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翻了另一輛車,以淑立即去撞另一輛車,她車技相當不錯,迅速轉頭將那輛車撞翻。
只聽到幾個男人的痛苦叫喊聲,她也顧不得,下車跳下護堤,去敲摔下堤岸那輛車的車門。駕駛座的司機已經(jīng)暈迷。以淑敲碎了車窗,從里面開了車門。聽到另一邊有動勁,她迅速過去。那邊的車門已經(jīng)開了,一個黑色的影響正往外爬。
她將那個人拖出來:“你怎么樣?”
男人沒說話,氣息有些粗喘。
“厲晉?”周圍太黑,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她卻感受到是厲晉。
男人身體抖了一下,但前面的人已經(jīng)沖過來。以淑身手相當不錯,在黑暗中的視線精準,三兩下把那幾個人打翻。一轉身,就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已經(jīng)爬出來。然后他去前面拖司機,以淑跟他一起去拖司機出來。
“他還活著。”以淑摸了摸司機的鼻息,對厲晉說道。
“謝謝。”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你趕緊走,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以淑剛剛在車上已經(jīng)打電話報了警,他們將司機放在旁邊海灘邊的休息棚下。原來這里已經(jīng)開發(fā)了海上樂園,所以有不少休息棚。“一會兒會有警察過來,先把司機放這兒,會有人來救他的。”
“嗯。”男人站起來,“謝謝你。”
以淑迅速跟上:“你活著,為什么不告訴我?”
男人腳步頓了頓,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白凜風這次派來的人不少,又有人沖過來,厲晉身手也很好,跟高以淑聯(lián)手,把這四止個人解決掉。以淑剛才在休息棚那兒拿了一竄繩子,將這幾個人全綁在一起。
“為什么這些人要對付你?”而且明明一開始攻擊的對象是自己,但厲晉的車暴露之后,那些人馬上改攻擊厲晉。
“跟你沒關系。”黑暗的厲晉聲音特別的冰冷,甚至不肯看高以淑的臉。
“怎么跟我沒關系?你怎么會在這兒?你跟著我來的?你一直在跟蹤我。”以淑將這些人處理好,便去處理壓在車子底下的人。
“你明天要結婚,趕緊走吧!”厲晉的車已經(jīng)壞了,這會兒是開不了。而這里到鎮(zhèn)上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得從沙灘這里走到大路上,看能不能找到車。
“厲晉,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以淑沖上去拉住他,這會兒前面那輛車的閃光燈亮了,正好照在厲晉的臉上。那清清楚楚的在以淑面前,他再也無從隱藏。
以淑看呆了,真的是他,真的是厲晉。只是現(xiàn)在的厲晉跟她記憶的厲晉太不一樣了,記憶里的厲晉總是帶著年輕氣狂,身上藏不住的是幼稚浮夸,他常年跟著展耀揚亂玩,身上還有濃濃的輕浮浪蕩氣。而且的厲晉,臉更瘦了,眼睛似乎這樣特別大,眼眸深不見底,看進去只感覺到一片清冷。下巴微尖,鼻梁高挺,嘴唇緊抿著。這樣的厲晉褪去了少年時代的輕澀浮塵,已經(jīng)脫胎換骨是一個沉穩(wěn)成熟的男人。
“真的是你。”雖然心里已經(jīng)認定他肯定沒死,現(xiàn)在親眼見了她還是有些怔忡。“那天晚上就是你,對不對?你一直在叫我,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重要嗎?以淑,厲晉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已經(jīng)過去了。而你馬上要結婚,要開始新的生活。厲晉對你已經(jīng)沒有意義,我死了或者活著,已經(jīng)不再重要。”厲晉說完轉身往前走。
剛才在車里被重重撞了一下,出來是他的腳被夾了一下,這會兒走路非常疼,腿難免一瘸一拐的。
“你的腿?”以淑再次跟上,“我的車在那邊,一會兒警察會來。”
“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厲晉說。
“阿晉,至少我們不應該談談嗎?”以淑還有很多疑惑,還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談什么?”厲晉聽了這話,輕笑一聲,“這個腿是當年我綁架我媽后,關進牢里跟展耀揚打架傷的。你也看到了,這個傷很重,醫(yī)生說我這個腿永遠好不了,所以我現(xiàn)在是個瘸子。”
以淑用力的搖頭:“不要這樣說,阿晉,你已經(jīng)為當年的事付出了代價。”
“對,這就是代價。”厲晉拍拍自己的腿,兩個人爬上了堤岸。
厲晉看看周圍,想了想便問:“你怎么會知道我還活著,你為什么會跑到這兒來?”
