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想了想,這件事是不可能瞞過姒懸的,其實她心里也懸著,想知道當姒懸知道這層關系時,他是什么反應。
所以從公司出來時,她給姒懸打電話。姒懸正在公司開會,荼蘼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他公司樓下有一個咖啡廳,荼蘼便坐在咖啡廳喝咖啡。姒懸公司樓下來來往往人很多,荼蘼有些漫不經心,卻被一個背影吸引住。
那人穿著灰色的大衣,身形修長,荼蘼看不到正臉,他腳步很快,極快的進了電梯。
荼蘼也只多看了兩眼,父親打了電話來,荼蘼和他講了幾句。她在樓下足足坐了半個小時,又看到那個男人下來。荼蘼看那個人,方形臉,高高大大的,面容看的不是特別清楚,卻莫名的讓她有些熟悉感。
她努力的回想,卻也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他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姒懸下來了,他直奔咖啡廳來,看到荼蘼大步過來:“怎么不上來?”
“我想你工作忙,所以不打擾你。”荼蘼握住他的手,姒懸結了帳,拉著她出去。
“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什么事?”姒懸問。
“上車再說。”荼蘼和他一起出了廈,她的車停在不遠的地方,倆人信步過去。荼蘼似乎又看到剛才那個人,他上了一現黑色的轎車。
“那個人好眼熟。”荼蘼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哪個人?”姒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人已經上車,車子已經開走。
“已經走了。”荼蘼和姒懸上車,荼蘼利落的發動車子,“丁玲瓏是馬森的妻子,你是知道的。”
“嗯。”姒懸已經在想怎么解決這層關系。
“你知道嗎?丁玲瓏去過佩斯,你姑姑的家。”荼蘼邊開車邊說,“她說她在你姑姑家中的閣樓里看到你父親的日記和他留下的材料。那里面有我外婆的照片,還有史云生過去幾十年的點點滴滴。”
姒懸聽到這里非常安靜,父親的那些東西他一直沒動過,姑姑讓他帶走,他也沒有拿走。只是以姑姑的個性,是不可能讓丁玲瓏上閣樓的。
“她還說了一件更荒謬的事情,那就是你其實是史云生和我外婆的孩子,換而言之,你是我的舅舅。懸哥哥,你不覺得很可笑很荒謬嗎?”荼蘼說著呵呵一笑,“她還拿著那些東西來威脅我爸,讓我爸給丁民安翠美的股份。”
姒懸看著荼蘼的反應,她臉上帶著笑容,似乎真的不把這件事放心上,好像根本不相信丁玲瓏所說的。
也是,這種事情擱到誰身上,誰也沒辦法接受。但他卻心跳如雷,嘴里順口而出:“如果是真的呢?”
荼蘼笑容微微一僵,轉頭看男人,然后說道:“就算是我也不在乎,我人都已經是你的,還會在乎這種關系嗎?總之,你休想甩掉我。”
“我從來沒這么想過。”聽到荼蘼的話,姒懸微微松一口氣。
“那你呢?”荼蘼問。
“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的女人,就這么簡單。”姒懸握住她的一只手,神情無比的認真。
荼蘼眼眶一熱,兩個人十指緊扣。
晚上,兩個人回到丁家,丁玲瓏看到他們一起出現,非常詫異。她下意識的害怕荼蘼和姒懸,特別是姒懸,這個人陰冷的很,丁玲瓏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荼蘼,你們回來了。”丁玲瓏微笑著下樓。
荼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和姒懸一起到客廳坐下,傭人立即倒了茶水過來。
丁玲瓏正要說話,看到父親和母親抱著丁民安緩緩的下樓。
“荼蘼,姒先生,你們來了。”丁國安看到荼蘼,率先開口。
“叔叔,嬸嬸 。”荼蘼淡淡的叫人。
姒懸一向有禮,也起身叫人。
正說著,丁遠業也正好回來,而且他在門口看到馬森。
“馬森,你怎么也來了,我們不是說清楚了嗎?暫時不要見面的好。”丁玲瓏看到馬森,臉色微變,立即說道。
“是懸叔叔叫我來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讓我知道。”馬森聽到丁玲瓏這么說,心里頗為受傷。
“玲瓏,有什么話好好說,婚姻不能兒戲,怎么能說分手就分手。”丁玲瓏的母親王玉對女兒說道。
“媽,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馬森很在意他叔叔的看法,既然姒懸不同意,而且我們這一家的關系以后也會變得復雜,還不如不在一起的好。”丁玲瓏說著,眼睛里泛著淚光,滿滿的寫著不舍和痛苦。
