看清楚,人心……莫測。
“好了,我們繼續(xù)打劫去!”
凌輕好心情的在黑夜偽裝下,再度囂張狂肆的游走左丘家,揍出了幾只出頭,搶回來近十顆空間戒指。
有一次左丘逍無意看到其中的財富,嚇得他小臉發(fā)白,一顆空間戒指至少就是琳瑯小筑四五年的收入!
頓時,看向凌輕的眼光更加驚駭和佩服。
多么精準的眼光啊……
凌輕笑的意味深長,給左丘逍留下一個高冷的背影。
這樣,左丘家驚恐哀嚎的近五天,這消息終于傳到了左丘宏業(yè)耳朵里頭。
如此離奇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左丘宏業(yè)的關(guān)注,只是他還沒能下令徹查之時,他的傳影石又亮了。
“家主,夕陽研究出來了。但是需要的破陣的材料,我們這邊沒有。”
“需要什么?”左丘宏業(yè)心頭一動,可算是有個好消息了。
“萬年血煞石。”
“你說什么?”左丘宏業(y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萬年血煞石。”
“這是個什么鬼玩意兒?”左丘宏業(yè)不淡定的大吼。
那長老將一張白紙放在傳影石面前,給左丘宏業(yè)看個清楚,“這是夕陽大師親自畫出來的。”
“我們哪兒來的這鬼玩意兒!”左丘宏業(yè)咆哮。
當他看清楚旁邊蠅頭小字的批注時,更加不淡定了。
“萬年血煞石,能消耗萬年生機石的生機之力,吞噬它而得到更到更加濃郁的血煞之力。有七成的幾率生出靈智。”
乖乖不得了!
子桑家哪兒來的萬年生機石!還讓人煉制成了守山大陣!
難不成經(jīng)此左丘家就要聲勢浩大而去,灰溜溜慘敗而歸了?
左丘宏業(yè)思索間,左丘洪浩陰沉的面容出現(xiàn),“動手。”
“好!動手!”
兩兄弟陰狠的眼撞在一起,即便攻打子桑讓他們站在一個陣營,但是兩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沒完!
正如他們的父輩一脈,他們身上,也留著嗜血殘殺暴虐的因素!
左丘洪浩一聲令下,“合力攻殺!”
頓時聲勢浩大的攻擊術(shù)法一個接一個的涌現(xiàn),元嬰期的大能經(jīng)過上次的攻打,八成死了,剩下的兩成沒有戰(zhàn)斗力,被安排在一邊。
所以這一次,是分神期和合體期的戰(zhàn)場。
夕陽淡淡的看了一眼兇殘的戰(zhàn)場,沒有告訴左丘洪浩,他在子桑家近十天,遇上的子桑族人屈指可數(shù)。
他們好像是人間陣法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住宅里的好東西,都有序的被搜走,看著,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和破而后立的堅決。
明顯,子桑家留下了退路。那么迎接左丘左人的,就是致命一擊。
夕陽悄無聲息的離開,留下一個嘲弄嗤笑的背影。
從此,他的心底對著凌輕畫下一個大大的叉,意為,只可交好。
一個人,空有聰明的頭腦和縝密的算計,也許能讓人畏懼一時。但是當這人還有恐怖的天賦和逆天的實力時,就會有一種讓人臣服的魔力。
左丘族人的攻擊迅猛而兇殘,打的大陣不時晃動。
就算是輕微的晃動,也讓左丘洪浩看到了希望,要求人集中馬力。
而子桑家,久久不曾見到人出現(xiàn)。這時,子桑傲龍帶著一臉狠勁兒,冰冷的死死盯著一群人。
隔著青白的光罩,子桑傲龍和左丘洪浩對上眼了。
“左丘洪浩,你囂張!你陰狠!你會得到報應的!”子桑傲龍臉上有一絲絲瘋狂。
“哼!螻蟻!甕中之鱉!待本座破了這大陣,就是你們子桑家滅族之時!”
