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搖臉色一白,立馬嚴肅的對著子桑綠單膝抱拳:“少主,屬下知錯!”
“回去領二級刑罰。”
“是,少主。”子桑搖毫不遲疑的應道。
此女前后變化的落差,險些讓一竿子人瞪出了眼珠來。
這還是那個發花癡的女人嗎?這還是那個粗魯的女人么?
如此決然,對子桑綠的話如此信服……不得不讓人喟嘆。
“你是誰?”子桑綠眉頭一皺,盯著火紹冶眼色不善。
“火紹冶,云上洲乾家少主。你們口中的輕兒小姐,就是從云下洲來到云中洲的凌輕吧。我是他青梅竹馬的朋友。”
說完,火紹冶摸出兩瓶幾乎透明的瓷瓶,里面滿滿的都是碧綠液體。
子桑綠瞳孔一睜,心中一陣激動,這可是輕兒妹妹才練得出來的極品藥劑啊!
她見過,這種用透明的上號明玉來裝的,被姑爺捧手心兒里寶貝呢。她還知道,這款藥劑,輕兒妹妹絕對不會輕易送人,也不會當做商品交易出去。
“它叫情,只給值得我托付感情的人。”她的話好似還縈繞在耳邊,讓子桑綠忍不住多瞅了火紹冶兩眼。
這人,只怕是讓輕兒妹妹交付了友情吧,才會得到這一瓶“情”。
她毫無懷疑凌輕腳踏兩條船,因為了解,所以信任,因為信任,所以理解。
“輕兒妹妹,在數日前產子的時候,遇上左人家、云中道淵、云中帝國和一方詭異的勢力聯合攻擊,最后被那詭異的一方勢力帶走了。姑爺和小少爺也消失了。”
子桑綠壓低聲音,狠狠道。
“誰?”
孔雀眼瞬間放射出來狠訣冷光,讓子桑綠忍不住渾身一抖。
好半響,她才吞吞口水,復述:“左人家,云中道淵,云中帝國,和一方極為詭異的勢力,任我們怎么探查,都查不到。”
“很好。”火紹冶極盡淡定,語氣中絲毫沒有要將人撕碎的勁道。
可偏偏就是這樣,讓人不寒而栗。
“乾家少主,不知道你們云上洲為何不顧天地規則,強行從上面打通路徑到云中洲來?你們可知,這對云中洲有多么毀滅性的傷害!”
子書太奶奶沉聲問道,多年沉浸出來的氣勢一瞬間竟然將火紹冶壓了一頭。
火紹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顧扭頭問子桑綠:“娃娃她……輕兒她是在什么地方被劫走的?”
他守護了數百年的娃娃,被石斂那個不要臉手段惡劣的男人拐走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人對娃娃不利!而且還是在娃娃生產的時候!
簡直就是……罪不可恕!
石斂,你既然沒有保護好娃娃,那么,你就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這一次,我絕對不放手!
子桑綠指指云中魔云學院的方向,張口正要說話,面前已經空無一人,空余下一句清潤之聲:“道淵。”
皺皺眉,這人對輕兒妹妹,好像有著超乎朋友的關心……
只是,他留下的這話,到底啥意思?道淵?難不成他首先要對云中道淵下狠手?
在場之人,只有子書太奶奶和子桑傲龍知曉其中的厲害關系,兩個老人家對視一眼,眼中凝重更甚。
這時,上空右側的圓環悄無聲息的打開。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對鐵面人,那渾身不可侵犯的氣勢令人心驚,一個個秩序井然,自稱體系。
只是但他們看向圓環中心的時候,神色變得虔誠而恐懼。
子書太奶奶低聲呢喃:“你到底要干什么?”
“太奶奶?您說什么?”死賴著不走的子書凡疑惑的皺眉,今天太奶奶有點兒不對勁啊。
“帆兒,太奶奶年紀大了,這偌大的子書家就交給你來搭理,切記,一旦遇上關乎我族生死存亡的事情,已經要聯系石斂尊者。”
如同交代后事的話讓子書帆聽著心里沒譜。
“太奶奶開什么玩笑,您命還長著呢,子書家還用不著我做主。”子書帆難得表現得極為孩子氣。
心里頭卻不停打鼓,為何攸關子書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告知石斂知道?
石斂尊者?什么樣的尊者竟然讓太奶奶如此敬重。
在他眼里,石斂不過是比他更有天賦的同齡人罷了。
子書太奶奶只是淡淡搖頭,寵溺的看了他一眼,踮腳飛身,朝著上空來人而去。
“太奶奶!”子書帆焦急的喊道,想要追上去卻被夕陽一把拽住。
“放開!”
