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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桐瞧著這一幕,眼睛驀然睜大,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竟然拉著向琳瑯的衣襟不放,柔媚無骨地欲要攀附到向琳瑯的身上。
此時的向琳瑯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擡眸一看,見是白秋桐,更爲著急,忙著解釋道:“桐兒!”
白秋桐冷然一笑,有些嘲諷,將那丫鬟強行扯了下來,冰冷地道:“大膽的丫鬟,如此輕賤不知廉恥,妄圖勾引皇族,此等大不敬之罪,足以判你死刑。”
向琳瑯亦是皺眉,他方想推開那丫鬟,白秋桐便進了房,只盼桐兒勿要誤會於他。
那丫鬟本以爲只要事成了,王爺總會將她擡妾的,誰知道竟然被王妃撞見了。聽得白秋桐的這番話,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求饒:“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這時,只見一個鵝黃色衣裙的妙齡女子進了房裡,亦是跪在白秋桐面前,爲丫鬟求情,“王妃,此事是我管教不嚴,還望王妃饒了這個膽大的丫鬟。”
“你是何人?”驟然進來一個女子,白秋桐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
“我是王御史的女兒。”此人正是王琴韻,王御史第二任夫人所生,方纔她一直在隔壁房間聽著此間房裡的動靜,見事情敗露,王妃欲要懲罰她的丫鬟,慌張之下,只好趕過來
白秋桐眸光冰冷,“今日本妃若是不來,你是否會縱容自己的丫鬟勾引於王爺?如今就告予本妃你管教丫鬟不嚴,便想讓本妃饒了你與這丫鬟,你覺得是否可爲?”
王琴韻一驚,沒想到王妃已經知曉她是主謀了。
她當即磕了兩個頭,抹了抹眼淚道:“王妃您聽我說,我……我也是無奈之舉啊!”
王琴韻開始愁眉苦臉地回憶起自己以往的生活,她說自己乃是王御史第二任夫人所生,很早就被流放老家,如今回來沒多久。她在府中一點好日子沒有過過,天天遭人白眼和欺壓,就連府裡的下人也敢剋扣她的用度,背後嚼舌根中傷她的事更是數不勝數。
她昨日也是意外聽說王御史今天要請王爺來,她才動了攀附上王爺的心思的,但是她從沒做過這種事情,所以才斗膽讓自己的貼身丫鬟來做,若是有了意外,起碼她還能保命。
雖然白秋桐很不認同她的做法,但是她很同情王琴韻的遭遇,於是便溫柔的扶起她,也讓那無辜的丫鬟起來了,白秋桐道:“此事本妃不再追究,既然你在府中過的如此不如意,本妃便幫你將日子過的如意些,如何?”
王琴韻驚了,顧不上擦眼淚,欣喜地道:“王妃真的不計較麼?”
白秋桐點點頭,她依舊淡淡地道:“本妃既然答應助你,你可要聽本妃的話。”
王琴韻連連點頭,高興地道:“王妃有心助我,我自然不會辜負王妃
的一番心意,日後我必努力重拾威勢。”
此事有了了結,白秋桐便隻身出了院子,全然不管待在一旁眸光熠熠盯著她的向琳瑯。
向琳瑯知曉白秋桐這是生氣了,有些心急地跟隨著她,在一旁柔聲問道:“桐兒……”
白秋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過頭,未置一詞,只顧自己往前走。
“桐兒,你吃醋了。”耳畔傳來向琳瑯戲謔的聲音,清雅的嗓音似是帶著一絲誘惑,讓她不禁耳朵泛紅。
“我沒有。”白秋桐冷冷地道,掩下了眸中的不自在。
身體驟然被身後的人擁住,耳畔是暖熱的氣息:“桐兒,方纔我正想推開她,你便進來了。你勿要擔心,我今生只會疼惜你一個人。”
這番蜜語聽得白秋桐臉上的紅暈愈來愈明顯,只是也未做掙扎。
向琳瑯與白秋桐一行人辭別王御史,又踏上了赴京之路,這一路過來倒也安穩,並未發生什麼事情。
先前皇上嘉獎向琳瑯的華府已經準備妥當,向琳瑯與白秋桐抵達之時,只見紅漆鮮亮的大門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甚是光鮮,兩尊抹了金粉的石獅子威武地立在兩側,門匾之上的“七王府”三個大字皆是鎏金大字。
“桐兒,可還喜歡?”向琳瑯先行下了馬車,將白秋桐扶了下來,瞧著白秋桐打量王府之際,柔聲問道。
白秋桐下了馬車,微微一笑,戲謔道:“便是茅草房,只要是你的府邸,我如何能不喜歡?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不是民間俗語嗎?”