子桑傲龍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決絕瘋狂的背影看的左丘洪浩一陣膽顫,總覺得有什么是他忽略了。
親自將帶著黑色小花瓷瓶中的藥劑倒進一顆顆四方石之中,這些關(guān)鍵的陣眼,控制著反攻的靈力。
做完這一切,子桑傲龍哈哈大笑,笑的眼淚也留了出來。
站在清越殿頂端,子桑傲龍一一掃視過每一座山峰,每一棟建筑,每一間房屋。遠遠的,還能看到一些宅院里靜靜坐著的老人和一些溫潤的婦人。
這些人,也是子桑家的血脈,但他們選擇留下。
一輩子生活過的地方,要陪著它一起毀滅。
看著一個個平和的人兒,子桑傲龍也忍不住老眼濕潤。他也想憑著一股子傲氣共死,但是,還有子桑家一竿子小輩需要他照顧教導,他們是子桑家崛起和新生的希望啊!
來到陣法推演處,子桑傲龍帶著恨意轉(zhuǎn)變陣局,毒殺!
聽著外面的哀嚎和怒罵,子桑傲龍暢快的笑了,一路飛到血脈測試大殿。
門口,是七名太上長老。
“小龍,走吧。”慶老淡淡的說道,惆悵的語氣帶著壓抑的感情。
“我們還會回來的。”另一個太上長老淡淡的說著,
“下人們都給了遣散費,悄悄從后山送了下去。姑爺?shù)年嚪ㄔ煸劊慌率窍﹃柕膸熥穑纪麎m莫及。”另一個人口中帶著無上尊敬。
“對啊!還有輕兒小姐和姑爺!有他們一日,定然就有我們崛起的來日!”子桑傲龍面色一震:“走,進秘境!”
沒錯,凌輕給他們獻的計就是帶著子桑血脈躲進子桑秘境!
里面靈力豐裕,危險重重卻不會對子桑血脈趕盡殺絕。其他四族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躲了進去,也沒辦法追殺。
本來子桑秘境是五十年開啟一次,但石斂上次為了接凌輕出來,不就在秘境空間上開了一道門么?
為了方便,石斂可沒有撤去那道門,不過,需要特殊的空間石作為媒介才能打開。
在子桑綠被凌輕打發(fā)回來之時,就揣著凌輕早就準備好的空間石。
子桑傲龍這么兜三轉(zhuǎn)四的知道了凌輕在剛剛出子桑家,就預料到子桑家有可能的今日,頓時一陣熱淚盈眶,子桑大福!
左丘洪浩睚眥欲裂的看著一名名生龍活虎的大能和君者,在他的面前一瞬間干枯化為煙灰,直接嘔出了血。
預料到了反彈出來的靈力劍,但是沒有預料到,這一次的反攻,帶毒!
好霸道的毒素!沾上之人三息之內(nèi)化為煙灰。
凌輕稱這種毒劑為……一歲枯榮。
“不……!”看著如此駭人聽聞的場面,左丘洪浩也忍不住紅了眼。
他預想的是,最多這些合體大君會重傷罷了,讓爺爺看到溫怒出手就夠了。沒想到,子桑家竟然還藏著如此逆天的毒藥,合體大君沾著即逝!
這時候,他才明白子桑傲龍狠辣決絕的背影。
左人謹在反攻的前夕,就將自己的人召了回來,他本就不妙的預感,救了自家的強者,保存了實力。
“左丘二爺,看來子桑家是個硬骨頭,小謹啃不下,就先行一步了。”左人謹不顧左丘洪浩難看的神色,領(lǐng)著自己的人就撤。
“該死的!該死的!”左丘洪浩顫抖雙手,掏出傳影石直接傳影左丘頡。
“什么?反了天了!”左丘頡怒意騰騰,手對著虛空一撕了兩下,就出現(xiàn)在左丘洪浩面前。
“逆子!”
氣急敗壞的罵了左丘洪浩一通,左丘頡狠辣的眼看著子桑家,然后對著奪舍攻守陣一陣狂轟亂炸,帶著法則的出手,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碎。
而左丘頡離開的瞬間,泉星樓出現(xiàn)了兩個風華絕代的人兒。男子擁著女子,兩人身上好似泛著天光。
“終于走了……石頭,我們也該松松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