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好的不錯,有力氣說這么多話。”荼蘼自然會不會白凜風(fēng)這種話放耳里,反而笑的更深,“你還應(yīng)該受多一點苦。”
“哼。”白凜風(fēng)哼一聲,這一哼扯動傷口,疼的不行,又道,“丁荼蘼,如果你被你老公拋棄,我不介意接收你。”
荼蘼聽著這話還真有幾分意外,只笑道:“就算懸哥哥真的拋棄我,也輪不到你來接收我。”
誰知道她這話一說出來,一回頭便看到姒懸在門口。
荼蘼一時窘然,知道自己說錯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巴
“車已經(jīng)在外面了,我們走吧。”姒懸說完,來牽她的手。
“哦。”荼蘼回頭看了眼白凜風(fēng),見他有些嘲弄的看自己,自己狠狠瞪他一眼,才跟姒懸出去。
姒懸緊握住她的手,似乎沒注意到她跟白凜風(fēng)之間的互動,只顧著牽著她往前走。只是那繃緊的表情泄露了他的情緒,姒總裁好像吃醋了。
賀軒另外給他們安排了另一輛車,他又想自己派太多人太招搖,便讓手下另一輛車遠遠的跟著,自己坐上姒懸他們的車。
丁康泰開車,賀軒坐在副駕駛,荼蘼和姒懸坐在后面。
因為不太認識路,旁邊的賀軒開了導(dǎo)航。
荼蘼坐在后面,不時轉(zhuǎn)頭看姒懸,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怎么好,緊握住她的手,身體繃的緊緊的。反而丁康泰跟賀軒很有話聊,兩個人本來就有舊交,故友重逢今日一別以后再難見,彼此都珍惜這份友情。
“其實你有沒有考慮過怎么安排那些種罌粟的佃農(nóng),而不是讓他們繼續(xù)這樣做亂下去。”丁康泰說道。
“有句話叫鞭長莫及。”賀軒剛坐上第四區(qū)首領(lǐng)的位置,他走每一步都非常小心。“這里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你們就算要重新種罌粟,也會需要工人不是嗎?”丁康泰說道。
“的確是,但現(xiàn)在彭家華的重心在翡翠礦。”丁康泰說道,“早年種罌粟,彭家華在外面受了不少壓力,在內(nèi)心里對種罌粟研制新的海LUO因是非常排斥的。”
“既然有新的賺錢方法,是可以放棄種罌粟啊,反正罌粟田也沒了。”荼蘼坐在后面忍不住插嘴。
賀軒從后視鏡看荼蘼和姒懸,荼蘼很反感他們種罌粟他早就知道。他現(xiàn)在不得不懷疑那天晚上姒懸讓人一把火將罌粟田燒了是為了討好荼蘼。
“嗯,短期之內(nèi)不會再各種罌粟,彭家華打算對外再發(fā)一個聲明,撣邦特區(qū)會禁止所有人種罌粟,所有的罌粟田也會燒毀。你可以放心了,荼蘼。”賀軒說道。
“什么叫我可以放心了,賀軒,難不成你真想變成一個毒梟么??”荼蘼問。
賀軒不說話,這一會兒已經(jīng)到了南桑關(guān)口處。
“到了,我在這兒下車。”賀軒在丁康泰停車后說,“你們順著這路一直往西走,大概兩個多小時就能到東格。”
“好,謝謝你,賀軒。”丁康泰說道。
“不客氣。”賀軒回頭看荼蘼,“荼蘼,保重。”
“保重。”荼蘼回應(yīng)。
賀軒跟姒懸眼神示意了一下,便下了車。
他們到了關(guān)卡,示意了通行車,三個人開車出行。
“你睡會兒,睡一覺估計就到了。”姒懸對荼蘼說。
荼蘼側(cè)頭看男人,男人臉上的線條剛硬冷冽,不笑的時候氣壓很強,足足把人逼退三米之外。此時,男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想到剛剛跟白凜風(fēng)道別的話被他聽了去,便知道他肯定是吃醋了。
“懸哥哥,我以前總覺得你是完美的,無所不能。”荼蘼轉(zhuǎn)頭忍著笑說,“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有一個重大的缺點。”
前面開車的丁康泰也聽到荼蘼的話,雖然專心開車,仍豎起耳朵聽。
姒懸這人,在外人面前不擅長表露情緒,前面坐著一個丁康泰,他便是有話想跟荼蘼講也會忍著。可荼蘼呢,大概覺得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康泰也不算外人,所以有話就直說。
“什么缺點,我也想聽聽。”前面的丁康泰看姒懸不答話,他便問。
“愛吃醋。”荼蘼再也忍不住,笑意從嘴角溢出來,“連白凜風(fēng)的醋都愛吃,真是奇怪。”
丁康泰坐在前面笑了,因為他從后視鏡看姒懸,姒懸的表情僵硬的像石頭,而且露出一分窘然。要知道從姒懸看到這樣的神情,是多么難得。
姒懸轉(zhuǎn)頭看荼蘼,見她還不怕死的對自己挑眉,似乎在挑釁自己。這丫頭,對自己是越來越放肆了,似乎吃定了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樣?
