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夏給張悅升去了個電話,托他幫個這忙,不用太多話,張悅升就極為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WWW _tt kan _¢ ○
對于很多人來說,人情債是最難還的,尤其是對做政治的人來說,他們最不愿欠下的也是人情債。
若是別人提這要求,或許張悅升可以玩些手段,把過程描述得艱難些,再應下來,這樣之前欠下的人情也能還得多些。只是他雖和沈微夏相處不多,但一個從最基層警察做起的人,看人是相當準的,知道沈微夏那就是個最怕給人惹麻煩的人,若是自己稍微表示出一些為難的意思,對方一定會縮回去。
也正因此,他一接到沈微夏的電話,聽到他提出的想要嚴懲這些人的意思,立即爽快地應了下來。拒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下班好一會兒了,但張悅升還是立即行動起來,先是給那個區(qū)的警察局下了命令,又讓人準備著明天一早的會議,新一輪的反黑行動要開始了。
坐在一旁開車的卓少,聽到沈微夏和張悅升的電話,不自覺得挑挑眉,能讓張悅升這個時候這么爽快地出手,還真不容易呢,什么時候單純的小白兔也建立起了屬于自己的人脈,除了自己和沈懿以外,又有了這么一個強力的支持者。
想起這一年沈微夏的努力,他能深刻地感受到對方身上一直以來的那股子拼勁,只覺得對方為了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的事,他卻險些錯過了他,想到這,他只覺得自己要對沈微夏更好才行。
此刻,他只覺得心里暖融融的,一種情緒呼之欲出,讓他那么地感動,所謂的幸福,比這也不會再多了吧。
因此,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住坐在旁邊的沈微夏的手,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都咽了下去,因為對于卓少這樣的人來說,他會覺得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他要的用行動證明自己對對方的愛。比從前更多一些,更多一些。
沈微夏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但他還是回握住了對方的手。他雖然很多時候?qū)Ω星榈氖虑橛行┻t鈍,但也正是這樣的人,當他明白一個人的感情時,才會將對方的深情看得明白,比那些輕易就能領悟的人要看得清楚得多。卓少看他時,那眼里是怎樣的深情,從前為他用心做那么多事的深情,自昨晚以來,他完全明白了。
他那么地慶幸自己能重生到沈微夏的身上,又能和卓少相遇,相愛。
拒已是晚上了,和所有醫(yī)院一樣,這家醫(yī)院到這會子還有許多人,不過老田給這幾個保安找的都是單間病房,在這個時候能拿到那么幾間,實在是不容易。
老田從前也是做政治出生,最是會籠絡人心的,能力又有,本該飛黃騰達,只可惜時運不濟,任上攤上了事,便是有卓老爺子護著他,卻也只保得住不讓他進監(jiān)獄,再想從政卻是不能了,不得已,只得早早退休。
不過他這人大抵就是那類天不疼的,能力有,命運卻不濟,甚至可以說是命途多舛,卸任后在卓家的幫襯下,也做了些生意,卻因為各種原因,終究沒能成事。可惜他的悲劇仍在繼續(xù),沒多久,孩子也車禍去世了,而老婆又在他當年出事的時候就離婚了,這之后他可以說得上是心灰意冷,也懶得再去折騰。
這之后,他就這么空耗了兩年,人也不像從前那么精神了,直到沈微夏要開藥膳館,卓少把他找來幫忙,整個人這才重新煥發(fā)生機。
若非有了他的打理,就靠著沈微夏這個甩手掌柜,藥膳館要在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做成今天這樣,實在是難事。
沈微夏這回過來,一來探望病人,二來也是籠絡人心,因為他這個當老板的出面的時間實在太少了,而且這樣的時機,最是讓人覺得暖心的時候。
因為老田先前的安排,讓這些受傷的保安以及他們的家人頗為暖心,而且這一回沈微夏帶來的補貼消息又極好,所以這些受傷的保安的家人,都對沈微夏的到來頗為感激,只覺得沈微夏是這個極好的老板。
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想要讓員工忠誠,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開高工資,開出別人無法挖動他們的工資,想要他們好好干,挖掘行業(yè)內(nèi)最優(yōu)秀的人才,那就給他們高工資加好的發(fā)展平臺,而這兩點,沈微夏的藥膳館都具備。
