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父親很高興,每天早早上班,每天很晚才回來,荼蘼后來一問陳用,說是父親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江西,購了一批瓷碗,都是有一定年份了。
荼蘼覺得奇怪的很,便找父親聊了一下。
父親興致勃勃的將照片給她看,明朝期間有大量的流民從北方遷到南方,大部分的人都扎在江西。朱遠(yuǎn)璋時代在建明陵時曾找找上千工人做了一批瓷碗,又名重八碗,這批碗最大的特征就是碗底都有一個筆法不一的八字。
那批八碗隨著明陵的發(fā)現(xiàn),大多歸入國家博物館。
當(dāng)然,也有一批是隨著這些工人的南遷流落在南方,父親這次得到的這批八碗足有181個,因為當(dāng)時他這邊有重要生意,只留著幾個心腹的古董鑒定師留在那兒收碗和打包,就這兩天會送過來。
“怎么樣?咪咪,這批八碗一旦公開,我們翠美就可以打破往日只專注翡翠的單一性,而是可以全面向古董這行進(jìn)軍?!倍∵h(yuǎn)業(yè)自從把丁仕平送進(jìn)療養(yǎng)院,妹妹坐了牢,他掌了權(quán)之后,對事業(yè)份來的專注和投入,只想將翠美發(fā)展的更大。
“爸,你怎么會有這批八碗的信息,而且你回收是多少錢?”荼蘼問。
“這些碗每個不超過1萬,回收的非常便宜。”丁遠(yuǎn)業(yè)回答,“是方爺介紹的,方爺你是認(rèn)識的,跟你很熟。收回這碗,我給了他中介費(fèi)五百萬?!?
方爺?荼蘼很久不跟他打交道了,這個人一向做的踩鋼絲的生意,黑白兩道通吃。而且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怎么會突然給父親做中間人。更別說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五百萬他未必看在眼里,更別說他可以自己收這批碗再轉(zhuǎn)賣,賺的肯定不是五百萬,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這批八碗,什么時候到?”荼蘼問。
“應(yīng)該是明天。”丁遠(yuǎn)業(yè)說道。
荼蘼臉微沉,從公司出來,她立即讓陳用調(diào)查那批八碗的現(xiàn)狀。
“八碗,從史學(xué)記載有九九九個,取九九歸一。當(dāng)年明陵被盜,少了大半,排除破損和散落的,現(xiàn)在藏于各地博物館的八碗不足兩百個。前些年,青陽博物碗被盜,結(jié)果一直沒公布。后來博物館再開時,八碗展出來不足十個?!标愑没卮?。
“查方爺這幾個月的行蹤。”荼蘼立即說。
“好的?!?
跟陳用通完電話,荼蘼一路回去一路想,按理說方爺不會陷害父親。她跟方爺多少有點(diǎn)交情,他至少會看點(diǎn)自己的面子打壞主意都不會打到父親身上。但是以方爺?shù)男愿?,也絕不會給這么大的好處給父親,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荼蘼這么想時,她的電話響了。
這次打電話來的是瞿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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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要不來城中城一趟?”
瞿西爵找自己,必定是外公找自己有事,荼蘼立即說好。
到了城中城的家,外公正在書房,她推門進(jìn)去時,便聽到他說:“荼蘼來了,把門關(guān)上?!?
“外公?!陛鞭戮従彽淖哌M(jìn)去,關(guān)上了書房門,“你找我?!?
“嗯,我下個月想再回一趟烏素圖。”楊錦榮緩緩的坐下說道,“荼蘼,你跟我一起去。”
“外公,你為什么還要去烏素圖呢?”荼蘼忙問。
“因為……因為發(fā)光翡翠?!睏铄\榮回答。
“發(fā)光翡翠?”荼蘼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發(fā)光翡翠,可是誰也沒見過,她都認(rèn)為這不過是傳說。
“對,荼蘼,當(dāng)年史云生和李良臣去蒙古的確找過發(fā)光翡翠,但是一無所獲。其實,真正的發(fā)光翡翠的毛料,我已經(jīng)找到了?!睏铄\榮說道。
“……”荼蘼全然沒有想到,外公居然找到了發(fā)光翡翠。
“這么多年我眼睛不便,將那些毛料藏在一個地方。下個月天氣暖和了,你跟我一起去,把那些毛料帶回來。”楊錦榮說道。
“外公?!陛鞭路浅7浅5脑尞悾龔耐夤哪樕峡闯鏊麑Πl(fā)光翡翠的執(zhí)著。她以為這么多年后,老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淡了一切,沒想到他竟還能露出如此狂熱的神情
“荼蘼,外公現(xiàn)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當(dāng)年我就是因為發(fā)光翡翠才失去了顏嫣,現(xiàn)在我活不了多久,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見到發(fā)光翡翠。即使我眼睛看不見,我感受一眼也可以?!睏铄\榮說道。
“好?!边@是外公的心愿,荼蘼沒理由不幫他達(dá)成。
“你做好準(zhǔn)備,看學(xué)校能不能請到假,這次去至少半個月。”楊錦榮說道。
“應(yīng)該是可以的,外公你放心,我一定處理好?!陛鞭抡f道。
“外公相信你。”楊錦榮滿意的笑笑。
荼蘼從楊錦榮書房出來,瞿西爵在外面等她。
“最近老是看不到你?!宾奈骶舻?。
“課很多,我頭都痛了?!陛鞭滦πΓ跋胱屇銕臀易鲞@件事?!?
