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森收斂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正正經經的飛身來到石斂身邊,以屬下的姿態守護著石斂。
“你們,助攻。”木林森吩咐兩名木族人,要他們去對付金鵬志。
見此,金鵬志只是眼眸一閃,不作聲色的繼續攻擊。
石斂被九名骨人和鬼母護著,還有木林森在身側隨時警惕,讓他很是不爽。
被凌輕保護,讓他覺得甜蜜,而被這些個人和鬼護著,他覺得傷及自尊。
奈何他靈力只恢復了五成,貿然動手,白白給金鵬志空子鉆。
還不如,靜靜候著,讓金鵬志摸不清楚他的狀況。
而且,也讓火紹冶暫時下不了決心!
十名殺手聽聞打斗的聲音,紛紛停止了斂財的舉動,奔赴而來。
“去幫助輕兒!”石斂低喝一聲,十名殺手轉向就奔著金甲而去。
正和金甲打得熱火朝天的凌輕紅唇一抿,伏犀眼一瞪:“到那邊去!”
十名殺手這下為難了。
到底是聽殿主的?
還是聽主母的?
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可是兩邊,都打斗得激烈。
凌輕對上巔峰時期的金甲,雖然暫時看不出敗勢,但是她拼盡了全力,才堪堪跟金甲打成平手。
金甲吃了天塵丹,不但讓他傷勢痊愈,而且,讓他渾身都充滿濃郁的靈力。
當然,以消耗生命為代價,只換來了兩個時辰的全盛時期,難怪凌輕稱他是“好狗”。
但是,能跟這個時期的金甲打成平手,這是金甲不曾預料的。
顯然,他們低估了凌輕的實力。
凌輕與曼曼緊密配合,加上柴火不時偷襲。
三重七色曼陀羅之皇和花靈之主的威力,著實不可小覷。
“還不快去!”石斂對于凌輕的狀態了如指掌,他哪舍得愛妻被傷到一絲一毫?
十名殺手定了定心,還是扭頭去幫助凌輕。
“你們不聽我的話?”凌輕輕飄飄的聲音,如鬼魅一樣鉆入十人耳里。
這殿主一心為主母,事后秋后算賬,主母偏要罰他們,他們也逃不了啊!
十人這下,真是兩難了!
簡直比暗殺絕世強者還難!
“吾令!”
石斂疾言厲色,低磁的嗓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堅定的語氣,讓十人渾身一抖,奔著金甲而上。
該死!凌輕低咒一聲,石斂的目的她懂,完全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可是,她就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嗎?
兩人都以自己的偏執,為對方考慮著。
也同時在惱恨自己,為何沒有絕對的實力,反而讓對方置于危險之中。
“還真是恩愛情深哪!”
金鵬志話語間,那嫉妒和恨意毫不收斂,明明白白的呈現給石斂看。
凌輕由于十名殺手的幫忙,頓時局勢開始發生變化,金甲的氣勢慢慢被壓了下去。
但是,石斂這邊,就不容樂觀了。
金鵬志最不缺的,就是器物,即便他煉制出來的器物,沒有石斂煉制的等級高、品質好。
但是他好歹也是個六品煉器師,用他的器物對付九個沒有生命只能物理攻擊的骨人,綽綽有余!
兩名木族人偶爾出手助攻,再加上等級太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在作秀,以表忠心而已。
木林森一直緊挨著石斂,警惕著,就怕金鵬志一個突襲就閃身而來。
兩邊人馬打斗得極為激烈,配合著“轟隆隆”的響聲,好似在演繹一曲壯士烈歌。
火紹冶和魚古妙就跟局外人似的,在一旁拉拉扯扯。
魚古妙狀態有些不穩,拽著火紹冶手臂的手,捏得死緊,幾乎要嵌入火紹冶的皮肉。
“邵冶,你可知道,為何我要一直跟著你?”魚古妙神色哀傷,紅唇里吐出深情。
火紹冶只想一拳頭將這女人揮開,要不是……
強忍下沖動,火紹冶故作被魚古妙緊緊纏住的模樣,帶著薄怒,說道:“不知!”
敷衍,明顯的敷衍!
如此,讓魚古妙更加惱恨起來。
“本宮堂堂大公主,如何會時刻跟著一個男人?還不是,還不是……”
魚古妙到底還是有一番自傲,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自己的愛意,還辦不到。
“還不是什么?”火紹冶冷聲,“大公主快些松手,不要做些無謂的事情。”
“無謂?”魚古妙發狂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切,都是無謂的事情!
“火紹冶,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絕不!”魚古妙獰笑著,嬌俏的臉,扭曲起來,跟野獸似的。
這方是言語激烈,那方是打斗得激烈。
隨著時間的消耗,金甲的全盛期越來越短,甚至,開始顯露出一絲絲敗勢。
凌輕兩樣發光,鼓足了勁道全力攻擊。
十名殺手已經有兩名失去了戰斗力,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剩下的八名,一鼓作氣,全力攻擊。
謹遵殿主令!