便只是個小小的保安,在此處也有屬于自己的平臺,而且他們的待遇在本城都是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也正因此,他們今天才會那么努力,拒沒有攔住對方,但至少認真對待了,而不是像很多地方的保安一樣,對方一來立馬就退卻開。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不再像從前那樣,覺得不論在哪都是混,一家倒了,隨便換個地方又能當保安,相反,他們會為在藥膳館工作而驕傲,也越來越把藥膳館當做自己的家來愛護。
極容易地,藥膳館在眾人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藥膳館上下也連接一心。
陪著病人家屬聊了好一會兒,關心他們的各種生活狀況,這是沈微夏從前從未做過的事,這些事并不是他從前想的那樣,純屬作秀,相反,源自內(nèi)心的關心,能讓彼此的心離得更近。如今的他,正在一點一點進步。
不過,不適應總是有的,拒他脾氣溫和,但因為一直以來,表情說不上溫和,話又不多,所以別人總覺得他不好相處,如今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些,他笑了一晚上,到離開時,只覺得自己臉部肌肉都笑僵了。
“卓哥,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要做好一件事真的不容易,就今天晚上這么一件小事,就讓我覺得有些疲憊。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得很多了,已經(jīng)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了,現(xiàn)在看來,我見到的,我做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因為在那之前,所有的麻煩,你們都替我解決了。要當一個合格的老板,原來是那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想到自己重生后都過了這么久,竟然連和人相處依舊不那么擅長,實在是太弱了。一直以來態(tài)度十分積極向上的沈微夏,有一種森森的無力感,只想著若是這么下去,報仇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
因此,心情沮喪的他,選擇了跟卓少傾訴,和另外一個人分享自己的心情,或喜悅或悲傷,對沈微夏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經(jīng)歷。這種經(jīng)歷,自他還是周翔宇時,母親去世后,這便成了再沒有過。便是董云,也沒能打開他的心扉,而卓少做到了,拒他性格沉默,但卻用自己的溫柔,叩開了沈微夏的心窗。
“這種心情也是成長中必定會經(jīng)歷的,你只要想著,你不是在和別人比,而是在和昨天的自己比,只要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要有進步,就沒有什么遺憾的。”卓少不太會安慰人,琢磨了半天,也只根據(jù)自己少年時的經(jīng)歷,說出這么一句。
似乎覺得這有些不能夠,雖然他很要把人抱進懷里安慰一番,只是現(xiàn)在還在開車,也不方便,只好伸出大手,摸了摸沈微夏柔軟的頭發(fā)。“慢慢來,不急,你已經(jīng)進步很多了。”
這之后,卓少又安慰了幾句,因為兩人都不是多話之人,車廂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是對方掌心的溫度,讓沈微夏安心。
快到十字路口,卓少問道,“現(xiàn)在去沈家?”
沈微夏一早便讓村長準備了許多菜蔬,原本是要把這些送些給沈父沈母的,誰想中午接了老田那個電話,一心想著要把藥膳館的事給解決了,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算了,明天再過去吧,這會子爸爸也在家,估計門都不讓我進。”沈微夏無奈地笑笑,拒他每周都會打電話回家,沈父的態(tài)度依舊沒有回轉(zhuǎn)。
“他一直都有關注你。”卓少不想看見他落寞的表情,安慰道。