他一把將荼蘼抱在懷里:“睡覺。”
他這兩個字是逼出來的,丁康泰噗哧一聲笑了,笑完心里又微微的苦澀,更是專心開車。
荼蘼悶悶的笑,摟著他的腰在他懷里咪起眼睡覺。
這一路都是山林路,姒懸立即警覺起來,怕被人埋伏。
他剛這么想,就聽到怦的一聲,康泰的車停了。
“怎么回事?”姒懸問,荼蘼也立即醒過來。
“好像輪胎爆了。”丁康泰說,推開車車門去查看。
果然兩個前輪胎都爆了,有人在路上發(fā)著細鐵釘。丁康泰立即去摸槍,卻從林子里摸出了十幾個人出來。這引起人都穿著當(dāng)?shù)氐幕疑\紗衣,用長槍指著他們。
這些人嘴里說的是緬甸的土語,七嘴八舌的,后來有一個人大概能說出一兩個英單詞,只說是停下,停下。
丁康泰看這些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南桑本地人。
姒懸在車里也摸出槍出槍來,但那些人看著極兇狠,槍指打了好幾下,沒殺人卻把車輪都打爆了。
長槍口指著車窗,大聲的用英喊:“出來,出來。”
姒懸一看足有二十個人,個個手里都抱著仿3G3K的自制步槍,但看這些人拿槍的姿勢及槍法,應(yīng)該不是游擊軍或者軍人。正是因為如此,姒懸沒動手,那人拉開車門,他牽著荼蘼下車。
“這個,這個,給我,給我。”那人看到姒懸的車,立即說道。
姒懸不想激怒這些人,將槍交了出去。
為首的一個高瘦男人抱著槍指著姒懸,神情微微有些慌,但還是裝著膽子,嘴里說著不標(biāo)準(zhǔn)的英單詞:“跟我來,跟我來。”
他們不會說英,只會說南桑方言的緬甸語,這丁康泰都是聽不懂的。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只有高瘦男人跟著指著他們,一直讓他們走。
“這些人,是什么人?”荼蘼小聲的問姒懸,倒也不慌了。
“應(yīng)該是本地的佃農(nóng)。”丁康泰說,“現(xiàn)在車輪也破了,我們沒有備用輪胎,只能先靜觀其變。”
這么多枝槍對著他們,姒懸和康泰都不動,只姒懸將荼蘼牢牢的護在懷里。
前面是一輛破舊的小卡車,高瘦男人指著他們讓上車。
這車平時應(yīng)該裝罌粟或者柴禾的,上面有不少植物的殘渣。他們上車后,其他十幾個人跟著上來。他們都看著有姒懸他們,只是槍已經(jīng)放下來了,這些人似乎不太習(xí)慣使用槍。
現(xiàn)在怎么辦?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還不能溝通,這簡直要命。
丁康泰看了眼姒懸,姒懸一直很冷靜,他只牽著荼蘼的說,一個字都不說話。
他們坐了車差不到一個多小時,進了一個村寨,進村寨的路邊上搖曳的是大片大片罌粟花。一進村寨,看到的是凌落的草木房屋,不遠處有農(nóng)田,這一會兒已經(jīng)開始播種,只是水田并不多,不遠處是山丘,山丘上也是大片的罌粟花。
當(dāng)車子停下來,開車的跳來的,說緬甸語大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就有幾十個人過來,有的人頭上還頂著東西就過來了。不少是婦女和孩子,像是看外星人看他們。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么貧窮的地方。”荼蘼看不遠處的房子,皆是茅草房,房頂是茅草堆起來的,屋身是木頭搭建的。
“看來我們被這些佃農(nóng)綁架了。”丁康泰說。
“那怎么辦?”荼蘼忙問。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綁架,先靜觀其變。”丁康泰說道。
他們跟著這些人下車,他們也沒打算要綁住他們,只是示意他們往前走。
不一會兒他們叫來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婦女,那女人皮膚很黑,頭上包著青色的頭巾,穿著青色筒裙。她微微跟他們點頭:“你們好。”
會說!
三個人互視一眼,丁康泰忙雙手合十道好:“你好,請問你們抓我們來,做什么?”
“請跟我來吧!”這個婦女說的并不流利,而且非常生硬,但是對他們還是非常客氣。
他們?nèi)烁@個婦女一路往前走,原本拿槍的不少人都散了,似乎各自回家,只有四個人還一直跟著,手里抱著槍讓他們跟著前面的婦女走。
他們到一棟約莫一百多坪的木屋前,這里的木屋都是吊腳樓式房屋,下方由幾根大圓森撐起,上面再建起房身。
“麻煩跟我進來,你們需要在這里兩天,”那婦女一臉歉意的說,“住兩日后,就會放你們的。”
荼蘼看這婦女并沒有惡意,便問:“你們?yōu)槭裁匆ノ覀儊恚咳绻枰獛兔梢灾闭f,只要我們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