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天雪粉紅的身姿,邁著跳躍的腳步,愉悅而進(jìn)。
今天,她的愿望就要實(shí)現(xiàn)了!
眾人不由的將視線移過來,紛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大婚當(dāng)日又出現(xiàn)一名絕色女子,瞥向新娘的眼光如刀,看向新郎的眸光如水,這上演的什么橋段,各人心里頭,明亮著呢!
“魚姑姑,天雪特來看望您。”
左丘天雪恭恭敬敬的朝著魚歌行個(gè)見面禮,柔聲道。
只是那粉,在血色的紅面前,就顯得遜色許多,還帶著東施效顰的惡心。
“原來是天雪,既然來了,就坐下吧。”魚歌淡然疏離的聲音,聽得左丘天雪直皺眉。
“魚姑姑,您不是說……”
“天雪,斂兒愛你嗎?”魚歌輕嘆一口氣,輕聲問。
左丘天雪顯得有些窘迫,忍不住側(cè)頭看向石斂,可他的眼光從未離開凌輕半分。
“我……,魚姑姑,夫妻在于相惜。”
“你也看見了,斂兒對那孩子的態(tài)度,你在土族這么多年,可曾得到斂兒的半分照顧?”
“娘,我叫凌輕。”凌輕對“那孩子”的稱呼,表示不滿。
“好孩子。”魚歌輕笑。
左丘天雪頓時(shí)覺得一股滅頂?shù)目只乓u來,魚姑姑可不曾對誰這般笑過!
這女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男女通吃?
“姑姑,可是我愛少主,愛了很久很久,為什么您就不能成全我?”
“天雪,不是我不成全你,是你太偏執(zhí)。你的愛,不純,才不能得斂兒半分回頭。”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這該聽的不該聽的,一股腦兒往腦里塞。
小殿下的身份,加上新娘水族之主的神秘,這會(huì)兒再來一名癡戀如此深的美人,這話題,可是能讓云下洲津津樂道好一陣子!
趣聞,誰不愛?
茶余飯后的話題,正好解悶不是?
“姑姑承諾過的不是!”左丘天雪略顯強(qiáng)硬。
“當(dāng)初是我考慮不周,如今耽誤了你,不過以你的相貌背景,定能尋一個(gè)比斂兒更好的男子。”
“不!魚姑姑你怎么可以反悔?您不是答應(yīng)我,今日要我一同嫁給少主嗎?”
“天雪!”魚歌拔高音量,“人貴在自知!”
周遭幾乎要戳破她身體的眼光不停掃視著她,左丘天雪頓時(shí)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有一塊布簾,將她整個(gè)人遮住。
如今,魚姑姑也改變了主意,她心中積聚的恨意,燃燒著每一個(gè)細(xì)胞。
“魚姑姑,是天雪魯莽了。”
平靜無波的聲音響徹大殿,左丘天雪頭也不回的離開,粉色衣袍翻飛。
“她在醞釀陰謀。”凌輕突然出聲,打破了一室的靜默。
“不怕。”
石斂拉著她,相對而立,好似方才的鬧劇,不曾上演。
“夫妻對拜!”芮柔高亢的聲音繼續(xù)。
兩人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緩緩的拜下去。
起身,凌輕水眸情動(dòng),“吾以吾魂為賭,做石斂生生世世唯一的妻。”
天空一道淡紫的閃電劃過,緊接著就是一聲驚雷,震得整個(gè)云下洲的強(qiáng)者都皺眉而出。
兩人同時(shí)受到震動(dòng),魂海里開辟出一個(gè)小小的通道,兩兩相連。
“輕兒!”石斂激動(dòng)的聲音直接從魂海傳入,聲帶的顫抖,清晰可聞。
“恩,石頭,我們魂契相連了。”凌輕回到。
兩人深情對望,旁人只以為是兩人激動(dòng)的說不出話來。
魚歌聽著凌輕的誓言,忍不住眼角帶淚。
她的斂兒,終于找到了歸宿。
“送入洞房!”芮柔帶著一絲顫音,高喊。
領(lǐng)著凌輕離開,石斂深情送離,他此時(shí)的激動(dòng),無法言喻。
“好!好!好!”魚歌連道三聲好,朗聲道:“感謝諸位捧場我兒大婚,今日是我兒的大日子,諸位喝好吃好玩好!”
魚歌的情緒波動(dòng),石雄之感觸最深。
自那以后,他就不曾見過她的愉悅。
“小殿下,恭喜恭喜。”封子泰起身敬酒。
石斂一飲而盡,他今日高興,就喝他個(gè)痛快!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風(fēng),再說,這小殿下誰不想巴結(jié)一下?
大殿里,頓時(shí)熱鬧了起來。
石雄之蹭到魚歌身邊,搭話:“歌兒,越兒病了,他很想你。”
……
“越兒可是你的親身骨肉,你如何能一碗水端不平?”
……
“歌兒……”
歡聲笑語,悲歡離合,在于人心。
凌輕規(guī)矩的坐在床沿邊,手上捏著個(gè)大果子,那香悠悠的味道可勾人了。
“嗷嗚”一口,凌輕就咬上去。
“娘親,我也要吃。”曼曼不曉得從哪個(gè)角落鉆出來,小小的紅色身影爬到凌輕腿上,找個(gè)舒適的姿勢坐穩(wěn)。
凌輕隨手遞給他,他就著手就咬上去。
一大一小吃的歡樂,芮柔在一旁也不攔著,這主母的作風(fēng)跟殿主太像,都是有異于常人!