向琳瑯噗嗤一笑,點了點白秋桐的秀鼻,“這是在說我是畜生嗎?不過,桐兒說的對,便是這畜生,你也是我王妃。”
兩人相視一笑,一行人便入住了七王府。
七王府果不愧爲一國王爺的府邸,庭院坐落有致,飾物精貴華美,亭臺水榭造型絕倫,園子花草數不勝數,假山外廊亦是鬼斧神工。
“王爺,府中一切事物已經安排妥當。”一名管家上前躬身道。
向琳瑯嗯了一聲,牽起白秋桐的玉手,清朗的嗓音幽幽,“走,去看看主院。”
主院自是王爺所居之處,若是王爺同意,便可與其王妃一同而住,不須另外安排院落。
白秋桐頷首,跟著向琳瑯向主院走去,她垂眸暗思,如今徐成恩與白慶雪二人皆已步入黃泉,前世的因果,都已經過去了。今世的她過上了另外一種生活,京城,王府,權貴,這些只會比她先前所遇到的事情更爲錯綜複雜。
大仇已報,舒心之餘,她卻隱隱有些不安,這一世究竟是黃粱一夢,還是實打實的現實?她怕她驟然醒來,卻發現仍然在邊城徐府的冷院裡痛苦掙扎。
不,如何會是黃粱一夢,
遇到向琳瑯是真,她的改變亦是真,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軌跡運行。只是個別埋藏在了黃土之下,用黃土的正氣來洗滌一輩子的污穢。
“桐兒,想什麼呢,已經到了。”向琳瑯的聲音響起,將白秋桐拉回現狀。
白秋桐擡眸而望,朱檐碧瓦的樓閣,精緻絕倫的窗門,墜飾迎風搖曳,似是在歡迎她二人的到來,院子裡芬芳亦是沁人心脾。
“喜歡嗎?以後我們便住在此處。”向琳瑯斂束白秋桐耳畔迎風飄起的髮絲,柔聲輕語,墨瞳深深,帶著欣喜。
“嗯,這裡很好”,白秋桐滿意地頷首,又繼續道,“知曉你方纔回到京城,必然有許多要事要做,你先去忙吧,我先熟悉一下王府的環境”。
向琳瑯點了點頭,“好,有何事便與袁誠講,他定會及時告予我。”
“你不將袁誠帶去嗎?”白秋桐有些疑惑地問道,“有袁誠在身邊,你總是要安全些。”
向琳瑯微微搖頭,“桐兒,勿須擔憂我的安危,在這京城,光天化日之下,尚且不敢有人敢挑釁於我。”
“那好,你早去早回。”既如此,白秋桐也漸漸放下了心。
向琳瑯離開去辦事之後,白秋桐便將主樓的東西整理一番,此時有府中的嬤嬤向她稟告道:“王妃,初到王府,要去賬房領取相應的俸祿與事物,以後每月也須得去賬房領取,這些都是皇族發放下來的。”
白秋桐頷首以示明瞭,將主樓整理妥當之後,便帶著沛蘭去了賬房,管理賬房的人是曾做過上一輩王爺府裡賬房的老人。
見到白秋桐來了,微微皺眉,不說他看不起商賈之女,只是這京城變幻多端,在邊城能好好地當個王妃,在這京城,指不定明日七王爺便娶了京城某位大臣的女兒做了正妃。
不過,活到這個年紀,他還是懂些時務,看到白秋桐進房,也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緩緩地道:“王妃安好,可是來領取俸祿與事物?”
“是。”白秋桐淡淡地道,臉上有些冷漠。
賬房將上面發放的俸祿與事物拿了出來,一邊清點一邊唸叨著讓白秋桐聽見。清點之後,賬房將單子交予白秋桐,緩緩地道:“王妃,這便是您所有的俸祿與事物。”
白秋桐初到京城,自是不知曉身爲王妃,到底可得多少俸祿與事物,接過單子瞧了一眼,未置一詞,只是秀眉輕蹙。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有些許不對,卻尋不得是哪裡出了差錯。
賬房見狀,以爲白秋桐是看出了什麼問題,於是好心解釋道:“王妃,這都是上面發放的,我自是不會吞了其中。只是因著你的身份有些不符王妃之位,因而這俸祿與事物都削減了一半,若是王妃有異議,我也沒有辦法。”
(本章完)