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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如果再來一次

母親來看過自己,他拼命解釋自己的無辜,母親淚流滿面,給了他一個耳光,看他時那種失望透頂的感覺,他現在還記憶猶新。他只有一個感覺,他真的要完了!

展耀揚更不好過,因為他們關在多人房里,天天被人打。那些人都知道他的所做所為,一個人可以做奸犯科,但是不能傷害父母。同牢房的人人知道他的所做所為,天天找各種借口打他。

他起初還告狀,誰知道獄警不僅不信他,還狠狠的教訓他,不許他再生事端。

這樣的事實在太讓人不恥,連獄警看他都帶著冷厲的目光。

等案件進入公訴階段,案件審理的特別順利,展耀揚和厲晉是綁架案的主犯證據確鑿,而有他們認罪太度不好,到現在也不知道悔改。厲晉和展耀揚分別判了十年有期徒刑,那幾個綁匪反而只判了五年。

那個結果一宣布出來,厲晉傻了,展耀揚則失控的大叫,十年牢,這太恐怖了,他不要!

展耀揚失控,發瘋的樣子也被新聞記者拍下來,他頭發亂七八糟,眼睛通紅的可怕,雖然刮了胡子,可是眼睛可疑的浮腫,完全沒有往日優雅帥氣的一丁點影子。

荼蘼在電視里看著這個男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為什么,這個男人其實根本不值得同情,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他自己一步步,把自己弄成這樣。

厲晉在旁邊更濕得呆滯,他的腿是瘸的,身上的傷還沒恢復。突然有人把鏡頭對準他,他像抽掉靈魂的木偶,毫無反應。

姒懸坐過來,見荼蘼看的如此專心,便說:“這樣的新聞有什么可看的?”

“是沒什么可看的。”從此這個人再跟自己沒關系,她還有新的人生要過。只是這件事荼蘼大約的猜到發生什么?那到她們也出海了,可以說綁匪就在她們不遠處發生的。

因為展耀揚曾聲稱要綁架的對像是她們,所以她和以淑都去警察局被問過話。以淑和荼蘼都從實說了,那到他們是出海了,但是并沒有見到綁匪。

回來再想這件事就很蹊蹺,現在荼蘼忍不住問姒懸:“究竟怎么回事啊?”

“他們是自孽不可活,你又何必再問!”姒懸說道,“他們有很多機會擺脫那些人,把自己摘清楚。倒底是因為心底的貪心,才鉆進了套子。”

姒懸說的沒錯,荼蘼再也不問了。

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如果心正,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厲晉和展耀揚的事情,是這個寒假最大的一件事,而且引起了整個青陽的轟動。最后厲晉和展耀揚都相繼入獄,以淑和荼蘼都以為事情結束了。

誰知道,在開學的前幾天,以淑得到一個消息,厲晉在獄中自殺送到醫院搶救。

當時她還在連城皇宮跟龍罡天在一起,母親給她打這個電話,說厲晉跟人在獄中跟展耀揚打架,狠狠摔了一跤。等醫生一檢查,說他的腿要終身殘疾,估計不能恢復。

厲晉大受打擊,不知道怎么的藏了一塊玻璃片在手心里,晚上被發現時床底都被血流了一地。

他迅速被送到醫院搶救命在旦夕,以淑想了想,還是去了,龍罡天陪她一起去的。

她趕到醫院時,厲母哭的肝腸寸斷,唯一的一個兒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非常的痛苦。現在兒子在獄中自殺,要是真的死了,他們厲家就再也無人了。

厲母看到以淑過來,微微張嘴,最后沒說,哭倒在丈夫懷里。

不一會兒醫生出來,摘下口罩說:“病人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盡力了,進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厲氏夫婦身體都軟了,厲父本來氣憤兒子做出那樣的事情,讓他丟盡了臉。心想讓他進去坐坐牢也好,只要他真心改過,判十年,最后坐五六年出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前途的。

可是誰想到,兒子居然就死在獄中。

他們夫妻進去,不一會兒厲母出來,對以淑說:“阿晉,想再見你一次。”

以淑看了龍罡天,他放開自己,她便跟厲母進去。

厲晉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久,如果要變成一個瘸子一輩子,他情愿死。

當他看到以淑進來,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直看著以淑。

以淑坐在床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就好像自己那個夢,夢里是她撞死了厲晉。而現在,厲晉竟以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人世。

“對……對不起。”他氣息虛弱的說,“對不起。”

