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細雨, 街上各式雨傘相互映襯,行人匆匆而過。路邊的公交站下坐著候車的人們,然而人們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 一輛一輛的公交經(jīng)過, 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瘦高男子一直坐在長椅上, 一動不動。
一副顯得分外儒雅的銀絲無框眼鏡, 打理的非常整齊的頭發(fā)。但是卻戴著一個白色的口罩。
連説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每一個從眼前經(jīng)過的人。到底那種那樣強烈又扭曲的感情是怎樣形成的呢?醫(yī)生小時候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后來父親開始迷上二十一點,很俗套的情節(jié),然后傾家蕩產(chǎn)最后家暴。可能最大的不同的就是結(jié)局, 他的母親無法忍受他父親的行為,竟然親手在一個晚上, 在他父親醉酒回來后, 用一把水果刀割斷了他父親的喉嚨。
他母親不知道的是, 當時小小的只有十一歲的兒子在門縫中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直到警察到家中用手銬帶走了他母親。他被年邁的外婆帶到了另一個城市生活。因為爺爺奶奶拒絕帶他回去。
從此醫(yī)生變得沉默寡言,用他同學(xué)的話就是【那個人, 陰沉沉的,臟兮兮的,看起來就很不想接近。很恐怖的樣子。】
連説閉了閉眼,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他才變成那個樣子嗎?喜歡看見血從刀子劃出的口流出來的感覺?
那么他對于他母親的這種行為到底抱著什么樣的感情呢?是覺得解脫?他和母親終于不用在忍受那個人對他們的虐打和謾罵。
不對,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在母親被警察帶走時, 有一段描寫, 醫(yī)生呆呆的看著母親手上冰冷的手銬, 還有母親眷戀著看著他的眼神, 突然覺得惡心。那雙手抱過他, 為他做飯,整理書包……給了他一切。但是那雙手又奪走了他的一切。
血緣關(guān)系, 對父母的情感……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連説微微蹙眉。
終于這個人們眼中的怪人,撐開黑色的雨傘,離開這個他待了一整天的公交站點。
唔,好餓。連説用手輕按胃部。原來已經(jīng)晚上了。連說雙手插在風衣兜里,走入了人群。人行道中人群本來是比較密集的,然而不知為何連說身旁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真空地帶。顯然他身上散發(fā)出的詭異氣質(zhì)讓人們不由的對他敬而遠之。
最后連說順著人群走到了一個巷子口,他記起這里似乎有一家特別好吃的拉面,于是他邁出長腿走了進去。
一個大大的包廂中,如標槍般挺立著幾個身著黑西裝的大漢。一字排開三個。而他們的對面正在上演一起暴力事件。其中兩個面無表情,一個則是有種目不忍視的糾結(jié)表情。
悶悶的聲音,拳拳到肉。一個身著普通白色休閑服的男子被兩個西裝男架起,單方面被毆打,而那個下手的西裝男打的地方都是最痛的地方。一看打人的手法就知道這是一個行家。
那人卻是死咬著牙齒,臉上血跡斑斑,青紫交錯。硬氣的很。
許久,
“毒品和槍支藏在哪里?”房間內(nèi)唯二坐著的人中的身著著整齊的西裝打著領(lǐng)帶扣子扣得極為嚴謹就猶如一個標準的英國紳士的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少年,揮揮手,問道。
那人抬起頭,慢慢勾起一個挑釁的笑。掃視房間中所有人一圈。
“等我出來,不要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家在哪里。”
房間內(nèi)氣氛一變。
另一個身著普通休閑服從進房間后直接以一種看戲的樣子的人。終于換下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在他行動之前。
桃花眼少年揮揮手。排成一字的三人中最黑的那名大漢,帶著另外兩個出去并且將門關(guān)上。黑漆漆的眼看向那人。這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
桃花眼少年走到架起那人的西裝男身旁,直接從西裝男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按著那人的兩個西裝男接著就將那人壓制在地上。
“你說出了你這輩子最愚蠢的一句話。不過你可以慶幸這次是我們配合公安部門的行動。不然在看見你持槍的一瞬間你就被當場擊斃了。”桃花眼少年面無表情的一刀插進那人的腳后跟處慢慢的一挑。慘叫聲頓時充斥整個房間,良好的音效證明這家KTV的房間配備還不錯。
另一只腳也被慢慢挑斷。
他將刺刀在那人衣服上抹了抹,還給士兵。
西裝男拖著那人向外走去。
門口那個原來表情糾結(jié)的人,這下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然后才同手同腳的走了進來。
身著休閑服坐著的那人,帶著極復(fù)雜的表情看向有著桃花眼的西裝男。
“蘇易,你他媽就根本不應(yīng)該當那什么演員,你骨子里就應(yīng)該是一個軍人。”原來坐著的身著休閑服的人是肖祁。
這次本來是肖祁接到的公安部門的協(xié)助要求,說是這家KTV發(fā)現(xiàn)幾個持槍的販毒份子。偏偏這家KTV和肖祈又有那么點關(guān)系。于是干脆的肖祁就自己來處理他ktv里面的敗類咯。然后還壞笑著對蘇易說既然他們要出演軍人,就應(yīng)該看看真正的軍人是什么樣子,為人民除害嘛。于是便有了包廂內(nèi)這一幕。
所以這次的行動別人都以為是肖祁指揮的,其實是蘇易。而這些帶出來的西裝男都是這家KTV里的人。
蘇易幾不可見的皺了眉頭。“現(xiàn)在完成了,把劇本拿出來。”
肖祁從口袋里掏出被他卷的皺巴巴的一本不厚的劇本“一堆破紙而已,緊張什么。”
一把扔了過去。
“BOSS,在KTV后門巷子發(fā)現(xiàn)一個行為詭異的人。”一個西裝男走進來,對著蘇易敬禮。
“夠了,不玩了。行為詭異?帶進來我看看。”肖祁道。
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人手被反綁著帶進來。
突然靜默一片……
“連……連説?”羅漁這次和彭軒一起瞪大了眼。
蘇易怔了怔,顯然也十分疑惑。
“解開。”蘇易幾乎下一刻就對帶連説進來的西裝男說道。不知為什么覺得這人手上的手銬如此礙眼。
肖祁看了蘇易一眼,才揮手讓士兵執(zhí)行。“他怎么行為詭異了?”肖祁好奇的問。
士兵一直嚴肅的臉,在他家少尉和所有人面前抽了下,“報告,這人在黑巷子中蹲在地上,帶著白色口罩,撐著一把黑色雨傘,一手拿著一把醫(yī)用手術(shù)刀,發(fā)出奇怪的笑聲……”
頓時所有人的神情都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