聽著卓少的安慰,他終于不再做出那莫名的憂愁,有卓少在身邊,有什么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呢,能和他在一起,何其有幸。“我知道,爸爸一直對我很好,只是我讓他失望了。不過,他總會原諒我的,我相信。”
“嗯。”見到沈微夏心情終于莫名地好了,卓少滿意地勾起嘴角,他最近笑的次數(shù)太多了,多到讓沈微夏吃驚,而且拒每次弧度并不明顯,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極了。
看著對方帥氣的側(cè)臉,沈微夏目不轉(zhuǎn)睛,忽然想起對方昨夜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性感模樣,紅了臉。
回到家,兩人直奔小豆豆那屋,拒才離開兩天,沈微夏想幸伙想得不行了。
“小豆豆,你在家乖不乖,有沒有想爸爸。”沈微夏抱起小豆豆笑瞇瞇地問。如今不像先前那般嗜睡,每天活潑得很,就愛人逗著他玩,和他瘋。沈微夏抱著他撒歡,他樂得跟什么似的。
小豆豆雖還小,但卻認得人,也會笑了,拒最近沈微夏沒怎么陪他,但父子間的天性總是有的,因此沈微夏抱他,他也不哭,咧著嘴巴傻笑,露出粉紅色的小舌頭,那張粉嫩粉嫩的小嘴更是快要笑歪了。
卓少坐在一旁,看著同樣一臉傻笑的父子倆,只覺得上天對他實在太好了。
拒他已經(jīng)知道了孩子就是自己的,但他自然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和沈微夏談起小豆豆父母的時候,既然沈微夏想要守著這個秘密,他就不會主動去說穿,甚至會幫他瞞住這件事。不過理智和情感,從來都是矛盾的兩種存在,拒他愿意裝作不知道,但內(nèi)心深處,他還是希望有一天對方能主動告訴他,或許到那時,就是對方完全交付信任的時候了。
逗了會孩子,沈微夏這才想起兩人還沒吃晚餐,將依舊歡天喜地的小豆豆交給保姆,去到廚房準備晚餐。
打開冰箱,翻看了一下家里的菜,扭頭對跟過來,站在廚房門內(nèi)的卓少道,“卓哥,有雞翅呢,我們今晚做一個你喜歡吃的可樂雞翅吧,你還有別的想吃的菜沒?這里有土豆,有絲瓜,有肉,種類還挺多的。”
自怡海鎮(zhèn)回來,沈微夏的廚藝再次發(fā)生了質(zhì)的飛躍,若說從前做得好,單是因為游戲中生活技能的加成,那么自那次嘗到美味的餛飩后,就那么一瞬間,他猛然驚覺自己的錯誤。
仗著游戲系統(tǒng),就以為多么了不起了,更是有些自滿,其實脫離了游戲系統(tǒng),自己還是那個極容易被人弄死的周翔宇,也正因此,從此以后,不論做什么,他都會極為用心,便是這做菜也是。
也正因此,他做出的菜,比先前更美味了。
聽到這一句,卓少不自覺地想起戀愛讀本里,那句頗為經(jīng)典的回答,我想吃你。只是對上沈微夏清澈的眼神,干凈的面容,他略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我都沒問題,你看著做吧。”
“那就再做個土豆燒肉,一個青菜吧。”
“好。”
“卓哥,你不去歇著么?開了一下午車,也累了。”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非要關著們,跟自己一起擠在這狹小空間里,有時候,他不解風情得讓人恨不能掰開腦袋看看其中的回路。
卓少搖了搖頭,“我就在這站會兒,看著你。”保姆這會子正在樓上屋里陪著小豆豆,輕易不會出來,卓少放心大膽地說著情話。
沈微夏并未答話,仿佛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開始準備做飯,只是他背著對方的面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甜蜜得很。
卓少看著對方的背影,只覺嗓子一陣發(fā)干,走了過去,摟著他的腰,將人擁進懷里,親吻著他露出的那一段白皙的脖子。
沈微夏咯咯地笑了起來,“卓哥,哈哈,癢。”
他的不解風情終于惹惱了卓少,只見他將懷中的人轉(zhuǎn)過身來,吻上了對方那帶著笑意的唇,只是在那之前他低聲道,“我想你了。”
原本還有些責備對方不分誠的沈微夏,在聽到這一句柔柔地話后,咽下了所有的話,只靜靜地回抱住了對方,和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拒昨晚才做過,但兩人正是年輕精力旺盛的時候,又都禁欲極久,昨晚初嘗qing 欲滋味,都有些食髓知味,因此原本站在水槽邊的沈微夏,此時已經(jīng)被抵在了墻上。
一吻終了,卓少有些氣息不穩(wěn),而依舊沒有學會用鼻子呼吸的沈微夏,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吻到最后,他只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那仿佛要窒息的感受,夾雜在唇舌交融的快感中,刺激得他愈發(fā)激動。
