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的通貨緊縮,已經(jīng)不能用經(jīng)濟危機來單純形容。
是經(jīng)濟制度的崩塌,哈薩克斯坦政府不得不收緊銀根,全靠外界資助來度過難關(guān),一旦加印貨幣,又將迎來新一輪的通貨膨脹。
哈薩克斯坦的生活水平,這兩年下降到歷史最低處。
偏偏處于高山寒溫帶,無論什么自然資源,都顯得極其珍貴,就連林木資源也稀缺無比。
但這還算是好的,東南部的阿拉木圖地區(qū)靠近中國,勒一勒褲子,還可以撐過難關(guān)。
北部靠近西伯利亞地區(qū)的苦寒之地,阿斯塔納,那才是真的艱苦。
去年冬天,氣溫下降到零下40度,阿斯塔納地區(qū),上百個村莊先后消失。
而西部里海,阿克勞,阿克套地區(qū),雖然擁有海量石油,但生活質(zhì)量更為低劣。
因為這根本不算是海,而是一座鹽水湖,就跟青海湖,艾比湖,是一樣的概念。
這樣的鹽水湖水生動物極其匱乏,貝類和珊瑚也稀缺,盛產(chǎn)石化資源,青海湖和艾比湖盛產(chǎn)硝石,鹽巴,鹵蟲,和各種礦物質(zhì)。
就跟范陽他們在扎金山淘到的那座鹽水湖,也是一樣的。
而里海則盛產(chǎn)石油,是世界的三大石油產(chǎn)地之一。
為什么會叫做海呢?
一個是因為它面積太大,二一個是因為石油劃分,總共有5個國家接壤里海,厄羅斯,哈薩克斯坦,土庫曼斯坦,阿塞拜疆,伊朗,如果按照湖來劃分,則應(yīng)這5個國家平均分配。
被厄羅斯仲裁為海,按照海洋,領(lǐng)海的概念,來分配石油出產(chǎn)。
日后的哈薩克斯坦,至少有一半以上的GDP出產(chǎn)自這里,所以世界上幾個內(nèi)陸國家,都在這座湖上建立了海軍,用來保護各自的石油資源。
……
區(qū)區(qū)700人民幣,毫不夸張,可以讓格魯謝夫斯基一家生存好幾年。
帶著一家人走進冼星海大街,這條街上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巡邏士兵,會不定時的抽查街道上的厄羅斯人,只要你沒錢,馬上就會被請出這條大街。
格魯謝夫斯基不得不將100元的人民幣拿在手里,只要看到巡邏士兵,就把錢亮一亮。
而100元人民幣,也讓大街上的厄羅斯人艷羨無比。
“喔,看看這是誰,謝夫,你們也過來購買商品?”
格魯謝夫斯基站住,對面走過來鄰居謝爾蓋一家,也是老兩口帶著孫子。
他們一家也格外不容易,手里提著一小袋面粉。
“謝爾蓋?”格魯謝夫斯基放下手中的孫女,上前和老友擁抱了一下:“你們購買了一些什么?”
謝爾蓋笑道:“一點面粉,回家做一點披薩。”
三人只購買了一小袋,估計有半斤面,那面色雪白,顯然是精磨的,不參加任何雜質(zhì),除了冼星海大街,其他地方根本就買不到。
而其他市場的面粉,全是玉米面和玉米棒子混合打磨,麥子和麥皮一起打磨,谷子和麩皮一起打磨,就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粗糧。
碰都碰上了,厄羅斯人也講人情世故,不打發(fā)一點也終歸不好,謝爾蓋說著就讓妻子分出一小半,格魯謝夫斯基攔都攔不住:“拿著,回家給小孩做點披薩。”
格魯謝夫斯基不無感動,自己的工作保留住了,可謝爾蓋卻失業(yè)了,一家人過來購買一點面粉,也是相當?shù)牟蝗菀住?
安吉麗娜還在推辭,格魯謝夫斯基卻說道:“拿著吧,這也是謝爾蓋的一點心意。”
轉(zhuǎn)過頭卻把謝爾蓋叫道一邊,拿出10元人民幣,塞到謝爾蓋手里。
“謝夫,你這是干什么,這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拿著吧,給孩子買點好吃的。”
送走謝爾蓋之后,格魯謝夫斯基也精神一振:“親愛的,咱們今天也做披薩好么,再去購買一點牛肉,香料。”
……
而另一邊,李商兵帶著三四十人的幫眾,回到冼星海大街,臨街的一處商鋪二樓,這是河南邦的總部所在地,上面建成了一座茶樓,進門處貼著一副木制的對聯(lián):“春申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
這對聯(lián)上的書法還挺看得過去,下筆有力,這是清末同盟會元老駢文大師饒漢祥,為杜月笙寫的對聯(lián),把杜月笙比為戰(zhàn)國時期的春申君,意指門客滿天下。
李商兵崇拜黑道人物,想法雖然中二,但也有著一定的積極意義,五六十年代開始,中國流落了很多華人出海,在世界各地建立了不同的社團組織,例如什么大圈邦,四海邦,14K,竹聯(lián)邦,聯(lián)字頭,和字頭,還有幾個廣東廚師在米國組成的華清邦,福建人在曰本組建的福清邦,這些都是可以正面硬撼外國社團的強勁團體,即便是面對黑手黨,山口組也不落下風,還有名臊一時的荷蘭教父,世界洪門組織更是將總部開到了米國,在95年舉行了世界洪門懇親大會。
雖然哈薩克斯坦是個內(nèi)陸國家,沒有這方面的底蘊,李商兵在新韁這條線經(jīng)營了好幾年,也算得上財力雄厚,自認為有這個必要站出來,一心想做阿拉木圖扛把子,組建一支哈薩克斯坦的華人勢力。
為此專門在上海請了一位熟悉洪門規(guī)則的師爺,名叫張家輝,綽號師爺輝,雖然是一群以擺地攤為主的小商販,也似模似樣建立起了一系列的規(guī)則,河南是中原文化發(fā)源地,自然以龍為圖騰,進入茶樓大門,左右兩側(cè)擺著各兩條龍形根雕,中堂的位置更是花大價錢,在浙江東陽運過來一座九龍浮雕,前面設(shè)有香案香爐,進門要拜九龍,盟證喝血酒,還設(shè)定了三十九條幫規(guī),李商兵任龍頭老大,掌管全門。
下面還有一位副龍頭,龍頭下面設(shè)坐堂,陪堂,刑堂,管堂,執(zhí)堂,香主,堂主,設(shè)紅黑藍三旗,各設(shè)旗主一名。
要按公司的說法,也就是董事長,總經(jīng)理,財務(wù)總監(jiān),會記,部門主管,小組長,各個堂口就是各個販賣的地點而已,也相當于一種組織架構(gòu)。
負責販賣地點銷售的叫做買辦,打下手的基層人員叫做小老幺。
發(fā)展得還挺不錯。
來到冼星海大街之后,李商兵把普通商戶,和阿拉木圖以往的華人,也納入了自己的邦內(nèi),積極的吸引本地人員。
到目前為止,登記在案的就有七八百人。
其他的不說,自從采用了這種組織架構(gòu),李商兵對于工作的熱情拔高好幾個檔次,平時這座茶樓,也就相當于李商兵的公司所在地,常駐三四十人,李商兵想到范陽恐怕會有麻煩,把自己的打手隊伍,紅白黑三旗,全部帶了過去,可沒派上用場,眼睜睜的看著范陽等人被一群士兵押走。
事情的發(fā)展顯然超出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