“算了。”他已經這樣了,以淑不想再怪他。

“我真的喜歡你,可是我錯了,我不怪任何人了,是我意志不堅定,用錯了方法。”厲晉說。

當他說這句話時,以淑眼睛一熱。她對厲晉也曾用過心,她喜歡過這個男人,他給過自己很多快樂。只是他從小錦衣玉食,他不懂愛,早早被帶進了另一條路,回不了頭。而她也是一個絕決到底的人,不曾想過再給他機會。

“以淑,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不會再做錯那些事。”厲晉也流出眼淚,“我會早早的等著你,真的。”

以淑心下大慟,想起小時候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想到他們在一起時他對自己的種種好。

“你堅持下去,厲晉,就算再困難,你都不應該放棄自己。”以淑說完,握住他的手,“只要你還活著,人生就有無限的可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我不該做那些事,我現在后悔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以為我那樣強行得到你,你最后說不定會選擇我。我太蠢了,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跟莫雪在一起過,你會給我機會的對不對?我們是可以一直在起的對不對?”厲晉忍不住再問,眼角含著眼淚。

如果他沒有跟莫雪在一起,他們又會怎么樣?以淑想著這個可能,她還記得看到他和莫雪在一起時自己的心情,對他的極度失望和絕望,她那時候的痛苦的每天晚上會在被窩里哭。她在很少的時間里,都愛著眼前的男生,她點點頭。

厲晉笑了,他閉上了眼,旁邊的心跳顯示也變成了一條直線。

以淑看這個男人就這么離開了,他真的就死了,一時間心里也緩不過來。

“阿晉,阿晉!”厲母悲痛欲絕,痛苦的喘不過氣來。

以淑從病房出來,眼淚已經涌出來,當龍罡天在自己面前時,他的臉也漸漸變得模糊。厲晉,厲晉狠狠的撕扯她的心。

就像那個噩夢,那個可怕的夢,夢里厲晉毀了她,而她要了他的命。

但此時,他死在自己面前,那么真實,她很難不介懷。

從醫院出來,以淑都沉靜的可怕,生命如果讓人敬畏,轉眼間他就沒了。

“以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厲晉是自己選擇結束了自己的命,跟你無關。”龍罡天伸出手,去抹掉她的淚。他這個人一向冷情,對厲晉的死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心,甚至連遺憾都沒有。

一個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人,不值得他人為此傷心,更別說厲晉還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以淑當然懂,可情感上還是很難過的去。

龍罡天過多的話也不說了,這只能以淑自己想通。以淑很沮喪的回到家里,她趴在床上只想大睡一場,什么都不去想。

后來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混亂的夢。

“以淑……以淑……”

在那個漁村里,他們在海邊玩耍奔跑。那時的厲晉還只有十四五歲,站在遠處對她笑,晃動著手臂。

“厲晉哥哥,我走不動了!”她離他好玩,坐在沙灘上耍賴不想走。

“我來背你。”他朝她跑過來,然后彎下腰,將她背起來。

“厲晉哥哥,我重嗎?”她趴在他背上問。

“不重,我背著你,我會背你一輩子的。”他的聲音很大,也就是那一拴住以淑的心。

以淑睜開眼睛,耳邊還回蕩著那句話,他說他會背自己一輩子。

高母進來,看女兒眼角有淚,她嘆了口氣:“我剛剛得到消息,阿晉死了。”

“我去過醫院。”以淑深呼吸一下,“我沒有想到他是那樣的結局,媽。”

“你也不想的不是嗎?”高母輕拍女兒,“別胡思亂想了,是他自己先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看著他長大,真沒想他會這樣。都是跟著展家那小子,才變壞的。”

以淑眼里還含著淚,去沖了個澡。

厲晉的葬禮辦的很簡樸,厲家沒有請任何人,火化后直接下葬。以淑本來還想過要去參加的,還是母親說厲晉已經下葬了。經過這么多事情,厲家不想再聲張,索性不辦。

以淑和厲母約了見面,這一見厲母像是老了十歲,整個人非常的憔悴。眼睛還紅腫著,臉色極為蒼白。

“我打算帶著阿晉的骨頭去國外了。”厲母無奈的苦笑,“青陽,有太多難受的記憶。以淑,我知道阿晉做了很多錯事,你肯定是不愿意原諒他的。但是我告訴你,有一件事他這么多年都非常的執著,就是他愛你。”

“……”以淑微紅了眼眶,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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