很快,兩人的唇又觸碰到了一起,慢慢的,對方的吻,往下轉(zhuǎn)移,一只溫暖的大手,也鉆進了衣里,摸上了他胸口那兩枚朱果。
拒身體上疲憊已被治愈,但身體的敏感并不能,而昨晚被啃咬,被愛撫,被刺激得極為敏感的朱果,這會子才被觸碰,就有些微微的酥麻,沈微夏只覺得自己腿一下子就軟了,若非背靠在墻上,又被扶住了腰身,他一定會滑到在地。
“卓哥,不要在這里。”在對方的唇輕咬著他白皙的脖子時,沈微夏雙手無力地抱著對方,仰著頭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低聲道。
他這一聲,終將卓少的理智喚回,放開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沈微夏,替他理了理凌亂的衣服,親親他的唇道,“你先做飯,我去外邊等你。”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把人就地解決了,對上沈微夏,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越來越差,天知道他今天多么想要在外邊和他牽手,親吻,想要大聲地告訴全世界,他沈微夏,是他卓揚的。
他說話時面色平靜,一點也沒有情動的模樣,若非他身下那有些微微隆起的部位,沈微夏一定會覺得方才對方的行為是自己的錯覺。
“嗯,好的。”誰也沒有提起方才的情動,但都清楚,今晚,又是一個激情之夜。
兩人方才互通心意,如今最是情濃之時,又同是男人,也沒那許多小兒女的拘謹,因此對即將來臨的歡愉,兩人都有些期待。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小兩口親親密密溝通感情的時候,傅越的麻煩來了。
因為沈微夏的那通電話,一件原本極小的事,因為本區(qū)的警察局的不給力,拖拖拉拉不給查結(jié)果,驚動了上級,并一連下達了好幾條命令。于是那些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的警察,終于都麻利地動作起來了。
一般來說,犯過事的人在警察那都有記錄,而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壞事的,也基本就是那么些個人。所以今天這事想要查到是誰做的,對那些警察來說,其實并不是難事,聽完了藥膳館的人的描述,他們基本已經(jīng)確定是誰做的了,只是因為這群人是傅越的小弟,讓他們在行動前有許多顧忌,便想著將這事拖一拖,興許那報案的人也就算了。
畢竟這傅越作為本城一個極大的黑幫頭目,和這些警察自然是有勾結(jié)的,甚至連張躍升他們局里,也有不少人拿過他的錢。而且他壓根就沒打算過洗白,做的最是那等賺錢的買賣,雖說是在拿命換錢,但風險高收益也高,因此賺得錢頗多。
錢多了自然送出去的就多,那些警察拿了錢,自然要替他辦事,尤其是下邊的那些警察,簡直是拿他們當衣食父母。
警匪勾結(jié)從來都是常態(tài)。不過,他們的關系還頗為微妙,即使上一刻兩人還在一個酒桌上吃飯喝酒,拍著肩膀稱兄道弟,下一刻,警察可能就會不顧情面,將人抓起來。這一回也是如此。
張躍升要還沈微夏人情,自然要把事給辦好了,因此給下邊下了命令,最遲明天上午,必須把人給抓到。這樣的命令一下來,那些個下邊的警察,縱是有心相護,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那群之前鬧事的,這會子正聚在一起玩得極開心的小馬仔,當夜就被逐個抓住。拒之前警察們還有些擔心,但真到抓人的時候,就頗有些有恃無恐了。在他們看來,反正這不過是群小馬仔,被抓了也無妨,傷及不到傅越的根本,而傅越想在這邊好好混,還是得和他們處好關系。
從來,警匪之間,一直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
傅越正在幫里和兩個兄弟談著幫里的事,就有一個小馬仔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知道為什么嗎?”傅越聽到人被抓的消息,一雙眼睛瞪得老圓,面露兇相,配著眼角那刀疤看上去頗為嚇人。
見傅越大聲說話,那小馬仔也不再耳語,恭恭敬敬地答道,“黑子哥今兒中午帶人去砸了家飯館,就是城里那家有名的藥膳館。”
聽到這話,傅越一手握拳,捶著面前的桌子,問道,“知道為什么嗎?黑子之前有沒有說?”