以淑這才回過神來,拿出手機給他看。
厲晉一看手機,便知道有人故意利用高以淑引自己出來。說不定這里還有人藏在暗處,他本想往有光的地方走,卻迅速拉著高以淑走了旁邊的小道。
“怎么了?”以淑問。
厲晉壓低聲音:“我連累你了,有人要對付我。”
“白凜風。”以淑立即猜到。
的確是白凜風,上次拍賣會,他讓厲隋那么跟白凜風抬價。現(xiàn)在白凜風買的五座山頭被政府以低價收回去,他怎么可能不怒。自然立即就會查厲隋,一查很可能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幕后老板。
還有就是展耀揚,展耀揚其實沒那么可靠,他很可能出賣了自己。
白凜風的確在不遠處,這次的人是周亦儒安排的,是青陽的地方混混。目的就是撞死厲晉就算了,他不讓人用槍,必竟一用槍,最后可能復雜起來。要是被人打死,然后把厲晉的臉劃花,那么便是這人死了最后也死無對證,本來就是個死人。
誰想到高以淑那女人那么猛,直接拿車去撞,把那群人直接撞暈了。
“真是讓你做個什么,你都做不好。”白凜風瞪了一下周亦儒,便讓司機開車離開。
周亦儒心里叫苦,本來那厲晉就是不簡單的主,更別說還有一個高以淑,人家可是女子特種兵啊。
厲晉和高以淑躲在暗處,警察很快就會來,厲晉不想露面,必竟他并不是一個見得光的人。
“你在這兒吧,我先走了。”他不想也不能讓警察看到自己,這樣自己的身份就曝光了。
“我送你回去。”以淑二話不說跟上,“你現(xiàn)在受了傷,而且你的車也壞了,這里離鎮(zhèn)上有很長的距離,你走過去只會讓你的腳傷勢更重。”
厲晉回頭看著高以淑,這是這么年來,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看她。短發(fā)的高以淑,美麗的高以淑,他記憶里那個叫阿晉哥哥的高以淑。他露出笑容:“好吧!”
兩個人坐上了以淑的吉普車,這個車的低盤頗高,以淑扶著厲晉上車,自己再去開車。
以淑漫無目的的開車,直接將車開的到這邊的鎮(zhèn)上,以淑看到一個24小時的藥店。
“你等我一下。”她跳下車,去買了冰塊和外敷消炎的。
“你的腳要處理一下。”以淑說完,想把他的腳抬起來。
厲晉深深看她一眼,便由著她抬起了自己的腳。他的腳踝處整個的腫了,這個地方釘了十幾顆釘子在里面,當初是個整個踝骨粉碎骨折,后來沒有好好醫(yī)治,再醫(yī)治的時候已經(jīng)治不好。
以淑看他的腳踝腫的比饅頭還大,眼睛微濕:“疼嗎?”
“還好。”再疼他都受過,其實不會怎么樣?
以淑拿冰塊用包著小心的給他按著,然后說:“那天晚上是你,對不對?”
“是。”厲晉承認。
以淑低著頭,并不看他的臉,繼續(xù)問:“年前在醫(yī)院,你媽媽帶我去看一個人,那個人是你。其實你在,你躲了起來。”
“是。”
“為什么生病?因為腳傷嗎?”她聲音微微的哽咽了。
“感冒而已,我媽大驚小怪。”厲晉說。
“為什么感冒?”以淑想到抓猜讓那次,不由抬頭,“抓猜讓那天晚上,你也去了,是你給花花猜讓的位置信息。”
“是。”他點頭。
“你怎么會知道猜讓他們在交易?”這個男人的情報,居然比她們還靈通。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也沒必要告訴她。
以淑聽他這么說也不生氣,又問道:“三十那天晚上,你到冰庫找到了我,送我去醫(yī)院的,是不是?”
“對。”厲晉嘆息。
“你見到了龍大哥,他知道你活著。”以淑又問。
“對,他知道我還活著,但是我要求他不跟你說的。”厲晉說,“是我不想見你,我只是要求他尊重我的意愿而已。”
“為什么不見我?”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以淑,我欠了你,我現(xiàn)在做的不過是贖罪而已。我并不想要你同情,也不想要感激,我只是做我認為我做的對的事情。”只要這樣說,她才能放下自己,沒有顧慮的去結婚。
以淑抹掉已經(jīng)滑下眼眶的淚水:“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呢?”
“三年前吧!”他說。
以淑這就懂了,是的,就是這三年,他們多了一個會給花花發(fā)郵件的信箱,那個信箱總有他們執(zhí)行任務的關鍵信息。不用想,這個信箱就是厲晉這里發(fā)出來的。
“以淑,我就在這兒回去吧,我打個車就好。”厲晉說。
“你在拍賣會上跟白凜風做對,他損失了兩百億,不會放過你的,我送你回去。”以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