“轟隆隆……轟隆隆……”
山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古殿已經傾斜了一個小小的角度。
上方,五爪銀龍墨石大椅從正中間分開來,以豎起的一條椅背為中心,墨石椅由正中豎切開,向兩邊磨動。
四條白玉石柱,已經冒出來一大截,就快要高過墨石椅。
石柱上,同樣刻著五爪龍,如今,還看不見五爪龍的尾巴。五爪龍與石柱融為一體,栩栩如生。
“轟隆隆……”
五爪銀龍墨石椅磨動的速度漸漸變快了,墨石椅好似被分成了兩個椅子,向兩邊磨動,然后,背靠背。
切開的墨石椅,中心憑空開始出現旋轉的氣流。
氣流呈灰褐色,流動速度極慢,能清晰的看見灰褐色之氣的流向和轉速。
“砰!砰!砰!”三聲巨響傳來。
原來,是三只骨人身上的器物裝置,被凌輕引動了。骨人被炸成了渣,再不能修復。
離骨人最近的金鵬志,自然受到的沖擊最大。
但由于他的防護器物阻擋,減掉了幾分器物爆炸帶來的沖擊。
金鵬志舔舔唇,從基元處,開始冒出淡淡的金光,然后猛然金光大盛,將他整個人覆蓋,最后延伸出六條金線,伸向剩下的六只骨人。
白骨力量最強,身手靈活,左閃右跳,躲開了。
而其他的五只骨人,卻被牢牢綁住,并且,它們身上的器物裝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失色。
金鵬志在吸收器物內的金靈力!
果然,金靈珠被他收為己用,好處頗大。
凌輕余光瞥見金鵬志的動作,頓時惱得咬牙切齒,沒想到,她用來攻擊人的骨人,如今,竟然成了金鵬志補充靈力的養料!
如此,那骨人就留不得了!
將五名骨人身上的器物引爆,但那爆炸力大大的減小。五名骨人也因此沒有被炸的粉身碎骨,暫且存活下來。
舔舔唇,金鵬志意猶未盡的笑道:“輕兒的器物,就是美味。”
當著石斂的面,金鵬志還敢調戲凌輕。
石斂狼眼一瞇,豐潤的唇幾乎被他抿成了一條直線。
金鵬志!你好樣的!
他石斂,深刻的記住了!
“轟隆隆……轟隆隆……”
山體還是左右晃動起來,梁柱上也開始掉落灰塵和細渣,兩側的石門,低沉的磨動著。
四根白玉石柱完全露出了地面,完整的五爪龍雕刻在石柱上,增添了滿滿的威嚴。
灰褐色的氣流加快了轉動的速度,四條石柱開始散發出古樸的氣息,能壓迫萬千生靈的氣息。
聽月已經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虔誠的對著五爪龍低頭。
果然,那氣息就是龍息!
以龍息為引,作為開啟古老陣法的媒介,如此手筆,簡直就是要逆天啊!
曼曼吸吸鼻子,“娘親,那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好熟悉啊,是什么呢?”
“曼曼,先制服他。”凌輕不作他想,一心要拿下金甲然后去幫助石斂。
金鵬志補充了靈力,對付剩下的六名骨人,顯得閑適得很,鬼母的偷襲,在他器物的防護下,顯得有些弱。
“石斂,到了如今還不出手,躲在輕兒的保護下,漬漬……”
那口氣,那神色,那搖頭的瞬間,都帶著金鵬志強烈的諷刺和鄙視。
“你嫉妒本殿。”石斂淡笑一聲,好似極為享受如今的狀態,“你嫉妒本殿有輕兒保護,而你,永遠也不可能有!永遠!”
金鵬志要打擊人,沒想到被人反將了一軍。
“作為男人,偏安于女人之下,你沒有資格站在輕兒身邊!”
“哦?本殿知道你嫉妒,可是你不能嫉妒的這么明顯啊!本殿好歹是輕兒親自承認的夫君,你這不是在懷疑輕兒的眼光嘛!”
石斂悠閑自得的說著,言語間,鋒芒畢露,就是要刺激他!
“你!”
金鵬志哪是石斂毒舌的對手,如今,只能憑著他的猜想,先行動手。
他料定,石斂定然傷勢未好。
扔出數個器物攔住骨人,金鵬志直沖石斂。渾厚的金靈力,透著肅殺。
石斂狼眼輕瞇,凝重的看著金鵬志的攻勢,快速的在面前凝出一張堅硬的石壁阻攔。
金靈力掃在石壁上,瞬間石壁就薄了一半。
只有兩下,金鵬志就破了石斂的初級防御。
石斂,正面對上金鵬志,全神貫注的應付他。
就在此時,金鵬志厲喝一聲:“動手!”
突然,形式急轉,方才還三好屬下守護著石斂的木林森,如今倒戈相向,將武器,指向了石斂!
金鵬志在前方牽制石斂,石斂的后背,則給木林森留了出來。
像藤蔓一樣的木靈力,將石斂五花大綁。
木林森雙眼泛紅,手臂揮舞,石斂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就飛舞起來。
金鵬志全力一掌猛推,石斂只得順著木林森的牽引后退。
四個銀光閃閃的靈力字體,出現在石斂后方:云下止步!
這,就是白鶴說的不能進的地方。
可石斂,被迫闖入,被黑褐色的氣流,緊緊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