“這個還不清楚,已經(jīng)找人去問了,估計遲點會有結(jié)果。”
“行了,下去吧,讓老張去號子里把人撈出來。”傅越揮揮手,對那兩個人道,“今天被折了十幾個人進去了,還把沈家老//二給得罪了,我們?nèi)缃裾悄夏侨喝岁P系緊張,就怕他們借機生事,處理得不好,又是個麻煩。”
這沈氏集團是一個巨大的商業(yè)王國,而沈家在本城,那勢力也是相當大的,沈微夏作為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就是被趕出來那身份也是改不了的。他傅越雖猖狂,但做事素來還算穩(wěn)妥,這一回小弟竟然直接越過自己,把麻煩找到了沈微夏頭上,最后還得他來收拾爛攤子,實在是讓他生氣。
氣雖氣,可問題還得解決,只想著不過是個砸店的事,問題應該不會太大,心里琢磨著什么時候請沈微夏喝個茶,將這事化去。
“沈家老//二如今被趕出沈家,就是要回去只怕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等到那時我們跟城南的矛盾也解決了。”光頭男人道。
“叫怕沈懿那個出了名護短的老家伙不樂意,”坐他身邊那個戴著眼鏡的瘦瘦的青年道。他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身材瘦削,看上去也文文弱弱的,模樣生得一點也不像個混黑道的,偏偏卻是傅越手下第一得力干將,傅越手下許多事都是他在打理,最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聽了他的話,那光頭男立即不滿了,“他若護短,還把人給趕出去?這回他沈老//二的面子可是丟光了。”
瘦瘦的青年悠悠一笑,“可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沈老//二有個兒子,而他又只有這么個兒子,總不至于不讓人回去了,等他能夠回家的時候,那孩子便是沈家的長孫了。你也不想想,以他的本事,若是他不想讓這消息流出來,能鬧得這般沸沸揚揚。我估摸著他氣雖氣,但還是疼孩子的,而且估計是見著了沈老二鐵了心要對那孩子好,索性順勢幫他一把,只是又要面子。”
“也不過是你的想象罷了。”光頭男撇撇嘴,最煩這些沒事愛瞎猜的人了,總愛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到底不過是這兩人都是傅越手下猛將,誰也不服誰,總愛爭個高下罷了。
“他若是不管沈家老二,你以為他那藥膳館能紅紅火火開到今天?他那店的生意你見到了吧,價格你也是知道吧,堪稱本城最貴的飯館了。多么肥美的一塊肉啊,多少人盯著,你覺得就靠他沈老二,一個被趕出家門的人能守住?你該是知道的,本城其他能做大做好的店,后臺都有多硬吧。”
光頭男只覺被掃了面子,還要說話,傅越大手一揮,止住了,“別吵了,還是想想怎么把這事給解決了。在沈懿那老頭出手之前,先和沈家老二把這事了了。莫云,你怎么看。”
戴眼鏡的瘦削男子,也就是莫云答道,“我看遲了,中午發(fā)生的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久了,不論他要做什么肯定已經(jīng)開始了,說不準已經(jīng)做完了。說不準這次黑子他們被抓就是他下的手,否則,這一帶的警察對咱們的事一般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就是有行動也會先通知,哪里像這回一樣,一句話沒說,把人究帶走了。”
“那照你這么說,這事沒法子解決了?”光頭男聽了他那通話,立即不滿起來,他能力雖有,脾氣也不算暴躁,但凡碰上莫云,在小事上絕對會什么都不顧,一定要找對方的茬,跟他作對,而遇上大事,兩人又會出奇的意見一致。
關于這些,幫里的人早已經(jīng)習慣了。而他們?nèi)齻€從小一起打拼,傅越更是清楚的知道他這毛病,因此并未理會,只看著莫云,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因為他沈懿雖要替兒子出頭,卻未必會下狠手,畢竟,和咱們幫派為敵,他雖占上風,但殺敵一萬,他自己至少也要損失三千,他是個生意人,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所以,我覺得他做的,一定是在我們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目的只是給我們敲個警鐘,并給那些覬覦著藥膳館的人一個警告。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跟沈家老二把這事化了去,其他的事,可以先往后邊放放。”
“嗯,也好,那你們找個和沈老二認識的人,幫忙把他約出來。”傅越對莫云的說法表示認可。
他們?nèi)齻€里邊,最聰明的是莫云,但是,他因為考慮得太多,反倒少了那一點氣魄,而光頭雖敢沖,比起他兩個,到底還是要直率一些,只有他傅越,是兩者的結(jié)合,所以,拒他并不及莫云聰明,不及光頭能打,但當老大的卻是他。
只是他們還沒聯(lián)系到沈微夏,就見方才那個小馬仔再次進來了,這回顯得有些慌張。只聽他說,“傅哥,聽說黑子哥他們被打啦!這一回他們好像是來真的,警察那邊都不讓我們的人進去,好容易才打聽到這消息,聽說還要往深里查。”
“怎么回事?”傅越驚問,不是一件小事么,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莫云搖了搖頭,同樣有些不解,那關頭雖有那么些幸災樂禍,但更多的還是對幫派的擔心,說道,“會不會是上邊又要j□j了?”