“芮柔,石頭是我的。”嚼著香甜的果肉,凌輕含糊著說道。
“屬下知道。”芮柔心中發(fā)苦。
“可是你喜歡石頭。”
“屬下……”
“我不準(zhǔn)你喜歡,偷偷的也不行。”凌輕表現(xiàn)出來的絕對霸道,讓芮柔有些吃不消。
“主母放心,芮柔會(huì)尋個(gè)良人。”
“你很乖。要給獎(jiǎng)勵(lì)。”凌輕自顧說著,歪著腦袋思索。
芮柔哭笑不得,主母這是把她當(dāng)曼曼少主了么?
“就賞你兩瓶丹藥吧。”
話音剛落,芮柔面前就出現(xiàn)兩個(gè)玉瓶。
順從的收下,芮柔垂首不語。
“娘親,今天曼曼也很乖,呆在墨石居沒有出去,曼曼也要獎(jiǎng)勵(lì)。”
可憐的曼曼,又被石斂忽悠,規(guī)矩呆在墨石居沒出去添亂。
“曼曼想要什么?”
“娘親快些給曼曼生個(gè)小寶寶,曼曼就有小伙伴兒了!”
“好。”
而此時(shí)的左丘天雪,發(fā)狂一般把屋內(nèi)能砸的都砸了,能推倒的都推倒了。
“小姐,鎮(zhèn)定啊!”瑛姑緊跟著她,一臉的心疼。
“瑛姑,我如何鎮(zhèn)靜!如此恥辱,我如何鎮(zhèn)靜!”左丘天雪幾近咆哮。
“這土族的確太可惡,欺負(fù)小姐您孤身一人,沒個(gè)撐腰的!”
“我不甘心,不甘心!”左丘天雪雙目通紅,緊縮瑛姑:“那個(gè)計(jì)劃,一定要實(shí)行!”
“小姐,你……”
“瑛姑,你不能阻止我,誰也不能阻止我!”
“小姐,您醒醒啊!家主看見您這般模樣,該是如何心疼啊,主母可是生生盼著您回去啊!”
“瑛姑!我意已決!”
瑛姑心里直道情之一字傷人。
兩人不知道的是,她們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被水蘭和噬靈鬼聽了進(jìn)去,兩鬼對視一眼,顧不得留下來折磨左丘天雪,爭相趕回去。
你一言我一語,兩鬼演的樂呵。
凌輕也看的樂呵,演完了,凌輕卻輕笑一聲:“好玩兒!”
芮柔還算鎮(zhèn)定的看著自家主母對著虛空笑的開懷,腳步不由自主的遠(yuǎn)離那虛空。田冰羽可跟她打過招呼,主母身邊跟著不少能力特異的屬下。
“入戲,就更好玩了!”凌輕伏犀眼幾乎要瞇成一條細(xì)縫兒,小模樣,可勁兒的萌掛一屋子的人和鬼。
石斂今晚敞開了胃的喝,跌跌撞撞的回墨石居,路上嫣紅的燈,讓他勾唇一笑,“輕兒,我來了。”
灌了新郎官的眾人,好像也喝高興了,一人朗聲道:“走,我們鬧洞房去!”
結(jié)果在同情的目光下,那人沉沉的睡了過去,再也沒起來。
石斂的偏執(zhí),只有他一人能懂。
此時(shí)的墨石居空無一人,紅燭冉冉,火苗兒躍動(dòng)一曲歡歌。凌輕坐在床邊,蓋了紅蓋頭,就等著石斂來掀。
一步,兩步……
“誰?”石斂的怒,突兀的涌出來,右臂抬起,一道渾厚的土靈力聚成鋒利的劍,直戳向凌輕。
此凌輕,非彼凌輕。
一招就中,沒有絲毫猶豫的攻擊,讓左丘天雪措手不及。
體內(nèi),翻涌著不知道是何情緒。
“哈哈!”
左丘天雪猖狂的笑起來,笑的眼眶里淚水直冒。
扯下紅蓋頭,露出她的美顏。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輕兒的氣息,刻入我魂靈。”石斂說的甜蜜。
“哈哈哈哈!”左丘天雪又是大笑,“石斂,為何你看不見我?為何?”
不等石斂接話,她就接著道:“凌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對待?……不不不,你是我的夫君,你只能是我的夫君……該死的凌輕,該死……”
“噗!”
又是一只土劍,毫不猶豫的刺穿她。
她在石斂手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輕兒在哪兒?”石斂沒工夫跟她廢話,只想早日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死了!死了!凌輕已經(jīng)死了,被我弄死了!哈哈哈哈!”
左丘天雪搖晃著走向石斂,獰笑著撒瘋。
“她死,我要你左丘上下,全部陪葬!我要這天下,為祭品!”
來自煉獄般的鬼魅嗓音,震得左丘天雪恢復(fù)幾絲清明。
他絕不是開玩笑!
左丘天雪渾身顫抖,忍不住發(fā)慫,眼前的男人,為何如此可怕?
她認(rèn)識(shí)的那個(gè)背影帶著哀傷地男子,那個(gè)沉默寡言的男子,那個(gè)對誰都冷漠以待的男子,去哪兒了?
為何,如今的他,如此陌生?
“哈哈哈哈……”左丘天雪又是一陣瘋癲的笑。
石斂皺眉,通過魂海呼喚凌輕,卻是沒有絲毫回應(yīng)。
心下一緊,石斂厲喝出聲,“你到底把輕兒藏哪兒了!”
“我說過,死了!哈哈,她死前告訴我,要我嫁你為妻,好好照顧你!”
左丘天雪瞪大雙眼,滿臉猙獰,聲音,卻是異常的溫柔。
“你該死!”石斂怒意爆棚,手起土劍落,左丘天雪的元嬰周邊,被刺了三劍,隱隱威脅著元嬰。
這時(shí),土族以北,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靈力碰撞。
用一根土靈力之繩纏住左丘天雪,石斂直奔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