“阿帆,太奶奶自有她的考量。”夕陽低垂著眉,讓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翻涌的情緒。
子書帆怒瞪著他,腦海里不停閃現太奶奶離開的那個背影,就好似……在訣別……
“子書帆,你冷靜一下。”夕陽四兩撥千斤,自有對付子書帆的辦法。
要說夕陽不擔心子書太奶奶那是假的,他跟子書帆這么多年的朋友,對子書家的感情也頗深,特別是這個慈祥又精明的太奶奶,更是贏得了他的敬重。
“冷靜!你他·媽要我怎么冷靜!太奶奶的話你沒聽到嗎?她這是在……告……”
那個“別”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大男人的唧唧歪歪婆婆媽媽干什么!人還在那兒呢,老人家吃的比你吃的飯還多,難不成還不知道拿捏形勢?”子桑綠低吼一聲,無形霸氣震得子書帆還真的;冷靜了下來。
上空,子書太奶奶凌空而立,淡定從容的態度讓人心中敬佩。
“你來做什么?”
“一些私事而已。”最后從右側圓圈里出來的男人同樣淡定,只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多少年了?多殺年了?
她……還是這么美……
“云中洲和云上洲,可不是說來就能來的關系!”子書太奶奶擲地有聲:“帶著你的人滾回云上洲去!”
“放肆!”一個鐵面人站出來,朝著子書太奶奶大吼一聲。
只是沒想到,下一刻他的生命就面臨終結。
因為,來人毫不留情的擰斷了他的脖子。
下面,無聲觀望的人一陣抽泣,這人,好狠的心!
自己的屬下,說殺就殺了!
子書太奶奶眼睫一顫,“你……”
還是那般心狠手辣。
“呵……這不就是你眼中的我么。”來人自嘲一聲,扔破布似的將手中鐵面人扔走。
“不是我眼中的你,而是我眼睛看到的你。譫臺君城,你若是少自我以為一些,說不定……”
“說不定什么?說不定我們不是如今這樣,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相隔兩地互不相見,好不容易見一次卻如同仇敵么?子書驕,你說我少自我以為,那你為什么不多放下一些你所謂的驕傲?”
來人正是譫臺鴻鵠的父親,譫臺君城,只是打死譫臺鴻鵠也想不到,自家父親竟然跟子書家的老祖宗子書太奶奶有過那么一段兒……
地上的人只看見兩人對立而站,卻不知道兩人到底在說些什么,只是那種若有若無的氛圍,讓人看不太懂……
子書帆狠狠的皺著眉,看著自家太奶奶的身影深思著什么。
而夕陽,同樣低垂著眉毛,雙手抱胸,讓人看不見他死死握著的拳頭。
“譫臺君城,到了如今,你還來指責我,有用么?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帶著你的人離開,也許我們之間還有那么點兒情面。”
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各自的子孫都成堆了,再說這些有什么用?矯情的指責年輕時候犯的錯,有意思么?
還不如相安無事,給心中留一個美好的過去印象。
“不可能!”譫臺君城一口回絕。
他廢了這么大的力氣來到云中洲,不達到那個目的,如何罷休?最疼愛的兒子還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今日,他說什么都要把那膽大包天的臭女人碎尸萬段!
還有云中道淵,許久沒有整頓了,竟然成了如今模樣!
“你……譫臺君城,你不要欺人太甚!云中洲不是云上洲,任你能撒野的事兒!你難道忘記了天地法則的規定!”
“天地法則?”譫臺君城嗤笑一聲;“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這些什么規則法則都是一個屁,放出來只能讓人眉頭一皺。”
子書驕沉默,她承認,看不懂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之人的勢力。想必,以云上洲那般充裕豐厚的靈力供養,也能讓他輕松進去大乘期吧?
“你到底要如何?”子書驕咬牙切齒。
“如何?”譫臺君城露出一道嗜血的笑:“呵呵……”
只覺得背脊一顫,這樣的他,好陌生……
兩人說話間,左側圓環和上方的圓環再度走出一條條人影來。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強悍的靈力波動,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好似木頭一般,紀律嚴明。
夕陽渾身一顫,緊接著不可抑制的渾身顫抖,上側圓環里最后走出來的那個人,讓夕陽和子桑綠瞪大了眼。
“阿陽……”子書帆莫名的為自己好友心疼,他是看著他如何在艱難險阻中摸爬滾打,猶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他甚至吃不飽一頓飯。
再看看上空那身穿金燦燦衣袍的男人,兩人明明有著九成九相似的臉,為何人生卻有如此差別?
夕陽轉身,默默離開。
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同時,青石殿總部。
“殿主,您好歹說說話,吃點兒東西啊!”井少文心中難受極了,他偉大英明的主子,怎么就成了望妻石?
“石斂,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