“算了,咱也別猜了,我自己去問問。”說著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李局呀,誒,我是傅越啊,好久不見,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得空,一起出來玩玩。”
只聽電話那頭道,“傅越啊,我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只是這事吧,上頭下命令了,讓徹查,嚴懲,你呀,還是趕緊地讓你手下那些弟兄老實些的好。”
聽了他的話,傅越面色變了變,問道,“不知道這上邊的人是誰?”
“你我是兄弟,也不怕告訴你,是總局里的張躍升張副局,局長馬上就退休了,他是內(nèi)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權利大著呢,我們這些分局的都得聽他指揮,他如今發(fā)話了,抓進來的這些人,怕是有點危險了,估計會被查出些其他事來,我盡量給你周旋,把他們的罪減輕些。上回那個月餅啊,還不錯,你若是還有,再給我送點來。”
“好,那就謝謝你了。一會兒我就讓人給嫂子送去。”傅越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笑,但站在他旁邊的人都見著他滿臉的煞氣。
掛了電話,傅越罵罵咧咧道,“媽的,事情不做,還敢跟我開口要錢,每年給他那么多錢,這么點小事都壓不下來,他還好意思開口。”
“一會兒我?guī)巳グ阉麄兡蔷炀纸o砸了。”光頭立馬道,倒把傅越哄笑了。
方才的對話莫云也有聽到,只聽他說,“警察這回明擺著是不給面子了,咱們在s市和警察的相處一直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里,一個不好,平衡就會打破。這張躍升在要接任的關口,這么做,并不穩(wěn)妥,萬一兩邊關系僵了,對他不利,能讓他這么干,這得有多大的面子。
“我估摸著這不是沈懿的手筆,我們不是尋常幫派,拒幫兒子報仇是件小事,但扯上我們幫,事情就大了,在知道是我們后,還敢這么做,這人情并不容易還,欠下這樣的人情,不是他的風格。我估摸著另有人替沈老二出頭。”
“媽的,難道是卓家那位大少爺?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光頭想不出和沈微夏關系好的其他人,哪個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指揮得動張躍升。
“不像,卓家那位少爺身份雖高,但在家的地位卻有些尷尬,后邊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虎視眈眈,有有個愛嚼舌頭的繼母,絲毫不敢有什么錯處,不然你以為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怎么會這么潔身自好,都是生活逼的。他會找他的朋友,但那個人一定不是張躍升,張躍升和他們家可從來不是一個陣營的,他是孫家那一派的人。”莫云不緊不慢地回答。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現(xiàn)在怎么做才好,那群人總不能就這么不管了吧,一下折了這么些個兄弟,損失可不小。”光頭實在受不了莫云那神神叨叨的模樣,不耐煩地說。
“還是先跟沈家老二見上一面吧,只要他松口了,這事也就好解決了。”莫云最后總結(jié)道。
“不就是砸了個小小的飯館么,tmd還來勁了,成,我一會兒就帶人去把它全砸了,豁出去鬧一陣,他沈懿雖厲害,但玩狠的,我就不信他玩得過我們,我們做什么要這么忍讓。”光頭忍不裝了起來,不就是砸了個店么,怎么就鬧成這樣了。
“光頭,別鬧。”傅越止住他道,只是他也覺得光頭說的有道理,他如今也是雄踞一方的黑幫老大,拒小弟砸了個紈绔子的店,有錯在先,但他在這城里,也是橫著走的,怎么這會子折了兄弟,還得跟人道歉,這事他還真做不來。
“和沈家交惡兩邊沒什么好處,不如維持原狀,反正對方要的也就是個面子,給他就是了,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城南那些人才是我們要特別小心的,若被鉆了空子,我們損失才是真的大,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
“算了,先去把人撈出來再說吧。”說罷對屋里那小馬仔道,“你讓人去盯著警察那邊,再讓各處小心些,別給我生事。”
莫云跟了傅越這些年,自是知道他的,見他將這話說出來,也不再勸他,只想著回頭去叮囑手下人一番,小心著些,拒事情不大,但在這個當口,還真說不好。
此時的他們不知道,后邊還有什么樣的麻煩在等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戰(zhàn)斗力好像下降了,比我預計的寫的少,沒寫到狠狠虐渣的地方,才剛開了個頭,先就這樣吧,明天繼續(xù)
大家最近都不怎么留言了,每天更這么多,大家也不給我來點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