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明嘖嘖連聲:“我看你有那個本事,干脆去傍大款算了。”
“我也想啊。”范陽呵呵笑著,這個年代各種思想都在復蘇,離婚的越來越多,爆發戶也越來越多,傍大款的說法盛行。
老夫少妻開始流行。
但都是土大款,成功率還低。
自己這手玩得,恐怕好多女人也得羨慕。
趙光明忽然一臉賤笑,圍著范陽轉了兩圈。
伸手將范陽后衣擺撩開。
“挺翹啊,他該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說完哈哈哈的跑了。
范陽一肚子氣,追出去,連追幾步腳步卻慢了下來。
杉原京子換了身衣服,穿著一條白色坎肩,雙手捧著一個碗,站在走廊盡頭。
看見范陽,一張臉刷的紅了。
“京子小姐,還沒睡?”
“嗯。”
一張柔媚中帶著嬌羞的小臉。
鼓起勇氣,踮著腳后跟走了過來:“今天謝謝你。”
將小碗遞給范陽。
捂著臉跑了。
手上是一碗孜然牛肉湯。
幾口喝完,一種別樣感覺升了上來。
曰本妞的膽子是要大些。
很顯然這湯是杉原京子刻意為自己買的。
碗都有點冷了。
想來是不敢敲門。
可以想象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守在自己門外,滿滿的關懷與遐想。
這種事情多來幾次
這誰受得住啊。
盧正山揣著1000塊錢。
內心復雜。
第二天一大早,7點多鐘,就醒了過來。
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觀察了一番,輕手輕腳穿上衣服。
但還是把范陽吵醒了。
“這么早你上哪兒去?”
盧正山嚇了一跳:“哦,這個,我去找地方把玉煮出來,昨天下午睡著了,今天有事嗎?”
范陽一看手表,才7點多鐘。
“這么早開門了嗎?”
“開了啊,我也睡醒了。”
“那你去吧。”
這人呆身邊怎么這么不省心呢。
盧正山快步下樓,手里緊緊攥著那根寶貝手電,直奔二道橋國際市場。
剛走到樓下,人就一頓。
前面一輛豐田越野,掛著粵Y42566的車牌,廣東,佛山。
車上陸續下來幾個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年齡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其中一人穿著一身大紅絲綢,繡上福字的對襟唐裝,頭發花白,臉上架著一副眼鏡。
看到這幾個人,盧正山趕緊低頭,眼里一抹驚慌。
這幾個人,他太熟悉了,廣東佛山,平洲團隊。
他們過來了?
和田玉,翡翠,兩大世界上經濟價值最高的石頭,特殊的交易方式,累積了一大批專業人才,相玉大師,這些人自己也賭,也接受聘用,盧正山風光的時候,那塊賭垮的巨石,就曾請平洲團隊的三脈大師代為掌眼。
就是身穿紅色唐裝的那個老頭。
脈,在玉石中泛指瑕疵,是一種術語,指水線,石線,色線,還有就是裂紋,石英。
玉的成份是高度沉凝的透閃石,在形成的過程當中如果滲入過多的空氣,就會形成二氧化硅的石英,這是好料子最容易賭垮的惡性因素,石英就相當于水晶,性質不穩定,容易冰裂,夾在玉中就會形成斷層,斷裂帶,含有少量石英,會給雕刻帶來很大的困難,容易崩裂,拋光也不好看。
上好的料子也要大打折扣。
能斷玉脈的,都是高端人才,身價不菲,三脈大師號稱三脈,水脈,石脈,色脈,水平可想而知了。
不僅斷瑕疵,還能斷成色。
平洲團隊形色匆匆,幾人下車沒有東張西望,直奔二道橋后門,盧正山悄悄跟過去,看見幾個人等在樓下,迎接到平洲團隊,簡單的握手過后就上樓了。
上一次,盧正山帶范陽去玩了2000塊錢賭石,在玉石交易中心的四樓。
都是普通人玩的。
真正的大賭在五樓天臺。
一看這架勢,盧正山就知道,來巨貨了。
烏魯木齊這邊賭石,只不過人流量大,真正的高手在和田,在喀什。
那里才是原產地。
一手貨源。
賭石也有販子,在和田,喀什,購買到成色不錯的石頭,認為能蠱惑人心,就會購買過來,自己不切,1萬入手,2萬賣出。
但這全憑運氣,和一張嘴巴,運氣好的時候,一塊石頭轉手就賣了。
運氣差呢,一塊石頭壓上好幾個月也是常事。
買到巨貨,那石頭就壓得更久了。
常常是一大群人圍著看,誰也不敢下手。
名聲一傳出去,各路牛鬼蛇神都會過來。
各種神仙就會被邀請到現場。
后門外面也擺著幾個賭石的小攤,圍了不少人。
要打聽賭石的八卦是很容易的,莊家會放出風聲,炒得越兇,價格就叫得越高。
盧正山過去發了根煙,對一個賣毛料的老頭問道:“上面來巨貨了?”
“早就來了的嘛。”
盧正山人窮志短,好久沒敢往后門走了,問道:“標價多少了現在?”
聊了幾句,便知道大概了。
過來了一塊渠首礦區,30多公斤的石頭,全賭,滿玉,賭成色,剛開始標價100萬,現在80萬。
已經來了好幾撥人,天天看,可就是不敢下手。
“過來多久了?”盧正山問。
“一兩個月了喲。”
“怎么垮這么快?”
那老頭看了一眼四周,示意盧正山靠近,貼著耳朵小聲說道:“我聽人說老板借了高利貸,再不出手就只有自己切了。”
“謝謝了。”
盧正山控制不住,悄悄摸上樓去。
走到門口,看見上面兩個把門的,不敢上前。
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退了下去。
找到一家文玩老店,把那塊老玉拿了出來:“盤玉多少錢?”
“60。”
價格還算公道。
“你先幫我看看這塊玉呢。”
老板接過來看了一遍:“不好說,得盤出來才知道。”
盧正山知道沒什么戲。
玉是真的。
但好玉還得配雕工,這工也垃圾,玉也垃圾,反正是老板喜歡,勸也不聽。
“行吧,煮好我過來拿。”
刻意把錢先給付了。
轉到四樓。
兩個小時過后。
出來了。
又輸得一干二凈。
只剩下手里幾瓣切開的石頭。
一臉的茫然。
身后還跟著一個背著包的男的:“朋友,垮就垮了,日子得過不是,我再給你加10塊,90咋樣?”
任隨哪個市場,都守著類似這種二道販子。
盧正山雖然賭垮了,但還是有點眼光的,開出來這點玉能值兩三百。
盧正山頭也不回。
摸到招待所,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將幾瓣石頭藏在床底下。
范陽剛起床不久,和盧正山剛好錯過。
下樓剛想吃碗拉面。
卻聽見一聲清脆的呼喚:“哥哥,看這里。”
阿玉穿著一條格子洋裙,手里提著一個食盒。
那食盒一看就是高檔貨,就像曰本裝便當的盒子。
身后跟著那個西裝大漢,達叔。
范陽以手加額。
杉原京子這樣做,還可以接受。
這個少女萬萬招惹不得。
“你們這么早?我吃過早飯了。”
阿玉眨巴一下眼睛:“我也吃過了呀,我的狗狗呢?我為它做了愛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