“馬森,她說分手倒也容易,你們的婚姻其實是無效的,根本不存在離婚一說。”姒懸說道。
“啊!”馬森傻了,丁玲瓏則臉色一變,全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你們在拉斯維加斯的結婚,有沒有在華夏駐美國大使館公證?”姒懸看他們還不解,便問道。
馬森一臉迷糊,丁玲瓏也有些犯懵,都沒有想到這一出。
“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證只有在加拿大和美國才認可,要得到國內的認可則需要經過華夏駐美國總領事館公證。同時,你們的婚約要得到澳洲的認可,也要得到澳洲駐美國使館簽署公證。現在看來,你們的婚約在華夏國內和澳洲都不生效。”姒懸緩緩的解釋。
馬森嘴開開合哈,一臉吃驚,完全沒想到。
“馬森,你還記得當初在拉斯維加斯你們結婚的過程嗎?”姒懸再問道。
“我和玲瓏一起在賭場,我們贏了很多錢,然后喝了很多酒,最后決定去結婚。”馬森回答。
“你喝了很多酒,但還不至喝酒醉。你從小就乖巧,你父親和母親對你教育頗嚴,你突然結婚都把他們嚇壞了,因為這不像你會做的事情。這兩日,我派人去你們玩的賭場查過,丁玲瓏小姐管旁邊的酒保了一種迷幻劑,那是一種可以迷惑人心志的藥。她放在你的酒里,然后拉著你去登記結了婚。”姒懸接著說。
馬森大驚,對于這次結婚,他自己也覺得很突然,他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既然做了,他便要負責。
“姒懸,你不能胡說。”丁玲瓏臉色一變,忙說道。
“我這人從來不胡說,你們玩樂的酒吧當天晚上做活動,酒吧安排攝影師拍顧客活動照片,很不巧有一張照片正好拍下你下藥的場景。”姒懸說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里的照片。
馬森立即拿來照片,雖然酒吧的光線昏暗,但是馬森還是一眼認出自己和丁玲瓏,正好是丁玲瓏給馬森下迷幻劑的瞬間。
“你們的婚姻一開始充滿了欺騙,根本就無效,所以馬森,如果你現在分手,很簡單。一年之內不去領事館公證,就自動失效了。”姒懸說道。
馬森坐在旁邊,不可思議的看著丁玲瓏。
“馬森,我為什么會這么做?那是因為我太喜歡你,太愛你。”丁玲瓏立即對馬森解釋,“我們一見鐘情,你忘記我們之間有多開心嗎?”
“你之所以跟馬森在一起,只不過是因為你知道他的叔叔是姒懸。你為了得到翠美的股權,你為了惡心我們,所以故意接近馬森。跟馬森結婚之后,你立即跟他去了佩斯。你上了他們家的閣樓,偷看了姒懸哥父親的信件。丁玲瓏,你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過都為了滿足你的貪念罷了。”荼蘼冷冷的說道。
馬森看著丁玲瓏,又看看姒懸。他腦海中浮同出自己跟丁玲瓏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荼蘼說的,好像一切是有人安排好的,每一次她都恰到好處的出現,然后吸引他的注意,甚至一起飛拉斯維加斯,看似巧合,都經過了設計。馬森瞬間恍然,覺得眼前的女人非常可怕。
“丁荼蘼,你是承認了嗎?承認你跟姒懸的關系,跟自己的舅舅在一起,還是未婚夫妻,你們以后打算要孩子嗎?小心是個畸形。”丁玲瓏被拆穿也顧不得這么多,說話也惡毒起來。
“玲瓏,你在說什么?”丁遠國大驚,沒想到女兒會說這樣的話。
“我說什么,我說丁荼蘼的外婆是姒懸的親生母親,他們根本就是有血緣關系。”丁玲瓏大聲的說。
“丁玲瓏,一個患有精神幻想癥的老人寫的日記,你居然也會去相信,你真是蠢死了!”荼蘼說著,冷哼一聲。
“你說什么?”丁玲瓏臉以一變。
“我父親晚年患有精神幻想癥,他經常出現時間和空間的斷片,他所有的回憶日記,全是他那個時候寫下的,絕大部分都是他的幻想。”姒懸倒是很平靜的說道,“這一點馬森,還有我的家人都知道。他一生愛顏嫣,明明已經娶妻,卻把我母親當成顏嫣。我母親后來也是因為受不了,所以跟他離婚。”
“的確是這樣。”馬森點點頭,“我聽我父親也提過,說舅爺爺晚年過的很辛苦,常常以為自己在青陽,嘴里念著翡翠社,最后死的時候也一直念著顏嫣這個名字。”
丁玲瓏臉色慘白,她一直以為握有的驚天大秘密,居然是這樣。
“我外婆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史云生,更跟他沒有什么交信,又怎么可能生下姒懸哥。丁玲瓏,你以為自己發生驚天秘密,結果只是史云生幻想出來的故事而已。”荼蘼冷冷的擊垮她最后一點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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