“你知道,你的事我再所不惜?!宾奈骶粽f道。
“謝了?!?
從城中城出來,明珠打電話給她,讓她過去吃飯。
正好荼蘼也想初月了,發(fā)了條信息給姒懸便開車去明珠那兒。
初月長胖不少,眼睛也大了,眼珠子油亮亮的,一眨一眨分有神。小嘴不停的吐水泡泡出來,看到荼蘼來了,立即咧開嘴笑了。
“初月就喜歡你。”明珠看荼蘼抱著初月,初月實在是像荼蘼,特別是那雙眼睛,這樣的血緣實在是奇妙。
“我也喜歡初月呀!”荼蘼說著,在初月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你最近都不過來了,我要不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打電話給我?!崩蠲髦樾χ凉炙?。
“我真的最近比較忙。”荼蘼忙解釋,“對不起嘛,明珠姐?!?
“我知道你忙。”李明珠笑,“以淑也去當(dāng)兵了,轉(zhuǎn)眼間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有了初月呀,我們初月多可愛,你說是吧,明珠姐?!陛鞭抡f完,又親了一下初月。
初月咯咯的笑起來,嘴里竟吐出了一個字:“咪……”
“咪……”荼蘼又驚又喜,“明珠姐,你聽到?jīng)]有,初月會叫人了,她叫我咪。初月,我是小咪,你姑姑哦!”
“咪……”初月又叫了一聲咪。
把荼蘼高興壞了,又狠狠親了幾口。興許是知道此生自己可能不會有孩子,所以她對初月格外的疼愛。
“她這個月開始能說幾個簡單的字,我就聽她說過媽和啪,這是她學(xué)的第三個字?!泵髦檎f。
“是嗎?我們初月很喜歡小咪對不對?小咪也最喜歡初月了。”荼蘼說完,又親了親她。
兩個人正說著,門那邊響了,李明勛回來了,身后跟著李乾和顧可香夫婦。
荼蘼一看到李乾,笑容頓時收起來。
“荼蘼?!鳖櫩上憧吹捷鞭路浅8吲d,“你這丫頭,我都多久沒見你了,你也不來看我了,太沒良心了。”
“可香姨,李叔?!陛鞭挛⑿腥恕?
李明勛顯然沒想到丁荼蘼會來,如果知道她來他不會讓父母過來。
“你這丫頭又變漂亮了,唉呀,我的乖孫,我看看?!鳖櫩上氵^去抱初月。
顧可香抱著初月,逗著她笑道:“明珠,我怎么覺得初月越長跟荼蘼反而越像了。”
“是啊?!泵髦橐驳?,“特別是眼睛,簡直跟荼蘼一模一樣?!?
李乾道:“也不見到,鼻子和嘴巴還是隨了明勛?!?
“這倒是。”顧可香也點(diǎn)點(diǎn)頭。
“我來抱抱我們初月來?!崩钋f著,伸手抱初月。
誰知道初月一到他懷里,立即哇哇的大哭,手舞足蹈的不肯讓他抱。
“初月這是怎么了?難道尿了?!泵髦閷⑹址诺匠踉缕ü上拢虿际歉傻?。
“不會是餓了吧!”顧可香也一臉擔(dān)心的問。
“我剛喂過她。”明珠說。
“我來抱吧!”荼蘼說完,從李乾手里將初月抱回來,初月立即停止哭泣。
這一秒的氣氛還真有幾分尷尬,要知道初月生下來開始一點(diǎn)兒不認(rèn)生,誰抱都可以。平時,李乾看初月這么小,極少抱她。沒想到這一抱,卻引來初月大哭。
“你是不是剛抽了煙,身上煙味沒散,我們初月最受不了煙味了?!鳖櫩上愕箾]覺得什么,立即瞪丈夫。
“早知道我應(yīng)該洗個澡換身衣服過來的?!崩钋f道。
“沒事,小丫頭就是嬌氣。”李明勛說道。
荼蘼神情淡淡的,抱著初月在沙發(fā)上坐下,逗著她玩兒。
顧可香這下終于感覺小丫頭不一樣了,似乎不像以前那樣跟自己親了。
“荼蘼,最近怎么不來家里玩了?”顧可香說道。
“這個學(xué)期課程比較多,家里發(fā)生不少事情?!陛鞭滦π卮穑翱上阋?,過了一年你怎么又年輕了。別人是越長越老,你卻越長越年輕?!?
“這丫頭,真會說話?!鳖櫩上銓嵲谙矚g荼蘼,這么幾句話逗的她笑的花枝亂顫。
不一會兒吃飯,明珠都感覺到荼蘼對父親的冷淡,神情似有似無的冰冷,她有些莫名。吃完飯,荼蘼坐了一會兒就走。下樓時,她接到瞿西爵的電話。
“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
“謝謝?!?
荼蘼收電話,想著樓上的李乾,她握緊方向盤,開車回松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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